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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抓住他衣服的下襬。“我想过……跟你待在这儿,但是这里太多战乱跟痛苦,我没有办法长久待下来,除非我们住在山林里。”
他点个下巴,表示听到,但没发表任何意见。
“我知道你如果来到我的世界,一开始一定会不适应,但是久了就会习惯的。”她劝说道。“我们的东西都比这里进步很多,生活很方便。”
她顿了一下,忽然想到他没身分证该怎么办,还有,他也没有护照,怎么坐飞机跟她一起到台湾?想到这儿,她忽然有些泄气。
不过,她马上又让自己振作起来,她不能因为这些事而感到意志消沉,只要他愿意跟她回去,其他问题可以慢慢想办法解决。
“索日,你在想什么?”见他一直不说话,夕川试探性地问。
他摇首。“没什么。”他将她揽入怀中,脸庞偎在她光滑的颈肩上。
她环着他的背,轻声叹息。“索日。”
她轻柔的抚摸让他放松地闭上眼。“我会想到一个办法的。”
“什么?”她没听清他的呢喃声。
“我说我会想到办法的。”他亲吻她细致的颈肩。“你们现在还没找到方法回去,对吗?”
“嗯!”她颔首。
他睁开眼。“那就等找到方法再说。”他垂下眼,一边嚙咬她的肌肤,一边想着该怎么做。
夕川让他的动作弄得发痒,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好痒。”她本能地想闪躲。
她银铃般的笑声让他心中搔痒起来,他抛开眼前烦恼的事,变本加厉地咬起她的脖子,一手还往她的腋下探去。
夕川扭动着,手臂使力推他,想将他推开。“索日,哈……”她也搔他痒,可他好像没知觉一样,她承受不住攻势,只得把自己卷得像虾球一样。“不玩了。”
他瞧着她有趣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听见他的笑声,夕川转过身瞧他,他扑上来亲她,她笑着闪躲,直到他将她压在草地上。
他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眸子闪着愉悦的火花,夕川微笑地凝望他,其实他在某方面真的很像小孩子,或许是因为当他还是小孩的时候,因为生活的艰困,他必须急速成长,让自己变得成熟,她相信他小时候一定没有玩乐的时光,他内心里一直有个未获得满足的小孩,所以才会这样愤世嫉俗。
他的思考逻辑很简单,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人,跟小孩以及动物没两样。
当他低头吮吻她的双唇时,她闭上眼,温顺地回应他,她希望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会找回自己的童稚之心。
他热情地吻她,呢喃一句她听不懂的彝族话,夕川想问那是什么意思,可他一如以往地吻得她喘不过气来,没多久她就把这事忘得一乾二净,当两人缠绵之际,一个愤怒的声音打断两人。
“索日,你给我出来。”
夕川吓了一跳,直觉地推开索日。“怎么了?”好像是阿雷娜的声音。
“别理她。”索日翻过身,将她往身边带,让她靠在他身上。
“索日!”阿雷娜扫了草地一眼,发现两人就躺在不远处。
“索日,快起来。”夕川推他一下。
索日闭上眼,假装没听到她的话。
这时阿雷娜已气冲冲地跑来,身边还跟着村子里最壮硕的青年宏督。
“发生什么事了?”夕川顺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发丝,将发上的草屑拿掉。
“你问他。”阿雷娜双手扠腰,脸蛋因气愤而涨得通红。
“索日……”
夕川话未说完,一旁的宏督已经大声道:“他把阿雷娜绑在树上。”
夕川大吃一惊,推了一下索日的肩。“真的吗?”
