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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凌宇叹息一声,道:“通州久攻不下,那个陆飞江骁勇善战,一点不比冷君邪逊色,本王回来的意思,还是要烦请五嫂出面。”
风凌雪长目瞟一眼风凌宇,脸上露出难色:“她出面恐怕也无济于事。”
风凌宇心中微动,细目打量着风凌雪,他舍不得了?就听风凌雪又说:“我军之所以能够横渡长江,是冷君邪对宋清瞳寄予深情,才导致津渡失守,而今陆飞江与她并无牵绊,即便她是皇帝,恐怕也不会留情。”
风凌宇闻言一阵沉吟,他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风凌雪将风凌宇的神情看在眼中,微微一笑:“此事还需缓一缓,楚天墨正在北方抵御辽国入侵,待他凯旋之日,必然赶往通州,到时候——”语音顿住,别有深意的目光看向风凌宇。
风凌宇眸光闪亮,心中飞快盘算,宋清瞳尊楚天墨为相父,自幼拜在他的门下,他们之间感情深厚,而楚天墨力排众议辅佐宋清瞳登基为帝,对女皇简直可以说是鞠躬尽瘁,如果用她来要挟楚天墨,楚天墨或许会就范。
“很好,就按五哥说的办。”
风凌雪笑而不语,楚天墨待宋清瞳感情深厚的不假,但是以他对楚天墨的了解,绝不会为了儿女私情置国家存亡而不顾,到时候,他会让她看到,楚天墨的选择,他想要的并不多,他想要她明白,楚天墨固然优秀却并不适合她!
☆、第106章 你不觉得无聊吗?
十日后
北风凛冽,滴水结冰。
一队兵马从北境边城出发,向南行进,队伍中间是一辆深色马车,马车里坐着一位三十左右岁的俊朗男子,身穿藏蓝色棉袍,宝蓝色束带束发,此时正在闭目沉思。
北方的战事早已结束,辽兵七天前便撤离出北秦边境,而他却刚刚往京城赶,因为他知道,他的到来会令她陷入危难!当日他并不信任风凌雪,但是,他没有选择,因为能救宋清瞳的只有他。果不出所料,风凌雪没有救出宋清瞳,而是顺着庆王挥师北上。即便风凌雪别有目的,在他的内心并不怪他,毕竟各为其主,只要他肯为她疗毒,维持她的性命,他已经感激万分。
两日后,楚天墨一行人马来到京郊青锋山下,楚天墨命侍卫止步,撩开车帘走下马车,望一眼满目萧瑟的山峰,吩咐士兵:“原地待命。”迈步走上山麓。
不多时登上半山腰,一座庄严肃穆的楼宇昂立山间,这里便是青峰观,楚天墨大步走向道观,迎面跑过来一名侍卫,单膝跪地禀告:“楚大人,属下率队守护在青峰观周围,目前没有发现闲杂人等。”
楚天墨颌首,推算日子,水镜回来炼丹已经过去四十余日,在他前往通州之前,一定要确保回转丹送到她的手上,迈步走进道观。
此时,炼丹房里烟气缭绕,正中央摆放一只近两米高的紫铜炼丹炉,水镜盘膝坐在蒲团上,气聚剑指直指向炼丹炉,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良久,一甩拂尘,剑指收于膝上,睁开眼时,周身已被汗水打透。
凤目看一眼等候多时的道童,“何事?”
道童回道:“半个时辰前,道观里来了一个人,此人自称楚相,求见主持。”
水镜闻言心不由绷紧,回转丹再有五日便可大功告成,他这个时候来会有什么事?难道是瞳瞳挺不住了?起身快步走出炼丹房。
暖阁里,水镜听完楚天墨的讲述,沉默片刻,水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离开没几天,宋清瞳竟被人劫持,抬眼看向楚天墨:“楚相如何打算?”
