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灵力,果然波纹般地闪光,关洛的影像立刻出现在镜面上。他只大概把猽这个人的事情说给关洛听,两人交换过几句话,那人就进来了,强硬地拿走那面镜子,不晓得动了什麽手脚再若无其事地还给自己,之後他就再也无法跟关洛连系。
「要不要去坐那个?」男人指得是这间游乐园的招牌,吓死人不偿命之自由落体。
陈沅摇头。他哪有心思玩这个,不说年纪都三十了,还有更烦恼的事情。他停下脚步,直视著猽。
「你不能带走聿嘉,除非你先杀了我。」
很老套的话,却不是虚言,也不是连续剧里头造作的装腔作势,他是花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出来,只差点没双腿打颤。因为这个男人,恐怕真的会下手。谁面对死亡会不恐惧?
猽听了也收拾起悠閒的表情。「我会带走聿嘉,我也不会杀了你,你要自杀我倒无所谓。」
「……你恨我,我害死他。」抛出这句话成功的止住了猽离开的脚步。
他回头:「不要再说一些愚蠢的话,我一定会带走聿嘉,你没办法照顾他的,你只会把他照顾成一个不是兽族也不是人类软弱无能的家伙,他的锐气会一点点被你慢慢磨掉,我……兽王的孩子不能这样。」
「像人类有什麽不好,我就要他像人类!如果不是关洛坚持,我才不会送他去什麽兽族的学校,等他大一点我就要他去念我们人类的中学,他做什麽都好,我就是不要他当个兽族!」激愤之下,恐惧反而淡了。
「所以你禁止他用灵力。」之前他就发现了,聿嘉几乎完全不会操控本身的力量,那个混血的也只是教给他无聊无用的把戏。
「可以的话我甚至希望把他身上不是人类的部分都去除掉。你不是他的亲人,你跟兽王也没有多大的交情吧,你没必要多管閒事。」
猽沉默片刻。「我不恨你,是你恨兽王吧?」
「对。」陈沅直言不讳。「我恨他,这麽简单就去了什麽深渊的鬼地方,然後这麽简单就死掉,死前还派你这个王八蛋要带走我的孩子。」
谁也没有办法帮他,莫名奇妙跑出个人要抢走自己孩子,可是人类的警察法律帮不了自己,关洛也帮不了自己……X他妈的社会!
瞪著那男人慢慢走近,逞强而僵硬地站在原地,直到被拥抱住才惊愣著。
「我会呆上半个月才走,你不用太担心,以後我也会让他回来看你。」
那是很紧密的拥抱,下巴顶著他的肩膀,一直到腿部都紧紧贴著。这麽陌生男人总是突如其来的表现太过亲密。小沅花了一番力气才推开拥抱得忘我的男人,可是留在身上的体温跟触感却不是那麽容易去除。
「我凭什麽要相信你?」忍著不快问著。
「因为……」我就是兽王。眼底金光闪过,话停在嘴边,几度开口,只淡淡回道:「你没有选择。」
强迫自己忽视陈沅失望难受的神色,匆匆转身离开。
还真的像是落荒而逃。猽边迈动步伐,边苦涩地笑了。
狮子踢到铁板(44)
* * *
这日是聿嘉生日,那个人把聿嘉带出去了,也不晓得去做什麽,整个屋子冷冷清清的。他在客厅靠窗的小圆桌边,对著电脑银幕支颐沉思。
再过几天就要交给一间专门报导游戏情报的杂志社一篇稿子,他现在半个字都没动。满心苦恼著一个决定。
他不是傻瓜,至少他觉得自己不是。对著银幕,他键入跟邀稿完全无关的字句。
他要带走我的孩子,原因不明,我不愿意,但是没办法阻止他。
他似乎对我
小沅停了一会儿,才完成这个句子。
有意思。
陈沅不是自恋的人,相反的,他还有点自卑情结,不管是自己的身高还是长相或身材,连自己个性他都不怎麽欣赏。在那对同性情侣爱的小窝时,他总是一旁默默观察傅希平,总觉得大概就是要像傅希平这样的人才能娇横的理所当然,当之无愧地让人疼爱。如果自己有他那样灵动的眼,那样飞扬的眉,粉唇皓齿,吐语清漓如珠如玉,也许……已经没有也许了,就算兽王未死,他们也不可能
但是兽王的孩子他一定要保住!
