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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色大门瞬时敞开了,那顶奢华的轿子就那样晃悠悠地抬进了大门里。
傅清玉看得两眼发直,想不到谭家鲤鱼跃龙门之后,来往竟然这样的客人。
待整个轿队进去以后,朱色大门又关上了。那些站得笔挺的家丁才缓了口气,松懈下来。原来那个赶人的家丁一眼瞥见在石狮子后边站着的傅清玉,不由怒了起来,喝道:“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还不走,难道真的要大爷动粗不成?”说着竟挽起袖子来。
傅清玉呆呆地望着朱门上方的横匾,呆立不动。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家丁有些看不过眼,忙拉着那位要动武的:“贺武,别莽撞,等我来吧。”
他看看石狮子旁边立着的姑娘,见她年纪不大,但绝对是一个美人胚子,如今神情涣散,鬓发有些零乱,目光空洞,神思不知游至何方。不由低叹了口气,想必是侯爷不知在哪里惹的风流债,如今人家姑娘找上门来了。
“姑娘,你还是回去吧。”年纪稍大的家丁走至傅清玉跟前,看着她的眼神有一丝同情,“侯爷如今是今非昔比,他不会见你的。”
傅清玉看着他,想起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曹可莹,她猛地抓住面前这个家丁的手,恳求道:“大哥,我求求你,你帮我通传一声,我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见侯爷。”
如果谭靖宇真的不肯见她,那至少该见见曹可莹吧,那个对他一往情深的痴情女子,他总该满足她的最后心愿吧。
年纪稍大的家丁脸上的神情十分为难:“姑娘,不是我不肯通传,是侯爷,他现在不在府里。”
傅清玉心头一阵失望:“那他在哪里?”
“姑娘你来得真不巧,侯爷被皇上派到外地公干去了,最早也要下个月月底才能回来。”年纪稍大的家丁叹口气道。
傅清玉的迅速沉了下去。谭靖宇要到下个月月底才能回来,可是曹可莹等得了那么久吗?为了逃避责任而借口去外地公干,的确不是君子行径。
既是如此,她还要在这个冷冰冰的侯府门前等下去吗?可她又能等多久?
傅清玉失魂落魄地往回去。熙熙攘攘的人群,暖和的阳光,在人群里,傅清玉觉得异常孤独,异常寒冷,心底冷风嗖嗖吹过,冷得浑身颤抖。
那个额头宽阔,鼻梁挺直,薄唇的男子,她一度以为,他会是她终身的依靠,傅清玉苦笑,以前看书时看过,薄唇的人薄幸,不想真是如此不知走了多久,傅清玉觉得双脚如灌铅般,再也拖不动了。浑身似要虚脱般,腹内饥肠辘辘,却一点食欲也没有。终于,她坐倒在一处台阶前。
侧靠在墙壁上,傅清玉觉得脑子一片混乱,很多声音在里面叽叽喳喳叫嚣个不停。天空很蓝,有洁白的云朵,不远处那座高大的宅子正冷冷地望着她,嘲笑着她。
她闭上眼睛,浑身虚脱无力,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睡过去,从此不要再醒过来。或是得一场失忆的病,把这一切都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可是,她还得撑下去,为了她自己,这样的人生,她不甘心。
正对面的“太白居”酒楼二楼的外边围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倚在栏杆上,看了傅清玉半晌,忽地匆匆走进一个包厢里。
包厢里,酒杯交错,几个华贵衣饰的人正在相谈正欢。那个高大的身影走近一个相貌俊美的公子身边,低语几句,那位俊美的公子的脸色瞬时变了,借故向席上的人告个假,随那名男子走出包厢。
走到栏杆前边,顺着那名男子指的方向看过去,俊美公子顿时剑眉拧了起来,沉声道:“丰之,怎么回事,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林丰之摇摇头,脸上也是一片迷惑不解:“二公子,我也不知道,我刚才走出来,随意看下去,就看到你这个六妹妹在那里坐着。”
“她来做什么?”傅二公子的眉头拧得更紧,“你昨天不是还说她一直在昔日太子太傅曹大人的家里做伴读,一切如常吗?”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林丰之搔搔脑袋,他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或者,她跑来京城,是来找你的?”
“荒谬”傅二公子低声斥道,“你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来找我的吗?”
林丰之摇摇头,他也觉得不像:“看你六妹妹的样子,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会不会曹家小姐不大好了?”
傅二公子沉吟片刻:“这倒是有可能,不过,”他话题一转,“我这个妹妹留在此处终究不是办法,要是被我府里那位知道的话,那我们这些年的辛苦也就白废了。”
他转过头来,吩咐道:“丰之,你想个办法,让人把我这位六妹妹弄回去,别让她呆太久,免得坏了我们的事情。”
林丰之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他的神情变了一下,失声道:“二公子,你看”
傅清玉闭着眼睛,神情颓废而疲倦。不知过了多久,前面有脚步声传来,似乎有个人在她面前站定。她不动,甚至懒惰地想,那人干什么,为什么要站在她面前?也罢,喜欢站多久就站多久吧,反正她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这位姑娘,你打算在这里守到天亮吗?”一个清朗平稳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很年轻的声音,甚至带了一些戏谑的成份在内。
傅清玉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的脸,容颜俊朗,鼻梁挺直,一双丹凤眼深遂明亮,正似笑非笑地朝她望了过来。
傅清玉看到他腰间悬着一块荷花鹭鸶纹玉佩,很是眼熟,却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少年公子看着傅清玉一副茫然的神情,忽然觉得十分有趣。
“你刚才说什么?”傅清玉不明白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姑娘,你在这里坐了整整两个时辰。”少年公子伸出两根手指,朝她比划一阵,故意提醒她坐的时间太久了。
傅清玉看看天时,果然,都已经过了晌午了,没想到,她竟然在这里坐了那么久。
面前的少年公子看着她,眼神有些奇怪,像在看……看一只流浪的小狗,目光中竟透着怜悯。
傅清玉忽然觉得有些气愤,狠狠地瞪回去。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她?她有这么可怜吗?
