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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不住也得熬,那是她的命。”傅清玉的神色凝重起来。是啊,如今轮到史淑惠了,下一个轮到谁呢?
史淑惠的确参与了赵皇后与钱贵妃的争斗之中,但她是站在赵皇后那一边的。依着赵皇后的密令行事。在那次诱惑钱国舅的行动中,就是她给了傅清玉两瓶药粉,使到钱国舅产生幻觉,以为傅清玉已成了他的人,从而放松了对傅清玉的戒心,反而让傅清玉掌控了先机。
按理说,对于这样功臣,赵皇后应该予以嘉奖的。但是有了一次逃亡经历之后的赵皇后,已经不再信任任何人。她意识到,自己的秘密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所以。就上演了一场又一场弓藏狗烹的好戏。
一个人,有了资本,当然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居功自傲的时候,而怀了小心思的赵皇后最是见不得这个的。所以,这些人最终会被她清扫干净。
一个职高权重的人,身边总不乏讨好奉承之人。死了一批算什么,就像大海的波涛,前浪死在沙滩上,还有无数后浪前仆后继涌上来。
所以说,赵皇后根本就不用担心身边没有可用之人。
而看了太多的。她熟悉的,或不熟悉的人一个个被毒害,她傅清玉又该怎么做呢?
她觉得无能为力。
冬梅看了自家小姐一眼,然后又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沉重,眼睛有些红,她沉痛地对傅清玉说道:“小姐。板子打完了,史女官被打得身的血,昏过去好几次,又被用水泼醒,惨叫声叫人听得心酸。”
傅清玉问道:“伤得重不重?”
冬梅想了想道:“应该是皮外伤,不有伤到筋骨。”
饶是如此,当时那种皮开肉绽的场景还是让人看得心寒。
“小姐,赵皇后还让宫女太监们都去观刑,说是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冬梅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小姐,我总觉得赵皇后这样做,好像有什么目的似的。”
“不要多想。”傅清玉冷静道,“我们要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我们没有什么把柄被抓住,就不会有事。”
“可是……”冬梅为难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你说得倒轻巧,人家可是专门来抓我们的把柄的,这四周肯定埋下了很多眼线。正所谓防不胜防,我们能够应付得了吗?”
傅清玉摇摇头:“冬梅,我在等一个机会。只要机会来了,我们就可以脱身了。”
“等机会?”冬梅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傅清玉,“小姐,这等机会的事情,多玄啊,说不准一辈子都等不到一个可以出去的机会……”冬梅苦恼地看着傅清玉,“小姐,你真的想一辈子提心吊胆的,老死在这种地方啊?”
傅清玉笑着摇头:“冬梅,你别这么悲观,事在人为,总会有机会的。”
她转身吩咐道:“冬梅,你去搜一搜药橱里的药,不是有两瓶云南白药籽吗?还有其他一些疗伤的药,你全拿出来。再照我这个方子,到药铺里抓上三四副药,悄悄熬好送到史女官那里去。”
冬梅望着自家小姐,忽然笑了:“原来小姐还是挺关心史女官的,我还以为小姐一副事不关起,高高挂起的铁石心肠呢。”
“救人也有风险,尤其救了有人不喜欢的人。看来,我们要十分谨慎才行啊。”傅清玉感慨道。
“小姐,我知道。”冬梅响亮地应道。
“去吧,药单子就放在书房的桌子上。”傅清玉说道,低下头来继续看账本。
“我代史女官多谢小姐了。”冬梅笑嘻嘻地说道,跋腿就走。
“冬梅。”傅清玉忽然叫住她,“你在外面,有没有收到一些前朝大臣们在商讨什么的消息吗?”
冬梅摇摇头:“小姐,前朝大臣们现在都在讨论着河北一带的大涝。这个消息在不久前傅二公子给你的家书中,不已经说了吗?”
