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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玉看看手中的玉瓶,笑了一笑:“终于来了。”
冬梅问道:“现在是不是在搜五小姐的院子吗?五小姐什么反应?”
依着五小姐那么骄傲的性子,搜她的屋子本来就是一件侮辱她人格的事情,况且还是四姨娘在旁边监督着,她不闹翻天才怪呢。
冬蕊有些纳闷地摇摇头:“没什么反应,就那么乖乖地让四姨娘搜了,我也觉得十分奇怪……”
傅清玉唇边噙了一丝笑意:“簪子又不是她偷的,她闹什么,指不定她还知道是谁偷的呢。”
冬梅点一下头:“六小姐的推测有些道理,这的确与她平日的性子不符。”
“那我们该怎么做?也让她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搜?”冬蕊也觉得有些不愤气,没有偷东西,却要接受搜查,换成谁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冬蕊你可以跟她们论理,反正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傅清玉笑嘻嘻地说道,说实在的,她也想看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好。”得到傅清玉的允许,冬蕊顿时觉得腰板也直了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响,院子的门被人很不客气地推开了。
冬蕊看看外面,对傅清玉道:“小姐,她们来了。”
傅清玉透过半开的窗子望出去,见张婆子带着几个仆妇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趾高气扬的四姨娘。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搜啊”四姨娘的高嗓门由外面传了进来。
冬梅皱皱眉,显然对四姨娘这样得势的样子很是反感:“四姨娘这个样子……平日里我们也没有开罪她……”
“她与我们没有什么交情,本该如此。如果突然对我们关照真起来,我才觉得怪异呢。”傅清玉无所谓地笑笑,“你们两个跟我出去看看。”
“四姨娘。”傅清玉叫道,神色平静。
“是六小姐呀。”四姨娘一见到傅清玉,原来紧绷着的脸上马上挤出一堆笑意,“六小姐别见怪,我房里不见了一枚贵重的簪子,夫人说了,即便是一个院子接一个院子地搜,也要把那枚簪子搜出来,所以我就……”四姨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睛却一直瞟着傅清玉。
张婆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个四姨娘这话说得……明明是她自己的主意,反倒把这一切都推到了大夫人的头上。傅清玉又怎会听不出她的意思?
“四姨娘不必客气,尽管搜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贵重值钱的东西……”傅清玉说得十分豁达轻松,“况且夫人与五姐姐的屋子都已经搜过,我一向对底下的丫头管束甚严,相信底下的丫头婆子们也不敢背着我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那是,那是。”张婆子干笑几声,眼睛却似随意般朝着院子边角瞟上一两眼。
傅清玉看在眼里,不露声色。这时,进到屋子里搜查的几个仆妇出来了。为首一个腰圆膀粗的,是赵富家的,朝张婆子摇摇头,表示没搜到。
四姨娘有些不甘心:“方才七小姐那边已经搜过了……如今夫人屋子,个个姨太太们的屋子,还有各个小姐们的屋子里都搜过,竟然找不到我那支簪子,难不成真的这么快就转手出去了?”
张婆子似无意般道:“一般的人,会不会觉得簪子放在屋子里太显眼,就放到院子里去,比如藏在花盆里……”
话还未说完,赵富家的像得到提示般,肥硕的身子就朝院子边角上摆着的两盆秋海棠扑去。
这下冬蕊急了,这两盆秋海棠可是她的最爱……
赵富家的速度已经够快的了,但是冬蕊的速度比她更快。
“你要干什么?”赵富家的撞到了冬蕊身上,把冬蕊撞得差点跌倒在地上。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可是奉了夫人的命来办事的。你拦着我做事,就是跟夫人过不去。”赵富恶狠狠道,语气十分嚣张。
伸出手去推搡冬蕊:“死蹄子,走开一点。”
真是捡了鸡毛当令箭啊冬蕊也气了,站稳脚跟又拦住赵富家的:“不许你碰我的花,碰坏了你赔得起吗?”
