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想到今天是第一次经商,有些激动得睡不着觉,既然睡不着,就过来督促下装盐的情况。”蒋堂不好意思的说。
“那你是如何下山的?”宛兰问完,才发现自己很傻,找个下人背下去不就行啦。
蒋堂也毫无遮拦的说道:“是三娘命人背我下去的。三娘对于贩盐也略懂些,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宛兰看着不远处,三娘正在呵斥装运工有序的把盐放在木车上,不禁皱皱眉头,低声附耳说道:“三娘,她不是大夫人的人嘛,你怎么……”
“我也推脱不开,估计是大夫人特意安排的。”蒋堂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三娘,难为情的说道:“既然如此,就只能不让她抓住空隙了。”
盐装完,即可出发。
走了小半天,绕过重重山路,终于到达边界了。这巍峨的城门,依着山势,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气概。而城门则重兵把守,一些老百姓排队从门进进出出,盘查得很紧。
让那些官兵查清楚后,大约十多辆车,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往最近的关市而去——这最近的关市据说叫城口。
可没曾想,这最近的一个关市都离得好远。当炊烟袅袅,夕阳已下之时,大部队才拖着疲倦的步伐,来到了这里。二话不说,先找点吃的,慰劳下大家。
晚上就在此住下,按照老爷说的,这里有几个熟人帮忙将盐卖到长沙国各处的,把这些经销商叫过来沟通沟通。不过这也是明天要做的事情。
晚上很快就入睡了,可是总觉得睡得不安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惊醒了宛兰。宛兰爬起来,猛然看到窗外的一个黑影,莫名其妙的站着,吓得脑门子冒冷汗。她正欲叫醒蒋堂,不料这黑影离远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鬼鬼祟祟的。”宛兰抖抖索索的爬起来,战战兢兢的走到门外,探头探脑的看看是什么东西在作祟。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有一人正翘首站立,不知所待何人。正要回去睡觉之时,见到一人走到树下,两人交谈一番,便往南边而去。
只觉心里咯噔一跳,有种很不妙的预感涌上心来,宛兰想到,“南边,不就是我们放盐的仓库吗?莫非——莫非是有歹人……”
宛兰悄悄关上房门,偷偷跟了过去,躲在那棵树后,探头出去,正好看到有两个人影,但到底是谁,就分不清了。
“那包东西都带来了吗?”一人神神秘秘的说道。
另一人赶忙掏兜,拿出不知何物的东西交给那人,“每箱盐放一些,然后搅一下,人吃了就会……”
欲说却止,宛兰听得分明,这人吃了不会出什么事吧?是谁那么歹毒要去害人呢?
最后只留下一人,悄无声息的开了仓库的门,然后闪身躲进屋里。宛兰暗叫不妙,急忙跑到仓库,偷偷的看着屋内——里面漆黑一片,但那盖子打开的吱呀**,时时敲打着她的末端神经,这是要行动啦!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宛兰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如果冲进去,打不过会不会被杀啊?不冲进去,那盐怎么办?”
每耽搁一分,就多一份危机!听着盖子一个个的打开,很快就快打开完啦。宛兰急的直跺脚,该如何是好啊?
当最后一个箱子即将打开之时,宛兰豁出去了,直接大喊:“着火啦——着大火啦——快来就火啊——”
一呼百应,屋内的油灯一瞬间都点燃了,下一秒大伙就寻着声音出现仓库门口,但看到毫无着火的迹象,顿时愤怒了。
宛兰偷偷的看向仓库,那小贼已经不见了。宛兰才敢战战兢兢的述说刚才的恐怖事情。大伙赶忙点燃油灯,往仓库照去,不禁大惊——里面放盐的箱子悉数打开,后面的窗户被打开,但还是烂了一角,地上有一包东西。
不过幸运的是,箱子里面的盐是用袋子装的,都绑得紧紧的,而那包东西也严查过了,就是一包普通的泥。宛兰也纳闷了,分明听到那歹人说“人们吃了就会……”,怎么到头来就是一包破泥巴,这到底是闹哪样?
既然没什么事,大伙就回去睡了,为以防万一,还是安排几人轮流守夜。宛兰回到屋里,给蒋堂说了一番,几句安慰,终于让他入睡了。
第二天起来,就忙活着叫那些经销商过来,结果那些经销商姗姗来迟,将近中午了才三三两两的过来,果然是为了赶着饭点过来,真是一窝的陋习!
既然都中午了,只好移驾到附近的酒楼,点上一桌的菜,好好的慰劳下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一桌酒喝下去,蒋堂就跟这些“熟悉”的叔叔伯伯攀谈一番,才转入正题。可是这些人一听到还要追加新的盐,个个都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是我这叔叔不肯帮你们,主要是我们自己的仓库里面也堆积了很多的盐没卖出去呢?我们也在着急如何将仓库的盐都弄空,然后开开心心的过年。”
蒋堂也急了,“叔叔伯伯们,你们跟我爹也有多年的交情了,而且长沙国的情况各位也是了如指掌,也只有你们能帮我们了?”
一听到这里,那些叔叔伯伯就开始一个个的大吐口水,相互述苦,就好比要把心掏出来,让在场的人不禁抹眼泪。宛兰听到他们这番“遭遇”,心里有些酸酸的,都有些责怪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
见他们这番不肯合作,宛兰向蒋堂眼神示意,让他准备下一番的话。
蒋堂清清嗓子,说道:“各位,各位,且听我说。我明白各位叔叔伯伯的心情,我知道给大家追加新的盐是我们的不对,因为爹让我代表他,说声抱歉。我们也积极想办法,把大家的盐都卖出去,好让大家安心过年!”