“现在还是大涝吗?”傅清玉不动声色地问道。
冬梅点点头,想了想道:“现在大涝没退,那些加急的官文如雪花般飘向天都,听说皇上这些天都急得上火呢。”
傅清玉想起自入秋以来,中原很多地方一直大旱,如今又大涝,不由说道:“久旱必有大涝,大涝之后必有……”她的眼睛一亮,微微一笑,“冬梅,我们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傅清玉的这一句话,就像是暗夜中的一簇小小的火苗,瞬时点燃了冬梅希望的天空,她马上问道:“什么机会?”
“天机不可泄露,到时间你就知道了。”傅清玉故意卖关子,催促她,“你还不快些去找药,再迟一会的话,史女官可就要疼死了。”
“小姐就爱卖关子。”冬梅咕噜着进书房去了。
傅清玉脸上的神色顿时轻松起来,她想了想,很快列出一长串的方子,叫了绿裳进来,让她照着方子上所书的,广派人马,到外地去采购。
绿裳也是一脸纳闷地拿着那一长串的单子出去了。
日子依然平淡如白水一般缓慢地流淌着。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钱太师的案子匆匆完结了。此事虽然牵扯广众,但是皇上似乎网开一面,对开为首几个罪大恶极的,得钱太师委以重任的人全部处死以外,其他的人都从轻发落。一下子,朝廷上下一片高呼“皇上圣明”之声。
钱太师的儿子,钱国舅钱水财,也难逃杀身之祸。
这日,冬梅外出办事去了,绿裳去采购药草,傅清玉一人坐于院子,正在对前一株寒梅作画。
忽然,外面值守的侍卫进来通报:“傅尚宫,外面有人想见您,她自称是贵妃娘娘那边的人,有急事要找傅尚宫。”
“钱贵妃那边派过来的?”傅清玉一怔,放下画笔,“领她进来吧。”
侍卫连声应了,转身出去,不多一会的功夫,就把一个年纪尚小的宫女派了进来。
那名宫女看起来似乎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一看到傅清玉,“扑通”一声就跪倒了。
傅清玉不由皱皱眉,想那个钱贵妃自从意识恢复清醒之后,也就是和以前一样聪慧的人,怎么反而派了这么个笨头笨脑的丫头过来传信呢?
“你不用紧张,起来说话。”傅清玉柔声道。
那个孩子看到傅清玉年纪不大,但说话十分温柔,一颗怦怦直跳的心顿时放松下来,对傅清玉咧嘴一笑:“傅尚宫,你真好。俺是个乡下来的,刚入宫没多久,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如今在贵妃娘娘的宫里做些粗使的活计。”
原来那个孩子并不是因为胆小,而是因为害怕。再加上乡下孩子刚入宫,没见过世面,当然会心慌一些。
不过听这孩子说话,还真是一个老实人。
傅清玉于是含笑问道:“说吧,你叫什么,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那名孩子很清脆道:“我叫小琴,钱贵妃娘娘派我过来的。三皇子的脸上突然又长出一些红癍,贵妃娘娘急得不得了,说是傅尚宫医术高超,又曾经替三皇子治过病,所以就遣了奴婢过来请傅尚宫过去。”
傅清玉一惊:“三皇子体内的余毒不是已经全部清除掉了吗?难道又复发了?”急急忙忙拿起药箱,风风火火地跟着小琴去了。
第七百三十四章出主意
钱贵妃依旧住在原来奢华的宫殿里,虽然目前的她因钱太师的牵累,落魄了许多,但是,皇上特令钱贵妃的一切生活起居照旧,连屋里屋外的丫头婆子也不能少一个。所以,傅清玉一进门,还是能够感到这个宫殿里以前的气势。
里屋聚了好些人,有一些不太受宠的妃子,以前就跟钱贵妃要好的,觉得钱贵妃并没有受到什么牵连,心想或许以后还有什么可以关照的地方,她们也趁着这一次三皇子生病的机会过来看看。此外,屋子里两侧,一溜站满了丫环与婆子们,有些一看上去就知道是老实本份的人,低垂着头,一声也不敢吭。有些则两只眼睛乱飞,心神根本就不在睡在床榻上的三皇子的身上。
