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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晖移动视线,追随安王的身影,担忧的道,“可是北蒙骑兵彪悍,若有燕国挡着,中原还能凭借城池要塞抵挡,若失去燕国,两国相接,弊大于利啊!”
“你务必查清那几个北蒙人是何身份,同时留意军队、将领调动信息,尤其是北方这边!谷雨过后,草资充足,正是开战有利时机的开始,如今朝堂还没有风声,至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安王收敛神色吩咐道,却仍无法掩饰那握紧拳头的手颤抖的压抑。
“是!”陈晖恍若未见,抱拳应声,那模样气质俨然大变,若是先前宴会里的人们看到,定然目瞪口呆。
而安王像是早已习惯,只是走近陈晖低声嘱咐,“谨慎些,别被他发现了什么!”
陈晖斜睨了眼,笑道,“殿下还担心这个,在那位眼里,我不过是跟着殿下瞎玩的公子哥儿,整日花天酒地风流成性,殿下您说是与不是!”
安王知道陈晖是故意转了话题不让自己因为当年的事坏了心情,也随之放松了神色,笑骂道,“你这小子,面上说得好听,当年是谁说不管什么事情都誓死追随我。到头来却比我先娶了美娇娘,还生了一对龙凤胎!”
陈晖笑嘻嘻的辩解道,“殿下您是不愿意,又不是不能娶,那位催了您多少次,您还不是照样推脱了。若是您说个好字,京城里的小姐们能从这王府一路排到宫门口等着您挑选。呵呵,再说,您虽没有娶妻,身边却从不缺人陪不是!”
安王瞪了眼,刚要开口,突闻门口脚步声走近,便闭了嘴。
陈晖也有所感,侧身回过头去,便见青衣男子正站在门口礼节性的轻敲了下门。
“殿下,陈侯!”宇文斐站在门口低声开口。
安王示意性的点了点头,而陈晖直接上前几步熟稔的打招呼,“阿斐,好久不见!”
宇文斐微微一笑,转身关门,将那一直肆意的冷风阻挡在了门外。
陈晖尴尬的笑了笑,论体贴他自是对宇文斐甘拜下风。
“阿斐,怎么了?”安王对着宇文斐,自然而然的收起那玩世不恭的态度,语声随和的问道。
宇文斐对陈晖摆了摆手算答应了声,便对安王道,“那位午时到的客人,我安排他住在殿下主院侧殿,殿下打算何时过去?还有李维等人已经回来,现在需要他们回复吗?”
安王点头表示知道,还未说话,陈晖先好奇的插道,“什么客人,还住在殿下主院里,莫不是哪位红颜知己?”
宇文斐笑着摇摇头,不答话。
陈晖又回头观安王神色,却也探究不出什么大概,只能悻悻然的自语,“好吧,又瞒着我,有机会我定要看看是什么人物能这样神秘!”
安王走过去,拍了拍陈晖的肩以作安抚,边说了句,“的确是个神秘人物,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儿你先回去吧!”又对宇文斐道,“阿斐,我们走!让李维他们先休息吧,明日再说,今晚我们先去见见客人!”
陈晖故作可怜的叹了口气,却也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嘴上抱怨几句,行动却不含糊,跟着安王和宇文斐出了书房便悄声从后门离开,而外面自有接应他的随从,确保他的行踪不被人发觉。
这边,安王与宇文斐走回主院。
一路上,安王随口问道,“那沐家族长,你看起来如何?”
宇文斐脚步微一迟疑,声音关切而认真的说道,“恐怕真的不简单,殿下要小心,别着了他的道。”
安王不以为然的笑道,“他莫不是三头六臂,把你吓成这样!”
宇文斐欲言又止,沉默了会儿终是叹了口气道,“他的模样的确出人意料,殿下见了便知,只是,我还是想多提醒句,殿下,要小心!”
安王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身旁的宇文斐。借着路旁零星的灯火,能看见宇文斐忧虑的脸,带着无比的认真和坚持。稍作回忆,安王也记起先前自己要属下小心应对的嘱咐,莫不是真被猜中了?
安王遂点了点头,道,“阿斐,你放心,我会留神!”
穿过小路捷径,不用绕主殿便能到底这位客人的住所。
安王在门外顿住,悄声示意宇文斐在外等候,自己整了整衣冠,敲了两下门,听到里面模糊的应了声,便推门进去。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逢,在那清明时节,雨雾初止的夜晚。烛火因为窜入的风而突起摇曳,忽明忽暗的恍惚了彼此的视线。烛心噼啪一声脆响,清晰的犹如耳边的一个惊雷,突然清醒却又不知遗忘了何……只记得有一抹纯粹,震颤了自己尘封多年的心弦。
第六章 疏离初谈
站在堂中的人一身白衣宽大飘逸,背手而立的身姿□而无畏,那难以忽视的银质面具带着冰冷疏远的气息,紧抿的双唇不露一丝情绪。他只是那样站着,就莫名让人起了心惊的感觉,诡秘而难测。
安王屏息打量,虽早做准备却还是有那短暂的失神,掩饰性的转身关紧屋门,安王深吸了口气,露出微笑返身道,“沐族长,久仰!”
“不敢,阁下费尽心思找到我族,还请明说用意!”那清朗而淡漠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无法让人窥探其中的深意。
安王一愣,稍作沉默,走近几步才道,“沐族长喜欢一直戴着面具和别人说话吗?”
“阁下想要的不正是我沐家的秘术,又何必管面具后的人是何模样?”那语气微露讽刺,却是终于多了份情绪外露。
安王注视那面具后平静的眼神,心中一跳,面上却越发的故作轻松,道,“沐族长不必这么小心,我不过是想要与沐族长交个朋友,兴许是去邀请的属下不善言辞,让族长误会了!在下姓赵,名吉安,敢问族长如何称呼?”
