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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证与她们的绝不相同?”我看出她并非托大,知道要说服她必需拿出让她信服的证据,“我唱支曲儿你听,可好?”
月美人俏眉一挑,颔首同意了。
想了一下,挑了首蔡琴的《落花流水》,颇符合青楼女子凄凉的心境。
“我象落花随着流水,
随着流水飘向人海,
人海茫茫不知身在,
何处总觉得缺少一个爱。
我象落花随着流水,
随着流水飘向人海,
人海茫茫寻找一个爱,
总觉得早晚费疑猜。
我早也徘徊,
我晚也徘徊,
徘徊在茫茫人海,
我历尽风霜,
我受尽凄寒,
心爱的人何在。
我象落花随着流水,
随着流水飘向人海,
人海茫茫不知身在,
何处总觉得缺少一个爱。”
我边唱边留意月美人的反应,果然,如我预期的一般,双眼闪出一道道异彩,满脸惊异之色。心中越发有底,更是将这首歌唱得婉转缠绵,好在这蔚蓝雪的嗓子倒也不辜负我的卖力演出,我前世的声音本已不错,哪次在KTV唱歌不博个满堂彩?没想到蔚蓝雪的音色比我前世更是靓丽几分。
“如何?”我试探月美人的反应,其实心里知道自己已经把她给震住了。若她还不服气,我准备再给她来一首,顺便拿出前世在电信公司当过三年工会干事的的本事,给她编排几套她绝对没有见过的现代舞,彻底把她震趴。
“太精彩了。”月美人真心赞叹,“这词曲儿是蔚姑娘作的?”
“见笑了!”我要保命,也顾不得剽窃不剽窃这样的道德问题了。
“世人都道蔚姑娘知书识礼、娴静端雅,没想到姑娘还是一位才女。”月美人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双眼放光。
我赶紧打住她的马屁,再这样拍下去,我这心里有鬼的人都要羞愧得找个地缝儿钻了:“那么,我刚才所说的卖艺不卖身……”
“不行。”没想到月美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明明还赞不绝口,现在一口就回绝我。
“啊?”我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拒绝,顿时傻住了。
蜇伏
她说,不行!
我顿时满脑黑线。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在心里惨叫。为什么?为什么别的穿越同志屡试屡灵的招数,到了我手里就处处碰壁?难道那些穿越同志们都在骗我?可是总不可能个个都骗我呀?
“蔚姑娘,你该知道自己被送到倚红楼的原因,楚殇……,他并不在乎你是否才艺双绝。”月美人的话像一道镇妖符,倾刻间把我打得魂飞魄散。
我顿时清醒过来,我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可以卖艺不卖身,却不知道原来不管我有没有才艺,我都逃不过卖身的命运。因为我跟其他人不一样,我被拘禁在这里,不过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来折磨我、羞辱我,满足楚殇报仇的目的。他并不在乎我是否才艺出众,是否能帮倚红楼赚更多的钱。让我卖身,是他唯一的目的,我有才艺,可能让我接的客人会光鲜体面些,若没有才艺,他甚至有可能,故意找些丑恶不陋,有变态嗜好的客人让我去接。我终于明白他到底有多恨蔚蓝雪了,认清这个现实,我欲哭无泪,瘫坐到椅子上。
“蔚姑娘……”月娘蹙起了眉,似乎有些担心的样子。
我在心里冷笑,这月美人,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让我傻乎乎地跟她讨价还价,分明有心戏弄我。枉我还以为讨好她可以为自己谋些福利,看来此路也不通,也是我自己犯傻,想想她与那楚殇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昧关系,怎么可能会帮我?
“我明白了,你们想何时让我接客?今晚?”我不是认命接受现实,只不过知道此时不益与他们对着干而已,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么?
月娘见我不哭不闹,只一阵失神过后便如此坦然地接受现状,有些吃惊。她长久地打量我,似乎想看出我内心的想法,可惜我的眼里只透露出一种信息——漠然!
