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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
她抬手阻止颜闯滔滔不绝的说下去,她只得了结论,“你们这边的人就爱把简单的事弄得复杂,不论去哪里都爱弄排场就是了,生怕人家不知道是龙子龙孙出游。”
景麒对于景故渊要带他秋狩的事是兴奋不已,拍着小手一整天都像是只猴子静不下来,从前景绵衍和余秋雨春狩和秋狩都有随圣驾出游,只是景麒年纪小都是留在府里交由奶娘来照顾。
景故渊柔声道,“夫子说你近来上课总是不专心,教你的弟子规反复让你读了好几遍依旧是背不下来。叔叔向来以为勤学不如好学好学不如乐学,所以从不去逼迫你读书。只是若是带你去秋狩,你皇爷爷必定会问起你近来学问可有进步,你若是答不上来,你皇爷爷定是会不开心。”
景麒歪着头想了想。乖顺听话的道,“麒儿会听夫子的话,把弟子规背好的。”
景故渊摸了摸他的头,夸赞道,“乖。”
伊寒江好笑的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互动让她眼前浮现一只狐狸吊着一根萝卜做饵引诱一头驴子向前,她附耳小声道,“你这叔叔还真是会循循善诱。”
景故渊淡笑却是不语。
她让总管在园子里弄了一个靶,有事没事就拿着贺延送的那把弓练射箭,王府里的人都以为她对贺延送的礼是爱不释手,她也不辩解巴不得他们都那么想好传到贺延的耳朵里。
很快就到了秋狩那一日也算天公作美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景故渊只带了颜闯在内的四个侍卫,而她则挑了蕊儿在内的三个侍女加上照顾景麒的奶娘也不过寥寥八个下人,光看这服侍的人数就觉得寒酸。总管只觉得衬不起景故渊的身份便道,“王爷,不如多带几个人手吧。”
景故渊道,“不必了,也不过就去三日。”
伊寒江见到下人把景故渊平日用惯的银杯银碗换成了他生辰时皇上赐的一整套渔翁嬉荷的琥珀杯碗。银器是用来验毒的她晓得他特意更换不过是不想让皇帝知道,她笑着故意道,“出去一回胆子也大了么。”
景故渊笑道,“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夫人,我还怕什么呢。”
她道,“不需要进宫与你爹一同出发么。”
颜闯扶着景故渊上马车。他道,“不必了,在东城门等就行了。”
景故渊抱着景麒听着他朗声背诵着弟子规。偶尔打断他故意抽出原文中的几句来问,看景麒是否明白文中的意思,不让他死记而是要他融会贯通。
皇帝出行由皇宫到东城门的这段路一早就是有人净街畅通无阻。在东城门等了一会就听到外头车辚辚马萧萧,她慵懒的撩起车窗上的帘子,见大队的人马扬起了足下尘埃真是有够夸张的。
颜闯驱马奉行景故渊做事不惹人注目的宗旨想跟在了队伍后头。她探头出外视力极好见那贺延骑着那匹黑马洋洋得意的走在队伍前头。“老头子没份来,要是伊北望知道我去了秋狩一定气得跳脚。”
景故渊道。“这次秋狩跟着父皇出行的大臣不多。”
她放下帘子坐回车里头道,“谁让老头子不会做人,人家混的风生水起,他混了那么久还是个礼部尚书。”
景故渊笑道,“孔大人是忠贞之士不愿阿谀奉承,这是朝廷的福气。”
她反话道,“之前被捕入狱差一点就要流放边关祸及全家,何止是朝廷有福气,孔家也挺有福气的,若不是因为祖上积德福泽深厚,或许老头子现在已经在边关牧羊了吧。”
皇帝贴身侍卫骑马过来扬声说道,“皇上请王爷王妃同乘共辇。”
这可是多少人期盼的荣宠,景故渊却是不假思索,柔和的婉拒了只因不想行事高调又惹来非议,“你去回禀皇上,就说故渊承蒙父皇厚爱,只是君臣不同辇,故渊不敢有违祖训。”
