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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宛兰低着头传来时不时的哭泣,千亿走近一些,很想给予安慰,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最后只是轻轻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谢谢。”虽然知道千亿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但那温暖的举动,抚慰了郁郁纠结的心。言语不重要,重要的是亲手的魅力。
千亿羞涩不已,还是这番安慰道:“如果你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可以随时来找我,还有——还有倘若你想反抗这安排,我兴许可以帮帮你,比如——比如离家,你大可来找我。我能帮——就尽量帮……”
宛兰感激的笑了,突然感觉自己不再那么孤单了,看着他那脸红的笑意,从新的认识打量一番才觉得,其实千亿真的很好,很好,这种好并非刻意雕琢的,而是毫无污染的自然美好。
两人接着相顾无言的走着,尽管全身湿漉漉的,但似乎毫不在意,在意的只是相互一起的感觉,慢慢的产生心有灵犀的微妙情感。
远处走来几个人,本没什么,但走近了,宛兰大叫:“爹娘——姐姐,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甚至她还没有上前,甚至她还没本能的发抖,爹先上前,高高的扬起手来——
“啪————”
“我留你何用啊——”爹一巴掌甩下来,狠狠的砸在宛兰的脸上。
宛兰没有站稳,摔在千亿的怀里。
爹和娘算是瞧出什么端倪来了,一齐上去,娘拉开宛兰,爹一拳打在千亿身上,“你个混蛋,你是不是把我女儿怎么样了?我告诉你,我女儿快嫁人了,你给我离远一点。”
千亿捂着身上,急忙辩解道:“我和苏姑娘认识,见她一个人在外,我就在旁保护让她不受危险。刚才下着大雨……”
娘喋喋不休的指责道:“那你是不是在躲雨的时候,将素儿怎么了。真是不幸啊,我好好的素儿啊,怎么让你给……唉——以后怎么嫁人啊……“
宛兰立马劝道:“爹娘,真没事。应该多谢谢他,不然我一个人怎么办啊……”说这段谎话真是不害臊,“求你放了这个无辜的路人吧。”
为了不将事态严重化,这种事情还是回家解决吧。
“真是丢人啊你,赶紧回去,只有把你嫁出去了,你才会收心。你看看,就像你姐姐,也是规规矩矩呆在家里,哪像你,就只会疯玩。赶紧回去,别丢人,然后看看要用哪些嫁妆什么的。”娘急忙拉着宛兰的手,急忙想走。
宛兰突然有万分不愿意,甩开娘的手,拉着千亿,抱着他的手臂:“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他!”
“你——”爹娘怒目瞪道。
“你居然拐了我女儿!”爹立马冲上去,拉开二人,推开千亿。
千亿急了,挡在宛兰身前,“你们也不能这打人啊,如果宛兰不愿意,也不能强求啊!”
宛兰躲在他身后,感觉到万分的安全感,一股暖流涌上心间,眉间心上都是他光辉的背影。
爹气得脸都红了,“你们——你们——女儿居然这般不知廉耻,跟一个野男子混在一起——天啊——我打死你们这些人——”
姐姐苏玉赶快劝说道:“爹,这事情还是回去说吧,被人看不好;妹妹,你也别说这些混蛋话,别气爹娘,回去好好认错。”
宛兰不依,“我就喜欢他,我不要结婚……”
爹径直拽过宛兰,左右各扇一巴掌——
“啪——”“啪——”
“你个蠢货,这个男的给你什么好处,给你钱吗?钱有蒋府多吗?素儿,你丢人能不能别丢到家啊,你很快就要嫁人了,还那么疯癫……”爹还想要扇着巴掌,却被娘和姐姐急忙拦住。
几人左劝右劝,为了怕丢人,这事还是回去说。爹径直拖着宛兰,娘和苏玉不停的劝着。而宛兰眼泪横流,看着千亿在后面跟着,只是又被娘拦着,不知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两人就这样被人为的阻挠着,明明是有过承诺的,有过别样的肌肤相碰,却以这样的形式分离着。
那远去的影子,就像那远去的过去,似乎就此别去了,不再回来了——仅仅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
回到家里,就被爹娘用绳子五花大绑,丢在**上,还吩咐姐姐看紧一点。
姐姐看着可怜的妹妹宛兰,问道:“你这是何必?”