按著DEL键,把银幕上的字句都消除。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白色窗纱随风飘动,窗外下起了细雨,是突如其来的明亮惊醒了出神的陈沅。回过头,那个男人正站在屋中央。
「聿嘉呢?」
「我带他跟凤凰去水族逛了圈,又带他们去翼族的圣岛,他们留在那里玩,晚一点我再带他们回来。」
说得跟去隔壁邻居家一样,那两个地方连关洛都去不了,更可见这男人神通广大。不过也难怪,毕竟他带著凤凰。
「给你。」男人递来两个白皮果子。
小沅接过翻看著。挺像大颗剥皮的荔枝。
「给我吃吗?」见对方点头,就尝试地咬了一口,甜中微酸的口感也很像荔枝,却比荔枝更多汁,充满弹性的口感让他不觉一口接一口,丢掉两个果核,边吮著手指,对著猽笑笑。
很清楚的察觉那男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放在嘴里的手指上,心一动,缓缓伸出舌尖,舔著食指指腹,果然听见男人的气息转粗,跟著掩饰性地别开脸。
这时候陈沅还真说不出心底感受,犹犹豫豫地不晓得该不该踏出下一步。终於还是泡了两杯咖啡,拉著那男人同坐在沙发上,面对面谈天。从男人要带聿嘉去哪?到深渊是什麽样的地方,之後就很自然地接到男人身上的伤痕。
「那时候一定很痛吧?」语带怜惜,伸手轻抚著男人的脸。
故意表现亲腻的手指有点僵硬,视线与男人对上,勉强著心虚的自己不退缩。男人抓住小沅的手,亲吻,蔓延到手腕,轻啃著小沅的腕上脉门,另一手揽起小沅的腰,拉近,嘴唇急切地覆上。
微张著嘴方便男人更好的探索他口腔内部,眼神涣散地越过男人盯著白色的墙壁。真的要这样做吗?结束这个吻,喘著气,小沅迷惘地看著这个男人。突然发觉,他长得真像兽王,嘴唇的形状,味道跟拥抱,只除了眼睛,不自觉地拨开遮住男人另一眼的浏海,是金色的……小沅瞠大了眼。
「兽王……」
猽抓住小沅的手。他一眼残了,只用灵力拟成,勉强能视物,而他灵气的颜色是没办法改变的,才用刘海遮掩。他也晓得迟早会让小沅发觉,但真的发生了他依旧不知所措。
「不是。」猽下意识地否认。
「猽……猽……」陈沅转著眼珠,呢喃著男人的名字。他脑中就像一间杂乱无比的屋子,他要从里面找出一样对他很重要的东西,可是找不到,怎麽找也找不到!
「我……跟你的兽王血缘相近,灵气颜色自然相同,我那只眼睛伤了,所以是用灵气做成的义眼。你想把我当兽王的替代品吗,我不介意跟你玩一玩。」
猽晓得自己的话很伤人,他也看到陈沅起身走开时露出隐忍的表情。他差一点就伸出手来拥抱他,对他坦白,对他轻声安慰,说以後会好好照顾他,爱他,但是他没有。
晚上,陈沅取回早就预定好的蛋糕,大大的,巧克力口味,上面铺满了草莓水蜜桃什麽的水果,他拿著相机不断喀擦喀擦地拍著,脸上带著笑,实际是却心不在焉,而且很明显地绝不把那男人容纳进视线范围里。
聿嘉倒是很开心,一手挽著爸爸,另一手挽著兽王爸爸,这大概是他最开心的一次生日。发觉凤凰一脸羡慕,就把他也拉过来,许愿,一起吹蜡烛。
第一个愿望他说:我希望将来跟爸爸一样强。说著边睁开一只眼睛偷看他的兽王爸爸。
第二个愿望他说:我希望每年生日都可以跟今天一样。
第三个愿望不能说出口,只能祈求在心里。他希望爸爸跟兽王爸爸能永远在一起。然後『呼』地吹熄蜡烛。
两个大人两个孩子轻而易举就把蛋糕解决,然後赠送礼物,聿嘉又跳又叫,凤凰也得到了一件新衣服,是猽特别为凤凰准备的。
陈沅旁观著。大概是觉得只有聿嘉有礼物,怕凤凰会失落吧。心底很意外猽是这麽细心的人。
等到猽带著凤凰回到隔壁,兴奋过头的聿嘉昏昏欲睡,半闭著眼睛换上睡衣,陈沅却拉住他。
「聿嘉,我有事情要问你。」
「明天再问啦,我想睡了。」揉著眼睛。
「不行,我很认真的要问你事情,把拖鞋脱掉。」陈沅半蹲下来,和聿嘉平视。
聿嘉睡意一下子飞光,转而警惕地望著自己爸爸。他一心虚脚指就会互相压蹭这件事父子俩都晓得,却彼此心照不宣,这次到底是要问什麽事情?!
