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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明明是蒋府少夫人,还如此恬不知耻!
但转念想想,素儿应该很有分寸,怎么会那么晚都不会回来呢?即使真见了谏大夫,无非说上点话,就应该回来了啊。莫非是其他事情?
虽如此之想,但他又忍不住捶了一下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响,这个女人最爱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做事一旦夸张起来可以说是不顾礼节。去年就因为这事,闹得不可开交,整个家斗不得安宁啊。而且这个女人还狠狠的说过,要离开蒋府。莫非就是今晚,她真要和那贱人远走高飞了?
“少爷,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早上打听打听。”李云聪便拿着还没吃完的夜宵,退了出去。
深夜,蒋堂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看到塌边少了一个人,就内心彷徨和焦急。孤枕难眠夜,怎么个煎熬啊!
*
第二天,天才刚刚亮,蒋堂犹如条件反射一般的爬了起来,看看窗外,“是时候出去找素儿了。”只是有点点奇怪,为什么街道上时不时的看到士兵呢?
不管那么多,蒋堂整理好行装,正要出店门。却不料到碰到李云聪,差点撞了个满怀。“你慌慌张张干什么?怎么不出去找人?”蒋堂呵斥道。
李云聪缓了缓气儿,突然喊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
“什么事情啊?有找人重要吗?”蒋堂才不理会这等事情,正要出去。
李云聪急忙扯着他的衣服,“别出去,千万别出去。现在外面真是大乱啊!”
“啊?”蒋堂不明所以。
李云聪拉着蒋堂在店门看了看,指着这不远处,“你看看就明白了——”
这一看吓一跳。
那边十几个士兵正在凶神恶煞的抓人——也不算抓人,只是恶狠狠的抓住他们,驱赶他们往前走,而街道另一头也是如此,那些百姓完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大清早就被驱赶。摊子铺子被砸坏,产品也掉落在地上任人踩踏,街道都塞满了百姓还有那些士兵,而且最后都去往一个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啊?”蒋堂有些慌张了。
“不知道啊,我一看情形不对,就跑回来了。”李云聪也有些害怕,“看着架势,都是去往王宫。”
此时一些士兵急匆匆的撵人过来,“都出来出来,大王要求集合所有的人。都给老子出来!”
小店旁边的百姓都被士兵扯了出来,叫喊声打骂声,此起彼伏,一浪盖过一浪。不从的人,家里面的情况几乎遭了秧,放佛打砸抢烧了一般。士兵的职责明明是保卫都城的安全,如今却成了祸害百姓的刽子手。
“少爷,我们先藏起来吧——”李云聪慌神,不住的发抖。
蒋堂还想去找素儿,可是这外面乱成一锅粥的情形,让他也暂时性的放弃。
蒋堂和李云聪想往店里躲一躲,本想回房,但这也太明显了,情急之下躲进了柜台暗角。
可是没有想到,那些士兵太了解惯用技术了,搜寻了一圈,在柜台发现哆哆嗦嗦的二人。结果他们被士兵一把揪住后领,硬生生的脱出到外面,还时不时骂上几句。两人和那些百姓,一同驱赶到王宫。
放佛汇聚成一股股暗潮,几百号人(也许快破千),被强制聚集在王宫附近。黑压压的人头,在初生太阳照耀下,放佛暗流底层一般无法照射透底。外围士兵把守着,不给这全城的人出去,说是大王有事宣布。
自然,一大清早就被士兵赶出家门,怨声载道,犹如菜市场里大声讨价还价。只是这个“菜市场”颇大,大规模的人群,一起聚集讨论甚至辱骂一件事——这些官兵真心不是人!时间慢慢推移,开始议论纷纷,这大王到底有什么事,大清早就叫过来,即使平时尊敬万分,场合时间不对也是让说个狗血喷头的。
蒋堂焦急万分,不停的在人群当中慢慢寻找。既然全城的人都被赶到这里,那么素儿也很有可能在这里出现。只是这一遍遍的找,也还是没能找到她的踪影。“这人到底哪去了?”他焦急万分。
那个西于国王,千呼万唤始出来啊!站在王宫最高处——大约三层之高——俯视下面的众生。他一出现,下面的百姓都跪拜在地上,虔诚的高呼名号——其实心里一片草泥马。
开始西于王先寒暄和抱歉了一番,“今天早上召集大家过来,是告诉大家一个十万火急的事情,危机西于国及周边几千人的性命啊!”
大家一听,不知所云。
西于国王正色述说着:“昨日抓到一个监视我们西于国的人,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探查我们的情况,向武帝汇报。我已经从这个人的口中得知,武帝不日将要进攻到这里,到那时候,性命不保啊!”
李云聪小声的翻译给蒋堂听,蒋堂愣住了——这消息从哪得知的,为什么自己就不知道,作为中尉的大哥什么都没说过要进攻西于国啊;还有昨日抓来的日,莫非是素儿,可是又不大可能,素儿一个妇人,怎么会扯到国家层面上。
“南越武帝一直都没放心过,担心我们会叛变。”西于国王大声斥责着武帝的斑斑劣迹,“二十多年前,我父王吁则讼与安阳王结盟攻打秦军,战胜他们多次。直到秦军将领任嚣和现在的武帝,打败了我们的联军,将我们残忍的驱赶出南越境内,不听从的便被当场杀害。我们丧失了赖以生存的土地,背井离乡来到这里。武帝封我为西于王,实则假仁假义,这些年,不断派人监视我们情况。”说的声泪俱下,肝肠寸断。
当年那些从战火中生存下来的人,产生了共鸣,低下了头,一想到深处,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
李云聪翻译完刚才大王那番话,顺带解释了下,“这一年当中,我听说这里的百姓都对武帝没什么好感。而武帝对当年的事情经常否认,宣扬和辑百越的政策,不许传播不利言论。”不过蒋堂的心思依然不在这上面,只是嗯嗯的表示知道。
“为了能让百姓更好的生存,我一忍再忍这些事情。直到这些时日,听说武帝又派监视的人来,我只得加强戒备和防范,最终抓住了这个人。从这人的口中,没想到武帝居然想要进攻我们,将我们屠戮殆尽啊!”西于王高声宣誓道:“我们岂能任人宰割?我们要反抗武帝,反抗不公的待遇!”