少年公子不说话,也不气恼,只用眼睛肆无忌惮地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
傅清玉顺着他的目光看看自己,不由怔住。想必自己离了北承侯府,一路跌跌撞撞而来,袖口处不知磨蹭到什么地方,脏污一片。垂下来的几绺头发也在提醒她,此刻她的鬓发一定散乱不堪。再看绣花鞋,不知什么时候踩到污水里,黑乎乎一片……
难怪面前这位公子会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她,此刻的她,就好像一个被人抛弃的怨妇。
她叹口气,她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以这样一副尊容坐在别人家门前,也难怪别人要误会她是来向某位公子哥讨要风流债的。
她在面前这位公子哥目不转睛的注视下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少年公子呶呶嘴,示意她朝上看。
她抬头,果然看到上方的横匾,几个大字龙飞凤舞,缭缭草草,她辨认许久才看清楚,原来上面写的是:“寒江诗社”。
她再看看面前这位公子,似曾相识的俊朗容颜,丹凤眼,腰间悬着一块荷花鹭鸶纹玉佩,还有寒江诗社,她终于记起在哪里见过他了。
第一百零三章神秘的少年公子
(由于今天要下乡,所以二更可能会迟些。)
他就是那位在谭家花场门前被或富贾或官宦家的小姐围在中间的那个人,那个神秘的“二公子”。
依她的推断,应该是一个身位地位显赫的“二世祖”。
而“寒江诗社”四个字”,是她听一位看似官宦家的小姐说的,好像是向他索要字画什么的。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寒江诗社”碰到他,她不由再看大门的横匾一眼。
少年公子见她抬头看横匾上的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字迹,眼中流露出一丝欣喜,却故作不动声色问道:“你觉得那几个字怎么样?”
傅清玉蹙着眉头,没好气道:“有什么怎么样,乱糟糟像一堆草似的,小学生都写得比这端正。”
旁边有个小厮端了一盏茶给少年公子,少年公子刚呷了一口,就听到傅清玉说出来的评价,一口茶呛在喉咙,半天没缓过气来。他决定不再跟面前这位姑娘谈论关于草书的事情。
“你有银子吗?”傅清玉闷闷问道。
少年公子用探询的目光看着她。
傅清玉很颓废道:“我饿了我已经一天没吃'奇·书·网]饭了。”
少年公子再次被茶水呛到。
傅清玉无辜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公子,她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跟他借银子,是因为她来时走得太匆忙,忘了带银子,而她浑身上下又没哪件东西值钱的。
至于什么形象问题,她已经不想顾及了,现在晌午已经过了好久,而她如今饥肠辘辘,她不想因了那个负心的人而把自己饿死,所以她决定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再说。
少年公子看了她许久,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转头对旁边的小厮道:“阿海,把我的钱袋拿过来。”
看着傅清玉居然跟着一名陌生男子走了,林丰之惊诧得嘴都合不拢:“二公子,你六妹妹竟然跟一个陌生男子走了。”
傅光烨一扬眉,冷哼一声:“陌生男子?我这个六妹妹屡次接受他的恩惠,怎会是陌生男子?你着人去查一下就知道他是谁。”
林丰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不明白傅二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寒江诗社的“赵二公子”,是近段时段崛起的后起之秀。听说此人琴棋书画自成一绝,曾在“寒江诗社”摆下擂台,很多前来挑战的人都败在他的手下,从此名声大振,直逼京城“四大才子”之首的傅光烨。
此人更绝的地方在于,对于古玩有着极高的赏鉴能力,有消息传闻此人乃京城最大的古玩市场的幕后操纵之人。
此人身份莫测,出入皇宫如履平地,出入自如兼畅通无阻,因此,又有人猜测此人或许是皇亲。
此人长得风,流倜傥,挥金如土,“飞樱楼”的花魁李飞雪就因跳了一支别出心裁的曲子,这个少年公子大喜,当场赏了十万两银子,惊得那位花鬼魁娘子呆立在原地,连多谢的话也不会说了。
这样的人身份背景神秘莫测的人,怎么会是傅家六小姐的旧相识?
林丰之不想再花费精神去细想这个问题,反正只要把人派出去,总能打探些消息回来。他手下人办事的能力,他还是相信的。
“那还要不要把你这位胆大妄为的六妹妹送回去?”林丰之看着傅光烨,问道。
傅光烨沉吟片刻,居然说:“不用了,自然有人送她回去的。”
看着傅二公子如此肯定的神情,林丰之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又皱了一下眉头,想起摆在心里很久的一件事情来。
“二公子,我一直有一个疑惑,憋在心里好久了。”林丰之压低声音道,“对于你这个六妹妹,你府里的那位,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动作都没有?”他的声音里透着纳闷与不解,“按理说,你的六妹妹也大了,有十四五岁了吧?你府里的那位也该接她回去了……”
傅光烨看着林丰之,没有说话。
林丰之继续道:“你府里的那位,把这位六小姐藏了那么多年,总不能一直这样对她不闻不问,置之不理吧?”
依林丰之的揣测,像傅府大夫人那么精明的人,不可能做这种浪费银子,却没有回报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府里那位对于我这个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