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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去,不觉倒吸一口寒气,正是蒋权回来了。
蒋堂双手便先软了,满头都是汗,正一滴一滴的流淌下来。眼睛睁得特大,放佛看到什么恐怖的魔鬼,单薄的身子放佛丢进南极,一下子就成了冰坨子。
蒋权淡淡的看看周围的人,然后死死的盯着他的弟弟,“刚才——你想干什么?”
蒋堂甚至僵硬的无法动弹,张开嘴巴好几次,却连一个单词都说不出。众人的心更是提到嗓子眼,却爱莫能助。
蒋权轻轻的一甩,在行云流水般的用脚一踹,蒋堂便如掉了线的风筝急剧往下跌去,只听一阵闷响,便重重的摔在地上。
大夫人冷哼了一下,直接从蒋堂身上跨过去,关切的问道:“权儿,上完早朝回来了?”
“是的。”蒋权看向后面,大家也看过去,却是宫里的人,邶回风。众人立马整理仪容仪表——刚才的打骂都成了一群疯子,这回有外人可不能让人耻笑。宛兰也急忙搀扶蒋堂坐好——只是蒋堂还在生气,都不让宛兰碰他。宛兰立马失落了一会儿。
“武帝传来命令,让你们十日之内,备好物资,前去夜郎国。”邶回风朗声宣布圣旨。
老爷吃惊的问道:“为什么会是夜郎,闽越不行吗?”
“南越一向和夜郎交好。而且武帝的旨意你们想违抗?还是想去高台再走一回?”邶回风官气十足的批评道。
大家浑身一阵哆嗦,哪敢抗旨!
*
其后这几天,物资也正在准备,除了常见的丝织玉器,还有各种珠玑(jī)、玳(dài)瑁(mào)、犀牛角、珊瑚等土特产。虽然只是这些,就费劲蒋府三分之二的财力了,可想而知蒋府元气已然大伤。
幸好三娘“探亲”回来,大家才松了口气,不然这忙里忙出的,可真是忙得毫无头绪啊。三娘一来,立马井井有条的分配下去,才不会乱忙一通。
老爷最终还是屈服大家的意见,一起前往苍梧国,那是因为去往夜郎的路上,又必经苍梧国。一边是即将死去的姑婆,一边是武帝的旨意,老爷左右不是,最终妥协了。
很快,五天过好,备好物资,边启程而去。虽然是八月,炎阳当空,在这么火辣辣的天气出行万分不明智的,但宛兰还是低调的兴奋了好多天啊!这么说真的可以经过四会县,真的可以见到千亿吗?
想起那一个承诺,千山万水,宽山跨市的寻找千亿,终于是要来临了。为了追求那招人白眼的真爱,为了延续那份脆弱的缘分,这就是踏上了宛兰的征途——只是她不知道的,这个征途却是她半辈子生命的主题线!
在颠簸的马车里,打开窗户,遥望渐渐逝去的蒋府,宛兰兴奋难耐,心里暗思道——
梦里落花水飘零,
亦是思,亦是缘,亦是两颗不甘寂寞的星。
追逐流星的尾巴,剪破了天穹,
将希望从漆黑的夜里释放出来,
装点了空落落的枝桠,唤醒了沉睡的大地。
思亦明,缘亦续,不甘寂寞的星相碰擦出火光。
旁人的冷眼也好,世人的抛弃为敌也罢,
许下了一生的诺言,
对你真情的信仰,讥讽也只是磨成了信而不仰,
千山万水,万山寻忆,定要把你找到!
