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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真打扰你了。”宛兰悻悻的离开。转身看去,那个人在长桌上点了一盏油灯,看着竹简。
在那一恍惚,她认为那就是千亿,走了几步,看到那人疑惑的眼神,她便清醒了。摇摇头,离去了。
接下来,宛兰又住了三四日,便向翁大人辞行。
“怎么不多住几日。”翁大人挽留着。
但宛兰执意要离去——怕呆太久,不太好,而且,说多错多,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谎称她出来开拓市场,谎话说了一箩筐。
就这样,一人一马,又接着上路了。按照上次的线路,这次是要去苍梧国。
*
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到了苍梧国。此时离开番禹,已经快一个月了。
她开始想念番禹的事物了,不知道姐姐搬新家了没,不知道夫君蒋堂过的怎么样,还有那小承宇,有没有交还给蒋府呢。她离开太久了,这些事物犹如魂牵梦萦般的牵绊着她。
这个苍梧国是有亲戚在这里的——前年大夫人执意要来这里给姑婆发丧,结果却闹鬼了。祖庙门口的烟雾,那飘渺的身影,一想起来,就像噩梦一样,随着一声猫叫,从尸体上一纵而起,吓得又从噩梦里惊醒。
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解释清楚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她也不想麻烦这里的亲戚,毕竟上次闹的很僵,差点就要闹得打起来。就在此住个一天,第二天便离去吧。
在住小店的时候,那些食客这么聊天道——
“你知道吗?这段时间,夜郎与长沙国交兵,闹的挺凶的。”
宛兰放下包袱,坐在对面的地方,等着店家上吃的。一旁的两个人就这么聊着时局。
“是的,与南越国交接的地方,就是闹得很凶呢。”
宛兰很是注意的听着,她很担心千亿的安危。
“夜郎国那么厉害,最后也在长沙国的攻势下,占去了两三个县城。”
“南越国也有派兵去吧,据说,武帝派蒋大人去了,想必是能帮夜郎国收复失地咧。”
“这样啊——我是想说,我想去夜郎国怎么去。现在这么乱。”
店家给宛兰上菜,但她没有急着去吃,而是拄着筷子,倾听一旁的对话。
“你傻啊,为何要去夜郎国啊。前几年你不去,现在闹乱了,你就去了。”
“我不是要急着看亲人嘛。”
“我倒知道,你从秦凿渠过去,应该没有问题。但有没有遇上那边的兵,我就不得而知了。”
从秦凿渠过去吗?宛兰将信将疑。那里是秦朝时期开辟的一个人工运河,是南越国比较重要的防御基地。
不管怎么样,至少有路可以去夜郎国。她越发的担心千亿了——千亿的家便在谈指,正好是与南越国交接的地方,那里正闹乱呢,千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虽然她过去也是凶多吉少,但不去,都走到这份上了,她心里过意不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阴沉沉的,吹着萧瑟的风,将叶子吹落好几片,落在宛兰的身上。回头看看,长长的道路上,苍梧国抛在了身后。她离家,是愈发的远了。而她正朝着自己寻爱的路途朝圣着。哒哒哒的马蹄声,悠扬的传着旋律,就像一首诗。诗中这么吟唱道——
看背后,荣光渐渐上了阴影,
定格的影像,
有着一个熟悉的人儿,
我们相亲,相爱,相乐,相泣,
成了一个回旋的旋律,在唱着歌。
如今,我要离开,
在人世间漂泊,绝笔阑珊愁不断,
无法像过去,扶着你的脸庞。
寂寞的空巷,寂寞的心房,
有一个人要选择离开了,
跟我的昨日先生,
说声再见。
--
望远方,路途漫漫起了雾气,
念清澈的过往,叹迷茫的前路。
抽了抽我的行囊,走上异乡人的路子。
前方,注定是只有我一人了,
我只能擦干眼泪,将梦敞的够宽,
去翻越,去徜徉,
寻爱的天堂,向前飞翔。
心中不必再摇曳,
跟我的昨日先生,
说声再见。
第十九章 叹飘零,人间如寄
更新时间2014…9…7 17:37:12 字数:3157
南越国的西北边,一条宽宽的河流,像镶嵌在绿色帐幔间的一根银弦,淙淙流淌,如娟的波光里,悠悠流水有着浅绿色的水色。阳光照耀下,河流闪着波光,缓缓的流潺,就好似闪动着明亮眼波,凝视着这秋天山野的秀色。河流两边,一排排的树木,有的高耸挺拔,有的轻盈妩媚,与河水相互映衬。
在这条河流当中,有一叶木筏,顺着河流缓缓而下。四五根木头捆成的木筏,轻轻的推开波浪,在这山水之间徜徉,颇有一番的趣味。
站在木筏上的有两个人,一个人负责用竹竿点着水面,是为船工,而另一个人风尘仆仆而来,背着包袱,凝望着这山川河流的美景——这人便是宛兰。
宛兰从苍梧国赶到这里,用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从这里出关隘,便会到夜郎国。
树林一边矗立着一块碑,上用小篆书写着“秦凿渠”三字——秦凿渠便是如今的灵渠,在公元前214年建成,现在就在广西兴安县境内。其重要意义在于沟通了两大水系,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运河之一,有着“世界古代水利建筑明珠”的美誉。
宛兰来到这里,将是离开南越国的最后一个地方。在这期间,孤独漂泊一个月,没有亲朋好友,连熟悉的人都没几个人,在这浩大的世界里,如脚下的孤舟,独自流浪。叹身世浮沉飘零了。
“前面便是秦城严关。”船工提醒道:“出了严关,便出了南越国了。”宛兰点点头。
下了木筏,走下岸,绕过一个小树林,便来到了秦城严关。古朴的城墙,用着绳纹的秦砖,上面的裂痕彰显着年代是上个世纪的。高约五米的城墙,其上的屋宇缺了一个角,没有返修,在风中萧瑟里透露着古老的气息。
据说,秦城严关是上个朝代秦朝所建,是为了加强对岭南的控制。如今被武帝利用,成了一道要塞。看看周围,高山绵延横亘,又有一条大河流经,就知道这里有多凶险了。
严关的大城门下,有许多人在排队出城,有提着包袱带着一家老小的,有推着车出去做小生意的,粗粗数去,大约有四十多号人咧。士兵持着长钺守在门边,不苟言笑,对过往的百姓查得很严。
宛兰在一旁看了看,盘查一个人需要五到十分钟左右,细致到搜身检查,有好几个不知何故没有通过,被士兵赶走。现在正闹着意见。
“想必今天是出不去了。”宛兰打定主意,现在此住一个晚上,明天一大早的便出去。
巡视了一圈,这里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看那门口,好些个妇女洗糯米,洗豆子,忙的顾不上擦汗,男人则在杀鸡宰羊,然后放进热水中过一遍。
这是在干什么的呢?是什么重要的节日吧?