“什么破花”赵富家的看看院子墙角那两株半死不活的秋海棠,根本没有把这两株不起眼的花放在眼里,“这花外面有的是,碰坏了老娘赔你双倍”
说着又把冬蕊推开,冬蕊不依不饶,死命去拦着赵富家的,去保护那两盆花。
“冬蕊。”傅清玉叫道,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冬蕊这一怪异的动作引起了张婆子和四姨娘的注意。张婆子的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而四姨娘则露出些欣喜的神色,仿佛觉得,她的簪子就在花盆里。
冬梅走过来,皱紧眉头道:“这两盆花是大小姐送过来的,冬蕊十分喜欢,后来被猫儿踩了几脚,这花也有些谢了。让人到外面换了些土,还是不太好。如果要把花挖出来,这花多半活不成了……这花盆这么小,也藏不下四姨娘的那枚大簪子,我看……就算了吧。”
冬梅这话是从护花的角度出发,听起来也算合情合理。但在今天这么个节骨眼上说出来,却有些不妥了。
因为,不光是张婆子,就连四姨娘也听出了另一番意思。
四姨娘看看张婆子,毕竟这两盆花是北承侯府送过来的东西。她有些犹豫道:“张妈妈,这是大小姐送过来的东西,你看……”
张婆子还未答腔,那个赵富家的已经抢着说了:“什么大小姐送过来的,这死蹄子分明是在诳我们的我看她是心里面有鬼”
说完,等不及请示张婆子,像怕被别人抢了头功一般,甩开纠缠不休的冬蕊,直直地朝那两盆放在墙角木架上的秋海要扑过去。
冬蕊被甩到了墙角,头撞到了墙角,顿时大哭起来。而那个赵富家的,也不知怎么搞的,似乎站立不稳一般,整个硕大的身子扑在了花架上。那个花架子不过是用几个纤细的木头做成的,哪里承受得住这个仆妇将近两百斤的身躯?只听“劈啪”一阵巨响,花架子碎了,两盆秋海棠直直地从架子上砸下来,一时间,泥土飞扬,碎瓷片四溅,花盆也碎了。
四姨娘与张婆子大吃一惊,傅清玉与冬梅冬蕊的脸色瞬时变了。
“小姐,这个……”冬梅大惊失色。
傅清玉的脸色有些苍白,身子有些摇晃。
四姨娘一直拿眼睛暗中观察着傅清玉,如今见她花容失色,脸色惨白,不由有些疑惑:难道,她的那枚贵重的簪子,是这位六小姐偷的,或者,是这位六小姐指使人偷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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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娘转念一想,也觉得有些合情理。想那六小姐,本来就是孤零零一个人,进到傅府之后,身边也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给她撑腰。而这些私底下的打赏,即使要求个丫头办事,也是要用银子的,虽说她与其他的小姐们一样,每个月也有大夫人那里发下来的月例,但这些除去平日开销,还有打点下边的丫头婆子们的话,那就不够了。
平日里她与这位六小姐虽没有什么交情,但也不是绝对的仇人,如今见六小姐被吓得脸色变白了,身子在轻轻地颤抖着,不禁觉得有些同情。
本来她料定这次的偷盗行为,一定是大夫人手下的人所为,毕竟这府里的丫头婆子都是她派过来的,借此机会打击大夫人一番。不想,这一查,却查到了六小姐身上。
傅清玉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两盆碎裂的花盆,看着那些花儿毫无生气地掀翻在地上,花瓣全掉了,碎了一地的粉红。那些根茎已经露了出来,地上全是乱七八糟的碎瓷片,和一地的泥尘。
冬梅走过去,扶住傅清玉的肩膀,劝慰道:“小姐,您别往心里去……”傅清玉眼睛一闭,泪水缓缓滚落下来。