楚天墨一阵沉吟:“道长最好提前几日炼成丹药,本相尽量拖延时间,三日后前往通州,到时候万望道长及时将回转丹送到。”
水镜闻言眉头皱起,看来楚天墨是决定力保北秦,同时也没有放弃宋清瞳,但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风凌雪没有救出宋清瞳反而自身难保,宋清瞳身在敌营孤立无援,即使恢复武功逃生的希望也不大,他是方外之人,眼中没有什么国与家,皇帝谁做的无所谓,他只要宋清瞳安然无恙。
“若是有失,瞳瞳恐怕性命不保。”水镜注视着楚天墨缓缓说道。
楚天墨目光深邃,低沉的声音道:“所以道长必须提前炼成回转丹,本相受先帝所托,北秦若亡,本相没有面目去见历代先皇,至于皇上,”楚天墨说到这里,心情变得沉重,坚决地说,“本相拼了性命也会保她无虞。”
水镜闻言不置可否,时间紧迫,他必须在三天之内炼成回转丹,即使折损寿数也在所不惜!
楚天墨走后,水镜回到炼丹房,在炼丹炉前盘膝坐好,凝神聚气,剑指凝聚真气直指炼丹炉,此刻他本该运功调息,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他体内剩余的真气勉强够用!
三日三夜不眠不休,此时,炼丹炉里沸水般哗哗作响,水镜收回剑指,凤目忽然圆睁,手掌推出,击向炼丹炉,一股巨大的气流弹射在炉壁上,罡风令他的发丝衣袖飞扬而起,一粒紫红色丹丸自炉中升起,被气流托举起直至炼丹炉炉口上方。
水镜飞身形掠起,伸手一拂,将丹丸握在掌心,然后旋身而落,感觉一阵头晕,勉强稳住身形,凤目瞥一眼黑漆漆的窗外,道:“丹药炼成,进来吧。”
窗外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一个身影顺着半开的窗扇跃进来,来人纶巾鹤氅,一双狭长凤目格外有神采,走至水镜近前,笑着道:“恭喜道长炼成回转丹,在下受离宫宫主所托,来取丹药。”
水镜观察来人,此人身上并无半点杀气,透出一股和悦之气,他三天来一直隐在炼丹房外,从未离开,心中已经做好决定,沉声道:“烦请阁下尽快交给皇上!”说完,手中一弹。
元雍翻掌将丹药接在手中,微微一笑:“定不辱使命!”
荆川府衙
宋清瞳平卧在床,午后的阳光斜射在她的面颊上,苍白的面容显出几分生气,她已经五天没有下过地,情况越来越糟,现在就来喝水也要人帮忙送到嘴边,她可以感受得到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算算日子回转丹眼看就要炼成,再坚持两日!
门外传来一串娇媚的笑声,紧接着房门被推开,脚步声越走越近,宋清瞳眼睑低垂,不用看也知来的是紫煞。
紫煞在床前停住脚步,美眸看向宋清瞳,面色如纸,看模样似乎不久人世,不由冷笑:“宋清瞳,想不到你也有今日!”说完,从袖子里抽出一把短刀,透着寒光的刃口刷地移向宋清瞳的面颊,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若是奴家划花你这张脸,不知他们还会不会对你死心塌地!”
宋清瞳瞟一眼贴在面颊上的寒刃,眸底一沉,“你敢!”
话语里里透出威严之势,落地有声,紫煞先是一怔,旋即收回利刃,咯咯地一阵大笑:“我的女皇陛下,你还不知吧?三天前,楚天墨连同军机大臣东方瑞,陆谖,朱栗联合发布一纸诏书,北秦改立熙王为帝,前日楚天墨来到通州,亲自部署,命陆飞江率队突袭,如今北秦已经夺回三座城池,大军直逼荆川!哼哼,女皇陛下,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说着,得意的眼神看着宋清瞳。
出乎预料的是,宋清瞳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恐惧,悲痛,或是恨怒,她平静得仿佛一潭微澜不惊的池水,甚至唇边现出淡淡的微笑,紫煞美眸瞪圆,她是吓傻了吧!
