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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茫茫,我该何处、何归,
尽把泪珠儿,抛残。
—
是那夜的寒风,
吹走了,留在我身上,
那一丝的温暖。
那温暖,满满都是回忆,
满满都是我们沉甸甸的爱意。
但好可惜啊,时光蹉跎了往昔,
而往昔回忆到最后,唯有愁和苦。
你那一句,“忘了我曾爱过你”,
当真成真了——
你穿上大红衣裳,在马上享尽纵生得意,
我就在人群中,看着你,低沉的哭泣,
再也无份执手了吧。
错过,便是我们一生最大的无奈。
—
恰是那夜的寒风,
吹走了,留在我身上,
那最后一丝的温度。
颠连漂泊的孤命,
只待那泪珠儿,抛残。
便可凄凉等待,
最后的归宿。
—
只听那寒风呼呼,宛兰闭上了眼睛,向下跌落。此一刻,她觉得是那么的放松,了却了诸多烦恼丝,反倒没有即将赴死的恐惧。
寒风加速的在耳朵中吹着,吹走最后一丝的温馨。她的回忆也渐渐的趋于昏黑,最后破裂。
为了心中的所爱,抛夫弃子,孤独漂泊的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行走,为了梦中的幸福寻他一年半。这些事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即使是公平的评判都会有失偏颇。
但还没有对她进行评判,上天就做出了许多惩罚。最大的惩罚莫过于是心爱的人一身红袍,风风光光的娶了别人,她却成了无关的路人。
那些年的执着,那些年的匆匆,那些年的逝去与破灭,现在也与她再无任何关系。她最后作为人的念头也在昨天被剥夺得干干净净。
她反倒期待最后“轰隆着地”,最好能粉身碎骨。
蓦然之间,手臂以及腰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不似砸到地的感觉,好像是被什么给拦住了。然后瞬间再跌落在冰冷硬邦邦的地面,滚了两三圈。
宛兰慢慢睁开眼睛,便是阴冷的天空,还有周围围观的人群。
这些人的眼神却是如此的冷漠,如此的戏谑。她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放佛她这些年所做的事情都被这些围观的人知道了。
她慢慢的坐起来,还觉得手臂腰部一阵生疼。她赶紧揉了揉。
“你这人怎么老是这么不省心啊,我才少看你一会儿,你就要寻死。你这是何苦?”
旁边一阵怒吼声炸开。
宛兰立马看去,正对着暴跳如雷的闻人宏谦。她轻轻的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觉得还会有谁?”闻人揉了揉肩膀,表情苦涩,“说跳就跳,幸好我赶得及时,不然你早完了。唉——只是我的胳膊,砸得我疼死了。”
“这——”宛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看到旁边的人还在围观着热闹,将一些话给咽了下去。
闻人才不管那些围观的人,将宛兰劈头盖脸一阵骂:“那你真是太不懂事!有什么事情是想不开的,就算是你爱着的人娶了别人,你又何必自顾寻死?如果你这么容易要轻生,当初你何必又费时费力来寻找啊,岂不是多余?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嘛!”
“我不是,我很脆弱。”宛兰呜呜的哭泣:“我接受不了,我这般努力得到的却是什么都没有。我这些年的执着,又有何用。我顶着别人的骂名,到头来还是人如其名。还不如让我去死好了。”
“素——”
背后又传来一阵沉沉的呼唤。
这样的声音,宛兰怎么会忘记呢?她记了这么多年,每次做梦都会将这股声音重复了好多好多遍。为了能再听到这样的声音,她苦苦寻觅了一年加半载。但苍天丢弃了她,她即使再听到也永远不能再拥有。
宛兰回过头,果真是那个千亿。她立马愤恨的回过头去。
旁边围观的人,更是双手抱肩,交头接耳的说道,“这个不是都尉大人吗?怎么会和这个寻死的妇人有瓜葛?”“可不是嘛,昨日还风风光光的娶了匈奴的公主,今日就来这里跟这个妇人有联系。”“莫非他们之间还有点——有点什么故事说不定的。”
千亿没有去管这些个流言蜚语,他蹲坐下来,将手搭在宛兰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真的很对不起,是我不好。你这么辛苦的来找我,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你,还让你这么伤心。”
宛兰依然愤恨的咬着嘴巴,牙齿轻微的咯吱咯吱作响。她宁愿看着这些说说笑笑的围观人群,就是不愿再看曾经的爱人千亿。
千亿半闭着眼睛,也陷入了悲伤的情网里。他的手轻轻颤抖,随后慢慢握紧,“其实,在西于国我们相见的时候,我亲吻了你,就是想给你最后一次温馨而已。随后我就说了,‘希望你能忘记我,忘了我曾经爱过你’。我们,是已经回不去了。”
宛兰猛然回头,面露凶煞。
千亿愣了愣,随后轻轻的叫了一声,“啊呀——”
宛兰径直捋起他的衣服,一口咬在千亿的手臂上。那股狠劲,那股恨意,就像要将千亿给生吞活剥了——如果她的嘴够大的话,不在意咀嚼得只剩下渣滓。她死劲的咬着,用她最大最大的咬合力,并且眼睛盯着千亿发了红,以此来泄恨。
千亿是痛在手上,也疼在心里。但是他却紧紧闭着嘴,就给宛兰拼命的咬着,也不推开她。他就觉得,这是给她泄恨的方式,同时也是惩罚他的方式。谁让他这些年负了宛兰呢。
而闻人则在一边冷冷的观看,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打断千亿和宛兰之间的谈话,就算是现在,宛兰在报复千亿,他都没有去管。跟宛兰在一起的时间里,闻人听到她说得最多的就是千亿,每次提起她都是那般的憧憬。即使是多次寻找不到,宛兰都会坚强的再接再厉,哪管沧海,哪管大漠。直到如今,宛兰被这样残酷的打击已经身心疲惫,甚至想要坠楼。可知她对千亿,真的是因爱而生恨。
