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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吩咐道:“梅香,替我把这几根白发给我拔下来。”
梅香有些愕然,似乎没有料到大夫人这么快就生了白头发,忙答应一声,俯过身去把那几根白发拔下来。
“我养的这些儿女们,怎么一个个都那么不长性呢,竟然没有一个像我。”大夫人叹了一口气。
“夫人。”梅香停下手,看着镜子里的大夫人,她从来没有见过大夫人如此沮丧过。
“算了,不想这些了。”傅大夫人敛了悲哀的神色,眼睛顿时凌厉起来,“城郊那个祖坟,是谁在守着?”
“一个跛了足的潘老头,还有一个就是当年大夫人打发过去守灵的秋梅。”梅香想了想道。
傅大夫人想了好一会,方才问道:“那个秋梅,就是那个疯了的丫头?我记得她以前好像是那个贱人带过来的陪嫁丫头……”
“夫人记性真好。”梅香道,“那个秋梅的确是以前的那位身边的丫头,后来京城大乱,傅府惨遭洗劫,当时那个秋梅目睹了傅府的惨状,登时吓傻了。发了好几天高热,烧得迷迷糊糊的,一直说着胡话。等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木木讷讷的,大夫说了,是烧坏了脑子。所以,老爷同情她,才让夫人你派了她到庄园那里去守陵的。”
“那……那个丫头有没有清醒过?”傅大夫人仍有些不放心道。
“我已经让那个潘老头盯着,如果有什么动静即刻让他来报,好像这些年都没有什么动静,那丫头好像忘了许多事情,这些年越发的糊涂了,只记得那一位,其他人都不记得了。”
“这就好,还是让潘老头小心盯着,如果有什么异动的话,就立即把她……”傅大夫人狠厉的目光一闪,“我绝不允许她坏了我的事情。”
“夫人尽管放心好了。”梅香笑道,“那一个疯丫头,不过是老爷可怜她,才留她一条性命。再加上她神志不清,对于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也不甚多,她能说出些什么来即使她清醒了,无凭无据的,谁又能相信她的话去?不过像二公子那般心存怀疑惑罢了。”
傅大夫人点点头:“有潘老头盯着,我也放心些。但是万事还需小心一些方好。”
梅香点点头道:“夫人请放心,我会再次嘱咐潘老头的。上次听潘老头说,秋梅那丫头这几年的疯病似乎越发的重了,前段时间拿了隔夜馊了的猪食兑水吃,想必真的是疯了大半了。”
大夫人满意地点点头:“疯了最好。疯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要不是老爷念着那位结发的,留她一条性命,要是换作我,早就把她……”
“夫人万万不可如此心急。”梅香急忙劝道,“那个秋梅怎么说也是那位身边的旧人,二公子对她很是上心,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无端端的暴病而亡的话,恐怕会引起二公子的疑心,到时老爷插手的话,恐怕……”
大夫人沉吟一会,也只好道:“只能如此了。当初本应该像结果红梅、蓝梅、黄梅那几个一般结果了她,也不会留到今天成了隐患。”
“只要她一天不清醒过来,就不是后患。”梅香笑得有些阴险,“那些药,潘老头完完全全按了我们的吩咐去办,我想,不用我们动手,再过一两年,那个疯丫头就会发疯而死。到时候,二公子即使再怀疑,也无可奈何了。”
“那些药效怎么这么慢?”傅大夫人有些不耐烦道,“老娘都快等不及了。”
“夫人,”梅香小声道,“夫人莫急,只因那个大夫说了,此药为慢性毒药,量不能放得太多,放得太多的话突然发病,会让人疑心到药方上来。所以,这事只能慢慢来。”
“叫那个大夫把药量加重一些。”傅大夫人狠声道,“再这么拖下去,要拖到什么时候如今二公子长大了,羽冀也丰满了,搬离了傅府,不知道他在外面养着些什么人要是被他查出一些蛛丝马迹的话,那以前的事情就有可能被揭发出来了。所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这件事情还是早些解决为好。”