“原来是安王殿下!”那声音似了然似顿悟,他抬手解下脑后的绳索,摘下面具道,“在下沐家现任族长,沐远扬。”
赵吉安一直牢牢盯着沐远扬的举动,看着他缓缓解开绳索,悠悠然的摘下面具,那份淡定和随意让人寻不到破绽,而那面具后的模样,更是让人惊愕。
——他竟如此年轻!
赵吉安脸上几乎遮掩不住对此的错愕,他的容貌还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青涩中暗藏着成熟,他的双眸悠然淡定,静默的仿佛无人惊扰,幽深的似看不到尽头的林海……
赵吉安掩饰性的轻咳一声,道,“想不到沐公子如此年轻,本王失态,还请见谅!”
沐远扬将面具置于桌上,侧着身子淡漠回道,“殿下言重了!”
赵吉安笑了笑,率先寻了空座坐下,边道,“沐公子请坐。”
不过几句话过后便能自如的不受自己影响,沐远扬抬眸看去,心中也是一惊。
本朝安王,沐远扬还是有些耳闻。
他是先皇亲弟的独子,其父母早逝,先皇怜悯,便过继做了自己的儿子,与当今帝王虽然相差了二十岁,却也是血缘上的堂兄弟,名义上的亲兄弟。算而今他也是二十又二,早听闻皇室子弟早熟,观此人想来不假。
他不过一身简单紫红衣袍,只在袖口衣襟下摆嵌了金色滚边,再无半点装饰,却难掩骨子里的尊贵和雍容。他有一副好皮相,五官干净分明,狭长的凤眼似乎习惯了漫不经心,眼波流转不着痕迹,嘴角总是不经意的上扬,却带着玩世不恭的风流。
不过,沐远扬记得,曾有人对自己说过:永远不要被外表迷惑,皮相虽然泄露了诸多细节,却终究不如人心通透。保留自己所见,因为你永远无法真正掌握一个人的全部。怀揣谨慎,才能进退如常。
那是儿时父亲的教诲,直至今日仍铭记于心。
沐远扬借着坐下的动作低下头眨了眨眼,将诸多思念埋于心底,待再抬眸时,眼里又只剩淡定。
赵吉安心里虽仍带着警惕,却不可否认对沐远扬的欣赏,如此年轻就这般老成淡定,即使是京城里也见不到几个。更何况他的能力非同一般,又已是一家之长,绝不是那些自以为天生高贵却毫无实用的富家公子能比,若能留作己用,当是最好。
“沐公子,本王邀你前来,的确是因为好奇你们家族的秘法,旁人传得玄乎神乎,本王确是难信,总盼着见着真人真事,才能相信事实。”赵吉安笑着开口,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一听便知的假话。
这也许就是京城人热衷的腔势,拐弯抹角的道出双方都明白却体面客套的言辞,奈何沐远扬并不喜欢,他轻皱眉道,“殿下,秘法的确有,不过,既然称之为秘法,自然不便公之于众……”
“当然,本王并不是要你把秘法告知于众,只是私下的详说一二,应该不成问题吧?”赵吉安似是退了一步,却是才将自己的目的说明几分。
沐远扬垂眸想了会儿,道,“殿下既然诚心想知,也不是不可,不过……”
赵吉安笑道,“沐公子有要求但提无妨,本王偌大一个王府,应该是能满足的了沐公子的一些要求的!”
“殿下应该猜到我的要求了,不是么?”沐远扬抬眸,不愿再这样一句一句的绕圈子,彼此都是聪明人,你给你的,我给我的,公平交易,又何须诸多门面上的客套。
赵吉安楞了楞,复又笑道,“多少是猜出了三分,既然沐公子的目的仅仅是这个,此事说来话长。沐公子且安心住下,明日我们再慢慢细说。”
沐远扬知道这事不能急于一时,免得让他发觉这件事对自己是多么重要而加大砝码,于是只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夜已深,话已尽,起身离座,略施礼貌的说几句道别的话,这场见面便算是结束了。
然而,其实彼此都清楚,保留了内容的,不仅仅是自己。沐远扬知道他不会说出全部真相,正如赵吉安也知道他不会详说所有秘法。不过,这又何妨,时间还很多,他们可以慢慢来。
赵吉安走出屋子,守在附近的宇文斐立刻跟上前去。赵吉安扬了扬手,没有说话,待走出侧殿范围才小声吩咐道,“阿斐,让李维明日一早到书房来,我要听他详细的汇报!”
“是,殿下。”宇文斐躬身一礼道。
赵吉安回首望向侧殿,神情有些期待又有些迷茫,嘴角不自觉的轻扬,对身旁的宇文斐点了点头道,“阿斐,这人的确非凡!”
宇文斐随赵吉安的目光看去,那昏黄的灯火照耀下的侧殿,在夜色中渐起了朦胧,还真带着了那些许神秘,一如住在里面的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纠错~
第七章 品茗轩会 第八章 所谓秘术
第七章 品茗轩会
阳光是久违的惬意,枝杈上扑腾的鸟儿鸣叫的起劲,水迹未干的石板路上飘来一阵清香,清脆的笑声即使刻意压低了仍无法掩饰那当中的欢快,衣袂翩翩的丽人儿结伴走过,是赏心悦目的风景。
她们联袂而来,走到一处屋子前,抬手敲门,悦耳的声音带着清新的味道,“公子,沐公子?您在屋里吗?”
屋内没有动静,两人对视一眼,说话的少女继续敲门,礼貌而坚持。
“找我?”那声音好似有着女子的清悦和男子的稳重,并不响亮却能立刻被捕捉到。
两个少女转过身去,看向从屋旁走来的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