第三十四章 眼见并非属实
更新时间2014…2…16 17:27:14 字数:7734
夏天,一个炎热喧闹的季节到来了。在一望无际的绿草中,朵朵野花时隐时现,就像一群穿着各色衣裙的仙女在碧海中游戏,在花间歇脚。蓝天中几片云朵,放佛烟或雾在空中游荡,而正空当中,核聚变的火球正灼烧大地,却也赶不走万事万物的热情。
在这群山峻岭的山间小道上,三辆马车和几匹骏马奔腾而来,循着山间小路,跨过一座座的山,又穿越一条条的奔腾的小河。
坐在马车里,如同烤箱一般,再加上颠簸,一路上都经不起这些折磨,早就疲软得人仰马翻了,唉叹“陟彼砠'jū'矣,我马瘏'tú'矣!我仆痡'pū'矣,云何吁矣”。唯独宛兰,时不时的打开船户,不怕光照,就爱看船外那些迷人的风景。
其实这些美丽的风景,都是心灵的写照——如果心情非常糟糕,看到彩虹都认为是在哭泣的嘲笑;只有心情舒适,才会去注意和挖掘这不美好景物的一点一滴。宛兰心中一直都在想,“很快就能见到千亿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啊。他见到我,问起我了,我该怎么回答?回答过来看看千亿——感觉太假;回答过来探望亲人——又觉得有点功利。万一激动得说不出话,该怎么办?太多怎么办了,真是激动得快发疯了。”
蒋堂鄙视了她一番,托着腮帮,偶尔看着宛兰在车上上蹿下跳的,心里既是唉叹又是愤怒,既是无奈又是悲凉。
“瞧这孩子,好像没出来远行一样。”二夫人噌笑道:“赶紧坐好咯,这里都是山路,万一把你震出去,那可是万丈高崖了。”
“真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兴奋?”蒋堂不置可否,瞟了宛兰一眼,懒洋洋的说道:“如果能把她震出去了,那还省心呢。”
“胡说什么呢!”二夫人责怪道,然后指着船外那些山,“这个地方万分凶险,因为地势陡峭,而且山又多,所以武帝啊在这里设立了一个城市,就是前方不远处的石门。”
“这么古怪的城市啊,叫石门。”宛兰眨巴着眼睛,说道。
“因为进入这个城市,会看到两座高高耸起的山,中间是条奔腾的河。而城市又像仁化一样是建立在山上的。所以就叫这个城市为石门,是进出番禹的要塞,自然重兵把守。”二夫人解释道。
“不明觉厉,涨姿势了。”宛兰恍然大悟。
“又开始说些听不懂的话了。”蒋堂打着哈欠,拖长着声音:“肯定又是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沿着一条小道,又从山腰下到山下,沿着奔腾不息的河,在疾驰一会儿,便看到两座巍峨的高山——说是高山,倒不如说是陡峭的崖壁,放佛从中间劈开,裂成两半,中间则是宽广的河流奔腾而下。不禁想起李白《早发白帝城》,“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个石门也不知有多少座山,山到底有多高,不过也依然阻挡着不住这马车过了“万重山”。
经过了那叹为观止的巍峨门户,不多一会儿马车便渐渐停歇,大家下了车,此时也是下午的四点左右的光景了。经过重兵的重重盘查,才予以通行——又果不其然,这是武帝设置的军事要塞,是通往番禹的最重要的门户,光是见到的士兵都比上次在第一道防线的仁化城要多很多。
城市是依山而建,看着四周的高山,隐约里还能见到山中隐藏的人家,立马有种进了世外桃源的错觉。
在山下租借马房和仓库,放好马车和赠送的物资,便四处看看附近哪里有住宿的。只是这方圆几里都是山,中间的平地还是两山之间的峡谷,最好才打听出来,最近的客栈还在头顶的半山腰。
又要爬山,一路大众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一步一步的爬上去。侧身看下去,突然有种眩晕感,不禁感叹“咿嘘唏;侧身遥望长恣喈!”到了一客栈,包了几间房子,大伙已经颠簸得筋疲力尽,早早吃完饭,各回各房休息去了。
*
晚上,宛兰起来去卫生间,回房之时,却以已了无睡意。而屋外月色正浓,天空之上挂着缺了一角的月亮。宛兰靠着窗户,看着月色的薄膜笼罩着山间。
夜里如此的静谧,因为少了喧嚣声,但多了鸟兽虫鸣,在山间各处此起彼伏的奏响乐谱。透过窗户,远处的山朦朦胧胧,时而在月光下照耀下变得晶莹剔透,时而又陷入一片昏溟,显示出高山的深邃和神秘。而往下望去,则是黑不见底的山间小路,放佛一瞬间如果不抚稳窗就有摔下去的错觉。
世间之广深、邃便深藏其中,蕴含着“无为而有所为”的深深哲理。
看着窗外的景色,宛兰向西看着远方,那远在西边的四会县,不知道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还像她这样,看着同样的月色同样的风景。不过想了想,“罢了,估计是我多想了,这大迂腐才没那么闲情逸致跟你看月色。”
“素儿,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在看啥呢?”
