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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属下已派人寻找,但都未发现他们的踪迹……”回答的人战战兢兢,竟没有勇气一口气说完,吸了口气继续道,“最后,最后发现的痕迹是在商市里,有打斗过的迹象,但是……”
“但是什么?”那人冷冷追问。
半跪着回答的男子一咬牙,低头自责道,“属下等人都无法确定他们是否完成任务,已满十二时辰未归,恐怕那两人已遭不测。但属下敢保证,他们即使死也绝不会透露半点消息!这是属下失职,请您责罚!”
那人沉默了会儿,出声问道,“昨日商市可有什么特殊人士?”
“昨日商市五品以上的大臣就有十二位去过,还有皇室宗亲,名门贵族不下百人有在那时段待过……”跪着的男子也觉无奈,京城贵人本就极多,这若从中筛选盘查,也不知要耗费多久才能找到目标。
那人也明白这个道理,只随口又问了句,“那昨日去商市地位最高的是何人?”
“是安王!他与京城多位年轻公子去了锦绣阁。”那人想了想明确答道。
那人抬手摆了摆,冷然道,“我知道了,这次的事先记下,给你们个教训,若是还有下次,陛下绝不轻饶,老夫也不会再为你们美言!”
“多谢陛下饶恕,多谢陈大人美言!”半跪着的男子暗自松了口气,俯首一拜便悄然退了出去。
屋内只余陈尔背手而立,心中几番思量。
那安王同陈晖都在锦绣阁也是司空见惯的常事,只是巧合罢了。若说陈晖这纨绔子弟模样的人也能参合做出这样的事来,自己不知道要为他少愁多少白发!昨日好不容易见了他,好心劝他上进,可惜,这逆子,终究不过是一个胡作非为,不争气不懂事的不孝子!
陈尔心中一叹,却也无可奈何,做父亲的,早就管不了这个儿子了。唯有盼他少生事端,一生无忧。
而与昏暗的屋子相对比的,一处能晒到太阳的小院内,躺在软榻上的男子正闭目小憩。看得出他十分的悠闲。披散了的长发压在身下,只有尾梢半截露在软榻外轻垂着晃悠。他的胸前还放着一本打开的书籍,一手搭在书上,一手侧放在软榻旁。白袍广袖随着微风轻轻飘荡,还能依稀在左臂处瞧见,白袍下印出的一片红痕。
阳光照在那男子身上泛出朦胧的光晕,温暖的味道透露着安详和舒适。走出屋子的沐齐手中抱着一床薄被,看着院子里已经熟睡的远扬,微微叹了声,放轻脚步走过去,小心的拿走她胸前的书籍,再给她盖上薄被。
沐远扬身子动了动,呢喃了声,却仍闭着眼,好似未醒。
沐齐理了理沐远扬的额发,轻声道,“小心别着凉了。”
“齐哥?”沐远扬甚至没有睁开双眼,只低低呢喃了声,便抬手拉住沐齐欲起身离开的衣摆,迷糊的说道,“别走——”
沐齐愣住,眼中一酸,俯下身轻语道,“好,我不走,我就在你身旁,别担心,远扬……”说完便就靠坐在软榻旁,任由她抓住自己的衣摆,静静的凝视着浅眠的沐远扬。
沐齐想起来,六年前自己跟随义父去京城,就是在沐远扬午睡时悄然离去的。那么多年过去,即使自己早已回来,陪伴在她身边,她的午睡也不再安心,总是浅眠易醒,脸上不经意便会流露出怅然失落的神情,自责再多,也弥补不了她伤痛失意的过去,唯有细心呵护,盼着她能一点一点恢复。
可是,而今,即使睡着的她,脸上也总难掩疲惫倦意,苍白的肌肤没有红润血色,宽大的衣袍只更显她的廋削。怎不让人心疼!沐齐心中五味呈杂,竟不知是忧多喜多叹多还是痛多。
沉默的看着她抓住自己衣摆后略微安心的睡去,沐齐暗暗承诺,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有更多的机会享受这平静的生活,哪怕只是一个午觉,也要她再无半点忧虑,只须安安心心的舒展了眉目,躺在塌上小憩无扰。
