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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娃娃就呱呱大哭。
“饿了吧?”武幽燕皱眉,“奶娘也进不来,怎么办?”
墨紫一招手,杨悄赶紧把娃娃送过去,“我没找奶妈,自己喂。”
武幽燕见惯她主意大,不显得惊讶,“这孩子好福气。”
“宝宝叫什么名字?”宝宝娃娃小家伙,该有名字才对,杨悄问。
“没呢,等他的状元爹来取。”墨紫懒动脑。
“那就取个小名吧。”杨悄全然忘了外面正打得热闹。
墨紫一想,信手拈来,“水生。”
武幽燕转过身去偷笑。
杨悄很直接,“那么俗气的名字也亏你这个当娘的想得出来。这可是元相的儿子,聚集着扬城乃至宋地百姓们的殷切期待。水生?你怎么不叫他二狗子?”
“水里生的,和二狗子搭不上。再说,不是小名吗?随便叫叫就行了。”她很爱这个小家伙,无论他叫什么。
“不行。”杨悄不允许自己接生的第一个漂亮宝宝有这么土巴巴的小名。
“元宝?”墨紫说完,自个儿都笑了,“这个可以当大名来用。”
武幽燕噗哧一声。
杨悄叉起小腰,“你是宝宝的亲妈吗?”
“我生的,所以他要无条件服从。”元宝好玩,墨紫轻轻摸一下小家伙的头,征求他的意见,“对不对?”
小家伙当然不理这个没正经的娘,呼哧呼哧先要填饱肚子。
“算了,先叫宝宝,等元相回来再说。”武幽燕看出来了,心灵手巧也未必会取好名字。
这不就是元宝吗?杨悄转念一想,瞧着可爱的小家伙,无奈苦笑。
“外面怎么样?”墨紫声音微扬,生孩子并不代表她一无所知,尤其刀光剑影都映到窗前了。
“还有六个。”窗外兰衣回答。
“六个?”元府仆佣不多,但暗中放置着雷震门为元澄教出来的功夫好手。跟着铭年的,还有这会儿在外和兰衣一起守着的,就是这些人。
兰衣不会说第二遍。
墨紫也不用他再说一次,“可知来路?”兰衣不但武功高,还识百家。
“北域神宗。”兰衣再答。
墨紫双眸顿时冷冽。
“北域神宗是什么?”杨悄不懂江湖事。
北域神宗与南华剑宗为江湖两大名门。南华以剑为强,其门下弟子众多,有普通剑手,也有绝世高手。反观北域,则十分神秘,弟子行走不多,但只要知名的,必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武功路数非常邪门,用什么武器的都有,可内功都阴狠。
其实,墨紫也是不懂江湖的,除了和船有关的事。可她知道北域神宗,了解北域神宗,皆因为它在大求的特殊地位。说得简单点,就是它和大求皇族有着很深的渊源。深到何种程度?乌延朅身边的影卫出自神庙,神庙里的大禅师却是北域神宗的护法。
所以,那个赵婆子功夫如此惊人,还有那些黑衣客如此难缠。她能伤到赵婆子,并从对方手中逃脱,全凭瞬间出刀的侥幸。这同时也意味着一件事,乌延朅终于和那些大求贵族一样了,得不到她,就杀她。
此时,墨紫心里不难受。对乌延朅的感情已经没有了,如今想来有他的欺骗和背叛,也有她的自私和单纯,并不是单方面的错。她可以检讨,但她不会回头,因为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她和他当然也做不了朋友,以前不行,现在更不行。
宋地和大求是敌对国,元澄和乌延朅是敌人,那乌延朅也是她的敌人。如果元澄想要对大求发动战争,她会坚定地站在元澄身边,毫不犹豫贡献出自己造船的能力。她本来想不通,因为乌延朅一直以感情为由要求她付出,在她拒绝之后就化明为暗,令她愤怒爆炸,而元澄从来不要求,到头来她却一改初衷,甘愿支持他所有的决定。然而,看着怀中的孩子,她明白了,她爱这个叫元澄的男人,远胜于对乌延朅的情感。她可以为了元澄舍弃自己的命,也可以为了元澄去和任何对他有好感的女子争上一争,只因在她享受着他对自己全然信任的时候,她已经深爱了他。
