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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6…23 11:20:06 字数:4355
顺着南国的风,
一点点的前行,
身后,绵延着平行的脚印。
跨越山山水水的足迹,
回首望去,泪已千行,
当初的足迹,
淹没在大海里,消逝在风里,
也遗忘在我们的心里。
也许不如不见,
不如不见,
没有那么多的烦闷,没有那么多的失落,
停留在当初的记忆,
也许,不如不见
--
当心灵处于低沉的时候,沉浸在内心的悲伤就像是厚重的石头,每感觉到心情低落,这些石头就会一颗颗的落入心灵之水中,慢慢的沉底。
宣泄的最好办法,便是静静的坐下,看着远处的风景,将重压在心里的尸体放出来。
宛兰沿着小树林,慢慢的来到海边,聆听着海风,让海风将脸上的泪水慢慢吹干。
这海边并非是海滩,而是裸露在外面的礁石,潮起潮落,仍潮水拍打。不远处有一座平顶的小山,阳光洒下来,照在光秃秃的山顶,还有一座小房子。
海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向后翻飞。而她背着手,享受这静谧的时刻,而她的内心却不怎么平静,放佛那大海。
波浪被风吹拂过来,白白的一层接着一层,拍打着礁石,发出轰隆之声,让人的耳朵在刺激之下,也很是享受。海的那一头,是天空与海交际的地方——一大蓬的云,放佛是从海平面上升出来的一般,与海水的倒影交汇起来,天上海里,都是那白白的云。
这样的场景,放佛是二次元的画里一样。恬静而安详。
宛兰的心也随之而平淡放缓,终于是接受了刚才的事实——千亿几个月前在这里教书,如今是到了西于国。
曾几何时,他们两个的处境就变得如此苍凉,放佛海的两岸一般,只能对眼相望,却跨过了海洋,视线无法顺着地球表明而弯曲。
找寻了一年,如今再次找寻,得到的结果,他还好,只是不在这里,又在了别处。只怕到时候,他又去了别处,而她呆在他的原地。
宛兰受够了,却无法舍弃,软弱了,却无法割舍,只好苟同了这不公的宿命——注定两人聚少离多,且是处在永远的找寻当中。
她渐渐习惯了找他,也习惯了找不到他。心里遗憾的同时,鼓起下一轮的勇气——他一定会等我,一定会在汹涌的人群里,怀着一颗真诚的心,等着我。
只是这一次,她开始害怕了,害怕像去年那样,他永远都在未来的某处等着,看似在招手,实则是海市蜃楼的折射,扭曲了光线。爱真若是易碎品那样,碰撞,变了形,构成沿途风景堆砌的结晶。那么,最后在这海边,奢华你我孤单的身影。
她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对的吗?
她的坚持还有意义吗?
最终苦了她,也苦了蒋堂。
想起蒋堂,无辜的成为这场寻觅游戏里的主角,陪着宛兰在旅途上,寻找了一遍又一便,最后默默的看着那两人在一起,孤独的悲伤着。
她很无助,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两段感情,宛若天平一般,不知道将砝码放在左还是右,只是手毛脚乱的看着天平上下摆动,错误的将砝码放在重的那一方。
两年了,这段感情一直就这么折磨着每一个人。
所以,她劝慰着自己,如果这次找到了千亿,就看一看他,然后,再之后,就没有了。她不再打着寻找他的旗号践踏着别人的悲情,做着令人不齿,令自己反感的事情。
只是需要一个了结而已。
但她感觉自己很软弱,似乎做不到这一点。只怕到时候,伤了所有人。
也许不如不见吧。不见的话,还有一点希望——那就是在等待的路上,至少不会因为冲动而伤害人。
宛兰又不禁想到媚珠,那个可怜的妇人,等了仲始二十年。在一日日的朝夕间,老去了容颜,却并没有让自己的等待“老去”。因此,见到她的时候,都是坐在沙滩上,看着朝阳与月落,看着大海潮汐的变化,只为注视着海平面上仲始的到来。
两人的爱情,犹如那珍珠,晶莹剔透,堪比金银。因为金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弭,而他们的爱情,在等待当中,慢慢与日俱增,渐发光彩。
她对媚珠撒了谎,没有将仲始的死讯告诉媚珠。
等待,总是会有希望的。谁能知道,仲始会不会有一天,坐着船,在海平面上慢慢出现,与媚珠破镜重圆呢?
《尚书》有言,“念兹在兹,释兹在兹。名言兹在兹,允出兹在兹。”一文当中出现了那么多的“兹”,是指念念不忘某一件事情或人。将想念一个人的状态,描写的淋漓极致。
所以宛兰才感到自愧不如,在感情上,她始终是模凌两可,在两个人之间,下不了抉择,时左时右,最后,三个人的过错,成了折磨。
海水拍打着礁石,铺洒着水花,打湿了她的鞋子。她却没有发觉,眼中是那潮起潮落的海,还有那一大蓬的云随风飘动。
一人一海,简单而唯美。
*
回到住处,蒋堂啰啰嗦嗦的讲着买来的东西。当问及宛兰时,她只是摇摇头,“没有看中。”
只有她知道,她刚才只是去放了下风,让失落的思绪打了个盹。
“明天我们就去西于国吧。”蒋堂提议道:“这里毕竟是个小村,还是到大一点地方去看看吧。”
宛兰心里扑通一跳,有些按捺不住,但她却出奇的反对道:“先去螺城吧。”
“为什么?”蒋堂问道,但很快便知道了,“你是想帮媚珠完成心愿吧?听说赵仲始,是葬在螺城的。”
宛兰对于那两人,如同朝圣一般的崇拜。或许能在那,得以心灵的慰藉吧。
在屋外不远处,有一个人影猫着身子,正小心的看着里面的状况,然后猥琐的记录着什么。
此人便是之前跟着他们的李云聪。
“少夫人一直在打听一个人,可能会在西于国。”李云聪笑嘻嘻的记录着,在竹简上刻刻画画,“待会我就将这些寄给大夫人呵呵。”
想起当初,大夫人曾救他出居室,被派遣来到这个地方。而大夫人在之后寄信过来,让他做一件事,“时刻盯着这两人,将两人的情况汇报。尤其是这个少夫人,最会惹事端,你完全可以挑拨两人关系。总之,让他们,最后都死在外面!”