阳光下,也许只有风声听见了沐齐微微启唇,那几乎无声的承诺。
而软榻上的沐远扬,正无意识的睡了过去,不知一个男子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撑起一方天地,承诺给她最美好的,即使代价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听到一首歌,挺不错滴,放上来大家听听~
曲子在文案上~
第三十六章 悄然夜访
夜色渐深,纵横的街道上行人寥寥。两旁临街的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火,勉强照亮了漆黑的夜路。
一处高墙深宅的偏门恰巧在避光的阴影里,随着轻微的一声吱呀,两个人影从里面走出,脚步微快,笼着及地的披风,看不出模样。
这两人也没走远,只恰恰在这高墙尽头的一处民宅前站定,低沉的声音说了些什么,那屋子里的人便开门请了他们进去,随后阖上门扉,悄无声息。
是夜,离那日遭袭整整过去三日,赵吉安只带着宇文斐轻装出府。开门的是沐齐,见到他们却既不行礼也不多说什么,侧身便让他们进来。
赵吉安站在院内,抬眸,恰见沐远扬白袍长身直立于小屋门旁,不悲不喜,平静而视的眼神找不到半点波澜。恍惚间,赵吉安竟被这眼神直视的说不出早已想好的话来,只呐呐的站在院中一动不动的回视,直到身侧的宇文斐轻咳一声,打破沉默。
沐远扬率先移开视线,对沐齐点头示意道,“齐哥,麻烦你了……”
沐齐欲言又止,看着沐远扬坚定的神色,知道自己只有妥协的份,终是无奈应道,“好!”
临去前,沐齐复杂的打量了眼赵吉安和宇文斐,心中一苦,拂袖转身进了偏处的小屋。
沐远扬是为了不把沐齐牵扯进来,这点沐齐清楚,赵吉安和宇文斐也隐隐明白。不过这三人都没有表示什么意见,沐齐没有,赵吉安和宇文斐也只是任他避去,算是默许了沐远扬的回护。
待这院中只余下这两人时,沐远扬才微侧了身让开,淡淡道,“殿下,宇文大人,请进!”
赵吉安颔首,大步走了进去,再无半点迟疑。宇文斐在旁留心观察,心中微松了口气。
屋内简朴单调,一张方桌四张小凳便是唯一能入眼的家具。不过赵吉安对此没有什么情绪,径自脱下披风丢在一旁已残缺了半个角的柜子上,边开口道,“远扬,你的伤……可有好些?”
沐远扬看着赵吉安的背影,不知他是无意还是有意,心中似乎有所感悟,却又不去多想,只简单回答道,“已好了很多,只是还不能碰水。”
赵吉安嗯了声,慢慢转过身来,扫了眼沐远扬便移开视线,迟疑了半晌还是移回视线,认真的看着沐远扬说道,“既然已无大碍,早些回府来,近日京中有变,等消息下来,就得动身!”
沐远扬背着的手微微一颤,瞥了眼保持沉默却一直柔和地看着自己的宇文斐,对赵吉安道,“殿下可否细说一二?”
赵吉安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道,“前两日朝中上了北伐燕国的提案,今日早朝正式确定可行,由内阁拟定人选,筹备出征。日期大致定在四月十六,距今不过十三天。我已向陛下讨得了监军职务,随中军行止,明后日便会宣旨。阿斐和你随我同去!”
沐远扬视线移向宇文斐,但见他微微一笑颔首,心中顿时一寒,复又折回视线看着赵吉安道,“这次又是需要我做什么,殿下不妨早些说个清楚明白,让我也有个准备,免得到时贻误了殿下的好时机!”