索日懒懒地睁开一只眼。“真的。”
“你为什么——”
“不只如此,他还把鞋塞在阿雷娜的嘴里。”宏督再次截断夕川的话,显得气愤难抑,手臂上的肌肉全纠结起来。
“索日。”夕川推他一下。“你为什么这么做?”她匪夷所思地问道。
他坐起身,冷淡地瞧了阿雷娜与宏督一眼。“她一直在我耳边吵。”
“你太过分了。”宏督扑向他,将他推倒在地,扬手就要揍他。
索日抓住他的衣领,一用劲就把他抛开。
夕川紧张地站起身。“不要打。”万一索日的力道没拿捏好,伤了人就不好了。
“宏督,好好教训他。”阿雷娜一见两人打起架来,不由得兴奋起来。“快揍他。”
宏督一听见阿雷娜的话语,更是卯上劲,再次扑向索日。
“阿雷娜,别助兴。”夕川在一旁焦急道。“万一受伤了不好。”
阿雷娜扬起下巴,高傲地看她一眼。“受伤有什么大不了,伤痕是勇士的标志,逃避的人是懦夫。”
夕川叹口气,看来要她帮忙阻止是不可能的了,幸好索日没有伤人之意,只是不断将宏督丢来抛去的。
不远处,她瞧见普布正巧走过来,她立即奔上前,对普布说道:“他们打起来了,你快叫他们停手。”如果真是玩玩就算了,但宏督一直打不到索日,整张脸愈来愈难看,再加上阿雷娜在一旁不停浇油,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普布瞄了一眼两人的状况,见事态不紧急,便问道:“怎么打起来的?”
夕川一脸尴尬地将事情说出,当普布听到索日在姑娘家嘴里塞了鞋后,不由得笑出声,随即以轻咳声掩饰自己的笑意。
“就是她手上的鞋吗?”普布瞄了眼阿雷娜手中的蓝布鞋。
“应该是。”夕川颔首。
“这有点麻烦。”普布轻蹙眉宇。“送鞋是这部落男女的示好之物,也算是定情之意。”
夕川一听、果然觉得棘手,阿雷娜喜欢索日她是知道的,前几天她曾亲自跑到面前告诉她这件事,当时她虽然讶异,但也没有多说什么,阿雷娜才十五岁,在她眼中就像小孩子,更何况她晓得索日也将她当作小孩看待,没想到阿雷娜还去做了鞋送给索日,这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而在此之际,索日已经愈来愈不耐烦,他其实很想一拳揍昏宏督,可夕川在场,他不想让她接收到宏督的痛楚,所以只能隐忍不发,但他的耐性已经快被磨光了。
就在这时,普布介入,隔开宏督的攻击,阿雷娜立刻冲上前叫普布不要多管闲事。
“这样吧!索日,你让宏督揍你两下。”普布严肃地说道。
索日冷下脸,正想驳斥他的说法时,宏督已道:“不需要,我打得到他,我刚刚只是在暖身。”他近得了索日的身,只是斗不过他的力气,所以才会一直让他抛开。
“没错,你让开。”阿雷娜对普布皱眉。“不要多管闲事。”
“那这样吧!比点公平的。”普布立刻道。“比射箭吧!”
索日瞥他一眼,眉头整个皱下,不过没说话。
“射箭?”宏督扬眉。
“你不会?”普布睨他一眼。
“宏督的箭术是部落里最厉害的,他的外号叫鹰眼。”回答的是阿雷娜。“他连几百尺外的蚂蚁都瞧得见。”
夸张的说法让夕川露出笑,她连忙转开脸,免得宏督以为她在嘲笑他,可索日就没这么含蓄了,他虽没说话,却哼了一声。
这哼声让阿雷娜涨红脸。“你不信吗?宏督,你就跟他比眼力,我要人到几百尺外写个字,你们瞧写了什么字。”
这无聊的提议让索日又哼了一声,夕川则是低下头掩饰笑意,以手肘轻碰碘索日一下,示意他别这样。
普布难得的也露了笑,但随即以轻咳掩饰。
“你哼什么?”阿雷娜恼火道。
“好了,就比箭术,你的意思如何?”普布急忙将话题拉回,转向索日。
“可以。”索日无聊地说了一句。
“你呢?”普布望向宏督。
“当然。”他挺起胸膛。
“好,那就三天后比吧!”
