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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反应也没有。
迷娘没有办法,最后只好厚着脸皮央求呼凤替她请了个大夫上门,替豆丁看病。
大夫搭过脉,神态惊讶,告诉迷娘,豆丁是他生平所见,骨骼最清奇,真气最醇厚之人,豆丁现在呼吸沉稳,气息绵长,根本不是生病,而是在睡觉。
对于大夫的话,迷娘开始很是相信,也很是放下心,但是,过了两天以后,豆丁还是不醒,迷娘不禁有点慌乱了。
她平常不是没见过豆丁睡觉,豆丁玩得再累,顶多睡一个晚上,再外加一个上午,如果闻到她做的食物香味,根本不用那么长时间,就会很快抽着鼻子跳起来,豆丁不吃不喝,接连睡了两个晚上,嘴里还老说糊话,不是病了是什么?
那糊话,翻来覆去就一句:“你什么时候拿轿子来抬我?”
迷娘起初没当回事。
第三天,过了晌午,迷娘干完了活,转身去看豆丁,豆丁依旧未醒,他躺在一张简陋木板床上,簇起眉头,撅着嘴,含含糊糊低语道:“你什么时候拿轿子来抬我?”
迷娘慢慢坐到他床边,无可奈何地叹息道:“豆丁啊,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居然会很喜欢坐轿子呢?!如果你真的喜欢,只要你肯醒来,你说什么时候坐轿子,就什么时候坐轿子,姐姐都答应,好不好?”
“好。”迷娘话未落音,豆丁立刻睁了眼,转瞬从被子里麻麻利利伸出一个手指头,用力勾紧了迷娘的小指头,得意洋洋道:“姐姐这可是你自己亲口答应的,我们现在就拉勾为凭,不准反悔!”
第201章 美名恶名(二)
几乎半是强迫地,与迷娘拉过勾,豆丁忍了三天饿的小肚子,开始一通咕咕乱叫。
迷娘忍俊不禁,心中忧急就此一扫而空,急忙起身,赶着去厨房替豆丁做饭。
在蓬莱山四大神君中,豆丁小孩儿心性最重,记娘亲的话也记得最牢,他被迷娘抱了以后,发现自己身上最重要的守宫砂不见了,立刻想起娘亲所言,男儿**并非坏事,怕只怕**了没人承担没人要,受尽冷眼嘲笑,不如咬舌自尽以免日后苦恼。
豆丁不想咬舌自尽,这才不得以装病诓迷娘。
亲耳听闻了迷娘答应给他轿子坐,豆丁一觉醒来,敞开心怀接连吃光十八碗大米饭,从头到脚都是神清气爽,转瞬故态复萌,出门玩儿去了。
豆丁醒后第二天,苏九郎也能够起床了,继而叫呼凤传话,吩咐迷娘去见他。
苏九郎的卧房里依旧摆满了冰雕牡丹花,也依旧冷得如冰窟,所幸迷娘的身体异于常人,向来比脑子动得快,她送了几次饭,自行调理过内息,居然也就习惯了。
只是从她鼻子里,嘴巴里哈出的气,还是白白地,好像一团薄薄飘荡的雾。
就在这细细的雾气里,迷娘麻麻利利地,走向了坐在一张檀木圆桌旁边的狐族公子苏九郎。
苏九郎身上裹着一件绣满天香牡丹的昂贵黑丝绸袍,额头束一条玉饰锦带,满头黑亮长发全部收到了腰后,如果不看他那双勾魂摄魄的流光凤眸,那双故意露出袍底的冰雪玉足,单看他此时打扮,竟是于平日的十分妩媚外,多出了几许端庄高贵味道。
听闻迷娘脚步声渐近,苏九郎微转头,示意她走近些,手指头轻轻敲着桌面,声音轻轻道:“厨娘,你且看看,这人你可认得?”