冬梅吓坏了,眼眶也不禁湿润了:“小姐……”
张婆子心中一动,顿时暗暗欢喜起来。本来嘛,大夫人一直找机会要把六小姐嫁出去,如今好了,这偷盗的罪名一成立,这六小姐的把柄还不牢牢地把握在大夫人的手里?到时候要她做什么,还不乖乖地听话如此一想,又可惜起陶家的那一对金镯子来。如果早知道如此轻而易举就可以把六小姐整得服服妥妥的,又何必设那个套呢?还白白浪费了那两只份量极重的镯子,要是自己偷偷地占为己有,拿出去当掉的话也值上百两银子……
冬蕊撞到墙上,头上起了一个包,眼前也有些金星乱冒。她回头一看,花盆掉到地上摔了,嚎得更大声了:“你这个死妇人,竟然把我们小姐的东西打碎了,明摆着就是欺负我们小姐,我……我跟你拼了”说着,冲了上去,压在赵富家的身上扭打了起来。
赵富家的也不是吃素的,登时掀翻冬蕊,站了起来。冬蕊双手用力回抓,把她手臂上的一个衣袖扯了下来。
赵富家的一看衣裳被扯烂了,也急了,伸过手来扯冬蕊的头发:“你这个死蹄子,居然把老娘的衣裳扯破了,看老娘怎么教训你”
冬蕊身形虽偏瘦,但也不甘示弱,双脚并用,踢在赵富家的身上咚咚地响。
牡丹院里的粗使丫头婆子一看,慌忙上前劝架。这一“劝架”之下,赵富家的身上又多挨了几脚。
“谁在六小姐的院子里闹事,谁敢欺负六小姐,我头一个跟她没完”随着一声略显苍老的喊声,一个干瘦的老婆子冲进院子里,朝着赵富家的一顿拳打脚踢。
与赵富家的一起来的几个仆妇,一看情形不对,也纷纷加入战局。
四姨娘一看,整个院子都乱了,有些幸灾乐祸,连追查簪子下落也顾不上了,站在旁边也不出声,一味地看笑话。
傅清玉似乎被院子里的场景惊呆了,连劝架也忘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
张婆子眼看闹得不成样子,再闹下去恐怕局势失控,忙大喝一声:“住手”
张婆子这一声喊,中气十足。战斗中的人们马上停了下来。再看看双方的情形,冬蕊这边,有些人脸上沾了泥土,有些人散了发鬓,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而赵富家的那边,更是悲惨,有些衣裳被抓破了,有些脸上留下几道尖利指甲划过的血痕。赵富家的更是凄惨,两只衣裳袖子没有了,身上的靛蓝袍子全是脚印,再看脸上,几大块青紫,嘴唇也歪在一边,嘴角还淌着血珠,显然刚才打斗中嘴唇撞到了牙齿,撞伤了。
这一局,显然是牡丹院子里的人多,占了上风。尤其是后来冲进来那个守北门的胡婆子,作风更是凌厉,下手极重,一副跟人拼命的样子,赵富家的脸上的伤,多半是她打的。
赵富家的怒视着胡婆子,似乎想发作,却又不敢发作,气咻咻道:“你这个死婆子,好好的不去守北门,跑到这里来作甚”
傅清玉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胡婆子,叫道为:“胡妈妈,您受伤了?”
此刻的胡婆子,由于刚才作战勇猛,也好不到哪里去。颧骨突起的脸上有几道抓痕,嘴唇也破了,头发也散了,衣裳也破了。尤其是左腿,被人踹了几脚之后,伸也伸不直,要扶着墙边才能勉强站稳。
胡婆子听到傅清玉关切的问话,扭头朝她笑笑:“六小姐没事就好,老婆子也没事。”
张婆子看看胡婆子,再看看她那条伤脚,挤出一丝笑意问道:“胡婆子,你的脚还好吧?”
不是她怕这个胡婆子,只是因为,这个胡婆子,她得罪不起。
这个胡婆子,在傅府历史上是有着丰功伟绩的。当年京城大乱,逆贼攻破傅府大门,冲进了傅府,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幸好这个胡婆子,死命地护着身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