“为什么要三天后?明天就比。”阿雷娜心急道。
“总得让索日选把合适的弓,再练习练习,他已经很久没碰弓箭了。”他转向宏督。“你介意让索日练习几天吗?”
宏督为显气度,立刻道:“当然不介意,就三天后。”
好不容易打发阿雷娜与宏督后,夕川向普布道谢。“多亏你了。”
“主人不用向小的道谢,这是我该做的。”普布严肃道,但双眸已没有最初对夕川的疏离与冷漠,经过这些日子,他早已将她当作主子。
他转向索日。“你会箭术吧?”
索日瞥他一眼没说话。
“那就好,我还想,万一你不会就麻烦了。”普布正经道,他向夕川颔首后,就循原路离开到马厩去。
夕川望向索日。“你会箭术?”她疑惑道,他不是自小就在劳动当奴隶,怎么可能会箭术?
索日低头抚了一下她的眉眼。“你不用担心,只要是武器,我很快就会上手。”
夕川推测他的话语。“所以……你其实不会?”
他没说话,夕川知道自己猜对了。“你怎么不说?”他这人真是……
索日耸耸肩,没有回答。
夕川又好气又好笑。“没关系,我们去借弓箭吧!我也很想看看古代的弓箭长什么样子。”至于三天后的比赛,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
“郑买嗣当上王了?”扑罹蛮王惊讶的表情溢于言表。
“嗯!听说王子生了重病,整夜哭啼,没多久就去世了。”
扎格在屋顶上听着下面扑罹蛮王与金齿蛮使者的对话,当他听见舜化贞王的幼子去世后,不由得望天叹了口气。
“更可怕的是,他毫无预警地杀掉蒙氏王室八百多人,现在大家都有点担惊受怕,不知他会不会对我们也下毒手。”金齿蛮使者又道。“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我们打算联合一些部落的勇士,起兵进城,先下手为强。”
“这……好吗?”扑罹蛮王有些迟疑。
扎格起身跃至邻近的树干上,遥望远方的风景,看来所有的事还是照着轨迹前进。他将手枕在脑后,背靠树干,沉思着眼前的局势变化,思考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现在所有的一切大概都还在他的预料中,虽然他的确在加快事情发生的速度,原本索日会在一年后才来到扑罹蛮部落,但他没办法等这么久,他急切的想知道一切会原封不动地照老天的意思走,还是将有所改变。
他知道接下来扑罹蛮王沃尼会出兵,原本索日是不会参与这场战役的,但现在他提早将索日带来这里,他想知道索日会不会决定参加,他觉得可能性很大,毕竟索日一直对南诏的阶级制度不满,虽然现在郑买嗣自立为王,改国号为大长和国,但一切的制度还是沿袭南诏。
他望着蔚蓝的天空,实在弄不懂这些人争夺王位要做什么,像他这样自由自在的不是挺好的。
远远的,他瞧见索日与夕川走来,两人手牵着手,就像一对天真的小情人。其实索日的年纪并不大,大概只有二十出头,但因为小时候的历练到现在,整个人显得老沉许多,不过就像夕川所说的,他在某方面实在像个任性的小孩子。
之前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他所知道的索日已经是个很残暴的人,当然,他与戈阿娄的残暴略有不同,戈阿娄喜怒无常,只要是他不喜欢的人,转眼就能杀掉,所以他的手下都很怕他。
索日的手下也很怕他,不过不是因为他的喜怒无常,而是他的喜怒不形于色,因为他不苟言笑,表情又冷,再加上烧伤的脸颊,让人望而生畏,他对部属很严厉,对敌人更是无情,不过没听说他会虐待人,他杀人通常干净俐落。但戈阿娄就不一样了,他兴致来时会施以酷刑,虐待拷打他看不顺眼的人,所以后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