伊寒江看着那侍卫调转马头回去回复,她笑道,“让我猜猜,你爹那辆车子里皇后和慧妃都在吧。”他是小心翼翼,不过是在和他人道明自己晓得分寸不敢逾越。
景故渊提醒道,“同行的还有父皇新纳的妃子怡妃和娴妃,那是母后娘家的远亲,出身世家,最好不要和她有冲突的好。”
她手指绞着长发玩着,笑道,“看样子你是料准了我会和她不合,也是你们这边的世族大家自视甚高,自然认为我不配与她们攀谈。看你那母后高高在上的模样,她的亲戚也好不到哪,只是有一点我还真是自愧不如,居然会挑女人送到你爹枕边,何其大方。”
景故渊早已是捂住了景麒的耳朵,认真的看着她道,“这样的话外头不要说。”
她道,“我自然是知道人前人后两个样。”说完伸手取来放在一旁贺延送她的弓拉着弦玩了起来。景麒见了眼儿一亮立马从景故渊的怀里转而钻到她怀里,看着景麒胖嘟嘟的小脸她道,“想玩?”景麒重重的点了头,她心情颇好一把抓过他嫩嫩的小手勾在弦上教他怎么玩了起来。
黄昏时分才到了离皇都二十里外的一个林子。伊寒江迫不及待跳下马车,见落日斜衔处,一片岚山映半环,半缕青烟柳影,只见天水相接,半江瑟瑟半江红。侍卫已经开始安营驻扎,时候不早只能休息一晚明日秋狩才开始。
景麒见她潇洒的跳下车子也有样学样,也不看看自己的身高立直了也就比那轮子直径长那么一点,勇者无惧小腿一使劲就往外跳,吓得奶娘面无血色。嚷了一句,“我的小祖宗!”
伊寒江眼明手快伸手稳稳的接住,这孩子爱粘着她看她做些危险的事他胆子也变大了什么都跟着学。景麒呵呵的笑着,伊寒江扬眉道,“你叔叔没教你做什么事都要掂量自己的本事么。下一回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接住你了,直接让你屁股开花。”
颜闯把轮椅从马车里拿了出来。人前景故渊依旧是双腿残疾无法行走,只能由颜闯扶着慢吞吞的坐到了轮椅上。景故渊转了转轮椅,地面上满是些小石子和松软的泥土,得靠着颜闯在背后使力轮椅才动得了。
景故渊一脸严肃的看着景麒,“下一回不能再做这样危险的事了,要是你不听叔叔的话。叔叔就立马让人把你送回去。”
景麒何曾见景故渊对他这样严厉过,只能怯怯的点头,两手圈住伊寒江的脖子整个人挂在她身上。
景故渊道。“先去拜见父皇吧。”
皇帝的辇车虽然大,但一个男人夹着四个女人,表面上虽然和平共处皇帝面前不敢争风吃醋担那妒妇的罪名,但心里……她同是女人,若说把丈夫分出去毫不介意的打死她都不信。只怕那辇车虽大在那四个女人的心里却是狭小得可怜,小的拥堵。
侍女将皇帝新纳的妃子扶下了车。盛装打扮之下那样的年轻貌美已是皇后和慧妃这种入宫陪伴皇帝资历长久的“老人”无法相比的了。再蕙质兰心容颜老去,维系的也不过是旧时那一点点簿凉的情意和名分了,终究是比不上新人受宠的。
皇后下了车马,瞥过皇帝一左一右有美成双哪里还有她的位置,眼里极快的闪过黯然然后轻咳了一声,怡妃和娴妃倒是还知道分寸,退到一旁将位置让给了皇后和慧妃。
慧妃面上闪过一抹讽笑只笑皇后是引狼入室,眼角瞧见了景故渊,对皇帝道,“皇上,是故渊。”她自然而然的走到皇帝身边,笑道,“以前就说他太过文静了,劝他常出来走走却是不听,成家立室了果真是不同了。”
伊寒江放下景麒让他走到皇帝跟前行礼,皇帝一把将景麒抱起笑道,“不过是几日不见你好像又是重了,有没有乖乖的听叔叔的话学学问。”
景麒道,“麒儿会背礼仪和弟子规了。”
皇帝龙颜大悦,“是么,那一会皇爷爷可是要考你的,你若是答得上皇爷爷就有赏,若是答不上皇爷爷就要罚了。”
景麒看着不远处的马儿悠闲的低头吃草,“麒儿想骑马。”
皇帝笑着答应景麒道,“行。”然后看向景故渊便是敛起了笑,佯装不悦道,“方才让你与朕同车你不愿意,一会饮宴时让你与朕同桌,你不会再拿祖制来压朕了吧。”
