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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的人满怀希望而来,又有很多的人,饱含失望而归,因为,那些人,都不信陆青苔,不信他所说的话。
那些人,根本不相信,陪他玩好了捉迷藏的游戏,就可以得到足以称霸天下的除妖剑。
乌合丝,算是第一个。
对方气质颇显贵气,武功似乎也算不错,还肯答应与他玩捉迷藏。
陆青苔很高兴,情不自禁从夜里玩到了白天。
如果不是迷娘忽然出现,陆青苔差一点,就要对乌合丝进行他的下一步计划。
迷娘挖坑之举,令陆青苔开始改变了主意。
打发迷娘去烧热水,陆青苔跑进二楼驻剑房,取出二十六枝同等粗重铁剑,一口气抱进院内,所有铁剑剑尖朝下,一半□泥地里,一半露在外头,慢慢摆成一朵不大不小的三重梅花桩。
等迷娘烧好了热水,陆青苔手指梅花桩问她:“这个你练过么?”
“这个嘛,,,”迷娘认真望了望陆青苔以铁剑搭就的梅花桩,有些犹豫地回话道:“木头跟剑虽然不太一样,迷娘还是认得的,这应该叫做梅花桩罢?”
“你既然认得它,自然也知道它是拿来做什么用的。”陆青苔眼角弯弯,诡异笑了一笑:“麻烦你呆在这上面,乖乖等我,没看到我出来,绝对不能离开,如果你离开的话,就当我答应你的事,没发生过,明白么?”
迷娘赶紧点头,在陆青苔瞪视下,双足踏上铁剑剑柄,然后不紧不慢吐纳出气,往二十六把铁剑之间,轻灵移动步法。
陆青苔见她做得有模有样,慢慢扬起唇角,又是笑了一笑。
那笑容轻轻,阴晴莫辩,不知是肯定,还是否定。
看着迷娘在梅花桩上练习片刻,陆青苔转瞬拂起衣袖,慢慢吞吞走进大厢房独自去沐浴净身。
陆青苔这一关门,竟是关了许久,整整三柱香时辰,都没见他出现,远远超过连真偶尔,磨磨蹭蹭泡澡的功夫。
迷娘站在梅花桩上,眼看天色微明,到日上三竿,她忍不住憋了一口气,然后纵声大叫道:“小兄弟!!!!!!!!”
第一声,陆青苔不理。
迷娘又叫第二声,陆青苔还是不理。
迷娘急了,脸朝着大厢房方向,不停大叫他名字:“陆青苔!!!陆青苔!!!”
陆青苔惊了一惊,旋即拉长了声,慢悠悠的语气,隔着层房门隐约透出来:“拜托你别这么闹腾成不成?这才过了多会儿,你就没耐性了么?是不是撑不住快要掉下来了?”
“小兄弟!你没有晕倒哦!太好啦!!”迷娘听出陆青苔的声音精神很好,不禁欢喜道:“迷娘怕你泡在水里泡久了,不小心晕过去,生病了可怎么办?”
“你别管我,担心你自己会不会从梅花桩上掉下来才是正经!!”陆青苔气急败坏冲出房门,直跑到迷娘面前。
他跑近她身边,瞪着一双眼睛,左右看了一看,忽然说不出话来。
迷娘这般叫他,脚步却依旧行踏得稳稳当当,看不出丁点曾经从梅花桩上掉下来,或是故意跳下来休息的痕迹。
陆青苔哪里知道,为了训练她扎好马步与轻功,天贝郡的师傅崔粟灿几乎每天都叫迷娘蹲过梅花桩。
而迷娘只要站上了梅花桩,就从来没有人赢过她。
第壹肆零章 破日且破月(十二)
梅花桩最基本,是为修真者控制练习其身法步态的平衡能力。
从另一方面考量,梅花桩坚持时候越长,越是凸显修真者耐力与精神力。
专注的精神力,固守本元,不为他事所乱,不为他物所烦,正是陆青苔心目中,选择剑主的不二条件。
迷娘辗转于铁剑梅花桩之上的资态,恰如一条游鱼,摇头摆尾,又似一只飞鸟,仰颈展翅,自在且逍遥,松紧皆有度。
安静望着迷娘凭脚尖轻点铁剑,耳朵里听闻她绵长呼吸,陆青苔额头感觉有点发热,他年少不安的心里,忽然涌起无数的问号:是她么?是她么?真的是她么?……
陆青苔不说话,太阳底下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迷娘看到他身影疾风般地出现,想起他先前所言,似乎自己离不离开梅花桩已经没有关系,她轻松跳下来,盯住他青白脸孔,来来回回不放松,继而小声怨怪道:“小兄弟,我说你你还不承认,怕是泡澡泡久了,脸色有点难看哦,要不要迷娘煮点姜糖茶给你,先驱驱寒气?”