也难怪傅大夫人如此烦燥,这段日子对于大夫人而言,过得的确有些不顺。本以为那个野丫头是一个极好对付的一个丫头片子,不知是不是她的运气太好,居然连接着几个法子都没有整倒她,不但银子没有到手,反而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连自己,也被傅老爷埋怨治家不严。
这段日子,她的确倒霉透了。
“是,夫人。”梅香看看大夫人不耐烦的神色,不敢再多言,“夫人请放心,等二公子他们回来以后,我亲自跑一趟,让那个大夫加重药量,务必在短时间内把那个秋梅打发掉。”
大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叮嘱道:“事情做得小心些,还有,多给些银子那位大夫,让他把口风把紧点。”
梅香笑道:“这个夫人尽管放心好了,那个大夫,是梅家那边的人。这些年,娘家那边夫人帮了他们也不少了,这点小事他们总还办得来的。”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马车稳稳当当地驶进了城郊的一处庄园。
傅清玉掀开马车的窗帘子,透过一角朝外面望去。见这里是一处广阔的庄园,说广阔,倒不如说有些荒凉。几千平米的面积,四周有砖墙围着,但由于多年失修,砖墙也有些破败的气象。
马车从大门驶入,一个跛着左脚的年约五十开外的老头迎了上来,朝傅二公子殷勤地笑道:“二公子,您来了?”
傅二公子“唔”了一声,道:“潘伯,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那个跛脚的老头陪笑道:“二公子请放心,一切都布置妥当了。”
“那就好。”傅二公子并不多话,催马直奔入内,驾马车的紧随其后。
经过那个潘老头身边时,傅清玉特地掀起帘子一角,偷偷地打量那个老头一眼。
那个老头,其实也不应该叫做老头吧,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光景,满脸红光,精神得很,只是常年在这郊外住着,风吹日晒,脸上难免留下岁月的风霜,一张脸上皱纹甚多,一笑起来的时候,那些皱纹重重叠叠,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忽然,那个老头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朝着马车看了过来。
傅清玉迅速放下了帘子,心中忽然有些疑惑。这个潘老头,看似浑浊的目光中,似乎透着一种与他的外表极不相称的东西。
看来,这个老头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马车朝里驶入,里面的景色渐渐开阔起来。看来这一大片地真是一个风水宝地,前面有水流穿过,后面有山峰为靠,那些山峰层峦叠翠,颇有一种同水天然凝聚,富泽后代的寓意在内。
正文第二百六十八章秋梅
第二百六十八章秋梅
马车停了下来,冬梅冬蕊,还有春兰春芳等人相继走了上来,把各自的小姐扶了下来。
傅清玉举目望去,见四周空旷,不远处树木高耸入云,一片连着一片,十分的苍翠。而中间很大的一片坡地上,是一座座修整完好的墓地,显得十分庄严肃穆。
当然,除了庄严肃穆之外,还有阴森的感觉。
在一大片墓地的边上,是一排的砖瓦平房,而对着那一片墓地显得十分凄清。
傅清玉心想,要想在这里住下来,的确是需要一些勇气的。
“二公子,还有两位小姐,请先进屋喝口茶,待小的把东西准备好,就可以拜祭了。”跛脚的潘老头从后面赶了过来,笑容可掬道。
傅二公子点点头,带着两位妹妹朝着旁边的砖瓦平房走去。他显然来过多次,对于这里十分熟悉,直直把傅清玉二人带到了中间的一个房间门前,推门而去。
里面,果然是一个小厅。
虽然名为一个小厅,但里面的摆设十分简陋,一张破旧的小桌子,桌子旁边配着几张同样破旧的长条凳,看起来年代已经有些久远了,恐怕是以前在此守墓的人传下来的。
傅清玉看看四周,还行,有张凳子,便坐了下来。
“小姐”冬梅忙过来,“这凳子脏。”
“没事。”傅清玉笑道,“我看着挺好的。”
七小姐是个爱整洁的人,看着凳子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坐下来。
春兰连忙走过来,把丝帕铺在凳子上,让傅七小姐坐下。
忽然,有个人有门口处闪了一下。傅清玉顿时警觉起来,“谁在外面?”