宋清瞳的脸上露出笑意,这么说他收到了她的断簪,明白了她的决心,立熙王为帝,彻底断绝庆王的念头,令北秦军队重拾军心再无顾虑,他在做出这样的决定时一定很痛苦吧,如此北秦无忧,连日来紧绷的心绪一瞬间松弛。
紫煞手中紧握利刃,脸上闪过一抹残忍,利刃刺向宋清瞳脸颊,宋清瞳心中微惊,眼下她只能自救,紧紧盯住紫煞,正要启唇,忽听房门砰一声巨响,房门被击开,一股罡风席卷而来,将紫煞掀翻在地。
宋清瞳侧目看去,白衣身影如同一只白鸟飞掠而至,心中不由冷笑,他不再装下去了?他的脸上含笑,就连眼睛里都盛着笑意,宋清瞳暗暗诧异,他不是想踏平北秦吗?如今不能达成所愿,怎么反而高兴?
风凌雪坐到床头,长目深深注视着宋清瞳,手伸进袖子里,取出一粒紫红色的丹丸,温润一笑:“瞳瞳,把这个吃下去,你身上的毒就清了!”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喜悦。
宋清瞳心中一动,这就是水镜炼制的回转丹?不是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怎么会提前?还有,丹药怎么落在他手中,难道是他硬从水镜手中夺过来的?那么水镜不是有危险!宋清瞳越想越心惊,心在一点一点变冷,不敢再想下去。
风凌雪扶起宋清瞳,将药丸放入宋清瞳口中。宋清瞳只觉得一股温润的暖香在口腔里充斥,回转丹滑入喉中进入胃里,一种从未感受过的融融暖意在胸中蒸腾蔓延,渐渐地,腹中有气流翻滚,气流越聚越多,沿着经脉流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她甚至可以反观自照体内的景象,血液里不断析出黑色的毒液,周身污秽涤荡一清!过了好一会儿,宋清瞳觉得胃里一阵恶心,一股腥苦涌上喉间,张嘴呕出一大口黑血。
风凌雪看一眼黑血,深沉的目光投向宋清瞳,她的容色变得鲜丽,目光顾盼生辉,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瞳瞳,你终于没事了!”激动地将宋清瞳紧紧揉入怀里,手臂止不住颤抖,连日来寝食难安,日日厮守随时为她输入真气,如今终于是达成所愿!却不防,腰间一阵酥麻,身体瞬间动弹不得。
宋清瞳反掌推开风凌雪,掀开沾着污渍的被子,跳下床,身体仿佛一片云朵,周身是从未感觉过的轻盈。转身看一眼翻倒在床上的风凌雪,冷冷地道:“云瑾,念在你这些天来为朕疗毒的份上,朕可以不计较你的所作所为,从此朕不想再看到你!”说完,转身向房门走去。
眼看走到门口,身侧清风拂来,雪白的衣角在眼前一晃,再抬头时,风凌雪挡在门口。
宋清瞳不由一惊,玄阳功已经冲破最高层,所以她体内的毒得以涤清,她方才是运足内力点下去的,他这么快就给冲破了!他的武功竟然高深到这种程度,不由后悔,她不该心软,刚才应该在他身上捅几刀!
风凌雪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宋清瞳,低醇的声音吐出唇:“我知道,你早就看出来,瞳瞳,庆王不会危及到北秦,我已经做好万全准备,过不了多久,南朝也会收入北秦囊下,我这样做没有恶意,危难之际,楚天墨将你的生死置之不顾,他最终还是辜负了你的深情。”
宋清瞳微微一怔,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他在自己危难之际没有伸出援手,放任庆王渡江攻占北秦,难道就是因为楚天墨?这个理由太荒谬!
风凌雪低沉的声音说:“瞳瞳,我无意伤害你身边的人,冷君邪中箭完全是意外,水镜炼丹受了内伤,自愿将丹药交给元雍。你应该看清楚天墨的真实面目,你们只能做君臣。”
宋清瞳被风凌雪的话气乐了,他太自以为是!“曼卿的意思是,你大费周章牺牲无数无辜将士的生命,就是为了让朕对楚天墨失望?”
风凌雪轻轻颌首,微笑注视着宋清瞳,不在意她话语里的恼意,这些全在预料之中。
宋清瞳勾唇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楚天墨之所以这样做是得到了朕的授意。”
风凌雪眸珠流转,眼中闪过一抹异彩,含笑道:“瞳瞳,你说的是这个?”风凌雪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布包,递给宋清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