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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斐低头思考了一阵,分析道,“我派人注意过,远扬之前没有独自离开过王府,甚至连主院都极少出。他在京城应该不太有人注意,就是王府里的人,除了我们这些亲近的,其他人也根本不清楚,恐怕大多数人连远扬长得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殿下上次带他去宫里,应该是唯一的变数。至于齐公子,我仔细观察,感觉他对京城并不陌生,至少不会是第一次刚来京城,那么他就很有可能招惹到了谁,要致他于死地……”
赵吉安听着宇文斐的分析,沉思道,“阿斐,去宫里的事,我之前跟你提起过。那位被我误导,根本没有重视远扬,犯不着为了一个男宠下杀手,挑起事端。但是这个姓齐的,我总觉得有点熟悉,好像以前哪里见到过……啧,我想不起来,但是他的可能性很大!你想办法查查,他应该在京城待过段时间。”
宇文斐点点头,想了想又道,“还有,陈晖刚才知道消息,正打算过来,却被他父亲叫了去,可能有大事……”
赵吉安笑笑道,“应该是他丈人徐国公气不过去找陈尔告状了吧,这还都是我害的他。”
“恐怕不止这个,据说今日早朝后圣上召了内阁大学士密议,足足谈了两个时辰才出来。而之后,陈大学士就把陈晖叫回去了。”宇文斐犹豫了下,猜测道,“圣上应该是把出兵的意思透露出来,让重臣先考虑一下……”
赵吉安一怔,复又自嘲的笑笑道,“是啊,明日就是四月了,若再不提,四月下旬如何出兵。明天早朝估计就有折子递上,请求圣上出兵,而那上折子的必然不会是大学士……”
宇文斐与赵吉安相视一笑,接下道,“那人必然是兵部手下,职位不高不低,说话有一定分量,唯有将门出生的穆清大人!”
穆清,虽然位列兵部侍郎,却是在武官中最得人心。他出身将门世家,家族历代的功勋和荣耀让整个穆家在朝野的声望口碑都十分令人满意,而他们低调务实的作风也足以让人称赞认可,即使是素来不合的文官,提起穆清,也怀着一份尊敬。而他们素来对于帝王的忠诚,更是让人无可非议。由他提出出兵,必然是最佳选择。
赵吉安拉开屋门,微微仰起头,闭眼感受那瞬间涌进的凉风带来的舒适,衣袍翻飞,说不出的畅快洒脱,他低语,让风声传递去声音,“阿斐,我决定随军出征!”
宇文斐侧身凝视背朝自己的赵吉安,心中隐隐激动,却闭目冷静,深吸了口凉气,沉声道,“殿下,这次,宇文斐也要随您同去!”
赵吉安霍然回身,满眼的不赞成道,“阿斐,你得留在京城。你不会武功,战场上瞬息变化,刀剑无眼,我护不了你,你也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这太危险,若是有个万一……我不同意!”
宇文斐敛了温柔之色,坚定的看着赵吉安,一揖到底,沉声道,“殿下,我必须去!”
赵吉安愕然,宇文斐已经多年没有这么坚持过一件事了,久到他都忘了宇文斐曾有过的固执和坚持。往常的他总是温和的,微笑而体贴的做好他份内的事。可是在这么多年后,他就这样突然的一揖到底,不带半分妥协。
赵吉安强忍着别过脸去,冷着声音拒绝,“阿斐,我不准!”
“殿下!”宇文斐轻喝一声,声音不大,却重重的敲在了赵吉安心头。恍惚间,赵吉安想起,宇文斐也是如自己一样,恨着北蒙,恨着战争,却又不可抗拒的,要参与,要用自己的人生经历,扫去上一辈的遗憾和悲戚。
赵吉安手颤了颤,却还是抬起来稳稳的扶在了宇文斐臂上,托他起身,心中挣扎几番,终是苦叹道,“罢,罢,你既坚持,我也拗不过你!不过万事不可莽撞,你若有个闪失,我一生都追悔莫及!”