身后传来蒋堂的声音,瞬间打破了这和谐的静谧。
月光也借此给回身的宛兰镀了一层白玉,在黑夜里,放佛自身闪耀着柔美的光,如那出尘脱俗的仙女。蒋堂先自感叹:“多美的人儿——”
宛兰害羞道:“我很美丽吗?你肯定又再讽刺我了。”
蒋堂倒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么有闲情的在看风景。”
“我睡不着。”宛兰脱口答道。
“唉——”蒋堂却点破她的心思,说道:“肯定又是在想那谏大夫吧?你说实话吧,我不会怪你的。”
宛兰心里咯噔一跳,本能的微微的点点头,但马上又后悔了,心里开始慌了。
即使是很微弱的点头,蒋堂也分辨得一清二楚,说道:“就知道会是这样。那你能告诉我,这个谏大夫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想念,甚至超过了这个夫君。你实话实说吧,我要的是一句实话。”
见着蒋堂走过来,巴着窗,任晚风吹着。看着他那被月色照的发白发光的侧脸,微笑着,如他的内心。不知为何,宛兰原先紧张的心,开始慢慢平缓,然后看着远处的高山,也微笑道:“我也不知道,或许这是重感情的人,的一种诅咒吧——第一眼见到的,便是缘分。之后便是展开奇妙之旅的时候,虽然只有短暂的一天,但是却是生命里最璀璨的时刻。”
“那你还没说,为什么想他,甚至超过了我这个夫君。”蒋堂问道——居然没有恼怒成羞。
“我依然还是不知道,或许那段时光,对我的意义非凡吧。我真没有想过真的会嫁到蒋府,然后遇到夫君你。我也知道你对我很好,只是你出现得——有点晚了。但我也不能否认,跟你相处这一年来,真的发生了很多有趣或者悲伤的事情,都是我们手拉着手,一起度过的。但我却很难平衡这两段缘分,我的天平总是不自觉的朝那谏大夫摆去而忽略了你的感受,这一点,我虽然承认但却无法摆正自己的内心。”
“看来我的重要性,唉——”蒋堂唉叹道,似乎有一颗泪,挂在他的眼角,偏偏被月光照耀的晶莹无比,美丽,却伤痛,刺痛大家的心灵。
宛兰急了,“倒不是这么说。这种缘分,是非常奇妙的,犹如天上的星辰在各自的轨道运行,结果都撞在了一起,产生了爆炸。我不敢忘记这两段碰撞出星火的缘分,只是要做出比较,就想左手重要还是右手重要的问题,根本无法取舍,但你还是习惯用右手吃饭,左手虽然不经常使用但却不敢剁掉。我来到这个奇妙的世界,本无依无靠,除父母之外,那谏大夫给我带来了很多美妙的机遇,再之后,嫁过来便是和你走在一起。重感情的人,都逃脱不了诅咒。”
“那你爱过我吗?”蒋堂侧过脸,抓着宛兰的肩膀,突然正色说道。
宛兰受了一惊,但还是正色的回答:“我爱你。我本来就是你的妻子。至于那——谏大夫,那一段美好的过去,只能珍藏心中,而他,只是我特别渴望见到的老朋友,看到他在我身边或者安好,我也就知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