慧妃笑道,“皇上不是不知故渊最是孝顺你了,你平日也夸他守礼谨慎,他不恃宠生娇皇上该赞许才对,怎么倒是摆脸色吓人了。”
皇帝道,“朕就是气他父子之间礼数做得太过周全了。”抱着景麒走了几步,回头朝着景故渊道,“还不快跟上来。”
慧妃笑道,“一会你多说几句好话,你父皇也就没事了。”
景故渊柔声道,“故渊知道。”
晚上吃得太多,肚子都撑了起来圆滚滚的一摸当真像是有了几个月的身孕一样,想着得做些什么来消消食,看着外头月色不错,便道,“景故渊,陪我出去散散步。”
景故渊是连外出都不忘带上书本,也不过就翻了几页,见她一直揉着肚子,笑道,“你近来胃口好像很好。”
卷二结缘第四十二章 秋狩(二)
她斜眼,阵阵杀气倒是让在营帐里收拾的蕊儿打了哆嗦。伊寒江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我若是吃多了吃胖了你就嫌弃了?”
景故渊笑道,“我不过是担心你那样吃法会对身体不好。”
她道,“我懂医术,会不会吃坏肚子难道我不知道。唧唧歪歪的你到底要不要陪我。”
景故渊笑了笑,只好把书本合上。伊寒江正要去揭营帐的布帘,想了想,走到蕊儿身边问道,“出来时不是带了披风么。”东西都是细心的蕊儿收拾的她最是清楚放在哪。
蕊儿翻找了一下从木箱子里拿出了伊寒江要的披风递给她,那披风是用貂鼠的皮毛制的暖和得很抓在手上软软的格外的舒服,她把披风展开围到了景故渊的身上把他包得严实密,“省的若是被人撞到了,说我虐待你出去还让你穿得单薄。”
景故渊笑着拉过她温暖的手道,“你也多加一件衣裳,毕竟不比府里夜里寒凉。”
她不在意道,“我若是觉得冷了就抢你披风好了。”说完把他推出了营帐外,这地方的路不平,她推着景故渊黑灯瞎火的也不打算走太远只想着在营帐外转上两圈就好。“看我明日怎么大显神威。”
景故渊仰头看着耿耿星河,“只是场游戏,输赢是其次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往年的几次秋狩都因为有人追捕猎物太过专注没注意到旁人,一放箭没伤到猎物倒是射伤了人。好在都是轻伤没出人命。我不想阻止你做喜欢的事,但答应我一定要小心,跟着人群不要往林子太深的地方去。”
“行了,你可真是长气。你爹在呢,有人要‘错伤’我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再说使暗箭我最喜欢了。”念叨了一句。瞧见前头营帐帘布突然被掀起,烛光是霎时无阻的照了出来清楚的让人看清陆庭淞披着一件灰青色的羽毛缎斗篷脸上是拒人千里的冷若冰霜。
陆家是豪门世家与孔家不同。受邀在列她是不出奇的。陆庭淞见到他两明显的怔了一下。他的营帐里响起了银铃般的少女的声音,“你真不喜欢这斗篷么,我可是跟绣娘学了很久的,是不是花样不钟意?还是颜色不喜欢?”
陆庭淞回过神来,解开脖子上系得歪斜的斗篷的带子,急忙扯下斗篷不知是不是她看错神色隐约像是被人撞见的尴尬,“夜深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好,郡主请回吧。”
那少女穿着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急急的走到陆庭淞的身旁,发上的珊瑚翡翠蝴蝶型的大凤簪在烛光下闪着异彩。仿若陆庭淞的话对她至关重要,“真不喜欢么,要不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我再做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