苏九郎面前的桌子上,铺着龙凤呈祥的富贵缎布,在那花团织就的缎布之上,平平整整放着一张水墨丹青。
迷娘非常好奇地探起身段,睁大了眼,凝神望了过去。
丹青里面,是一幅白衣少女图。
那画中少女,有着红苹果一样红润饱满的脸颊,生着银色月牙一样的冷艳眼瞳。
看着这少女,唇角挟一根碧绿水草,伸臂踢腿仰望长天,仿佛迎风而飞,迷娘疑惑了,她好像认得她,又好像不认得她。
感觉又亲切,又陌生。
她仔细看了片刻,最后沮丧摇头道:“回九公子,这个人,迷娘应该不认得。”
迷娘仔细看着画,苏九郎也很仔细地看着迷娘,他不动声色地,观望迷娘,发现她的眼神,虽然迷糊了一点,却没有半点躲闪。
也许,真印证了他心里推断,她变人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变妖的时候。
苏九郎暗暗想了一想,旋即柔声道:“厨娘不认得这人,也就罢了,若有机会见到这人,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成么?”
“九公子找这姑娘,有急事么?”迷娘好奇道。
苏九郎神情沉静,淡淡否认道:“这姑娘与我倒没什么干系,只是我家大哥急着找这姑娘罢了,说这姑娘是个江洋大盗,偷了他好多宝贝,我反正闲来无事,索性也替他打探打探。”
第202章 美名恶名(三)
有一半,苏九郎对迷娘说的是实话。
剩下的一半,却是说了谎。
他嫡亲的大哥,涂山狐族大公子,乌其国大驸马苏元郎确确实实在想方设法四处派人找迷娘,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开口叫苏九郎帮忙。
落在苏九郎手里的迷娘画像,是呼凤从乌都官府悬赏通告的布告栏里,偷偷揭回来的。
苏元郎在家里呆了整整三天,不出门也不见客,那乌其国大公主乌惜莲自打初识苏元郎,便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婚后更是待他宠爱有加,一日不见夫郎,是如隔三秋,这隔了三天,还没见到夫郎返宫,乌惜莲感觉天都好像要塌下来,她在皇宫公主殿里坐立难安,到了第四天,终于忍不住驱马车抬鸾轿地一通招摇过市,甘愿舍了颜面亲自入府来接他。
苏元郎见了大公主的面,立时投入妻主怀抱,抢先哭了个肝肠寸断,说是有人半夜里胆大包天登堂入室,潜进苏府,偷了许多大公主特地赐给他的珠玉财宝,他发现以后,气愤不过与盗贼争斗,结果反被贼人殴打,腰上腿上到处都受了伤,害他惊魂失魄没脸回宫。
望苏元郎满脸泪痕,眼泡红肿,简直疼坏了大公主的小心肝,乌惜莲大公主当场闻言大怒,旋即依照苏元郎所言,将苏元郎亲手所绘迷娘画像火速印制无数份,交办乌都官府,延都至乡,层层下放,甚至不漏过小村落,张榜示众,严令集官匪民三方之力,务必将此无耻盗贼尽早擒拿归案,替驸马爷消仇解气。
很快,这张被苏元郎大张旗鼓,严辞指认迷娘为官府重犯的悬赏画像,渐次遍布乌其国各大官道与小小民巷。
此时的迷娘,俨然毫不知情。
苏九郎望她顶着一张人见人怕的面团饼脸,莫名涌起一阵淡淡欢喜,他忍不住暗自讥嘲苏元郎,做那么多白费心机的事,竟不知晓他想找的,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苏九郎想着想着,唇角不自禁地弯勾,一双波光敛滟的凤眸,不住地往迷娘身上瞧来瞧去,迷娘等了片刻,没听到苏九郎说话,只觉得对方目光诡异轻忽,戳得她浑身有些不自在。
呼凤叫迷娘的时候,迷娘正要出门安排今儿的食材采买,豆丁也吵着要去,她惦念着不能叫豆丁久等,恐怕他失了耐心,擅自乱跑一气,转瞬硬着头皮,向苏九郎福了一福道:“九公子,若没别的事,迷娘先告退了。”
苏九郎听出迷娘焦急之意,斜睨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道:“好没规矩的丫头,主子有事无事,论得到你开口来问么?”
“那,九公子,迷娘不是只做厨娘嘛,,”迷娘窘迫地摸了摸鼻子,小声解释道:“其他的事,呼凤姐姐她们好像都很能干,不用迷娘多插手。”
“可是,我现在忽然口渴了,想喝点茶水来润喉,这种小事,厨娘应该做得来罢?”苏九郎拖长了声音,越发傲然道:“现煮现喝的雪水泡茶,加些桂圆肉,蜜枣,红果,再加些冰片,甜味不能太淡,也不能太浓,不知厨娘的手艺,比起呼凤来如何?”
