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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急忙拿出手帕帮二夫人擦着,心疼的说道:“夫人,你这是何苦呢?希望你这次能真正的‘帮到’大夫人呢。”
二夫人觉得自己失态了,坚强的挤出个微笑,宛若冬雪消融,**回归。“我也赶紧再看一看吧,万一被大姐发现了,可就不好了。”微微笑着,“希望大姐接受我这份好心吧。”
三娘在一旁看着,却有种说不出的胆战心惊。比如账目上将许多进项的数额增大了很多,销项偏偏改小了,也就是说中间花出去的钱两不知所踪,这矛头指的啊,真是犀利。而且这个改的算是没什么,还有更惊人的,就是加了很多莫须有的东西,数额虽小,但加起来恐怕就惊人了,这不纯心让大夫人难堪嘛。
三娘苦涩着脸,担忧的说道:“这些,万一让大夫人发现……“
二夫人放下刻刀,施以一个微笑,宽慰道:“以她的性子,即使发现了,也是后天了。我会和老爷明天一起去看看那个账目的。”
这时门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三娘——三娘——”
二夫人眉头皱了一下,“这些下人怎么知道你会在这里。”
三娘摇摇头,表示不知,“或许听人说的吧。”然后急匆匆的开门,骂道:“吵什么吵,你自己不会处理吗?“
那下人委屈的说道:“不是,是局灶君的粮食不够了,需要三娘你去清点一下。”
三娘气不打一处来,“大晚上的有什么好清点的,就说我明天去。”
“可是——可是只怕明天的午饭,会有点——”那下人着急的说道:“三娘,你还是去清点一下吧。”
“养你们这些人,何用?”三娘将那下人喷的个狗血喷头。
二夫人走到房门,微微笑道:“三娘,你还是去一趟吧。这里我来处理就行,很快的。”
三娘有些不放心,如果不是旁边那下人急哄哄的。她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等我弄清了,再过来一会儿。”
二夫人又回到房里,继续她的事情。在她的改动下,上面的账目变得更加通俗易懂,处处充满了温馨提示。千秋大业,实在是大功一件啊。
她微微的笑着,“大姐,希望你不要怪我,我这也是为家里的人着想啊。还有,我对你的恩情也是铭记在心呢。”一想起前段时间大夫人做的种种事情,她心里就有些发堵,手下的刻刀也加快了步伐。
快要收工的时候,一阵推门声吱吱呀呀的响起。二夫人头也没抬,呵呵笑着,“是三娘吗?可以帮我个忙不?”
一只熟悉的手拿起一旁的账目。
二夫人转过身来,微笑的说道:“三娘,你现在应该忙完了吧?”
倏然间,她发现一个非常惊人可怕的事情,令她的心跳瞬间达到一百多下,空荡荡的房间传着飞速的心跳,再加上回声双叠加,其恐惧程度不亚于任何一部惊悚片。
她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终究是喊道:“老爷……”
万万没想到的是,进门的居然是老爷。而更加没有预料到的,那些账目正好被老爷看到,正在一一翻阅着。都还没有回转思路,老爷已经狠戾的看着她,抬起手来——
“啪————”
一阵脆响扰乱了心脏猛跳的回声。再之后就是一句咆哮,“你——你看看你干了什么事情?居然在这里——干了这么可耻的事情!修改账目,这种事情居然你也做的出来!”
二夫人急忙丢开刻刀,瞬间泪如泉涌,悲戚道:“我——我只是看了一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啊!老爷,真的不是……”
“啊————”
一阵惨叫响彻整个房间乃至整个蒋府,在凄凉的夜空中慢慢盘旋而不去。
大家也是听到这样的惨叫声,急匆匆的跑到二夫人的房,看到的可真是凄惨——满地的竹简摊开,桌子上的东西也悉数掉落摔碎,而二夫人正靠着一片柜子,嘴角都是血。
老爷咆哮的怒道:“我真是没想道,温婉体贴的你,居然在改账目,你是想干什么?”顺手拿起一旁的竹简朝二夫人的身上砸去。
“啊————”二夫人吃疼的惨叫一声。
蒋堂大喊道“娘——”急忙抱住二夫人,对着老爷吼道:“爹,你这是干什么?我娘有什么对不住你!”
老爷颤颤巍巍的指着二夫人那憔悴哀默的脸,心中那份记忆突然破裂,气愤莫名:“你去问问你的娘,居然——居然做了如此可耻的事情!你看看地上的账目——你的娘啊,居然正在篡改!”
宛兰看了看地上的账目,有点不大相信,要说真正去做的,是大夫人都不为过,可现在这些东西都散乱在二夫人旁边,证据确凿。但她依然睁大着眼睛很不相信,“怎么会这样——爹,你没弄错吧?”
老爷指了指地上的账目,“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她在改,我还不相信。”一谈及到此处,他万分心疼,以前的那个温婉体贴的妇人,怎么也如此狠毒了。
大夫人慢慢站了出来,拾起地上的账目,再看看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泪如泉涌的二夫人,她的脸色不再平淡,而是以一种极其悲愤的状态说着,“二妹啊,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啊!这些账目都是在我房里,怎么出现在你这里的?还有,你为什么要改账目啊?”
二夫人微微抬起头,眼眸都是泪,十分的可怜啊。她微微的说道:“我真的没有……什么都没有……”
大夫人冷笑几声,指着地上的账目,“你说你没有干,你看看地上是什么?你说你什么都没做;那你拿刻刀做什么?”每说一句都是声声撕裂,让灵魂深处产生内疚之色。
蒋堂站起来,指着大夫人,“你别什么事情都推到我娘身上,我想应该是你故意这么做的。你唆使我娘帮你看账目,故意给爹看到。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你还想怎么样,想体现你很公正吗?”