她看不出我别的情绪,叹了一声:“蔚姑娘身体刚刚复元,还很虚弱,三日后再正式迎客吧。”
她的语气里有示好的成分,我在心中冷笑,毫不领情:“我现在要沐浴,月妈妈没事请先出去。”
她望着我,叹了口气,知道她失去我的友谊了,我不会再拿她当朋友,也不会轻信她。她站起来,柔声道:“我让人准备热水给你送过来,这三日,你好生歇着。”说罢转身出去,带上房门。
我软倒在椅子上,在心里盘算着出路。打量着这间屋子,如果要逃出去……?心中也知道这根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否则古代那些青楼女子不知道逃了多少出去了。有本事开妓院的老鸨,肯定与官府的关系是极好的,由古至今官场的黑暗,在前世我也了解得不少了,官字两个口,随他们怎么说,活都的能说成死的,把白的说成黑的更是没什么了不起了,何况她身后还有楚殇那个见鬼的什么门做后台。青楼老鸨们通常自己还养着大批的龟奴、打手,对不听话的姑娘有几百种整治的招数可以把人整得服服贴贴。那些逃跑过的姑娘被整怕了,逃跑的念头便再也不敢冒出来了。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别说是古代那些见识不多的女子,即使是现代女人,面对施暴者不敢反抗的情况也很常见。我前世曾看过一则报道:美国的一个女学生,被人捉到家里,关了十年,当了女奴,其间有大量机会逃走,甚至有独自上街的机会,但她最终都回去了,因为她害怕。这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症反应,人在极度恐惧下,为了保全性命,会绝对顺从!
但我却仍然有了一点精神,我不是那种内心脆弱的人,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面对极度的恐惧,无知者无畏。我一定会想办法逃出去的,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站起来,推开窗,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我这房间竟是三层楼房的顶层,窗外倒是有棵大树,枝繁叶茂,树冠像伞一样展开,可是离窗四五米远,根本够不着。院子里有身着青衣的彪形大汉巡院,片刻功夫已过去两拔人,即使想到办法成功翻窗出去,这院里空落落的,没有可供藏身的隐蔽物,也极易被发现。
咬咬唇,打开门,一左一右两个龟奴站在门口,见了我微微弯了下腰,笑道:“月娘让姑娘好生在屋里歇着,姑娘要什么,吩咐小的去办就好了。”
我心中明白这是看守我的人,也不恼,淡淡笑了一下关了门。只这一眼,我便看出我身处的房间其实正是这青楼的主楼。这建筑与电视里常看到的青楼大院并无多大区别,三层楼的砖木结构建筑呈四方形,楼共三层,中间是宽敞的大厅,摆着十余张大圆桌,包围大厅四周的是电视里常见的回廊结构的三层楼房,底楼通常都是包厢,二三楼是众姑娘们的香闺。此刻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分,厅里楼道间人满为患,众目睽睽,想从这里出去,无异难如登天。
有人敲门。是龟奴抬了木桶进来,另外一个手里提着两桶冒着热气的水,一个身着红衣的十三四岁少女跟在身后,见到我福了福:“姑娘,我叫小红,月娘吩咐我给您送沐浴的热水来了。”我冷冷地点头,见她指挥着龟奴把木桶搬进雕花圆拱门里间的织锦屏风后,又叽叽喳喳地让另一个把水倒进去,一边吩咐他们继续去提水。
我冷眼看着他们几个在那里忙得团团转,坐在椅榻上不置一言。两个龟奴没好气地小声嘀咕:“月娘怎么不让姑娘去浴房沐浴,非得要把水送到房里来这么麻烦?”
