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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疾医的医术还过的去,药方便宜,又好用,所以基本上也好得也快一点。
在塌上休息的时候,基本没人来看,除了大招还有明王时不时的来一下,倒也落的清净。
宛兰常常在想,自己走到这一步,是不是有些错误了,但又说不出哪里错。她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救大招,不想因为蒋府的几个人而连累他。结果一进来就出不去了,也被卷进这个农民地主大混战当中。
对于提出召开工会,平均土地的事情,她也是好心想帮助这些人,毕竟找不到方向才是最可怕的。而她,虽然只是高中生,但好歹历史老师讲的好,农民起义失败的种种原因,客观是官府太强,但主观上能帮则帮吧——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只是觉得弥补蒋府的罪恶吧。
可是,她却感到自己越帮越无力,越来越沧桑,到了最后还被人打了一顿,别样的凄凉。到底是她多管闲事,还是这个社会根深蒂固的阶级矛盾在作祟?
这场起义,整到现在,除了官府的逼迫,内部也开始日渐衰落。工会里,据说都是明王的兄弟,那这样做有何意义呢?不过是换了一个新的统治阶级。土地上,明王的那些兄弟就占了良田许多,众人分到的只是荒山一角。
说句实话,她这么做,只会耽误自己找千亿的时间——虽然对不起蒋堂,但她却不知该怎么做。感情一旦自私起来,毫无理由的,也不可理喻的,根本没办法进行研究。她很多时候,都会梦见婚前那段时光,无拘无束。而梦醒了,还要面对残酷的现实,最近的是这场阶级纷争,往远了说,还有蒋府争权等等。
想到这里,不知是身上的伤导致劳累,还是心里烦闷导致心累,她会静静的躺着,拿出那块千亿赠与她的手绢,凝思良久——这个纪念爱情的标本,陪伴她漂洋过海的旅程,即使是非常多次的打斗纷争里,也没有离开过身上。
*
宛兰不过是个单纯的高三学子,即使穿越了,也改变不了她的性子。成也风云,败也风云;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她最大的优点就是重感情,肯付出;但最大的缺点也是重感情,外表朝三暮四,内心折磨不堪。
最终也造成了三人的错,三个人的折磨。
但同时这样的折磨对于这场阶级纷争,也是一种血的惨痛。
经历了那么多次跟官府的作战,几乎都是以失败而告终。明王当初的一身血性,也在大大小小的惨痛教训里,磨得平滑。他也慢慢感觉到起义的路子似乎变得越来越窄,再加上那个奇怪的信件,更是让他将一些奇怪的地方归结到那两个地主身上。
所以,他决定试上一试。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必负责做菜了!”
蒋堂和宛兰正要开始生火做饭,丰年站在他们的身后,宣布着这样的指令。
“那我们要干什么——”蒋堂侧着脸,双手交叉置于胸前,一脸不满,“难道你是要再打架吗?”
“上次教训过了,我也没那么多精力放在你们身上。”丰年正儿八经的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负责照看那些猪,然后经常打扫猪棚,就是这么简单。”
蒋堂和宛兰万分惊讶,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
“看什么看,你们还不快去?”丰年万分的不耐烦,抬腿要走。
蒋堂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气咻咻的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去看管那些畜生,这话你好意思说的出来。”
宛兰也没好气的说:“你是纯粹公报私仇吧。得了,我知道你对我们不爽,但也没必要这样啊。”
“怎么了?你们有意见吗?”丰年似笑非笑,似骂飞骂。
“我要去见明王,说你故意找茬。”宛兰虎着脸正要走,却被他拦住了。
“不必了,这是那工会决定的事情。你们有何意见啊?”丰年义正言辞的说道。
“那工会不都是你的兄弟吗?”蒋堂冷哼道:“你打个招呼就说工会决定啊?你真够大胆的。”
“总之,你们爱去不去,不去连饭都没得吃!”
这算是下达了死命令吗?
两人见丰年走远了,蒋堂拿起那些吃饭的瓷碗狠狠的砸在地上——那十几个碗一同砸在地上,叮叮当当的与地面奏响群魔乱舞的乐章,最后噼里啪啦的成了碎渣子。
那一地的碎片,宛如心碎一般凄厉。
*
由于这事,大家连饭都没吃上,又喋喋不休的将这两人训导了半个时辰,差一点又弄出集体斗殴,不过那几十口唾沫就淹死了他们了。
而他们现在正在猪棚里,听着猪头噢噢的叫着。
在没人的时候,蒋堂拉着宛兰,一脸严肃,眼睛却波澜壮阔,“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宛兰心里一沉,心里便知晓大半——不光是他在这不好过,自己在这里也不好过。在这里,几乎没有哪个人相信这些地主是真善美,即使明王,也不知为何慢慢疏远他们了。在这个阶级斗争的汪洋大海里,他们两个早就不知道被浪扑了多少次了。
见她久久不说话,蒋堂又重复一遍,“离开这里好了,在这里给这般穷鬼做饭还不行,还帮他们看畜生——这都什么事儿,我好歹也是蒋府少爷,现在却做这种事情,真是不可想象!”
宛兰才从感叹命运中清醒过来,挠挠头问道:“怎么逃,就凭我们两个,怎么逃?”
“这个——就不必担心了。”蒋堂微微笑道:“你夫君本事好,这个事情不过是小事。”
“你要飞檐走壁吗?”她一脸惊讶和羡慕。
“胡说,我知道那个秘洞在哪里了?”蒋堂奸诈的笑道,好似坏人得逞的微笑:“我好不容易问到大招了。那个秘洞很容易找到,就在明王住的房屋——的旁边房子。”
“我记得那个是丰年住的?”宛兰疑惑道:“你有把握进去吗?”
