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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要活了,奢求别人的帮助,别人又再次成为看热闹的观众。看热闹与被看热闹,循环往复,成了全人类的劣根性。
宛兰假装惊讶,“娘,我去看下那个人。你和翁大人再说会儿话,我去去就来。”
二夫人不悦,也想跟着去看看,奈何被翁大人抓住不肯放开,推搡逃不开。
宛兰出了牢房,顿觉自由,拿着篮子,低声询问一个狱卒,“请问,寻千亿——哦不是,是寻隐之,关在哪里?”
“与你何干!”狱卒厉声的回答。
宛兰又是害怕又是无奈——害怕这狱卒说出去,被人听了;无奈是,又要赛钱了。
那狱卒得到一笔钱后,颠了颠,爽快的领着宛兰,再七绕八绕,去到千亿的牢房。
一见到千亿,宛兰万分之万的肉疼啊,催促狱卒赶紧麻利的开锁啊。
刚一打开一个小缝,宛兰想都没想,立刻主动拉开牢门,快步上前,都还没有细细打量,就急切的问道:“千亿,千亿!”
千亿耷拉着头,模样甚至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全身脏兮兮的不说,脸上手上净是伤口,红彤彤的,应该是新的。
“千亿,你怎么这样啊?”宛兰几乎哭了出来,拉着他的手说道。
千亿慢慢抬起头来,从乱七八糟混着杂草的头发看过来,眼神很是迷离和悲惨,有气无力的说道:“少夫人,你来了……”
宛兰又塞了些钱打发狱卒离去,回身急忙从篮子拿出好吃的,一一摆在他面前,这些都是宛兰准备很久做出来的。千亿果然是饿坏了,本想用脏手抓了吃,但僵住手,想了想,还是文雅的拿起筷子,哆哆嗦嗦的端起饭碗,忍住狼吞虎咽的冲动,慢慢的咽吞着。
“可怜的千亿,你到底受了什么罪过啊,看把你饿的。”宛兰安慰道。
千亿加快吃的速度,看来是饿了很久了。吃饱喝足了,才放下碗筷,看着宛兰。那眼神充满了感谢的光泽,但不乏无奈落狱的黯淡,让人既是怜悯又是悲痛。
宛兰从篮子拾起梳子,起先千亿不愿意,宛兰一味坚持着,才点头答应。宛兰抚摸着那枯槁的发质,一边梳头,一边细心的将杂草剔除,想起以前见到千亿时候,那一席长发,让人羡慕,现在怎么落到这个境地。宛兰将千亿的头发一点点的整理,才勉强弄得好看些。
“感谢少夫人。”千亿回身看去,惊讶道:“你怎么哭了。”
宛兰擦干眼泪,红着眼睛说没有。她心里却在不停的责备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害得心爱之人遭受这种痛苦啊!如今她有何颜面过来,只是不忍心,才会探探监狱,看看千亿的情况,没想到情况却这么的悲惨,触动心里最柔软的情愫。
千亿想必也知道宛兰为什么哭了,想伸手帮她擦擦,苦笑了一下,手脏的要死,岂不是要污了这美人的脸庞。只好安慰道:“我没事啊……”
宛兰立马打断他的话,指着他的脸还有手,又差点哭了,哽咽的说道:“什么叫没事,要是没事的话,你会坐在大牢里面吗?”
千亿讪笑道:“谢谢少夫人……”
“这个时候,你还是叫我苏素吧,我喜欢这么叫。”宛兰纠正道。
“是,苏素。”千亿见没有人,才小声的说道。
宛兰哀叹一声,“其实你不用谢我,都是我害了你进了大牢啊。我怎么会那么傻,向你提出向汉室求和的建议,却没有想到官场政治是多么乌黑可怕。我只想着给你立下功劳得到赏识,确真没有考虑官场黑暗这个不利因素,反倒害了你。这几天我都睡不着,每次都要怪我自己,我喜欢你,却居然成了害你的人!”