“我不要结婚,我死都不要嫁进那蒋府,那里吃人不吐骨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宛兰咆哮着哭着,全身被绑成虾子状,心里正在绞碎,不管虚拟还是实在,都被人束缚着,动弹不得
“父母之命,爹娘也是苦心啊。毕竟进到蒋府不愁吃穿。”姐姐平淡说道。
这种平淡真是让人窝火,为什么总要这些父母之命啊,媒妁之言啊,都一定要听着呢!难道自己就不能做一回主呢?
其后几天,宛兰一直被绑着,除了吃饭可以解开,其他时间,睡觉都是绑着的。
又过了两三天的晚上,夜色渐黑时候,但这个小村庄显得格外的热闹,格外的喧嚣——这可多谢了爹和娘啊,他们用了这些金银珠宝,置办了一场宴会,尽管不如皇宫般的奢华,但却民风淳朴,大有岭南的特色。
尽管宛兰身体颇有不便,但娘还是强硬的把她拉出来。当然啦,怎么可能让一个灰头土脸的村姑展现在众乡亲面前呢,自然是花了一个多时辰来打扮。看着镜中的自己,宛兰木然的发觉——镜子中的那个呆滞的“雕像”,是她吗,只有眼睛还闪着波光,勉强显示这个“雕像”还是有点生命力的。
娘小心翼翼的背着宛兰,怕摔坏了她家的值钱货——要是以前,宛兰会心疼的劝娘注意身体,只是现在,这个“娘”,只是一个心肠不错的路人。
娘轻轻的把宛兰“放”在凳子上,顿时雷鸣般的掌声,宛兰没有听见,也不想听见,更不要听见——但却要强装一个苦瓜似的笑脸。
这个宴会大概摆了三张桌子,每张桌子十多个人,不管是本村的还是外村的;而桌子旁早有几个小孩玩开了,不停嬉笑打闹。宛兰只是看了下这帮小孩,却觉得他们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啊,不用愁什么,只用每天有吃有喝有玩就好。
大人的世界却是那么的微妙……
爹站在旁边眉飞色舞的讲着她那可歌可泣的感人事迹,下面的观众听得聚精会神,都不愿放走一个字,眼中闪动着钦佩的亮光。
看着爹唾沫横飞,宛兰心里暗自发苦:“我为什么那么傻去救那个小男孩啊……为什么我要善心泛滥……如果当初没有那一切,说不定我还是个平凡的苏素。”
可若不救,可又心安?多么可笑的悖论啊!唉——上天注定,是要她与那万恶的蒋家结缘了!
“我说素儿啊,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以前都觉得你挺胆小怕事的,怎么突然那么大胆要去救一个小娃呢”这时,旁边一个阿姨说话了,脸上堆满了笑意。
宛兰猛然吓了一跳,可是还得回答问题呢——如同上课睡觉,冷不防被老师抓起来提问。宛兰脸红了半晌,偏偏又编不出什么话,支支吾吾个半天。
“婶婶啊,你就别难为我妹妹了,她可能是一时善心大发了。再说了,如果你遇上了,你肯定也去救了。”苏玉适时说道,不过却解了宛兰一个很大的围呢。
宛兰暗自放松,但脑子里赶紧编些其他的废话,来忽悠大家——总不能说自己穿越过来,并非苏素吧。
自从那婶婶起了个很好的带头作用,后面的人都围在宛兰左右,不停的问东问西了,而涉及婚事的问题,宛兰还是能敷衍尽量敷衍,什么“还没有确定。”、“等通知。”——毕竟真的很不想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大家。而大家则很希望这个“苏素”嫁过去之后能好好的管治下蒋家,不要再来祸害村庄啦。
宛兰表面笑的如春风般,但心里却结了一层层的冰——其实她宛兰,只不过是众乡亲的一个交换筹码,用她的毕生幸福,换来大家暂时的安宁。
这种牺牲小我的精神,实在让人……无法接受……“为什么那个人是我?谁又来救救我呢?”