「我问你。」
「嗯。」紧张地吞了口口水。他最近没做什麽坏事啊!
「你知道对不对,隔壁那个男人,你很喜欢的那个叔叔,他是谁?」
「……不、不知道。」脚指头忍不住地就想搓动,拼命拼命忍耐,却越像有只小手在心底骚动,痒得不得了,只能死命缩起脚指头。
「聿嘉。」陈沅没特别抬高音量,却让聿嘉感到紧张。
「他要我不要讲的,你要自己猜。」
「他是你兽王爸爸,我猜得对不对。」陈沅甚至不需要聿嘉亲口证实,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爸……」
大概是陈沅沉默太久,引得聿嘉不安。
「睡吧。」把聿嘉带上床,自己坐在床沿,替他拉好被子,轻轻拍著他。「不要告诉他我知道,好吗。你帮你兽王爸爸骗我,那你也要帮我隐瞒才行。不然爸爸会生气喔。」
聿嘉点头,承受了陈沅落在额头上的晚安吻。
「爸爸,兽王爸爸他们搬过来好不好?兽王爸爸可以跟你睡,我可以跟凤凰睡,我们是一家人要住在一起才对啊。」
陈沅只是微笑。「快睡。」
狮子踢到铁板(45) 离家出走
门铃催命似地响起,罗映韬万分愤怒地起床开门。
「陈沅,你他妈的知道现在几点吗!」
陈沅装模作样地看看腕上手表,微笑道:「两点二十分。」然後自在地推开小韬进屋,对著站在房门一脸不悦的傅希平微笑示意。
「想跟你们借住一晚,明天一早我就走。」
「我们没有多的房间。」小韬咕哝著。他们住的是一房一厅一卫的小套房。
「我睡沙发,给我ㄧ条毯子就行了。」停一会儿,依旧保持微笑。「拜托,我只是想找个地方静一静,我在家里实在静不下来。」
「出了什麽事吗?」小韬问著。
「嗯,有一点……」
小韬跟希平交换过视线,希平回房搬了棉被跟枕头出来,然後就自己去睡了。毕竟平常小韬跟陈沅的关系比较好,就让小韬去挖出原因吧,他可是明天一早就有工作呢。
「……」
看著沙发上的两套寝具,又听见锁门的喀哒声,罗映韬丧气地垂下头。
「我被赶出来了,一起睡吧。」
裹著被子,黑暗中有人陪伴的温暖和寂静让陈沅放松下来,不再维持著勉强的笑容,很自然地露出哀愁的脸。
躺在另一座沙发上的小韬从窗户漏进的光线可以隐约看见陈沅的表情,却没急迫的追问,只是把双手枕在後脑发呆,过了很久,在他恍惚著要睡著之际,才听见陈沅的声音,还花了半天才清醒。
「嗯?」
陈沅只是缩著身体,小韬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他的肩膀在颤抖,忍著不出声哭泣著。
「……怎麽了?」罗映韬的睡意完全吓跑了,陈沅没回应,只好手足无措的待在一旁。看著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半夜突然地跑来,一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