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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她。
满大街站了一圈,对着印茶指指点点,又叹又悲,但不见一个人愿意过来帮助她。只要有人愿意帮助她,她愿意卖身为妾乃至为奴。但从早到中午,围观的人是特别的多,帮的人是一个人都不见。
直到一阵马车声在附近戛然而止,一个男子从人群中缓缓走过。她抬起头,手不住的抹着泪水,但依然无法掩盖满脸的憔悴,满眼的红肿。
那个男子有着国字的脸,浓浓的眉宇,特别是那眼神,泛着刚正之气。他衣着光鲜,腰别玉佩,就知是一大富人家。
放佛在那一刻,邂逅就这般定格。世上总有人,怀着沉甸甸的步伐,从人群中慢慢走来,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邂逅。
这男子自称是公孙般,是绥定的船商。公孙般帮印茶厚葬她的母亲,然后带她回府上,做丫鬟。
后来慢慢的,印茶慢慢发现自己有点喜欢公孙般,看到他的时候,她的心总会不由自主的跳动。直到一次,公孙般买了一只发簪,拿在手上端详。
“老爷,你这簪子——挺好看的。”印茶端饭进屋,见他拿着簪子细细打量,小声的称赞道。这枚簪子是用银质打造,做工雕花很是细致。她不禁开始神往性的幻想,如果这个簪子带在自己头上,会不会很漂亮呢。
倒茶的时候,她浮想着,却不小心将茶倒在桌上,吓了她一跳。“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擦掉。”
而公孙般却毫不在意,看着她,又上下打量不止。她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语,心里暗骂自己做事太笨。
“这个簪子就赠与你吧。”公孙般将簪子递到她的面前。
“啊?”她被这突兀的话给震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
公孙般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将簪子一点点的插到她的头发上,然后拨弄几番,觉得很是满意。她一动不动,实则内心荡漾着一番涟漪。那股甜蜜,那股温馨让她一直铭记。
公孙般微笑的说道:“你带着,确实挺好看。”
“哦,是吗?”她面带桃花羞涩,轻轻的说道。由于家穷,她之前从来没有戴过任何装饰,平平凡凡的她又何德何能能拥有呢?她刚才只不过是一想,没有想到真的会戴上。她能想象得到,自己戴上去,一定是极其好看的。
后来,公孙般常常教印茶写字。由于她初次学习,提笔写字很是别扭,练了许久都不满意。公孙般看着这些字,皱着眉头。她低着头,轻轻的问道:“写得不好,让你笑话了。”
“我教你写吧。”公孙般二话不说,拽着她的手,让她手中提笔,在竹简上写着字。她的心猛然一跳,手颤抖得更厉害了。
“不用着急,慢慢来,总会写得好看的。”公孙般不经意的说道,像是没有在意她的紧张和不安一般。
印茶的手被他握着,紧张之余,又用心的体会他手中传递来的温暖。那种温暖,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好似她所熟悉的春风,但又比春风要醉上几分。她好希望,能多醉上一会儿。