“大家别光顾着说话啊——来来来,大家吃饭,粗茶淡饭的,实在怠慢大家了。”娘把一盘盘菜端上来,微笑着招呼众乡亲吃饭。一阵阵的香气随风飘散,嵌入每一个看不见的分子——虽是粗茶淡饭,却是众乡亲逢年过节才能眼巴巴吃上的菜啊。
看着桌子上的鸡鸭鱼肉,各色各样的菜,宛兰却不像以前那般爽快,现在已经提不起什么精神,强制自己拄着筷子,机械吃着干饭。
这些菜可都是她的“嫁妆”得来的——在当时,她真的很想把这些贵重物品退回去,但她却懦弱了……
在这场宴会中,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却总有这么一个角落,尽管围了一圈人——应该是最热闹的地方了——而宛兰独坐中间。有时候,人多不一定热闹,相反还会增添一些孤独,就好比城市孤岛般……
哄闹的家宴终于还是散了,宛兰依然坐在凳子上,呆滞的看着人群一点点的消散。寒风渐起,吹散了一晚所有的喧嚣,只剩地上那些吹不走的一地残渣。
苏玉将宛兰搀扶回了那临时的房间,便转身到屋外和爹娘清理残羹剩饭了。
孤寂,说不上来的孤寂啊!“为什么又剩下我一人呢?”
又与昨晚无异——一盏枯黄的灯,一面冰凉的墙,几星斑驳的月光,枯坐着一个可怜人儿……
宛兰勉强的抱住双膝,借此得到点温暖。要说温暖,其实今早上那些金银珠宝带给她的强烈冲击,估摸着是她这段时间无法忘怀的——由谢礼,华丽的转变成嫁妆,多么一个天大的讽刺啊!
昨天早上无意间抱着决死的心救了一个小男孩,得到大家的称赞,而那妇人也特地跑来谢恩。只是为什么,为什么那她救下来的人,偏偏要与蒋家由千丝万缕的关系?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啊!上天为什么如此绝情,硬要剥夺她的终生幸福,去伺候这么一个恶霸?
宛兰欲哭无泪……
“要怪,就怪咱们命不好啊——生在这么一个穷苦的人家。穷人的命,永远是掌握不在自己的手里的。”
穷人的命……命运……
爹的话一瞬即逝,宛兰微微的抬起头,看着那破败的天花板,在看看周身的一切,苦笑了……
这些词不断地在宛兰心里打起了漩涡——穷人本身出身卑微,如同天上的繁星,一瞬即灭,却哪比富人,堪比月光,浩瀚千里,供人品味。也许是繁星的命运,只能永远被淹没在浩浩月光之下……
在这场不幸的婚姻中,她,只是个筹码,用她的幸福,交换了穷人暂时的安居乐业。只是以后,当穷人继续受富人欺辱的时候,又会有下个牺牲品。
看着月光投下来的斑驳光影,宛兰却想到苏轼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宛兰又忍不住唉声叹气了,“月光虽好,但却无处共婵娟。自己的幸福又在何方呢?”好不容易逃出去了,结果呢,还不是一样逃不掉命运。
从门缝望去,那些嫁妆还是依然的光彩夺目,换做是别的女子,早就又扑又抱了。宛兰惨然一笑,这些嫁妆的价值,明显是很衡等与她的一生,甚至还不用一生就会被蒋家活活的消磨殆尽了。
幸福真的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吗?
幸福的出路又是在哪?
谁肯救救我?
第十八章 机会,绝对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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