只听到小红小声地喝斥他:“办你们的事儿就好,哪来那么多废话。”
她小小个人,说话倒是挺有气势,两个龟奴不敢再抱怨,赶紧提了水桶走人。原来这里有专门的浴房,我还以为都像电视上演的,古代女人们都是在闺房沐浴呢。那月娘顺我的意,大约也是想把我关在房里,少生事端吧?好容易等龟奴把水装满浴桶退出去,我走进里间,看见小红正在往木桶里加花瓣,见我进来,小红伶俐地过来,伸手想脱我的衣服:“姑娘,热水备好了,小红服侍你沐浴吧。”
我避开她的手,淡淡地道:“不用了,你出去吧。”
“可是……”小红咬了咬唇,表情有些为难,“月娘让我……”
“出去!”我冷了脸,我不需要个眼线时时把我盯着。
小红见我脸色不善,乖巧地住了嘴,识相地转出里间,将圆拱门上的粉红丝帘放了下来遮住。青楼里的孩子,果然有眼色,最会察言观色、讨人欢心。
我伸手拂了拂浴桶里的热水,水很烫,不是我喜欢的温度。眼光扫到一边的梳妆台,看到妆台上的铜镜,心中一动,我来到这里七八日,还没有机会看看自己这副身子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呢。
满以为会见到一张陌生的脸,待看清镜子里的影像时,仍是吃了一惊。那镜子里的人,那大眼、那浓眉、那有点塌的鼻梁,那微厚的嘴唇,还有那一头柔软乌黑长及臀部的油亮青丝,无一不是二十一世纪我本人的样子。但是,眼前这个影像,是我,却又不是我,她的五官与我一般无二,却异常瘦,是我前世一直渴望拥有的任何小号的衣服都可以穿上身的那种瘦,所以我前世的胖乎乎的圆脸变成了现在的瓜子脸。皮肤还原成我十八岁时的晶莹雪白光洁,这说明蔚蓝雪还很年轻,应该不会超过十八岁。我欣喜地发现,自己瘦下来的青春模样,也勉强可以算得上是个美人。
我抚上自己清瘦的脸颊,一模一样的脸让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些错觉,让我觉得我其实就是蔚蓝雪,蔚蓝雪就是我。我很满意自己的模样,自古红颜多薄命,清秀但不够惊艳的长相可以让一个女人过平凡的生活,而且突然拥有了我前世想尽办法也减不下来的清瘦身材,让我从心里乐翻了。
抚着我清瘦的颈脖,目光落到颈上那块黑玉上,不觉一怔。那块黑玉,那条巧夺天工的蟠龙,那龙嘴喷出的火焰,正是我梦中冥焰给我戴上那块玉。那个梦,竟是真的?我一直以为不过是做梦而已,可是看到脖子上这块黑玉,我才恍然,冥焰竟是真的进入到我的梦中,将这块黑玉送给了我。
一想到他明亮如神灯,温柔如麋鹿的眼睛,我的心里便泛起一丝柔情。冥焰,谢谢你。那玉的红绳不知为何收短了,我记得梦中那玉是垂在胸前的,现在却恰恰好挂在我的脖子,不松不紧,不会勒着我的脖子不舒服,却也无法取下来。我拉了拉那似丝非丝、似麻非麻的红绳,竟结实异常,细细一看,那绳竟没有结头,顺着脖子摸了一圈儿,真的没有结头,才算明白了什么叫仙家之物,天衣无缝。
有了它,真的能与冥焰联系吗?如果真能联系上他,他是否能助我逃离青楼?我试着在心里轻声叫他——冥焰?冥焰?冥焰?半晌,却无人回应,屋子里也没什么奇怪的变化。怎么回事?冥焰应不会骗我的,否则那玉也不会挂到我脖子上了。难道他没有听到?还是太忙走不开?或者这玉还有什么口决?我胡思乱想半天,自己也没个答案,索性也不多想,回身探向浴桶,那水已经降温,便脱了衣服,钻入浴桶。
嗯……,好舒服……,水温刚刚好……
我盘腿儿坐在浴桶里,打量自己瘦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