钱贵妃一脸哀愁地坐在床榻边上,不住地抹泪。旁边的小桌子上,几枝插于玉瓶中的凤尾水仙开得正艳。
凤尾水仙是当代水仙的稀有品种,因所开的花奇大,如凤凰尾冀般绚丽多彩而得名。是以宫中大批引进,在暖房里养着,待到开花的时候就移入各个主子的房中,以供观赏。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越漂亮越奇异的花是有毒性的,就如凤尾水仙。
傅清玉一入屋子,就嗅到了凤尾水仙独特的香味,这是房中熏炉里飘出来的熏香无法掩盖的。当然,只有潜心于香料研究,嗅觉异常灵敏的人才能够判断得出来。
傅清玉的目光停留在凤尾水仙上的时候,钱贵妃的目光也移了过来,但很快,就隐没了下去。
傅清玉朝床榻的方向走去。她知道那些不安份的人中,必然有赵皇后的人,但是她假装不知,走过去,柔声劝道:“贵妃娘娘保重凤体,三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事的。”
钱贵妃猛地抓住傅清玉的手,垂泪道:“傅尚宫,你可总算来了。你快给我皇儿看看,到底是不是病情又复发了。”
傅清玉点点头。举目看去,见三皇子呼吸平稳,显然已经睡着。但脸上却分布着一块一块如风疹一般的红斑,看上去是挺吓人的。
傅清玉心下明了,正要说话,就感到钱贵妃在自己的手上用力按了一下。
“傅尚宫,你看我皇儿的病情如何?不会出什么事情吧?”钱贵妃焦急地问道。
傅清玉拍拍她的手。柔声道:“贵妃娘娘请放心,并无大碍。但是……”傅清玉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三皇子脸上的红斑一片连着一片,看起来像具有传染性,人多易过病气。屋子人还是少些人为好。”
此话一出,两旁的丫头婆子便下意识地倒退了小半步,个个人的脸上都现出一些惊惶的神色来。毕竟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如果得了那些易传染的病。主子不过另起屋子,隔离起来,但是做奴婢的可就不同了。把人朝宫外一轰,哪管生死?所以宫里的太监奴婢们最怕的就是被传染。
钱贵妃似乎看出了那些人的心思,叹了口气,挥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似乎松了一口气,鱼贯般退了出去。有些较为忠心的,有些犹豫地看着钱贵妃:“娘娘,奴婢留下来吧。”
钱贵妃摇摇头:“不用,你们都出去,本宫是三皇子的生身母亲,自应由本宫来照料三皇子。你们到外面守着,不要让人打扰了傅尚宫看病。”
那几个忠心的奴婢也不好说什么,齐声应了,全都退了出去,在门口处守着。
待屋子里的丫头婆子走得干干净净,傅清玉凝重的脸便一下子松懈下来。吁了口气道:“贵妃娘娘真是小心谨慎啊。”
钱贵妃警惕地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如今这情势,本宫岂能不谨慎?前两天又处置了一名太监,听说打了个半死,扔出去了,听说也不过是打碎一个茶盅而已。”
傅清玉盯着钱贵妃,压低声音说道:“贵妃娘娘看出了赵皇后的心思?”
钱贵妃苦笑:“本宫又不是傻子,怎能看不出来?也难怪,如果换作本宫,在经历了那么多的变故之后,也会这么做的。”
傅清玉有些讶然地看着钱贵妃。
钱贵妃笑笑,随之神情凝重起来:“傅尚宫,多谢你把三皇子还给本宫,可是,如今本宫已经厌倦了宫里的纷争,却深陷其中,无力自拔。傅尚宫可有脱困之法?”
傅清玉盈盈一笑:“原来钱贵妃把我请过来,并且不惜让三皇子接触凤尾水仙过敏,就是为了让我出主意啊。”
钱贵妃有些无奈地叹了气,有些心痛地看着床上昏睡着的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