至于那些旁观的人,更是不去打扰,还小声的加油助威。这场的好戏,足以让他们“传诵”许久了。
宛兰终于是咬累了,慢慢的松开口。可是那眼神,好像还有寥寥的恨意,就连眼眸所映照的,都是一阵火光要将千亿给烧死。
也幸亏宛兰不是鳄鱼,不然哪有千亿可以活命的。
千亿忍着剧烈的痛,轻轻的抚摸着伤口。那牙印十分的整齐,说不定数一数,还一颗都不少。每一颗牙都那么精准的刻上去,打下恨的奠基,直到很深很深,深到每一个印记都是血。
“没想到都尉大人还有这等事情啊,根本看不出来啊。”“是啊,昨天还挺风光的,骑着大马带着那娘子转城大半圈咧。今日就跟这个妇人纠缠着。”“哪个官员没有些**的事情,你懂什么。”旁边的人相互讨论,得出这样的结论。
闻人觉得这些人在旁边围观,尽是说些风凉话,就把他们驱赶走。“好了好了,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了,可以回家去了你们。”
这些群众颇为的不满,频频回头看着这些人,嘟囔着什么风凉话。
“现在快到中午了,就去吃饭吧。”闻人提醒他们。千亿和宛兰一直在对视着,一个怀着愧疚,一个藏着莫大的仇恨。
听到这句话,千亿起来,顺手扶起宛兰。可是宛兰撇开眼睛,愤恨的甩开他的手,自己起来。
“素——”千亿念叨着这个熟悉的名字,但却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悲伤。
再次走进闻人和宛兰住的小店,小店的店长立刻阻拦道:“你们还是去别处住吧,你看,就因为你们今天的行为,我这的生意啊,都少了好多啊。我低价给你们,你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闻人表示理解,劝说着宛兰,和他一块上楼拿包袱。
宛兰将这些包袱收拾了一番,其实不过是几件衣服。这些衣服都旧了,都舍不得换,因为路费紧张,没有太多的精力和金钱去买衣服。如果破了,就是遮盖一番,或者补一补,将就一番。
她对别人太好了,就是没有对自己好。
下了楼,千亿依然在门口等着。他捂着刚才被咬的地方,紧紧的皱着眉毛。
宛兰过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便从他身边,如清风一般的走过。闻人过来,千亿才提议道:“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待会到我府上住吧。”
闻人摸了摸脸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以他以往的个性,应该会住在别人的地方然后白吃白喝白住的。只是他不想再让宛兰伤心,就这般回答道:“吃点东西还是要的,去你府上,怕她死活都不愿意吧。”
“那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千亿点点头。
三人随便再一处小饭馆,就地席坐。闻人负责点菜,而宛兰和千亿,眼睛虽然在对望,但眼神却没有任何的交集。
明明是如此熟悉的人,如今却连话都觉得多余。
店家一盘盘的将菜端上来,千亿指着这些菜,说道:“吃吧。”
闻人是直接夹了就吃,可是宛兰却是负气在身啊,连菜都不愿意看,跟别说是要动筷子夹菜了。
千亿轻轻的叹了口气,将一些肉啊菜啊,一点点的夹到宛兰的碗里。“还是吃点吧。”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宛兰将双手抱在胸前,为自己架设一道防线。她又将眼睛撇向另一处,就是不肯看看这个曾经熟悉的人。至于那些菜,完全没有任何的胃口。
宛兰的碗里的蒸汽一点点的减弱,千亿也是那般的无可奈何。他自己也是吃了几小口,便觉得毫无胃口。他又试着夹了一块肉放在宛兰的碗里,轻轻的求道:“就算是对我有气有恨,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出气。”
却没有想到的是,宛兰竟然是将自己面前的碗整个底朝天,盖在桌上。那些肉啊菜啊就跑了出来,无辜的躺在桌上,最后的蒸汽也消散了。
“你这是何必跟这些吃的过不去?”闻人放下碗筷惊诧道。
“我不喜欢吃,我乐意这么做。”宛兰冷冰冰的说着。
气氛一下就冷了许多。三个人相互看着,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直到闻人是默默的吃完饭。现在桌面上还有一半的菜都没有吃完,千亿的碗中是只吃了一小半,就丢下不齿了,宛兰那边更是碗底朝天,一颗米都未吃。
僵持做了许久,十分的尴尬。
闻人对着千亿说道:“你先走吧,我劝劝她。”
千亿这才慢慢起身,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他付了钱,回头再看一眼宛兰,但也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千亿的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他往回府的路而去,而宛兰静静的坐在小饭馆里。寒风呼啸而过,两人背对着背,无份再一起,只待泪珠儿抛残。
第十三章 中心如噎
更新时间2015…2…3 17:20:29 字数:4354
千亿从那小饭馆出来,却是那么无限的感伤啊。时隔这么多年见到曾经的故人,他是又惊又喜,同时又悲又怜。想不到他们的见面,却是以这样的方式进行。
倒是老天在捉弄啊。
长安街繁华的街道,他却形影孤单,周围的一切喧嚣似是与他无关。他只是习惯性的在走路,往寻府方向而去。
到了寻府,他抬头看看上面的牌匾。那是圣上亲笔御书赠与他的,可以看出圣上对他的看重。只是这莫大宠爱的背后,又藏着着些什么呢?
千亿步上大大的台阶,跨进门槛。先入眼帘的便是那正厅——高约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