所以,乌延朅向她挥出了屠刀,搏得她淡然一笑。这样也好,就能分个决胜高下。兵戎相见之时,不会再有回忆阻挡在中间。
“兰衣。”墨紫下了决心。
兰衣的影子不动。
“留不了活口没关系,北域神宗功夫阴毒,我们也别太良善。库房里有很多好东西,应该派得上用场。”那个库房,没有墨紫的允许,是不能打开的。
墨紫取出钥匙,让杨悄递出去。没一会儿,就听到四处炸开了。
宝宝吃完就睡,很乖,外头轰隆隆的声音对他好象催眠曲,呼吸均匀。
“悄悄,这么大的动静,估计你爹能听到吧?”向元澄学习,凡事要做到万全齐备。尽管相信府里能应付,但有援军也是好的。
杨悄点头,却发现墨紫躺下来闭上了眼。
武幽燕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拉着她轻手轻脚走到外屋去。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488章 狠辣之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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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狠辣之妇
这日,铭年正在前头园子里嘱咐工匠们整修事项,听见大门前骏马嘶鸣蹄声急停,便连忙让小厮去看。算算日子,才过了五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自家大人,所以顾着当前紧要事。
“我以为来的是刺客,怎么看上去像让人攻了城?”
这个声音,铭年熟悉,是韦岸大人。可韦岸应该跟着元相啊。他禁不住奇怪,回头一看,叫声哎呀。
“做什么亏心事了?一见我就变脸。”元澄进城后,杨悄的父亲就赶在半路上和他会合,说了杀手冒充接生婆混进元府的具体经过。
“大人”铭年脸一垮,却是紧张了几日,好不容易能松口气的表情,又扑通一声跪下,“小的愚钝,未能及时发现产婆有异,差点害了夫人和小少爷。此罪难恕,请大人赐死。”
“起来吧。”王婆子赵婆子的底细,元澄早派人查过,“是对方心机深沉,不露痕迹,怨不得你。”大求王,或许是可以匹敌的对手。
铭年不肯起来,“大人。”
“让你起就起。”没有完美的防御,也没有完美的进攻,只能争取做到最好,其余的要看天命和运气。“我罚你,就得先罚我自己。”
铭年很明白元澄的意思,这才起身,伺立一旁。
元澄瞧着东一洞西一缺,可以想象那夜打斗的激烈,眉头越拢越深,“夫人呢?”
“原来的院子不能再住,夫人在东厢生下的小少爷,东厢又保存尚完整,就干脆不挪地方了。”说到这儿,铭年面露喜气,“恭喜大人。小少爷又俊又乖,跟您像极了。”
元澄听了却没什么表情,“他那般乖巧的话,又怎会不等他爹回来,让他娘一个人遭罪呢?”
铭年怔了怔,“这……小少爷也不是存心的。”这种事没办法控制。为何感觉大人要对小少爷兴师问罪呢?
“挑着好时候出来,又会装乖,我看他是个惹祸精。”说自己儿子的坏话,元澄毫不在意。
铭年傻了眼。他该捍卫人见人爱的小少爷,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大人?这很难抉择。
元澄仿佛看穿了铭年的心思,“才出来几天,把跟我了几年的人就哄过去了,我果然没说错。”
铭年暗忖,莫非这是当爹的吃儿子的醋。不由好笑。
元澄在东厢门口停下脚步,看着两扇倒地的门,还有墙上的坑坑洼洼,“尚算完整?”
