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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应该把‘更重要’的东西送给九金,不然怎么显示出诚意?”
“鱼眼珠有什么不好吗?既美观又实用,还能衬托出我们阿九的朴素,一物多用。”
“原来她在您老眼中,只值一颗鱼眼珠啊。”
“是两颗。”
他们相持不下地争执着,可是整个事件真正的受害者却愁着脸,怎么也插不进话。
幸好还有落凤,懂得体贴九金此刻的心情,为她夹了不少菜,柔声劝着:“小姐,别气了,多吃点。夫人说的,女人要懂得善待自己。”
“落凤。”九金红着眼眶,感激地看着她,“我就知道还是你对我最好。”
“嗯,你懂就好。我刚才尝过了,这条鱼没有腥气,我帮你把葱花全挑走了,你吃吧。等吃完了就又能制造出一对鱼眼珠耳坠子了,到时候你再回送给师公,把你那根裤腰带要回来,这样才节约成本。”
“……”都疯了!九金蓦地有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万分的苍凉。
观世音说的对,女人要懂得善待自己。想着,九金缓缓地抬起手中的筷子,决定还是先吃饱了再气比较好。
可是偏偏有人见不得她太置身事外,猛地拍了下她的手背。让没有心理准备的九金颤了下,手一松,筷子滑落了下来。
她茫然地眨着眼,看向那个罪魁祸首,颇觉委屈地吸了吸鼻子,语带哽咽地问道:“你做什么啦?为什么都要欺负我?”
“不准吃!”尽管她的模样看起来很惹人怜,但段子七还是硬下心肠吼道:“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没有我的允许,以后不准擅自出门!更不准像个疯子似的跑去拆人家灵堂,你是不是很怀念以前被人打的日子?还有……”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打住了,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很不自在地低下头。半天,也没能挤出一句话。
“还有?”还有什么?九金略显困惑地睁大眼,看着他。
子七又比手画脚地许久,见九金那副很是坦然的模样,顿时觉得很郁结。既然她都那么若无其事了,他还有什么好别扭了?想到这,段子七重重地咳了声,终于顺利讲了那句话:“还有,你昨晚没有做春梦,我是真的啃了你!”
“哎哟,我的娘唉……”落凤不敢置信地惊呼。好事啊,少爷终于对小姐下手了!
“啃?!”项郝夹着一大块狗肉,愣了很久,才总算回过神。
原本还觉得有几分心虚的子七,在听到梅项郝那一声情绪很是复杂的反问后,忽然就有了一股很畅快的感觉,语气也得意了起来:“您老有意见么?”
“七哥哥,我昨晚没有做过春梦……”是噩梦啊!她明明跟龙套说了是噩梦。
“闭嘴!”项郝略显粗暴了吼了九金一句,转而又眯起起眼,冷觑着段子七,轻声问:“怎么啃的?”
“看不出您老对这种事那么有兴趣。还能怎么啃,就像你啃这块狗肉那样的啃啊……”子七扬起一抹很促狭的笑,看项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正觉得大快人心。可当目光正对上他筷子那块狗肉后,笑容猝然淡去。
“狗肉!”
沉默了片刻后,子七和项郝忽然对视,异口同声地失声喊道。
“怎、怎么了?”这两人合并起来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强大啊,九金被震撼了,不明就里地歪过头,指向桌子正中央:“你们想吃狗肉哦?这里有好大一锅,好大一锅喏。”
说着九金很殷勤地爬到椅子上,抱起那一大锅狗肉端到了段子七面前,好沉喏。
虽然她这个有些偏心的小动作,让子七小小的心悸了下,可他却没有太多心情在那个“老人家”面前卖弄。他的目光变得很深邃,紧凝着九金,她端那锅狗肉的动作看起来很费力,按照那个锅子的容量来说,这些狗肉足够十人份的。
“落凤,你替我看着小姐,别让她再闯祸。我去趟裴府,晚膳不回来用了。”叮嘱完后,子七拂袖起身,匆忙离开了。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九金愣是看着子七的背影,恍惚了很久,自言自语地咕哝着:“不吃了吗?好多好多耶……”
“你也别吃了,付银子,跟我走。”
师公阴森森的声音从一旁飘来,闻言,九金背脊一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导致她整个人石化了。
回春堂!
九金凝重地仰头看着那块匾额,又看了看那间铺子里的陈设。
时至今日,她终于知道了,原来“回春堂”是家药铺。瞧这店名取的,误区啊误区,害她一直这是家可以让男人回归到发春期的妓院。
虽然这是个很正经的地方,不过……九金仍然还是很疑惑:“师公啊,我们来这做什么?”
“抓药。”到药铺来还能做什么,难道来嬉水么?
“抓药做什么?”九金追着他的步伐,继续问。
“喝。”难道用来丰胸?
“你身子不舒服啊,怎么不早说啊,早知道就不要让落凤叫你过来吃东西了。”
项郝停在柜台前,转头瞪了她一眼,“在没来吃这顿饭之前,我身子很健朗……”
“哎呀!”九金大声打断了他的话,惊慌了起来:“果然是那顿饭有问题吗?我就知道,观世音怎么可能杀王夫人嘛,都说杀人要有动机嘛。可是为什么你吃了身子就会不舒服,我怎么没事呢?”
“如果那顿饭真的有问题,这种时候,你该关心的是我的死活,而不是那个观世音!”他好歹做她师公三年,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只当了她几个月娘亲的女人,绝对的吃里爬外啊。
“也对哦……”这话,让九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糟了!那红扁怎么办,她也吃了很多啊,会不会已经死了?”
这算是在挑战他的道行吗?
