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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笑出来,免得失礼。
老婆婆明显没有在意他那支吾半天的言语,身子向前探了探说道:“哦……有什么忙你尽管提吧,这的人我都很熟络,不碍事,就算我为了答谢你这段时间为我写信寄信吧。”
“是这样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我之前受一个人的委托,要我把一样东西交付给一个老妇人,可惜他没有说清那人地址,就被蒋权大人给……给……唉——就是这个木雕,不知你可否认识上面的老妇人是哪一位吗?住在哪里呢?”说着,千亿颤悠悠的从长袍中取出那宝贵的木雕,把它放到老婆婆的手上,握好。
老婆婆睁大着眼睛,来回的抚摸着这个木雕。宛兰也不知道这个老婆婆能不能帮上忙啊,如果不能,真就只能一家家找啦。
“隐之,请容我问下,这个木雕,你是从谁手中得来的呢?”老婆婆突然一问,宛兰顿觉一惊,难道有门路了?宛兰望向这老婆婆,希望她赶紧告诉他们答案啊——蓦然发现,老婆婆怎么有些不住的的轻微颤抖着,脸上的皱纹都有些在颤动——难道说她真的知道?哎,出门遇贵人啊!
“这个木雕,唉——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我也没有来的及问他姓氏,他就……被……蒋权大人给……唉……只能帮他完成这最后的心愿啊!”千亿仰天长叹,希望逝者能得到安息了。
“啪”
“老婆婆,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宛兰赶忙问着。刚才这个老婆婆不知为何手一抖,木雕掉在了地上,而她则靠在座椅上,闭着双眼,奇怪的是:她为什么泪花闪动呢?
可能是年纪大了,经不得长时间的活动,累了,应该很是正常吧。宛兰这样想着,遂捡起脚边的木雕,把它放在桌面上。
“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啊——”老婆婆突然哽咽了起来,含混不清的说着。这时她拄着拐杖,站起身来,千亿赶紧上前搀扶,问她是不是要休息了。
“不用了,隐之。你们来的时候是不是还带了一匹马过来?走!赶紧带我瞧瞧那马,带我看看去!”老婆婆到后面竟然变成了哀求的口气,着实让他们吓了一跳。
宛兰也疑惑着;怎么这老婆婆到后面越来越不对劲呢?她应该知道是谁了吧,为什么还要绕那么大的一个弯子,就是没有明说呢?
只是宛兰负伤最为严重,没有办法行走,只能呆坐着,看着千亿搀扶着老婆婆走出房门。老婆婆抚摸着马,慢慢的从头抚摸到尾巴。当她抚摸到马肚子时候,突然大叫起来,一个没站稳,摔坐在地上,吓得千亿赶紧把她扶起来。
宛兰很是着急,只能在屋里大喊:“千亿,你怎么没有看紧老婆婆啊!老人摔倒了可是很要紧的啊!”千亿倒是没有说话,赶忙把老婆婆搀扶进屋。
“儿啊……怎么那么命苦啊……”一阵含混不清的话传来,老婆婆则依靠在千亿的手臂,泪水顺着皱纹奔涌而出……
“老婆婆,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儿’?老婆婆,你先别激动——千亿,我们赶紧把老婆婆搀扶到**上歇息吧。”宛兰也艰难的站起来,举步维艰的挪到**沿坐下——她也糊涂了老半天,怎么才一会功夫就发生了那么多事,而且还是莫名其妙,不知所谓。
好不容易从屋外把老婆婆搀扶到**上,让她躺下来歇息。做完了一切,宛兰才有功夫问千亿——不过她都压低着声音,怕打扰了老婆婆的休息——“千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老婆婆以前是不是经常,就是突然会……会……作出这种举动?就是像这种,有点点的精神失常的感觉啦。”
“你们不是要问我,那个老妇人在哪吗?”老婆婆折腾了半天才坐起来,靠在**沿,哽咽的说着:“其实,你们要找的人——她其实——就是我啊——”到后面,老婆婆泣不成声了……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不会这么巧吧!
千亿更为惊讶;马上问道:“那个老妇人——其实就是你?难道说那个人,其实就是你的儿子?也就是说,这几年来,你让我寄信的人,其实就是他——你的儿子啊?这……”
宛兰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也太简单了吧。原来那个马主人,其实就是这个老婆婆的儿子啊?这么说,这个老婆婆,现在已经,没有儿子了!难怪这个消息对这老婆婆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啊;这也难怪那马会那么反常,不停的流着眼泪,其实这里就是它的家啊。
老婆婆不住的擦着眼泪,奈何皱纹爬满了脸庞,怎么可能擦得干净那皱纹夹杂的泪花呢?她慢慢的说道:“隐之,敢劳烦你——把那木雕拿过来,行吗?”
千亿急忙拿过木雕,小心的放在老婆婆的手中。她接过木雕后,不住的抚摸这个小小的木雕,嘤嘤的哭泣着。宛兰猛然发觉——这个木雕,上面刻着的那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不就是……不就是眼前的这位吗?这也难怪第一次见到这个老婆婆的时候会有说不出的亲切感。
“我的儿啊……三年了……你为什么不能回家看看呢……好不容易收到信,说你要回家了,等来的居然是这个噩耗……命苦的儿啊!当时为什么不能听听娘的一声劝呢?”老婆婆无力的握着这个木雕,仰天长叹,任那干涸的眼睛流淌着那快已耗光的泪水。
“老婆婆,你别激动啊!逝者已逝,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要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能让亡者在天上为我们担忧了。”千亿坐在**沿,让老婆婆好好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希望能给予她莫大的安慰。
“姑娘,可否帮我拿一样东西,就在**脚那?你背后不是有一个大箱子吗?你打开它……”
宛兰看去,的确有个大箱子,但这个箱子非常的干净,不见一丝灰尘,不同于其他的家具,都是脏兮兮的——难道这个箱子如此的珍贵,值得这个老婆婆每天的擦拭。宛兰掂量下这个箱子——哇,好重啊,里面到底是什么?