“别这么说。”千亿摆手阻止道,“我很庆幸你给我提的建议,至少证明你对我是真的好——哦,不是这个意思,是把我当成好朋友看待。现在你又来给我带好吃的给我梳头,我寻某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你这样的牵挂。苏素,你真的不需要再自责了,毕竟世事难预料。”
“可是,你怎么会进了大牢呢?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宛兰埋怨道:“可你为何还要替那个翁大人说话求情呢?”
“还不是出于感激之情啊!”千亿解释道。
“你!”宛兰真是无话可说了。
“翁大人提拔我成为谏大夫,现在他出了事情,我应该据理力争。我就当庭指正,那账本只是大人平时买卖东西记录之用,而且都是陶瓷玉石之类的,不应当做贿赂来处理此事,希望能好好查清此事,还翁大人一个清白。“千亿如实说道。
“说你是大迂腐,你还真是迂腐啊。如今翁大人倒台了,你却还要死忠!我跟你说,死忠的人最先挂掉,你迟早有一天会被你的迂腐性格给害死啊!”宛兰愤怒的说道。
“可是我也不能不帮翁大人啊,他对我有知遇之恩,做人本来就应该懂得感恩之心。”千亿辩驳道。
“你说的太对了,那你能解释下你为什么进了监狱吗?”宛兰反问道。
“那些大臣非说我是参与贿赂的人,在暗中帮翁大人收受了更大的钱财,只是没有如实反映。武王并不是很赞同,称我是有敢有谋之人。但难敌众多之口,就让我进居室,等查清楚了再放我。”千亿照实回答。
“算了,不讨论这事情了,现在是怎么才让你出去。”宛兰说道。
“这个等查清楚了,我自然会出去。”千亿安慰道:“你放心……”
“放心个屁。”宛兰红着眼睛回绝道:“你的眼睛出卖了你,要是你觉得能洗白出去,你会受那么多的挨打折磨。这里可是重犯关押之地,基本上出去的人几乎很少,狱卒也说了,只有横死的能出去。”
千亿唉叹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我估计是永远呆在这里了,其实我听到大臣强烈要求惩治我的时候,我就明白,关进大牢,是无奈之举,那些大臣既然不会放过翁大人,那么我也一样。既然这样,我还想着这外面的世界有什么用呢?”
宛兰很早就看出,千亿一直都在安慰她,说了很多善意的谎言,可惜他发红的脸,以及望着窗外无神的眼睛,早就说明了一切。千亿一被说破,就低着头,自顾自的发着呆,不再说话。
宛兰很是心疼,想说些鼓励的话,可惜狱卒来催了,只好转身离去,“千亿,你一定一定要等我,我想办法救你出去……”
狱卒果断说道:“别妄想啦,刚跟你说过,这个地方只有横死的能出去。”
宛兰还想争辩什么,看到千亿勉强挤出的一个微笑,如同阴霾里微小的星光一般,散发不出光芒和热量,令人惋惜。
下午回到蒋府,一进房间,便看到蒋堂正坐在里面。
“看望翁大人看得怎么样啊?”蒋堂问道。
宛兰如实回答:“他很惨,饿了很多天,直接抓起饭菜就吃,吓死我和娘了。”
“我的素儿一向很有爱心啊。”蒋堂说道。
“什么意思,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呢。”宛兰质问道。
“意思很明白啊,就是你很有爱心啊。”蒋堂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是不是连别人也一起慰问了?”