赵吉安尴尬的避开沐远扬的视线,轻咳一声掩饰,道,“远扬多虑了,这次只是监军,并无实权。单独留你在府中太过危险,前几日的突袭若是冲着你来的,必然还会有第二波,你留在我身边会安全的多,况且军中的变数最小,不会有太多变故……”
沐远扬直白的不可信的眼神让赵吉安无法继续说下去,对如此窝囊的情形赵吉安心中也是一恼,直接冷了颜色道,“总之明日你回府准备,等十六日同去军中!”赵吉安忽略了一旁宇文斐那不是很赞同的眼神,径直逼视沐远扬一口气将话说完。
沐远扬脸色一白,敛了神色淡淡道,“谨遵殿下之令。”
赵吉安看着低头顺从应话的沐远扬,心中一涩,别开眼去,又道,“至于那位齐公子,不妨就在此地小住些时候,等我们归来。此处民宅暗里是王府所有,若是有所突变也能寻求王府庇护。”
“多谢殿下关照。”沐远扬此话接得更是顺畅平静,然而赵吉安看不到低着头的沐远扬此时的神情,那眼里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疲倦和失望,无人察觉。
“远扬,明日晚些时候,等入夜了再回来好了,若你觉得无趣,时常让齐公子进府一叙也无妨。”宇文斐柔和的声音响起在小屋,打破了他们二人的僵持。
“不必了!”沐远扬断然回绝,见着宇文斐的笑容,又忍住缓了语气道,“齐哥尚有其他事要忙,遇见我不过偶然,不必迁就。王府尊贵,岂能让寻常百姓随意出入,还是算了!”
宇文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赵吉安打断道,“既然如此就随齐公子意愿,我们何必强求。时日已晚,我们就不打扰远扬休息了,明日再会!”
宇文斐瞧着赵吉安的神色,微微皱眉,而赵吉安已经顺手拿了披风折身走向门口。宇文斐只能暗自叹了声气无奈跟随。沐远扬走在最后,三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打开木门,迎着夜风,赵吉安才顿足留步,也不回头,径自说道,“我此次随军北征,名义上是为了寻获北燕美女。此事京城自然会闹得沸沸扬扬,你……不必理会。”
说完,赵吉安也不等沐远扬回应,直接出了屋子,大步向前迈去。他边走边将手中的披风一抖,轻甩了下便披在身上,那披风的下摆还在沐远扬眼前慢慢垂落时,赵吉安已经走远,直接开了院门离开。
沐远扬愣愣的站在原地,脑中还残留着赵吉安那不似往日,果断、直接离去的景象,心中又微微矛盾的冷嘲,寻获北燕美女,如此荒唐的借口,却最不被帝王起疑。他揣摩了帝王的心思多年,故作风流,心机竟藏得如此之深。既然如此,他此番的目的又岂会单纯!瞒着一时半会儿又能如何,说与不说,只要还会利用自己,终究会知道。莫不是还要自欺欺人,少一刻便少一刻,虚伪!
沐齐透过窗户望出来时,恰看到沐远扬淡淡的讥诮之色,心中顿觉诧异。
虽然沐远扬过去并不像现在这么不露声色,但是负面的情绪几乎从不会在她脸上出现。像现在如此讥讽的神情,沐齐还是第一次见到。
“齐哥!”立在门旁的沐远扬朝沐齐所在的屋子唤了声,便回身进屋边道,“我有话对你说!”
沐齐神色一顿,开门出去,怀着担忧进屋,见沐远扬坐在长凳上,也找了靠近的位置坐下,对沐远扬问道,“远扬,他们刚才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沐远扬安抚的笑笑,道,“没有什么大事,不过询问伤势罢了。对了,齐哥,明日晚些时候我回王府,你先留在这儿!”
沐齐听这话一呆,急道,“远扬,他们怎么会突然要你回去,可是出什么事了?”
沐远扬摇摇头,眼神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