下面大部分的百姓还有士兵都跟随着西于王的口号振臂齐呼:“反抗到底,反抗到底。”
西于王继续发挥个人崇拜的优势,“收复我们的失地,回到南越去!驱逐以武帝为首的汉人!”
几句话下,很多人都热血澎湃,激动万分了。而西于王给了一个很好的发泄口,“今日,我们就要率先攻打南越,攻打番禹,驱逐汉人!收回我们原有的土地!大家愿意出征的报名参军,不愿去的,就在后面补给日用物资。”
那些士兵得到命令,将人群中大部分壮丁驱赶至前面报名的地方——当然,大部分有血性的人还是愿意去的。报名参军的人,得到些奖钱以资鼓励。
蒋堂和李云聪这两人生活在番禹,听到这样的噩讯石化在现场,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些人即将要攻打番禹了!那家人怎么办?番禹的百姓怎么办?即使想要通知都来不及了,这到底该怎么办啊!
两人急的犹如火烧一般。
猛然间几个士兵突然将至,连拖带拽的推去报名。
“我不参加什么作战啊!”蒋堂和李云聪大呼。
可那些士兵恶狠狠的警告道:“如果不参加,就丢你们进大海。战死是死,丢进大海也是死,你们自己选择!提醒你们,作战还能生存——”
这报名参军的人,也有两三百号人,人头攒动,有义愤填膺状,有哭哭啼啼状,各式各样,每个人的心理活动在这长长的队伍里应有尽有。而蒋堂和李云聪的心里七上八下,除了懵懂,更多的是无尽的担忧。
都说去年年底和今年的战事特别多,只当耳旁风一般的看待,直到亲生体验了,才知道什么叫战争的恐怖。那种生死未知的担忧,写在了两人的脸上,凝结成了霜。
更加恐怖的,是报名完,就告知直接上船作战,开了一批船又一批船。
“现在是作战的最佳时刻,趁着南越没有防备,向他们进击!”在西于王的阅兵检验下,所有的人都上船开赴前线,立刻作战。
很快,几艘楼船开出港口,在海上漂泊着,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等待这近千人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蒋堂和李云聪拿着长戈或者钺,手里的汗水流了一层又一层,嘴唇上下两片不住的在颤抖,想说却说不出。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人头,再远一点的是蔚蓝的大海。这个大海宁静和安详,都恐怕过不了多久,这个大海将成为绀碧之棺,葬送近千人的大坟场。
“你们这些懒虫,现在给我用力划船!”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挥舞着手里的剑,命令一部分的人去划船。此时从西于国到番禹这段海域,都不是顺风顺水,必须让人来划船。凡是涉及到人力的,都不会是一个人的劳作,而是几百号人共同协作下完成的。
蒋堂和李云聪很不幸,被那将军踢下去,跟着近百来人划船。在监工的口号下,大家齐心协力的划船,若有不从,棍棒鞭子各种伺候。很快就有几个人被活生生的打死丢进平静的大海里。
很多人的心里开始害怕,刚开始想去作战,只是为了得点赏钱,如果战事胜利,便会封官加爵。极少数人会打心里想去为了西于王的报复,而热血海场最后鱼腹裹尸。
所以才有——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蒋堂只是微微想到上述的哲理,心里更重要的是素儿的未归。她到底去了哪里?直到现在,都依然不见任何音讯。他隐隐约约觉得,西于王口中所说的监视之人,像是素儿。毕竟从南越来的,就几个人吧。再加上她彻夜不归,不会真被当做这样的人抓了进去?那太莫须有了。
蒋堂使劲的划着,心里愤恨不平——明明是这个大王想要征战,还要找这样的理由,典型就是以一人之力挑起战事,可耻!
“哎呀——”
他吃疼的喊道,刚才慌神期间,划船跟不上节奏,被监工狠狠的刷了一鞭子,疼的紧。终究是少爷,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起来骂道:“你们凭什么打人?你们算什么东西!”
那监工呵呵的笑道:“凭什么,就凭我手上的鞭子。”上下打量了这个衣着华丽之人,并没有因此而“折腰事权贵”,冷冷笑道,“就算你之前是什么有钱的人,到了这里,你就得服从。你看看外面的海,小心我丢你出去!”
“你!”蒋堂脸红脖子粗,有理真是说不出。李云聪在旁不停的给监工说好话,才勉强有了点好面色。
就这样,这些人超负荷的工作数个小时,还没有饭吃,又疲又累,期间又累倒了好几个人,被监工的鞭子打的不清。
从早上出发,大约下午才通知说暂且休息一下。这些划船的人,才到甲板上,痛痛快快的放松,痛痛快快的骂娘。
蒋堂摸了摸酸痛的肌肉,走到前头,心里万般不是滋味。身体金贵的他,即使受的苦也只是此时此刻的一小部分,委屈的想让回家舒舒服服的躺个觉。可是这在这举目无亲的状况下,找谁哭诉呢?想通这一点,他只能有苦先往肚子里咽下,等到出去了,再好好教训这帮有眼无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