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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你也听到曲玲珑所说的话了,凡霏他……我一定要下去看看。”
“你不能下去,这下面是个悬崖,就算是武功高强的人,也无法下去,更何况你不谙武功。”
“那怎么办?”我紧紧抓住乐天的手道:“万一曲玲珑说的是真的呢,万一凡霏他真的掉下去了呢,我一定要弄清楚凡霏到底有没有事。”
乐天看着我,忽然道:“不用看了,我知道曲玲珑说的全是谎话,凡霏他根本就不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
乐天点点头,道:“从我一到这里,便知道了。”
我一怔,乐天已转头扬声道:“曲玲珑,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别躲躲藏藏的。”
断崖左侧传来一阵笑声,道:“不愧是大侠乐天,我已经尽力屏住呼吸了,居然还是没能瞒过你。”随着笑声,曲玲珑从藏身之地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在她身后还有几个人,个个都穿着黑衣,并用黑巾蒙面。
我反而长长吁了口气,曲玲珑摆开这个架式,虽然今日之事难以善了,但却证明了她说凡霏已死全是谎话,只是为了诱我上当而编出来骗我的。想到凡霏平安无事,我顿时放心不少。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乐天,乐天见我看他,便对我微微一笑,道:“别担心,你大哥他们带人随后会来的。”
我点点头。
曲玲珑笑道:“秦姑娘,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看来你对我师兄还真是情深一片啊。”
我冷哼一声,不理她。
乐天淡淡笑道:“看来你今日带了不少帮手来呢。”
曲玲珑看了乐天一眼,道:“大师兄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为了安全起见,我当然要带几个帮手来喽。”
乐天笑道:“是吗,到底是什么人,弄得这么神秘,何不为我引见一下。”
曲玲珑笑道:“这些人你自然都认识,不过秦姑娘大概不太认识呢。”她说着,转头道:“宋长老,各位师兄,摘下面巾,让秦姑娘见见吧。”
那几个蒙面人果然将面巾从脸上取下,领头那个宋长老原来便是那日在荒郊见到的老者,跟在他身后的便是魍影,后面还有两个是我没有见过的,但是最后一个……
我失声道:“凡霏,怎么是你?”
曲玲珑纵声大笑起来:“为什么不是他?当然是他,如果不是他,我们这一出戏就无法唱下去了。”
我看向凡霏:“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退出组织了吗,怎么还和他们在一起,是被他们抓住了吗?”
凡霏冷冷地别开头去。
曲玲珑笑道:“傻女孩,你真的以为凡霏喜欢你吗?告诉你吧,从头到尾,这都是我们设的一个局。”
我如遭雷薨,一时之间居然怔住了。
乐天脸色一变,看向凡霏道:“我不相信,凡霏不是那样的人。”
曲玲珑笑眯眯地道:“我的大师兄,你被人利用了,居然还不知道?让我从头到尾讲给你听吧。二十多年前,师父他老人家就和秦锦山结下了深仇大恨。这么多年,师父费尽心血调教出一众弟子,便是为了复仇一日。原本我们只是想杀掉秦锦山,可是后来听说秦玉瑶是秦锦山的掌上明珠,又受到皇帝的宠爱,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秦锦山一定伤心欲绝,如果她做出了有辱门楣的事情,秦锦山也会颜面尽失,这样岂不比杀了他更要解恨?于是我们便精心设计了一个连环计,一直到方才为止,事情进展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她看看我,得意地笑道:“这还要感谢秦姑娘的大力配合啊。没想到一个千金小姐居然真的会爱上一个杀手,真是令人不敢置信啊。”
我闭闭眼,身体不禁摇晃了一下。乐天急忙拉住我的手,道:“秦姑娘,你振作点。”
我睁开眼,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可是我的眼中却没有泪,流的,是心中的血。
我看了看曲玲珑,很奇怪自己居然还能平静地和她说话:“这么说来,从一开始,我便落入了你们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我和凡霏相识也是你们刻意安排好的?”
曲玲珑笑道:“当然,为了对付秦府,多年来,我们不知安排了多少耳目,时刻注意着秦府的动静。以前你总是不大出门,一出门也必定是前呼后拥的,我们无法下手。后来听说你失忆了,性情也变了,总是一个人偷偷溜出秦府去玩,这么好的机会我们自然不能浪费。”
我点点头:“于是你们便安排凡霏在那里等我,并作出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等我自己上钩。那么我受伤凡霏为我盗丹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一部分了?”
“苦肉计总是最奏效的不是吗?其实不但盗丹,便连后花园我和凡霏的对话也是故意说给你听的,要不然,以我们的武功会不知道你就躲在一旁偷听?”
我居然笑了笑:“不错,我真太笨了,居然没想到这点,那么客栈中不用问你也是早就认出我来了。至于那些追杀你们的人也故意安排好的了。”
乐天突然紧握住我的手,道:“秦姑娘,别再说了。”
我笑着摇摇头道:“别担心,乐天,我很好,没什么事。”
曲玲珑看了乐天一眼,道:“我们原本是想让凡霏救你脱困好让你彻底感动的,没想到乐天却出现了,害得我们的计划不得不作变动。”
“所以你们最后便安排这一出戏,把我骗出城?你们那么肯定我一定会出来?”