李云聪想到这,在草丛中不禁偷笑着——终于是等到报复的机会了啊。
*
这个小村庄,便是在螺城附近,大约一个下午便到了。
这个螺城有一段历史,是安阳王所建瓯雒国的都城,之后就被南越武帝所灭,划归道了如今的交趾郡。如果从现实角度来说,这个螺城便在越南河内近郊的东英县。
走近这个螺城,才知道这个城市为什么叫“螺”城。两人,当然还有一路跟着的李云聪,完全被这城市构造所吸引了。这个城市被河水包围了一圈,作为护城河似的存在。接下来从沿着河建立一道道圆形的城墙,大约高两米,宽十多米吧。但是这个城墙可不止一个,如果加上河的话,好家伙,那就有九个——用九道防守城墙还有河将城围在中间,像极了一个海螺外壳的花纹。
如果仅用古色古香恐怕不足以形容这个城,因为还得加上斑驳和沧桑。城墙上到处可见当年武帝攻占螺城留下的刀痕枪痕烧痕,述说着二十多年前那段铿锵岁月。
当时皋通神人说过,武帝破城之后屠城好几天。如今这里早已摩肩擦踵,没有当年的凄惨的影子。
走过八道门,跨过四条河流,走进了螺城。如此森严的关卡和保护,里面却欣欣向荣的景象,让人意料不到。人头攒动,摩肩擦踵,显然是这个地方的大都市。路边随处可见的摆摊做生意的,极力吆喝让人看一看,各种各样,一应俱全。
宛兰和蒋堂一路看一路问,李云聪便在一旁翻译,解释那些东西。
来到这里,更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赵仲始的墓。听王后说,他是葬在这里,并没有移回番禹。
原本以为这个墓应该很隐蔽或者在郊区,只是没想到,妇孺皆知。就在第六和第七个城墙之间的东边。
“少爷,你们去那里做什么,不是要看看新奇的东西吗?”李云聪自然不解。
蒋堂敷衍着:“这是爹吩咐的,你带好路,莫要多嘴。”很明显就是不想告诉之前被海盗劫持的事情。
李云聪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点点头,麻利的在前面带路。
从中心城区走出两道城门,往东边一折,便到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墓——倒不如说是个庙吧,修建的很是简单,一个屋子便是这个墓的全部。
这个庙不大,长宽大约五米多,只能容纳两个人同时进出。如果按照礼数的话,武帝为了爱子,建大坟墓,搞人殉都不足未过啊(偷偷使用黄肠题凑也不会被发现)。但是这个庙真不大,里面的祭奠装饰也是一切从简,放了点水果,写上点挽联什么的,就算完成了。
不过,这个庙很干净,水果也是刚刚放,想必是附近的人祭奠的吧。
李云聪在外面呆着,宛兰则和蒋堂一起进去,放佛怀揣着朝圣的心,向此人祭拜着。
“这个门不应该朝南开的吗?不都是这么设计的吗?为什么那些建造之人要将门往东边开呢?不是很破坏风水之类的吗?”宛兰走近这个门,就觉得很疑惑,一连窜的问着。
“风水是什么?”蒋堂挠挠头问道,“好像不要紧的吧。”
“这个我三言两语也说不清,就是建房子要看地势什么的,选择好位置,对后代有帮助啦。”宛兰简单的描述着,指着这个门,“不知你注意过没,房子的门都是往南开的。唯独这里的门,是朝东边开。”
“不知道。”蒋堂笑了笑,看了看外面,似乎恍然大悟的长长啊了一声,“我知道了——你看门外面。”
宛兰看向门外,是一处又一处的小河,没有城墙挡着,一直看向好远的地方,隐隐约约间还能看到一片蔚蓝的大海。
“那边不是珠崖,那个小岛的方向吗?”蒋堂一语道破玄机。
宛兰犹如雷击般的想明白了这门奇怪之处。这样的设计,想必是仲始西去前留下的交代吧——让门朝东边开,这样死后也能看到媚珠回来的时刻。如果不出所料,媚珠和安阳王下海的地方,应该就在前面的大海。
赵仲始即使等到死,也愿意等着媚珠,看着他回来。只可惜,却再也等不到了。
宛兰想,说不定远在海的那一头,媚珠正往西边看,遥遥相对,等着这头的仲始回来。
两人虔诚的向这供奉的仲始鞠了三个躬,送上水果等,摆在台面上。
“这是什么——”宛兰指着桌上一个东西问着。这个东西是一个普通的蚌壳,放在台面上。蒋堂慢慢将其打开,立马赫然是一个珍珠,晶莹剔透,闪烁着光芒。
他从怀里拿出那枚珍珠,果真和台上的珍珠一模一样。两个珍珠放佛感应到彼此的存在,似乎看到上面正蛰伏着一种光,相互鸣唱般的呼应。
媚珠将这枚珍珠交予他们时就说,“这个珍珠,是很难得一蚌生双珠,我和仲始一人一个,如果以后相认,就拿出这个珍珠。”
如今这样的大任务终于是完成了,两人不自觉的泪如泉涌,感叹这相互等待二十多年的恋人。
蒋堂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