大夫人眉头一紧,扬起手来狠戾的刮过一巴掌——
“啪————”
“说话给我注意点!”大夫人横眉冷对,语气咄咄逼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倒是应该问问你娘到底干了什么事情。”
“堂儿,别对你大娘无礼。”老爷冷哼的发着命令,“这事已经相当清楚了,你还是好好问问她要篡改账目做什么。”
宛兰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又着急又无奈。闻人在后面小声询问道:“原来你府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啊。看来我不应该来。”宛兰瞪了他一眼,他便将目光看向里面。
宛兰看着二夫人依靠着柜子,犹如受伤的小猫一般蜷缩着身子,眼泪随着身子的发抖不断的掉在地上,眼光放佛就是涣散了一般,呆呆的样子令人怜爱。反倒是老爷和大夫人,站在她面前轮流骂着,从无耻骂道卑鄙,从肮脏扯道贱货,什么样的脏水都往这个可怜的女人身上泼。
一想起以前那慈母一般的二夫人被人这样轮番炮轰,宛兰控制不住,走在中间,泪水在眼眶打转,但心里油然生起勇气,“你们都还没弄清楚就开始骂人,就算发现了账目在娘的房间,又不能说明什么!”
大夫人一把推开宛兰,脸色都是怒气,嘴巴更加犹如机关枪一般的炮轰着:“你应该好好问问她到底干了什么!是她不对在先就不能怪我们这般说说。哪里没弄清了,你说啊,哪里没弄清了!地上的账目不就说明了吗?”
蒋堂霍然站起来抓着大夫人的手,愤恨的看着他,泪水藏着无尽的怒火,嘴部抽动着肌肉放佛火山即将喷发。他拉着大夫人的手,向老爷一一辩证着,“你要怪就怪大娘好了,她想整我娘还有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之前用朽木骗得我们团团转,现在又想出这一招恶整我娘!爹,你要找的,就是这个恶毒妇人。”
大夫人气急败坏,挣脱开来,脸如同扭曲了一般,“你少胡说八道,我跟你娘情同姐妹,我何必整人?这一次实在是你娘做的不对,我和老爷只是说说而已。你反倒诬陷于我,眼里还有没我这个长辈。”
宛兰一听,心里十分的哀默——大夫人这纯属污蔑,还情同姐妹没有整人,这弥天大谎撒的真心强大。
此时老爷还是相信了大夫人所说的,他咳嗽几声,突然说起一个可怕事情,“篡改账目,真是太无法无天了。上面账目被改得面目全非,令人无法原谅。按照家法,明日,杖责——三十!”
“什么——”蒋堂大吃一惊,立马扑了上来,“凭什么?就凭地上的账目?分明就是大娘故意陷害的啊!明明就是她篡改!爹,你可不能仅依此断定啊!三十仗,我娘肯定受不住啊!“
杖责三十,这样的惩罚真是太严重了吧。一想到二夫人在地上那副惨状,宛兰还想上前理论几句,却被人拉住。
却是闻人拦住了她。他走了上前,笑呵呵道:“各位各位,我觉得这事还是之后再考虑考虑吧。都还没查清楚咧。”
老爷脸色不好看,这才想到还有外人在场,可不能将家丑外扬了出去,先妥协道:“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明日再好好的商量这事情。”临走之前,愤恨的看着地上哭红了眼的二夫人,甩袖而去。
大夫人显得万分心疼,转怒为惋惜,“你啊——真糊涂啊——”
最后,喧喧闹闹,悲悲呛呛的房间里,剩下了四个人。蒋堂和宛兰坐在地上,抱着中间瑟瑟发抖的二夫人,三人的泪水流在地上汇成了河水。
至于闻人,摸了摸鼻子,转身出去不在破坏气氛,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蒋堂搂着二夫人,忧伤的说着,“娘,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而二夫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言语,刚才呆呆的眼神似乎恢复了神采,看着蒋堂,点了点头。
三人搂抱在一起,那份炙热的亲情如同温泉洋溢出来,即使在远处的黑夜,看到这温馨的场面,都会为之所动。
唯独有一人,在远处黑漆漆的走廊微微的笑着,巨大的阴影遮住了上半脸。没有任何的温度的笑容,没有任何色彩的身影……
*
以两造禁民讼,既然证据确凿,按照家法处罚那是必然的。虽然当着闻人这个客人的面,不好对二夫人作出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但是,杖责可免,禁足难逃。
等到蒋堂再一次见到二夫人的时候,已经又是上次那个柴房。
这个小小的柴房,在蒋府中多次扮演着牢狱的角色。关了府中多少的人,至少宛兰和蒋堂都进去过,那一次是因为跟武帝打赌。
“娘——”蒋堂泣不成声。这小小的柴房不是特别大,仅仅用木头隔着,里面黑漆漆的,如同隔绝了世界一般,而二夫人就在里面,和蒋堂仅仅隔着一指见方的木头。
二夫人在里面呜呜啼啼的,想必眼泪也如断了线的珍珠。
宛兰想着温柔体贴的二夫人被人陷害,心里十分的难受。跟二夫人生活了两年,对于她,宛兰评价,当真无愧就是个慈母,对他们真是无微不至。现在再次被人陷害,于情于理,怎么能不救呢。宛兰咬紧牙关,内心被这股气愤压得紧紧的。
二夫人似乎走了过来,隔着木头,只有模模糊糊的声音传出来。“堂儿,素儿,是娘连累你们了,是娘对不起你们啊——”
低低沉沉的哭泣,令人十分的难受。蒋堂抹抹眼泪,“娘,怎么能说连累呢,你又没做错什么事情。”
宛兰在旁边宽慰着,“娘,我们一定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