“嗯?你说什么?”陆青苔恍惚回过神,反问迷娘。
“我说,小兄弟你要不要喝点姜糖茶,驱驱寒气?”陆青苔此时模样说不出的古怪,迷娘忍不住大声道。
“姜糖茶,我是蛮喜欢喝的没错!!!”陆青苔听清了后半句,不知道她前半句,只顾着慌忙捂住发麻耳朵,满脸嫌恶道:“不过,就算你想讨好我,也不用这么大声音罢?吵死人啦!!!”
少年吼叫起来,威力也不小,迷娘吓得有样学样,赶紧捂住耳朵,跑到一边小声嘀咕道:“小兄弟你还不是一样,吵死人了。”
“你还好意思怪我?分明是迷娘先吵!”陆青苔耳朵比谁都尖,立时恼道:“如果你不吵,我才不会吵你。我平常说话可好听啦。”
“迷娘说话也不难听啊,我家阿炼常夸迷娘来着,”迷娘不服气,开始努力回想道:“好像说什么,,对了!阿炼说听了我的声音,不用吃饭心里也甜,,,”
“你肯定经常欺负他,那人是怕你打他,故意反着说的罢?”听迷娘说得结结巴巴,夸自己居然莫名脸红,陆青苔悄然失笑,捧腹装作呕吐状道:“依我看,应该是恶心得不想吃饭罢?”
――――――
“我,,我才没有经常欺负阿炼,,”陆青苔三言两语,无意提起迷娘伤心事,迷娘起初气急,旋即忍不住一阵后悔,眼眶瞬时红透道:“我只是,,只是,,只是不小心,,不知道阿炼是小白虎,,不对,,就算小白虎不是阿炼,迷娘也确实做错了,,”
陆青苔微怔,他凝视她一脸要哭的悲伤表情,有些糊涂,又好像有些明白。
沉默片刻,陆青苔定定神,向迷娘招手道:“你不是急着补剑么?还不赶快动手去助我拉动炉底风箱,我现在要正式重启剑炉。”
迷娘咬咬牙,感激笑道:“好!!小兄弟!迷娘马上去做!!”
风箱拉起,火焰灼热舔遍剑炉底端,满炉沸水狂涌红汤热泡。少年慢慢环绕剑炉,步行一圈,继而将两截断剑分头刺进迷娘手腕,低声言道:“若肯借我两滴血,我会还你完好金身。”
迷娘大气也不敢出,任他剑尖刺入肌肤深处。
少年取得迷娘鲜血沾满王子剑尖,继而双手高高捧起迷娘断剑,神情凝重,向着剑炉高声唱诺道:“镇邪!镇邪!还不重归正道,要待何时?”
少年扬眉唱罢,拼起断剑原形,固定在一只铁架上,继而舀了一碗剑炉铁水,慢慢浇淋其裂口上。
一碗又一碗,他不停地舀啊舀啊,断剑裂口不停发出咝咝响声,由白变红,又很快由红变白。
无数的红光与白光,在迷娘眼底交织闪过,宝剑断缝渐次开始合拢,少年双手持一方巨棒样的砸铁石,半跪于宝剑前,朝那裂口合拢部位齐齐用力砸下去。
陆青苔每砸一下,都会生出满头的汗,似乎每一下,都是拼尽全力,绝无保留。
如此重复动作,迷娘静静在旁,不觉烦闷,异常紧张地暗数着次数。
达三千次之时,院外忽然响起锣鼓声。
陆青苔与迷娘只当是过路客,皆充耳不闻。
锣鼓声响过后,一通威武声音,犹如洪钟穿过剑栅与院门传进来:“陆逖翁!!陆逖翁可在此?!”
迷娘闻言,小声相问道:“小兄弟,好像是找你爹娘的,怎么办?”