听闻苏九郎想喝茶,还是她最拿手的果肉养生茶,迷娘脑子里模模糊糊掠过一道影子,一道清俊瘦削的身影,仿佛风儿一般拂了过去。
她心里忽然一阵酸,又一阵暖,赶紧点头答应道:“难得九公子这么好的兴致,迷娘自当好好地做。”
一壶暖香宝果茶,迷娘以小火慢慢熬调,用了整整一炷香,苏九郎神情悠闲坐在迷娘面前,品着香气,欣赏色泽,再撩起衣袖,露出一只肌骨匀称的修长手掌,翘着兰花指儿端起杯子,姿态优雅送入腹中,用了整整三炷香。
他品茶的过程中,迷娘始终安静又温顺,偶尔流露清清亮亮的眼神落到他精致如玉的绝色脸孔上,说不出的柔软怜爱“你不是急着要走么?”苏九郎喝完最后一口茶,终于发觉迷娘有点不对劲。
他早就发现她在偷看他,只是假装不知,他甚至很笃定地以为,小妖女终究是小妖女,再装得道貌岸然,还是免不了被他世间无双的美貌所迷惑。
“能够陪主子喝喝茶,迷娘高兴还来不及,干嘛急着要走呢?”迷娘深深凝视苏九郎片刻,忽然笑了一笑,低头从怀里取出一方雪白汗帕,自然而然地拭去他额上的细汗,柔声道:“这茶在冬天喝最好,容易发热,主子现在应该不冷了罢?”
第203章 美名恶名(四)
苏九郎猝不及防,一时之间竟忘了闪避,任迷娘动作熟练地捏着那雪白的帕子,驱身近前,毫无避忌地扶着他左侧肩膀,轻轻柔柔拭过他光洁额头,这才慢慢反应过来:“你,你叫我什么?”
“主子。”迷娘望住苏九郎忽然紧绷的俏媚面容,不假思索回话,继而又神色认真补充道:“殿下,主子喜欢迷娘叫你主子,迷娘便叫你主子,殿下喜欢迷娘叫你殿下,迷娘便叫你殿下。”
“你,你,,”苏九郎吃了一惊,他咬了咬唇,眸光妩媚睨向迷娘,傲慢沉声道:“你是哪只眼睛看我长得像连真?”
“连真?!”迷娘愣了一愣,满脸迷茫道:“连真是谁?是主子认得的人么?”
来自迷娘的反问,真正是完全出乎苏九郎意料,他只猜到她做人的时候,可能忘记了做妖的时候,万万不曾想到,她居然敢在他面前装疯卖傻,口口声声将他唤做主子,殿下,却不知道连真是她主子之名。
这狐族公子素日清醒又冷静的思维,不知不觉变了凌乱。
就在苏九郎失神刹那,迷娘再度跨越了寻常主仆之间应该保持的礼仪尺寸,她伸手搂住他柔韧腰肢,好似小鸡啄米般,脸蛋凑近他鼻尖,胡乱吻了吻他薄削柔滑的唇,异常亲昵道:“主子累了罢?待迷娘先放你到床上好生歇会儿,夜里养足了精神,主子也好抱抱迷娘。”
什么话?她说的什么话?
苏九郎耳边瞬忽嗡嗡作响,湿润唇尖一点朱瞬忽染红了清冷腮颊。
她亲了他,她竟然如此随随便便地亲了他!
无论何时,都是他肆意言笑,举止自若调戏别人,几时也轮到别人,而且还是这低贱小妖儿明刀明枪轻薄于他?
一股狠决的恼恨疯狂涌上了心头,苏九郎强忍体内莫名生腾的热躁,藏在衣袖里的手掌迅速握指成拳,凝集起一道细碎黑沙,欲要将迷娘挫骨扬灰。
只是,苏九郎的黑沙魔掌功尚未成形,迷娘已经拦腰抱起了他,手指头无意碰到他长在漂亮屁股后头的毛茸茸狐尾梢。
尾巴,一直是狐族致命的弱点,纵使道行再高深的狐仙,也禁不住尾巴被拿捏,迷娘无意识地摸了摸苏九郎神气摇动的狐尾毛,苏九郎坚实挺直的修长身段立刻软了下来。
他残忍无情的眼神跟着化成了一滩水,脸颊红红地,发出艰难喘息,就连那胸口的愤怒,也变得虚弱憔悴。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