曲玲珑得意地笑了起来:“原本我是没有把握的,可是凡霏说你一定会来,看来他真的很了解你啊。”
我看看凡霏:“是啊,你真的很了解我。”
凡霏微微一怔,曲玲珑已将整个身躯偎进他怀中,笑道:“你一定不知道吧,很久以前,我们便已经订亲了,凡霏喜欢的是我,待到这件事情结束,我们便会成亲了。”她咯咯笑道:“可惜你大概是没有机会看到了。”
我也笑了起来:“是吗,那要恭喜你们了。”我笑得太厉害,以至于眼泪都笑了出来。
乐天关切地看着我,道:“秦姑娘,你……”
“我没事。”我拭去眼角的泪水,笑道:“我很好,我只是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觉得很好笑罢了。”
乐天急急道:“你别这样,坚持一下,你大哥他们很快就会赶来了。”
曲玲珑笑道:“秦方信么?他们一时半会恐怕是来不了了。”
乐天冷冷一笑,傲然道:“既然如此,我这一关,你也可以过来试试。”
曲玲珑似乎对乐天十分忌惮,她瑟缩了一下,方道:“看你这么关心她,该不会你也爱上这丫头了吧?”
一直没作声的宋长老此时道:“时候不早了,别老磨磨蹭蹭的,快点动手吧。”
曲玲珑似乎很享受这一刻,笑道:“别急,让秦姑娘好好弄明白,免得将来做个糊涂鬼。”
我微点头,看向凡霏,道:“凡霏,我只问你一句话,曲玲珑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从头到尾都只是在骗我吗?”
曲玲珑道:“自然……”
“你闭嘴,我没问你!”我冷冷喝道。
曲玲珑瑟缩了一下,下面的话居然说不出来了。
我直直看向凡霏:“凡霏,我要你亲口对我说,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
凡霏终于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可是他的眼中只有冷漠,再也没有昔日的温情。只是一眼,我的心已仿佛坠入了冰窖一般,寒冷刺骨。他冷冷道:“不错。”
短短两个字,立刻粉碎了我仅剩的希望。
乐天脸色大变,冲上来对着凡霏的脸狠狠就是一拳:“你真是混蛋,你知不知道秦姑娘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几乎连命都丢了,你居然这样对她?”
凡霏没有避让,半边脸立时便肿了起来。
我悄悄后退一步,觉得后脚跟已经悬空,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乐天立时便发现了,他刚欲动,我便道:“别过来,再过来,我便跳下去了。”
乐天果然不敢再动,急急道:“秦姑娘,你快回来,事情还没到绝望的地步。”
我看了乐天一眼,歉意地道:“对不起,乐天,是我拖累你了。”
乐天剑眉紧皱,道:“秦姑娘,你……”
我凄然一笑,从脖上取出一根丝线,丝线下端,是一个耳环。我看凡霏,道:“这个耳环,你还记得吗?”
凡霏没有说话。曲玲珑撇撇嘴:“你说这半只耳环啊,我师兄早就扔掉了。”
我淡淡苦笑:“是么。”我将丝线猛力扯下,道:“这个耳环我一直当作订情信物贴身收藏,现在看来,却是我自作多情了。”说着,手一扬,那耳环在空中划了一道孤线,便消失在远处了。
我回过头来,笑道:“真是好一个连环计啊。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们!”
我纵身一跃,便宛如翩飞的蝴蝶,往断崖下飘去。
耳旁传来惊呼,但我,却已经听不到了。
第四十八章舍身相救
失重的感觉就象是在坐过山车,所不同的是,过山车虽然惊险,总不会有生命危险,而我,却很明白自己落下山崖的结局。
我脑海中如电光火花一般闪过过去的种种,小树林下的初遇、客栈里互诉衷情……以及断崖上残酷的一幕。
我闭上眼,泪珠终于如晶莹的水珠洒落。
蓦然,我只觉得腰身一紧,一只手臂已牢牢地抱住了我。
我睁开眼……乐天!
“你……”我还来不及说话,便觉“呯”一下,后背不知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巨大的反弹力立时便将我震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石壁,我费力地转动脖子,发现自己居然置身于一个石洞之中。
怎么回事,难道我死了之后魂魄又离开了身体,跑到这个山洞中来了?
可是,我看看自己的衣物,仍旧是跳崖之前的妆束啊,这么说来,莫非自己并没有死?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除了轻微的擦伤之外,整个人居然安然无恙。这可奇了,从那么高的断崖上摔下来,不死也是重伤,我怎么会一点事也没有呢,而且,为什么我不是在崖底,却掉到这个洞里来了?
我突然想到昏迷前的最后一幕,乐天?
我一下子坐起身来,前额却给重重碰了一下,“哎”我抚额轻呼一声,这才发现洞口很低,只能猫着腰坐着。我微一侧首,便发现离我三四步处有一个人趴在地上,正是乐天。
我连忙爬到他身边,伸手轻推推他,道:“乐天,乐天!”
乐天一动不动。我有些慌了神,忙伸手在他鼻间一探,还好,还有气息。
我半坐着,将手伸到他的后背,想将他的头扶起来,甫一动,他忽然眉头一皱,轻轻呻吟了一声,我忙缩回手,却发现自己手上满是鲜血。
“啊”我失声惊呼起来。
乐天被我这一喊,竟然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我,有气无力地:“怎么了?”
“你……你流血了!”
乐天微微一笑,声音微弱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说着,便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