傅二公子与七小姐没有丝毫讶异的神情,七小姐傅清玉笑着道:“瞧六姐姐紧张的,那不过是一个疯丫头似的。”
疯丫头?这个地方居然有疯丫头?傅清玉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傅七小姐。
傅七小姐傅清敏含笑道:“六姐姐,你忘了,那个秋梅……”
傅清玉记起来了,不错,那个秋梅,听说是原夫人林氏的陪嫁丫头,后来因为亲眼目睹了红梅的死状,当声吓傻了,后来治了好几次,病情时好时坏,所以大夫人就顺了傅老爷的意思,派她到这里来守护墓园来了。
傅清玉举目望去,果然,在门口处惊惊战战地探出一个脑袋出来。那是一个姑娘的脸,如果没有算错的话,那时的秋梅等人是十五六岁左右跟着林夫人嫁入傅府的,如今已经过了十四年,秋梅现在的年纪也应该是三十岁左右了吧?
但是,面前的这位姑娘看起来却没有一点三十岁的样子,不,应该说不止三十岁的样子。头发蓬乱,显然有好些日子没有梳头了,脸上脏兮兮的,额头上有几条很深的皱纹。
再朝下看,一身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夏衣,看起来像是一个冬天都穿着这样一件单薄的衣裳,也不知道她冬天是怎么过来的。
两只手扒着门边,手指特别脏,其实这位姑娘的脸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一双眼睛如受惊的小鹿般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
傅清敏每年都要与傅二公子来这里拜祭一番,来的次数多了,也见过那个疯丫头秋梅几次,所以与那个疯丫头也熟,看见她站在门外,便招手让她进来:“秋梅,进来吧。”
那位大姑娘秋梅显然听到了七小姐傅清敏呼唤她的声音,脑袋更加朝前倾了一些,两只惊惶的眼睛似乎较之前镇定了一些,看看七小姐傅清敏,再看看傅二公子,最后,她把目光落在了傅清玉的身上。
傅清敏含笑道:“秋梅,不用害怕,这是六小姐,五姨娘的女儿,今年刚寻回来的,你过来见见吧。”
秋梅十分讶异地看着傅清玉,忽然,她现出整个身子,慢慢地朝着厅里挪过去。
“你是……五姨娘的女儿?”秋梅在傅清玉的面前站定,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傅清玉。
傅清玉有些疑惑,她也看着面前这个不再年轻的姑娘,听这说话的语气,一点也看不出是一个疯子。
莫非,这位姑娘并没有疯,而是装的?
还未等傅清玉反应过来,下一秒,这位大姑娘忽然哭了起来:“五姨娘,你死得好惨啊。”
傅清玉吓了一大跳,不由把探询的目光看向傅清敏。傅清敏显然对于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含笑去哄她道:“秋梅乖,不哭啊。”
“秋梅乖,秋梅不哭。”面前这位大姑娘马上止住了悲泣,看着傅清玉,忽然笑了,“我告诉五姨娘去。”
这时,门口处传来了潘老头的喝斥声:“秋梅,你这个死丫头,你又跑进去做什么,想惊吓客人啊还不快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潘老头这话喊得中气十足,根本不像是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头应有的底气。
秋梅显然十分惧怕这个潘老头,一听到他的声音脸上马上显出惊惶的神色来,一溜烟居然飞快地跑了出去,转眼间便消失了踪迹。
潘老头有些歉然地走了进来,看着傅二公子等人陪笑道:“傅二公子,六小姐,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