“哦?是啥法子?说来听听。”大家呼应道。
看来大家终于跟上这精心设计的思维节奏了,宛兰平复了下心情,示意蒋堂继续说下去。
“这个方法是有些冒险,不过不冒险一回,怎么能获得盈利呢?各位叔叔伯伯也知道最近的局势,长沙国对南越国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现这一年来转为仇视态度,这是为什么,大家也知道,说来说去,就是因为两国的边界没有明确下来,从汉朝第一位皇上遗留下来的,直到现在都没解决,反而愈演愈烈,到后面不排除有绝交的可能。我的计策是这样的,不如利用这样的局势,我们可以派出一些人偷偷放出一个假消息,就说‘即将闭市,欲购从速’这样的话语,之后再做一番抢购的样子,这样就会引起百姓的抢购之风。”
各位叔叔伯伯听完之后面面相觑,之后开始激烈讨论,有同意的,也有反对的。
宛兰趁势鼓劲:“我很赞成我夫君的决策!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知道这个方法具有很大的风险,但我们可以做的隐蔽些小心些。我是觉得,比如弄一个开仓卖盐的大会,安排自己的人作出哄抢的趋势,同时也派人拿着盐到居民百姓聚集的地方,故意说出即将闭关市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他们就会相信了;并且这个开仓卖盐大会,要隔三差五的举行,每次拿出一小部分,作出供不应求的表象,卖完了就说‘盐很难运进来’,下一次举行就将盐绕城一圈,好让全城的百姓都看到。”
听了她的一席话,大家还是面面相觑毫不做声。见到这番情景,宛兰又好气又无语。见这些人还在观望,蒋堂又说:“虽然这个办法看似冒险,但险中取胜。为了这次能顺利卖出盐,我决定给各位的利润由原来的三成提高到四成,如果能在过年之前全部卖光,利润变成五成,如何?”
这些叔叔伯伯眼睛闪耀着光芒,显然是动摇了,但还是没有一个带头说同意。宛兰见状,趁热打铁的说道:“我觉得这个方法是可行的。要不这样,我们自己先卖几天,你们看情况再决定。”
午饭过后,叔叔伯伯都顶着个大肚子,畅快离去。宛兰和蒋堂两人不住的骂娘——平常有事没事巴结老爷,有点危难了就开始哭穷,好不仁义。
第二天,蒋堂吩咐下人开仓放盐,弄一个卖盐的大会,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到了上午,街上开始热闹起来,大伙都瞅着眼睛看热闹。因为卖盐的地方挤满了人,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大家也议论纷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旁边有人搭腔:“你不知道啊,听说很快就要关闭和南越的关市了,以后想买盐都买不着了。趁现在多买点,万一隔个一两年才开放,那没盐咱吃什么。”
很快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为了抢购多一些的盐,甚至有人在附近开小灶,将自己手中的盐再次贩卖给别人。
很快,到了中午,仅仅过了两个时辰,就把摆出来的盐悉数卖光。“现在我们运到的盐不多,现在就卖到这里。现在盘查得越来越严格,下一次还不知何时。不过蒋府保证,绝对不会涨价!”
买到盐的人欢天喜地,买不到的人哭爹喊娘,这一切都被坐在楼上观看着的蒋堂和宛兰全看在眼里,他们喝着茶,谈论着今天的一切,俨然一副掌控大局的样子。
过了三四日,几对马车拖着盐走进城中,绕着城里大半圈,不断高喊“有新的盐进货了啊——有新的盐进货啦——”这一呼百应,很快百姓就蜂涌上来,跟着马车一路走一路跑,生怕落队了。刚一停下,百姓齐刷刷的举起钱两,无论如何都要购买到。这回卖得更快,不到两个时辰就全卖光了!
这一切,都让在场的叔叔伯伯看的是目瞪口呆,立马签下协议,将剩下的所有盐统统定下来,抢着付下定金。宛兰一笔笔记下来,笑而不语;蒋堂煞有介事的明确注意事项,深藏功与名。
忙活了两天,终于是把带来的十几大箱的盐统统分发出去了,接下来就是打道回府,坐着收款吧——希望这些叔叔伯伯的信誉如同协议上的白纸黑字一样牢靠吧。
“素儿,这段时间还真得好好感谢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应对这场危机呢。”蒋堂窝着宛兰的手,眼睛闪烁着点点星光,感动的说道。
“我……我哪有那么伟大啊。“宛兰低头避过眼光,小声的说道。
“明天我们就启程回仁化了,以我们现在所行,也不辜负我们这一个赌约,我想大娘今后再也不会嚣张了。”蒋堂想到这里就很兴奋,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番了。
“我想也没有那么简单吧,我一直觉得几天前那晚,有歹人闯进仓库丢下一包泥土才更加匪夷所思呢。直到现在我都有些莫名其妙,一直在想会不会是个阴谋呢?”宛兰想到那晚依然有些胆战心惊,害怕的不是那突如其来的歹人,而是这更深一层次的局。
蒋堂打断她的话,安慰道:“好了,我们也要出发了,就不要让这件事情影响到心情……”
“砰——”
门猛的被踹开,几个官兵冲进来,大声呵斥到:“这里——谁是蒋堂——”
大家一下子就傻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就是。”蒋堂吓得脸煞白,支支吾吾的问:“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的——”
“带走!”
一声得令,几个官兵不管不顾,冲上前去把蒋堂拽走。宛兰急忙拦着,可力气哪有这些官兵的大啊,瞬间被推翻在地上。
“你们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夫君——蒋堂——蒋堂——”宛兰趴在地上哭喊着,官兵终究还是将蒋堂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