“大人您不知道那天晚上有多危险。四十五个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咱们一百多个护卫与之交手,竟然压不住。”那一仗十分惨烈,百名护卫只剩下十来人。而他那时守在东厢大门这儿,好几次黑衣人袭过来,多亏赞进,“要不是后来夫人生下小少爷,允许我们用她特制的武器,恐怕小的也见不到大人了。”当时有誓死保护夫人少爷的觉悟。
元澄心想,北域神宗精英尽出,恐怕对墨紫的命誓在必得。本以为大求王再卑鄙也不会对墨紫动用到这样的势力,如今看来还是抵挡不住大求贵族的施压。而宋地逐渐稳固太平和扬城所处的中心地带,让他过分自信,也低估了敌人。
门里突然走出一个老妇人,面色疲惫且叹着气。
“老婆子。”跟在元澄身后的华大夫出声喊自己的妻子。
华夫人一看,喜出望外,也顾不得给元澄行礼,“老头子,你可来了。快快跟我来,给阿月那丫头看伤。”
一边拉着老头子,一边冲里面喊,“元相回来了”
元澄走入院中,空气中仍浮动着的血腥味令他脚步一滞。已经过了好几日,什么伤还没能止血?
禁不住,他喊道,“墨紫。”
没有墨紫的声音。
“铭年,你骗我吗?”怕他受不住,所以骗他墨紫没事?心中陡然挣裂出痛楚。
铭年的脸色并不好看,但摇手道,“大人,夫人真的没事,是阿月——”勉强扯出笑容,“不过华大夫回来就好,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的。”
元澄就想到华夫人急切的神色,“阿月伤得很重?”
“元相。”杨悄从偏厢出来,面上戚戚,微福身,“墨紫在里间,她请你先去正屋看宝宝。”
元澄想都不想便直接往偏厢走去。他要亲眼确认墨紫安然无恙,才能缓解突如其来的恐慌。
“元相,宝宝在正屋。”以为他没听清楚,杨悄又说一遍。
但是,元澄从杨悄身边走了过去。
铭年对杨悄嘀咕,“杨姑娘,大人听得很清楚,只不过对咱们大人来说,谁都比不上夫人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便是小少爷也没法比。”
杨悄有些羡慕,但此时此刻也占不了太多心思,叹口气转身跟着进屋。
元澄在外屋看到赞进。他的脸上有伤,衣领下可见包扎用的白棉布,走向自己的姿势不自然,腿上似乎不便。而更为诧异的是,屋中央扑着一个人,反绑着双手,不知道是死了还活着。
“你受伤了?”墨紫视赞进为兄弟,元澄也是,这一问带了关心。
“小伤。”赞进这么回答,然而苍冷的面色却透露伤得不轻。
元澄不拆穿他,“墨紫安否?”
赞进犹豫了一下,“生宝宝很辛苦,杀手未能近得身。”
元澄心中安定了,“这人是谁?”
“赵婆子。”赞进回道。
“杨大人说,杀手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全城戒严之后,还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见北域神宗的厉害。
“墨哥说人交给阁部就不能私审,所以才这么跟杨大人说的。”赞进对元澄老实。
杨悄在后面干咳,“赞进,墨紫也说,就算是她相公,也不必讲真话。”
“我不认为不能说。”赞进有自己的想法,“杨大人是杨姑娘的父亲,墨哥照样跟你说了她的打算,更何况是大公子。”
元澄冷冷再望地上的人一眼,私审?好得很。
一声惨呼从里屋传出,让他立刻踏进去,眼前没有喜得贵子的祥和,而是一片愁云惨雾。墨紫最先进入他的眼帘。她躺在卧榻上,面容苍白,两眼深陷,原本润泽的嘴唇出现竖裂纹,怀孕时也没能丰腴起来的身体,这时恍若一片柳叶,风就能吹走似的,瘦弱得让人心怜。但她向他看过来时,眸中放出光来,仿佛璀璨明珠。她在告诉他,她没事。
有事的,是阿月。
元澄坐到卧榻前,握起墨紫的手。
墨紫紧紧回握,说话极轻,不仅是因为怕吵到华老诊治,也是体虚气短的缘故,“阿月中了赵婆子的银针,针会走,我们取不出来,但阿月四肢瘫软,全身麻痹,疼痛得厉害。”
那边的床里,阿月满头汗,面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