宛兰大慌,禁不住的颤抖,眼神四处飘散。
“素儿,你该不会去看了那个谏大夫了吧?好像是叫什么千亿来着——对,他是这么介绍的。”蒋堂微微的笑道。
这一笑,宛兰不禁起了鸡皮疙瘩,下意识的说道;“没有……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做那么多的菜,翁大人再怎么饥饿,吃不了那么多啊,况且你会对翁大人那么好心吗?”蒋堂万分的生气,怒道:“大哥一说道谏大夫出事了,关进居室了,你就如同垮了天一般,跌倒在我怀里,我当时不停地安慰自己,素儿一定是太累了,千万别往坏处想。可是,可是……”
宛兰摔坐在凳子上,面如死灰,支支吾吾的问道:“什么可是……”
“你在我怀里,念叨着他的名字,‘千亿——千亿——’我当时犹如五雷轰顶,六神无主,回过神来,真恨不得将你丢下**去再踹你几脚,你这个坏女人,到现在还想着他。不过当时你累得睡着了,我没忍心。”蒋堂指着她,十分不甘心的说道。
宛兰没有说话,蒋堂冷哼几声,“你这个坏女人,我为你感到羞耻啊!我恨你们,为什么要如此对我。谁会相信你会为朋友做这种事情!”
“可是,你也不应该这样说我啊骂我啊,我只是为一个朋友感到冤枉。”宛兰辩驳道。
“我才不信呢。你现在说的话,几乎都是编出来的。”蒋堂气咻咻的骂道。
“你!”宛兰也气道:“如果你朋友被冤枉,被抓了,你会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吗?我想你不会吧。”
蒋堂语塞,涨得脸通红,几次用手指着宛兰,都说不出理由爱反驳。
过了一会儿,他恢复平静,说道:“既然那个谏大夫都被抓了,我也不说什么了。我十分感谢这项决定哈哈,最好惩罚的重点!”
“你怎么可以这样。”宛兰眼睛红红的。
“你心疼了?”蒋堂质疑道
看着他犀利的眼神,宛兰摇摇头,心里万分的委屈。
“既然不心疼,你眼睛怎么还挂着泪珠呢?”蒋堂笑着帮宛兰擦掉眼泪。
宛兰默默的接受着,心里开始愧疚了。但听到蒋堂下一番话,彻底气炸了。
“其实关进去还算轻了吧,我倒觉得,判个斩首什么的,或许不错。”
“蒋堂你!”宛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搡着蒋堂往外走,然后将门一锁,重重的靠在门边。门后噼里啪啦响着敲门声,“素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推我出去干什么!”
“别敲啦!”宛兰吼道:“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宛兰边准备晚上的食材,边想着今天的事情。千亿被关进大牢,的确说都有过错,如果她没有提什么烂建议,千亿也没有那么死忠,或许都不会成为进大牢的充分条件。
可是,这种充分条件,必要条件,不都是事情发生之后才定义的。看着千亿那消沉的眼神,枯槁的身形,宛兰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暗骂自己无能为力啊。
然而,蒋堂那无理取闹似的辱骂,让她万分心凉,倒不是哀痛以前温柔的蒋堂变成如今小人之心的样儿——毕竟换做是她自己,恐怕早闹翻天了,她心凉的是,蒋堂是因为关爱她才会这么诅咒千亿,希望素儿是完完整整属于他的。
宛兰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关系,也不知道怎么拯救千亿,心里乱糟糟的,或者说,是凄凄惨惨戚戚——我坚持的都值得坚持吗,我所相信的就是真的吗,如果我敢追求我就会拥有吗?可是世上没有这样的名利兼收。
或许真的名利兼收了吧,结果变成“人心不足蛇吞象”——拥有了两个人,导致了三个人的错,现在所有的人都离她而去,曾经熟悉的温柔变成伤口,结果只剩下自己,爱给的太多还剩下什么,徒留下迷茫啊!
晚上,大家吃饭的时候,老爷也焦急的问起翁大人的事情,再确定已经与他毫无关系的时候,老爷真的放心了,不免伤心的说一句,“可怜的老友啊,枉费我送了那么多的好礼咯。”
宛兰依然想着千亿的事情,不知该怎么解决。而蒋堂,正眼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的吃饭。
“那不打算帮帮这个翁大人吗?”二夫人询问道。
“这个啊,有点难咯,如果是李大人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