等印茶练好了字,公孙般也渐渐忙碌起来。印茶在府上很少能看见他,只是知道他在船厂。一天见不到他,印茶便常常倚靠在栏杆,望着大门。清风拂过,吹起她的发丝,她学会了等待和怀想。
公孙般回来的时候,印茶便做上好菜,等着他。他慢条斯理的走到饭桌,吃了几口饭,看着印茶在一旁站着,便指着旁边的空位:“你也过来吃吧。”
“老爷吃饭,我怎么敢过去……”印茶连忙摆手说不用,底气之不足,让她心中动荡不安。
而公孙般走过去,径直拉着她过来,把她摁着坐下去,“吃个饭而已,不必紧张。”
“哦。”她低低的回答。她拿着筷子夹着菜,但是手像是不听使唤的颤抖不已,以至于菜掉在桌上,吓了她一跳,干脆不去夹菜,只是拼命的刨饭,以掩盖心中的不安。
“你看你,光吃饭怎么行。这么好吃的菜,我一个人也吃不来呀。”公孙般略带责怪的语气,让印茶惴惴不安。
她赶忙夹了一些青菜到碗中,正要吃着,公孙般便将一些肉夹到她的碗中。她赶忙说谢谢。
“最近船厂可忙死了,由于走了一个算账的,我得不停的忙着。”公孙般吃完了饭,就摸着额头抱怨不已。
她听到之后,除了安慰公孙般,还在责怪自己什么都帮不上。突然之间,她突然想到,何不学习如何算账,这样不就能帮助公孙般了吗?她便暗暗的下定决心,要好好的学习。
印茶真的这么做了,平常给府上打扫完卫生,她便拿着账目学习如何算账。刚开始的时候,那些个数字别看字挺简单的,但是组合在一起真是够头疼的。她甚至都有了想丢掉账本的冲动,但好几次为了能帮助公孙般,而咬咬牙坚持看着算着。
每天她看账目的时间,林林总总加起来大约有两个多时辰。以至于最后,她迷上了账本,觉得那些数字是十分有意思。
大约一多月后,印茶便喜滋滋的带着账本,跑到公孙般的房内:“你看,我已经会算账了。”公孙般惊讶了一番,便问她怎么学的。她轻轻的回答:“我每天都去看下账目,久而久之,就学会了。”公孙般再试考了一番,她都能对答如流。
“没想到,你还这么有心。”公孙般上下打量这个普普通通的丫鬟,被她的学习毅力所折服。
之后他便试着让印茶到船长算账。虽然辛苦,她却乐此不疲,并且越算越有意思,常常算到半夜三更。一个夜晚,公孙般见到她点着油灯在算账,便走过来,给她披了一件衣服,“天晚了,你睡吧。”
她算完最后一笔,起身。由于坐得太久了,起来一阵头晕,结果摔倒在公孙般的怀中。
“你怎么了?”公孙般轻轻的问道。
她惶恐着,想要赶紧站直身子,但看到公孙般柔情的眼神,却安静了下来。那一刻,她靠在公孙般的怀中,温馨涌上了心头。油灯在旁边闪烁,将二人的温馨变得朦朦胧胧,升华到极致。
在往后的日子中,印茶与公孙般的感情慢慢加深,男女之情日益加深。也像多数的爱情故事那般,他们成了亲,并在一年后有了孩子。他们共同经营着船厂,幸福美满。即使是鸳鸯都不见得有此恩爱,若有神仙,那定然羡慕这两人。
恩爱的故事几乎都是共通的,但是不幸的故事却有非常大的差异。
如果不是那个人的出现,印茶和公孙般一定会是非常幸福的。那日,印茶带着孩子经过正厅,夫君公孙般正与一个客人聊天。公孙般唤她进来,向这个客人做介绍。
这个客人长得还算挺俊俏,穿的衣服十分普通,但是那眼神却有着老鼠一般的狡黠。她只看了一眼,便皱着眉头要出去。
“我叫蒋庭仲,从仁化而来,与公孙兄协商船厂的事情。”他拱着手,略带谄媚的说道。事实最后证明,这个人是个十足的恶人!