“咔嚓”箱子打开了——
“天啊!老婆婆!里面到底是什么啊!怎么都是竹简啊!这……这……怎么那么多啊,有——有50多份啊!老婆婆,都是您整理的吧,摆放得太整齐了!您要的——是哪一份呀?”一打开箱子,宛兰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里面错落有致的摆放着许多竹简,码得整整齐齐的,并且竹简都如同新的一样,缠在上面的线也都没有断啊。
“姑娘,你有没有看到,最上面有三份竹简——我特意把它摆放得跟其他都不同。你都拿过来吧!”宛兰一看,果然最上面有三份摆放不同的竹简,底下都是竖着排列,唯独这三份是横着放置。
宛兰把它们拿过来,询问老婆婆要看哪一份。老婆婆抹着眼泪说道:“多谢姑娘了,可否帮我找下最近三天的,那一份竹简。”
宛兰把三份竹简都打开,这时犯难了——上面都是这个时代通行的小篆,这个……怎么看得懂呢,总不能告诉老婆婆自己不认得字吧。她赶忙向千亿使眼色,求他赶紧解围。奈何千亿注视了宛兰半天都没有反应,反而这么问道:“苏姑娘,你怎么了。唉——我也知道你一直在为这件事而伤心难过啊。”
宛兰差点没一口血喷过去,真的很想骂骂这个大迂腐啊——可是这有长辈在,还要得斯文有礼啊,“我忍!”——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但又略带笑容的说道:“千亿——这上面字迹比较凌乱,我怕念得不好。可不可以请求你这个大才子、大善人帮忙啊——”
千亿疑惑着接过竹简,小声嘟囔着“字迹工整,还算可以辨别呀!”只剩下宛兰在心中咆哮:“你不说话会死啊!不说话能憋死你啊!”
千亿整理了下,问道:“这个最近的日期,是武王十九年六月初三,就是大暑的前一天。老婆婆,是这一份吗?”
“就是这份,这是儿子寄来的最后一份。但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唉——你给念下吧。”老婆婆靠着**沿,只是无助的抬着头,泪水早已干涸,只剩下那满脸的皱纹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千亿粗粗的扫了下,突然大惊:“老婆婆,这……这……今天,是你的寿辰啊!”
宛兰只觉得一个闷雷扫过——今天是老婆婆的大寿啊!居然她的儿子,就在今天就遭到不测了!这……这怎么可能啊!原本高高兴兴的大寿,竟然是这样的噩耗啊!这对老婆婆来说,实在太不幸了啊!
老婆婆没说什么,只是不断唉声叹气,示意千亿念下去。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甚善,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二人,母氏劳苦。
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二人,莫慰母心。
三日之后乃母大寿。三年之别,不曾探望。不孝之儿,快马加鞭,拜足求过。回家一聚,愿献薄礼,令母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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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完之后,千亿唏嘘不已,感慨不断。宛兰嘤嘤哭泣着——原本答应要来看望母亲的人,今天却没有来啊!失信的人,必遭天谴啊!只是这天谴如此的无情,却害了这么一家人。
老婆婆听完之后,显得有些激动万分:“明明答应我要回家的。你为什么要这样的失信于人啊!三年了!我不断的写信寄信,只希望你回家啊!为什么等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娘活得还有什么意思呀——”老婆婆着急的要下**,甚至一把推开千亿——莫非是要寻死?
宛兰急匆匆的抱着老婆婆,和千亿七手八脚的才把她安顿在**上,让她躺着好好的安静下来。
“我活得还有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寻死都那么的难啊?”老婆婆激动着颤抖着身子,但也累得气喘吁吁了。
“老婆婆,这可不行啊!人好不容易来到世上,怎么可以如此作践自己的生命,纵使自己的至亲已逝,但活着的人还是要活着。不然死后如何面对自己的至亲呢?你的儿子也一定不希望看到您现在这样啊!你看,您的儿子没有忘记你啊,到死都还记得你的寿辰啊,还千叮万嘱的托我带回这个寿礼啊!”千亿不停地安慰着老婆婆,还拿来木雕,小心翼翼的把这个寿礼塞到老婆婆手中,好让她能安静下来。
老婆婆发颤的身子明显减缓了,她不停的抚摸着这个珍贵的寿礼,感受儿子用爱,雕刻的这份,最后的寿礼。
过了半晌,老婆婆才安静下来,哀叹道:“唉——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三年之前我过分的溺爱他,也不会造成三年后的这场恶果。算是我自己种的恶因,到最后要尝下这个恶果啊。”
老婆婆才娓娓道来这几年间发生的事情——
老婆婆有两个儿子,而逝者则是最小的那一个。丈夫早死,老婆婆一手把这两个儿子拉扯长大。不幸的是,四年前,被派往边关的大儿子,和人家发生口角,最终被人打死了。过了段时间,老婆婆和最小的儿子收到大儿子的遗物时,他娘俩抱在一起痛哭。之后老婆婆不愿再失去这最后的一个儿子,便不断要求他和自己住在一起,时时刻刻的盯着他,看护着他,防止他再有什么意外啊。
小儿子也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抱负,不愿意窝在家中,遂出去外面找了一个房子自己一个人住,让老婆婆在家中好好安心。老婆婆很受打击,很怕、很担心小儿子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