那很好,她成功了!项郝深吸了一口气,别过头去,为了让自己可以多活几年,他决定不再理会她。
“你怎么不理我了?”师公开始和掌柜的说着一串她完全听不懂的药方子,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了,九金轻声试探了句。
他依旧没有反应。
九金不悦地噘起嘴,双手拧着自己的衣角,轻声埋怨:“人家其实很关心你的死活,可是……可是我还在生气啊,就算关心也不能表现出来嘛。我不介意那对耳坠子到底是什么材质的,就算你用狗尾巴草编戒指而我,我也可以当作宝。但、但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嘛,那么久了,你骗我的事还不够多么?就不能偶尔讲一句实话,让我开心一下呀……”
多么渺小的愿望,她不过就是想要有个人把她当回事嘛。
看起来师公像是压根没在意她的话,还是和掌柜聊得很开心,九金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是无声了。她其实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讲给他听的,不过还是别浪费力气了,自己默默地发泄下就好了。
出乎九金意料之外的是,他居然暂停了谈话,笑着转身,伸出手曲起手指,“啪”的一声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嘱咐道:“乖,去内堂等我,一会一定讲实话给你听。”
“哦……”虽然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透出的亲昵感却让九金神游了。
她愣愣地点了下头,往铺子里头走去。
直到身后再次飘来师公的声音,“你走错方向了,是那边。”
“那边?不是内堂吗?”她醒神,茫然地前后张望。
“内堂不是一定就在里面的。”
……
于是,九金盘起双腿坐在椅子上,哼着小曲,用一种看似很愉悦的心情,一个人在店铺外的内堂等待。在这期间,她想了很多,也不知道七哥哥突然去裴大人府上做什么,会是观世音的事有突破了么?那她算不算是帮上忙了?
昨晚,她求了师公好久,他才愿意带她去王夫人的灵堂。可是据他说为了让她尝到任性的代价,所以就狠心地把她丢在了灵堂外,害她还要独自跟那个衙役搏斗。好在,还是有收获的,至少以她从小哭丧无数次与各种死因的尸体亲密接触的经验来说,王夫人不是中毒死的。她的腹部很涨,涨得有些不寻常,九金记得很早以前哭过一次丧,那个老婆婆的死相和王夫人很像,大伙都说她是撑死的。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民间谣传,取信不得,所以九金才不敢说,只好跑去醉香楼顺便把师公也找来,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不过看来她好像是太低估七哥哥了,尽管他看起来很吊儿郎当,但好像她能想到的事他都想到了,她想不到的他也能想到。早知道这样,就去道观打马吊了,不要白忙活了。
“怎么那么安静,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师公的声音传来了。
九金闻声抬起那张笑得很灿烂的脸,看了过去。只瞧见师公端着好多好多碗药,同样的,尾随在他身后的那些伙计手里也都端着好多药。哇!瞧着阵仗,好像是真的很严重喏。
“过来。”他示意那些人把药搁在了一旁桌上,冲着九金招了招手。
“你好娇气呀,都三年了耶,怎么吃药还是要我喂啊。”九金一边嚷嚷着,一边很不争气地朝着他走去。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情况不对劲了。
那群人很不客气地把她按在了椅子上,师公则一手捏住她的鼻子,另一只端一碗药,开始往她嘴里灌了。
“做、做什么啊……要死人哒,好苦啊……”九金奋力地把头转开,挣扎反抗着。
一整碗药,有一大半溅到了她的衣裳上。项郝有些心疼地摇头,叹了声:“习惯就好了。”
“可是我没病啊,为什么要吃药,你说过药不准随便吃的会死人的啊。”
“你多虑了,我怎么舍得让你死,这药只是消毒杀菌的,对身体无害。”说话的同时,他又开始灌第二碗了。
即使九金的抵抗一直持续着,效果却不大。
@奇@紧跟着,第三碗,第四碗……
@书@这画面太残忍了,就连一旁的伙计们都看不下去了,总算有个好心人替九金说话了:“道长,差不多了吧,这位姑娘力气大得很啊,一点都不像体弱多病需要杀菌消毒的啊。”
@网@“对啊对啊,差不多了!”一逮到空隙,九金就附和着大喊。
“不想再喝了?”项郝侧眸扫了眼桌上堆叠着的空碗,阴沉着脸问。
九金一个劲地点头。
项郝停下了动作,斜睨着她:“很苦么?”
“……”废话!不苦还叫药吗?
“很好,你最好把这个味道记清楚了。然后好好管住你的嘴,下次要是再让你那个七哥哥碰,就不止是几碗杀杀菌而已了。”
“那会怎样?”还有比喝无数碗那么苦的药更痛苦的事吗?
“我会让你领略一下生孩子的痛楚。”项郝总算扬起了一抹笑,“嗯,这也是我迄今为止对你说的最真的一句话,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初夜之痛,十月怀胎,临盆之难……嗯嗯,很好,这才够分量。吃了她,要比时时刻刻地守着她更实在。想到这,项郝像是觉得说得还模糊了,以九金的理解能力来说未必会明白,便又补充了句:“是我的孩子。”
“可是……”啃啃小嘴儿呀,怎么就要被这样倒腾呢?
“你很犹豫吗?还是说想继续喝药,我可以成全你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家师公讲话越来越真诚了?话音才刚落,他居然又端起药,准备开始撬她的嘴了。
值得庆幸的是,有个清脆悦耳的正义之声传来了:“你们在做什么?欺凌幼童么?”
“救我……”九金可怜兮兮地转过头,巴巴地望着门边,颤抖地伸出双手。
很快,她的动作表情就全都僵硬住了,这位正义女侠不是别人,居然是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