宇文斐站直身子,赫然一笑道,“殿下不用说得如此吓人,您这次就算出征,那位也不会让您领兵,您最多……只会是一个钦差,或者是监军,宇文斐跟在您身边,除非我军全灭,否则必然不会有什么闪失。”
赵吉安瞪了他一眼,却也默认了他说的可能。
赵吉安是宗室亲王,又是那位名义上的弟弟,虽然平时胡作非为,花天酒地了些,但终究不会让他完全消除戒心。若是让赵吉安掌了哪怕半点军队,那位恐怕都会彻夜难眠。能让他做个督军,既是鼓舞士气,也算有个表态,这估计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不过赵吉安真正的目的,又岂是那位能料到的。
宇文斐斟酌了会儿,试探道,“殿下,远扬他……您打算如何处理?”
赵吉安沉默,走了开去避开宇文斐的观察,过了半晌才闷闷道,“他,必然要去!”
“只是因为他的能力?”宇文斐追问道。
赵吉安走到烛案前站定,出神的观察着火苗晃动,不知是掩饰还是解释道,“他留在京城,我不放心,更何况,他有能力!”
宇文斐哑然一笑,接话道,“那殿下之前怎不考虑我,若谈军事上,我也并非完全无用之人。”
宇文斐酷爱星象之学,这已是京城公开的秘密。然而旁人只道是宇文斐大人闲暇时的一点兴趣爱好,却不知他的星象占术在如今可说是无出其右者。就是宫中领着俸禄的占术官员,如今也没有他的能力出色。只是这些,除了赵吉安和陈晖,再无旁人清楚万分。
当年宇文斐的父亲就是因为不懂占候而误闯了暴风雪中心,失了性命也害苦了他们母子。这一直是宇文斐无法释怀的往事,自从能陪伴赵吉安读书时,他就一直决定要去了解占候星象等等的本领,不管将来会不会有这个机会用到,他都要掌握它。而之后自己的兴趣和痴迷上这些旁门技艺又是后话了。
而战场军事上,星象占候之术从来都是要被列进去考虑的关键之一,赵国这些武将,多年都未有战争实践,他们的占星观候经验,又岂能比得过对此研究了数十年的宇文斐。
赵吉安无奈的瞥了眼宇文斐,也终是化作一笑,道,“有阿斐助我,自然事半功倍!”
烛火飘飘,书房小屋,两人已做下决定。而隔着几个院落,那高墙外的小屋子里,另一个被谈论的人正闭目微憩,脸上带着平时难见的倦怠和苍白。
作者有话要说:PS:19…28号日更3000字以上~
泪,别霸王~甩手绢~~
居然没有人发现我章节标错了,汗,我糊涂,大家也一样糊涂啊,叹
第三十五章 阳光阴影
翌日,朝中果然如赵吉安和宇文斐所料,一纸出征北燕的折子由穆清递了上去,朝中一片哗然。
这朝堂上自然是争论不休,赞成反对的臣子都据理力争,吐沫横飞,瞪眼嗤鼻的高言阔语,肃穆的殿宇被这些激动的官员喧嚣的几乎要掀翻了屋顶。
然而有心人却发现,看似吵得厉害,那几位大学士却一直缄默不言,偶尔几句也并无明确表态,再观帝王神色,亦无震惊烦躁沉思之色,即使堂下的众臣吵得天翻地覆也不带半点愠色,似乎过于平静了些。
当然,这些赵吉安也只是事后才知。若无大事,以他亲王身份是不必上朝,也不必参与国事讨论。他只需要悠悠闲的在庭院里小酌美酒,听乐姬抚琴,一边等着陈晖把最详尽的消息传递回来。
然而,看似无忧无虑散漫的生活,赵吉安的脸色却一直不见好转,那低沉的气压能生生逼退旁人三步。
府中的侍女仆从也觉诧异,却又无一人敢当面提出。战战兢兢的同时,也只能心里默求自家殿下心情早些好转。
在乐姬频繁弹错了三次,那脸色也白得跟涂了十层的底粉一样,赵吉安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向外走去。那乐姬一紧张,又拨断了一根丝弦,满脸惶恐不安的道,“殿下息怒,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赵吉安脚步一顿,冷淡的说了句,“不用弹了,去账房领了月俸,走吧!……对了,记得把手包扎下,丝弦刮伤手指不能轻忽……”
若是从前,赵吉安有这后半句话的关怀,乐姬心中定然是雀跃不已的,然而此时此刻,那乐姬只是愣愣的听着,甚至连恳求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赵吉安就已经失去了踪影。一屁股坐在地上,年轻的乐姬看着血迹斑斑的手指一脸惶然,只是一句话,自己便被赶出王府,这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走在路上的赵吉安神色也不见好,一路经过的侍从都小心的行着礼,赵吉安也没有如往常般点头回礼,直到见着远远走来的宇文斐,那神情才缓了许多,开口道,“阿斐!”