公孙般摆摆手:“兄还谈不上,我们还是直接说事吧。”然后转头对印茶说,让她带着孩子去园子中一会儿。
印茶抱着孩子出去,说实话,她对这个蒋庭仲印象很不好,说不出为什么。刚走到门口,厅中的两人便开始谈话。
“今日我来,就是想谈谈,买下你船厂的事情。”
听到蒋庭仲这么说,印茶便站住不动,现在门口停留片刻。而公孙般只是喝着茶不说话。
“我很看好你的船厂,你看你的船厂开的位置挺好,北接闽越国,往南便是番禹城,这么好的条件——”蒋庭仲津津有味的大侃特侃,砸吧着嘴赞扬不止,突然话锋一转,“这么好的条件,只是官府那边觊觎着啊。”
公孙般淡淡的说道:“无妨,多谢提醒。”听得出来,夫君对这个客人也是很没有感情。
蒋庭仲急忙说清事情,“我与官府中的人有些许的关系,既可以少上缴点税收,又能更好的运营这个船厂……”
“既然你说得如此之好,那我更不能将这个船厂卖了。第一是我的基业,是不可能卖的,第二,我与官府也有个把联系,不牢你费心。”公孙般不冷不热的说完,便吩咐管家有狐送客。
蒋庭仲自然是碰得满脸灰,跟着管家有狐离去了。
印茶从屋外进到厅中,轻轻的问道:“这个人为什么想要买下船厂呢?”
“最近船厂遇到些问题,就跟你直说了吧,官府又新增了船税,并抬得很高。这个税分明就是针对我公孙般的,由于税收加大了负担,这一个月来赚得真是微乎其微。我与官府协商也是毫无结果,他们还阴阳怪气的说我赚得这么多,给朝廷分担点税收也没有事的。”公孙般说着这些无奈的事情,但他的神情却是那般的泰然自若,放佛对此事是毫不在乎。
印茶就猜测刚刚那个蒋庭仲是看到这样的大好消息,就想买下来自己经营。与官府勾连,当真是奸诈不已。
“这个是船厂的地契,我刚从船厂拿过来的。你放好便行了。”公孙般将地契放到她的手上,神态平淡之极,话不多说他便出去办事了。
这个是夫君信任她,才会将这如此重要的东西交与她。她将孩子交给下人,自己却双手握着地契——孩子与地契相比,都不见得有此重要。她将地契藏在夫君的书房之中,用一些竹简加以掩盖。
其后一个月中,那个蒋庭仲隔三差五就会过来,与公孙般协商船厂的事情。看着蒋庭仲拼命劝说的样子,当真是觉得他很需要这个船厂,但却不知道他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公孙般听得也烦了,干脆是闭门不见。管家有狐多次通报说蒋庭仲求见,公孙般都只是独自下着棋,稳坐龙钟屏息静气,完全不去理会这等人。
日子就是这般的平静,偶尔一点小小的涟漪,直到有一晚,意外的起了狂风大浪。其后几天发生的事情,完全改变了公孙一家的命运。
那一晚上——大约是戌时——印茶抱着孩子去小解,却看到一个人影偷偷的往后门方向而去。“这是谁?”她很是好奇,便将孩子先抱回房中,再悄悄的往后门方向而去。后门果然是半掩着,她哆嗦着手一点点的推开。便见有人影在转角之处,她捂着心口,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的腾挪过去,然后紧紧的巴着墙——
“事成之后,我有什么好处?”
这声音,分明是管家有狐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莫急老兄,等我要下这个船厂,然后给吕家当聘礼,娶了他家的小姐……”
这人,不会就是蒋庭仲吧。他居然要——印茶捂着嘴,心狂跳不止。
“等等,你说的吕家,莫非是番禹那吕大夫——吕氏大家。”有狐显然哆嗦了,“你居然高攀到这样的大家族。等等,我知道你在仁化还有个夫人和孩子……”
“管他们作甚,我为了自己的前程,必须得娶吕氏的小姐。听说吕大夫挺中意绥定的船厂的,我就投其所好,买下船厂赠与吕大夫。”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险恶的关系啊。印茶额头上的汗越冒越多,犹如雨下。即使是双腿,都不由心生的颤抖不止。
“这样吧,我与你老爷公孙般谈话,你偷偷的,去找那个船厂的地契。地契在手,一切都顺利了。”末了顿了顿,“你不是一直想做点小买卖嘛,这个我帮你,我向吕大人说几句,让你管管盐的事情,还不是轻而易举。”
那种深深的阴谋勾结,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