陆青苔手里不停,呶起嘴示意迷娘替他擦汗,神情镇定道:“你应该看到了罢?我现在没空。”
那威武声音等了等,没有得到回应,又开口道:“眉州陆逖翁!!本将军知道你在里面!!现有王令在此,我乌其国主急召你入宫,派本将军亲自来迎你,还不开门接旨,该当何罪?!!!”
“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哦,”迷娘吓了一跳,赶紧又问道:“小兄弟,真是找你爹娘的,你说要怎么办?”
“别理他!”陆青苔吸了口气,再次砸落下去,依旧镇定道:“先给我拿点水喝比较要紧!”
迷娘不敢怠慢,端起水碗,递至陆青苔嘴边。
陆青苔咬紧碗边,猛灌一大碗入喉,旋即抡起手臂,继续锻打不休。
无论那声音如何叫骂,或是恐吓,他只是不理,直到他自己感觉,他为她重铸的断剑融进镇邪,也融进了爹娘的骨与血,已经天衣无缝。
陆青苔停了手,持起迷娘宝剑,站起身来,再走近剑炉边,竖直放入炉水里,任宝剑迅速被淹没至顶。
宝剑淹没至顶刹那,陆家剑屋,同时被外人闯入,剑栅纷纷倒地,是一片清脆震天地响:“陆逖翁!是你抗旨在先!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目睹家中剑栅失去结界之力,陆青苔顿时脸色煞白,能够如此轻易地毁掉护院剑栅,对方身手,非同寻常。
陆青苔猛然拉起迷娘,冲向房门背后密道:“这人来头不小,我们都不是他对手,要赶紧走!!”
迷娘不甘心道:“我的剑!我的剑还在剑炉里!!
“你身为剑主,应该懂得如何呼唤你的剑!”陆青苔毅然道。
第壹肆壹章 破日且破月(十三)
迷娘听了陆青苔的话,立刻扭过头,冲着剑炉跺脚急叫道:“剑啊剑!!迷娘在这里!!你快点跟着迷娘飞过来!!”
陆青苔又好气又好笑,狠瞪她一眼道:“你当除妖剑,是可以这般轻易被唤出来的便宜货色么?”
迷娘极力呼叫着她的宝剑,一边伸长了脖子,两只眼睛死死盯住剑炉一只手死拖住陆青苔衣袖,不肯向前移步。
只是,任凭她如何换大声,青筋直冒地,喉头生烟地使劲叫它,剑炉表面始终泛着绣红火热的铁汤波纹,果然如同陆青苔所言,看不到丝毫有宝剑跳出的希望。
就在迷娘直起嗓门,连续呼叫王子宝剑的时候,陆家院门敞开处,被陆续扔进几砣大冰块,其中两三砣大冰块重重落到空地上,濺起许多细碎冰渣,另外三四砣大冰块落进剑炉里,迅速消失沉陷。
“不好!!”陆青苔见状,脸色又是一变,旋即咬咬牙,吃力甩开迷娘,转身跑出藏身房门,张开双臂护于剑炉前方,疾颜厉色道:“陆逖翁在此!!谁敢动我家剑炉?!”
陆青苔忽然现身,院门外立时跟着涌进一列长矛大刀的乌其士兵,约摸五十人左右。
这些士兵迅速分成几队,占据于陆家剑屋四处。
最后走进来一个年轻女将,头戴红缨盔帽,身穿连襟铁衣,看她身形瘦长,脸颊也瘦长,赤手空拳地,慢慢蹁着八字步,站定于陆青苔面前,大模大样道:“陆逖翁?你就是眉州陆逖翁?”
女将眼睛细小,略带三角形,微微下垂着,对望他刹那,目光透出一缕锐利杀气。
对方遍体霸道真气伴随她停止的脚步,不停游走流动,向着少年所在散发出压迫气势,陆青苔勉强镇定着,挺胸答道:“不错!我就是陆逖翁!!”
女将逼近陆青苔,抬眼睨住他脸孔,端详片刻,少年清秀脸孔上汗毛细致明显,肌肤光洁接近无垢,不禁冷笑讥讽道:“小弟弟,你当本将军眼睛小,就看不到东西么?眉州陆逖翁,因铸就镇邪一剑,登记入我乌其军兵册的年头,少说也超过三十载,你这模样,说到顶,也不过二十岁罢?”
女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