宇文斐自一路走来就被好几个侍从旁敲侧击的探询过赵吉安心情的问题,却都只笑笑不作答复,而现在,见着旁人都退避三尺,不,是退避了三丈,宇文斐才知道赵吉安这一难得的坏心情,影响竟如此之大。
待走到赵吉安面前,宇文斐才笑笑道,“殿下今日这脸色可是吓得整个王府都惴惴不安提心吊胆的,可是有什么人惹得您不快了?”
赵吉安脸色又是一沉,不快道,“我好心让御医去东屋那儿给他检查伤势,他倒好,让那姓齐的直接回拒了,把个御医关在门外,避而不见。这算什么!让本王面子往哪儿搁!”
宇文斐讶然,今日他忙碌了一早上足不沾地的,到不知赵吉安派人去请了御医,而且还吃了个闭门羹,这事的确有些过头,到有些不像沐远扬会做出的事。
于是宇文斐试探道,“殿下,您可是还做了什么,或许远扬只是不懂人情世故……”
赵吉安冷哼了声,道,“不懂,一家族长会不懂!阿斐别维护他了,我知道他是气我昨日不出手相助,也气我半刻不肯放他自由,更气我瞒了他诸多事情,他不能明着顶撞就来暗的,我会不知道!”
宇文斐好笑的看着怒气冲冲的赵吉安,安抚道,“殿下也是有难言的苦衷,远扬只是暂且不清楚罢了,这又何必气恼……不如这两日让他冷静想想,或许就没这些误会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殿下可别忘了!”
赵吉安神色一顿,微微颔首低语道,“阿斐,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宇文斐不着痕迹的打量四周,两人所站之地四周都空旷无人,瞧得见的侍从都避得远远的,机灵的很。于是便从袖中拿出一卷方巾道,“这是陈晖那边传来的消息!”
赵吉安不露声色的展开快速扫了一眼,收进袖中,点了点头道,“好!明日我便进宫,这事应该能成了,对了,昨日那两人的尸首处理好了没?”
“处理了,就埋在京郊荒山的乱葬岗,是照老规矩挖了旧坟调换尸首,再把老坟的尸骸做了新坟,除非把所有坟墓都挖开,否则绝对寻不到半点痕迹。”宇文斐信誓旦旦的保证。
赵吉安信任的拍拍宇文斐的肩道,“阿斐做事,我信得过!”
而就在同一时间,一处昏暗的小屋里,一人正半跪着禀报消息,那声音微微颤抖,竟带些恐惧。而站在这人面前的男子背对他,声音肃然质问,“你是说昨日那两人至今没有回复!”
“是的,属下已派人寻找,但都未发现他们的踪迹……”回答的人战战兢兢,竟没有勇气一口气说完,吸了口气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