宛兰问了其中一个妇人,那个妇人还白了她一眼,“明天就是秦岁首,我们现在还在忙活着做准备。”
原来是秦岁首啊,宛兰拍拍脑袋,才想起这么一回事。秦人以十月为年,农历十月初一称之为“秦岁首”。这是每年必过的节日,只是以往,她在蒋府的时候,因为总是在外面,所以都没有好好的过一过这么重要的节日。只是在第一年的时候,去往仁化,在那里度过一个颇有民族风味的节日。
想起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在洗豆子做团子,而之后便是所有人一起围坐在一起,吃个百家宴,而在那一天,蒋堂说要宣布一个重要的事情,那便是他能下塌走路了。犹记得那时候,蒋堂在没有人搀扶之下,颤颤巍巍的走了十几步,汗水之中有着不屈的执着。
想起那时的美好,还依然历历在目啊。如今,就剩下宛兰一人,在人世界如浮萍般的漂泊。
下午的时候,在小店住下,好好的睡了个觉。这一觉睡了个真踏实,一起来便是傍晚的时候。
傍晚的时候,节日也就开始了。宛兰走下楼来,出了小店,融入到人群当中,感受快乐的气氛。
快乐是容易感染的,就算是个患有忧郁症的人,也一定会在这样的气氛当中欢快起来。
这个秦岁首,是在一场祭祀开始的。秋季的祭祀又是一年祭祀的重中之重,因为秋季是丰收之年,这既是祖先的厚爱,也是祈福来年丰收的好时机。
县长德高望重,自然被选为这次祭祀的扛旗的人。这扛旗的,就相当于活动的主办者,负责整个祭祀的运行。
县长带领大家一起向这养活世世代代的土地跪拜。之后站起来点上香,高唱道:
天作高山,大王荒之。
彼作矣,上天康之。
彼徂(cú)矣,越有夷之行。
子孙保之,万世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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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百姓也跟着唱着。这近千人的唱喊声具极强的穿透力,让人无法不屈服。这种穿透力吧,让地底长眠的祖先醒来,好好的厚爱他们的后代。
几人在边上竖上一长长的杆子,这叫做天杆,又在天杆上摆上三盏灯,挂上黄旗,上书“消灾降福”。
很快,一阵喧嚣的敲锣打鼓传了过来,大家一下欢腾起来。扛着旗帜的人,从台上下来,人们立即从中间开了一个道。等这些扛旗的人走到前头,人们也跟着排在后面,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游行。
太阳下了山,余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这些小金人载歌载舞,在这个严关游街,原本古朴浓重的古城,到处洋溢着人们的欢声笑语,城市不仅被灯光装点着,还被人们的欢歌笑语装点着。
宛兰也跟着人们游行,唱着跳着,十分的活跃,完全的融入当中。看她的笑脸,就知道了。这一个月来,先是被蒋府驱赶出了家门,她郁郁寡欢,之后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孤苦的在这片大地上独自漂泊。如今,笑容重新妆点了她的脸,一个笑意,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再然后,到了城的中央,这里升起了大大的火堆,熊熊烈焰劈啪作响,不过人们的欢声笑语显然比这大火的温度还要高,可谓热情洋溢啊。
宛兰也跟当地的人民手拉着手,围着大火堆转着圈。虽然不是很懂他们唱歌的意思,不过她也愉快的轻哼着,然后跟着当地的人跳着“转圈舞”,唱到**还会一起“哟呵——”的呼喊着。
最后跳累了,唱哑了,火也熄灭了,大家才一起开开心心的回家,相互聊着当日有趣的事情。
宛兰回到小店,躺在塌上,还兴奋的睡不着觉。脸由于兴奋变得通红通红的,就好像被那大火炙烤了一样。好久都没那么畅快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
*
第二天,收拾好行囊,心情舒畅的出发了。一出门,便觉阳光明媚,秋日也变得那么的美妙。
果然一大清早的,没有什么人在大门排队等候。她便成为第三个人。等了十几分钟,终于是轮到她盘检。依然还是像昨天一样,检查得仔仔细细,就差伸手摸进衣服里面。
正要走出大大的城门,一个熟悉的声音唤住了她,“少夫人,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一个士兵走到她面前,她一时想不起来。
“我是张渔夫的儿子,张四牡。”那人提醒道。
虽然跟这人不是很熟悉,但张渔夫她就是万分的熟悉了——曾经帮助她非常多的忙,就连提供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