“这个很容易啊。只要引开他——或者干脆杀掉他,就行了。”蒋堂微微笑道。那笑意掩盖了后面的血腥,即使那只是条与他无关的人命。
宛兰身子一僵,再一阴。万万没想到跟他生活三年的夫君,一旦冷酷起来会是这么的冷血。她倒退几步,瞥过眼睛,“我现在还不想走——”
“为什么?”蒋堂拉着她的手,急切的解释道:“你觉得呆在这里很有意思吗?每天呆在这里,被他们这些暴民当畜生一般的看待。完全没有身份,没有地位,你没感觉到吗?我是感觉我都要撞墙了!”
“这个——我觉得,还不到时候吧。”宛兰敷衍道。
“你是觉得我刚才说话重了吧,这——如果丰年不阻挠,我也不去害他。这样总行了吧。”蒋堂想了想,“这样吧,我们明天晚上偷偷溜走,那家伙一定睡着了,如果醒了,就弄昏他。”
宛兰点点头,又摇摇头,心里矛盾不堪。
“唉——你就是这般左右不定。”蒋堂咬牙说道:“你不走,我拖着你走!”
宛兰从他的手里松开自己的手,心里矛盾恐怕不是这个,而是突然担心出去之后的事情。因为出去之后,又得面对蒋府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而这些东西犹如浓稠的暗物质,裹了一层又一层,她也慢慢融入进去,担心变得更黑。比起蒋府,她反倒不怕这些暴民,他们的恐怖也只是手段,而蒋府的可怕在于,在装潢富丽的外表下,那看不见未来的黑心。
她左思右想,徘徊着。月光慢慢升空,在这不豪华的猪棚上镀上银白的色彩,也给这两人披上了哀伤的白,让本来就猜不透的心思包装的更加神秘。霜栖月,月拢纱,纱罩心。
“我有点——不想面对大娘,还有蒋府。”宛兰低着头,看着那些猪头贪婪的吃着东西。“实话说吧,我有点怕。”
蒋堂缓慢走上来,就像温情画面所描述的那样——从后背抱住她,两个头相互靠着,用温暖传递着温暖。“我也明白,我也憎恨这个家,这个蒋府,我也一直反感我出生在这个家。大娘处处针对我们,把我们逼成这样,还要故弄她很有理。即使有花不完的钱,但是却买不来真心实意——就像现在我们相互抱着。”
宛兰低下头,没有拒绝,她不知为何总想着这个画面,是温馨亦是苦楚——在她的心里面,千亿一直挥之不去,不管伤心也好,开心也罢,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总是会像烙印一般铭刻着。所以她痛恨这样的自己,对不起蒋堂,也害了所有人。
可是这样温馨的感觉,心里却感到一阵奇怪的错觉,似乎后面拥抱她的是千亿。正要感到舒畅,却又回到现实。她有点身子发冷一般,心里说不出的酸甜苦辣。先从蒋堂怀里出来,回过头,直视着他,心里不停的告诫,“还是不要朝三暮四的好,这是蒋堂——这是蒋堂——”
“那要不——我们呢再想想逃跑的事情吧,有点突然了吧。”宛兰掩饰自己的纠结和小慌张,敷衍道。
“想什么呢?难道你想天天呆在这里。”蒋堂显得很不耐烦,气愤道:“给这些暴民做菜还不让,还来这里做——做这些事情——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我跟你说,即使大娘使尽阴谋我也没有这样的——这么的落魄过!”
“我也知道,不光你受委屈,其实我也有。”宛兰看着他冒火的眼睛,如实说出来,“但是这里——有我的一些设想,我想看看它的结局。你所知道的工会啊,平均分田地啊,其实就是我提出来的。我只是不大想看到如此有作为的明王陷入困境而已,也不想看到这个起义这么快消亡。”
“你——你——”蒋堂愤怒的摇晃着她;自己陷入癫狂,只是让她清醒,“你这个女人,你疯了吗?你居然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去帮助他们这群穷光蛋——不,如果是穷光蛋还好,比如那大招,但是,他们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暴民,如大娘所说,还是一堆贱民。我们都被他们给整成这样!”
“我只是想改观下他们对地主土绅的看法,这两种人其实是可以很好相处的。”宛兰解释着这种美好的设想:“所以,我想看看我提的那些设想,走到了哪一步。如果能顺利的话,不也是我构造的一处乐园吗?人民安居乐业,蒋府也能获得好的名声,多好!还有你别一口一个暴民加贱民的,很不雅。”
“我就叫他们暴民怎么了?”蒋堂抓住她的肩膀,那次挨打的经历真是让他永生难忘,一想起来就牵动所有神经。“他们整的我们毫无地位,连体面都丧事了。再呆下去,我怕真忍不住会去杀了他们。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他们那种羞辱,我是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暴民就是暴民,从来就没有什么理由可讲。”
“可是,你不觉得,是我们伤害他们在先吗?如果不是我们给他们加了那么多工时,伤亡抚恤金也没有,他们至于放弃自己的平安参加暴行吗?”宛兰拼命的纠正道:“是我们这些地主土绅伤害了这些贫穷老百姓太深了,所以他们才如此痛恨我们。对于我们这些人,自然万分憎恶。我们应该去弥补我们的对他们的伤害。”
“我们给钱,他们就应该去做工,这是很清楚不过的事情。这些暴民嫌钱太少,不干就是,蒋府也不在乎那些个人!”蒋堂有些愤怒,“不管怎么样,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你这样子实在太冷血了,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弥补蒋府以前做的错事。即使微不足道也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