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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检举他的斑斑劣迹。武帝对公孙敬声的事有所耳闻,只是看在公孙贺的份上,加之控诉的也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没有太在意,今天只是想给公孙贺提个醒,让他多多管束自己的儿子。
“谢陛下指点。犬子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加之刚刚荷蒙皇恩担任太仆之职,颇想干一番事业,故行事雷烈风行,得罪了一些人,所以遭致宵小诟病。今臣亲闻万岁教诲,回去定严加约束,以不负浩荡皇恩。”
“嗯!如此便好。现在你且回去,专心一意建造宫殿,力争尽快完工!”武帝说完,也不顾钩弋婕妤还在看图案,便让王公公把设计图案卷起来递给公孙贺,公孙贺接过,向武帝行过君臣拜别之礼,便缓缓退出了宣德殿。
2。江充的秘报
武帝望着公孙贺渐渐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沉默良久。苏文见武帝有了空隙,便向武帝请示要不要见候在宫外的江充。武帝心情甚好,本愿意见见江充,可钩弋婕妤又在身边,便欲与钩弋婕妤多闲谈一会儿。
“江充不是前日方才见过朕吗?怎么今日……让江充明日再来奏事吧,寡人今日处理奏章公文太多,身体有些疲乏,寡人要钩弋婕妤给朕解解乏。”武帝让苏文把话传给江充。武帝今日竟然对臣下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平日里武帝不想见臣下是无须给出任何理由,也许只有对宠臣江充才会有这个例外。
苏文面露难色,可是又不敢进言,正欲出宫传旨,不料钩弋婕妤止住了苏文:“慢!万岁,依贱妾看,还是见见江充方为妥当。钩弋知道万岁爷的心思,皇上是想多陪妾身言谈游乐。可是江充冒雪前来,定是有要事禀报皇上,再说江充前日已见过皇上,若不是一等一的紧急事情,如何敢又来打扰万岁呢?”
“皇上,江充除了是朝廷命官水衡都尉外,亦是万岁御封的直指绣衣使,他来禀报的事情多是关乎国家和皇上的大事秘事,皇上看是不是……”王公公也在一旁为钩弋婕妤帮腔。
武帝思忖片刻,觉得两人说的皆有些道理,江充算得上是自己的心腹干将,前日来禀报处理桂宫王美人的巫蛊之事,王美人已被凌迟处死,此事算是落下帷幕。再说,自己任命江充为直指绣衣使,目的不就是要江充将那些关系到国家和皇室的大事直接报告上来么!要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江充直接通报给廷尉不就完结了,何必要亲自跑到大内来。想到这,武帝把搂在怀里的钩弋婕妤松开,让她坐在身边,看了看钩弋和苏文,面露微笑地说道:“爱妃所言甚是,若非婕妤提醒,寡人险些误了事情!苏文,你去把江充叫进来!”
稍顷,苏文引着江充来到宣德殿。
江充不像公孙贺喏喏唯唯的样儿,走起路来大步流星,脚底生风,几步便来到武帝跟前。武帝看着江充虎步狼行的样子,心里就快慰,武帝就喜欢男人要有男子汉的气概和风骨。早年武帝第一次见着江充,就喜欢上了这个来自赵国故地的年轻人,所以很快就提拔他当了朝廷命官。武帝曾经概叹,自古燕赵之地便多慷慨悲歌之士,而江充更是其中的特别的烈士了!武帝有时候暗地里拿自己的太子刘据与江充作比较,自感太子的性格、脾性、胆识、才智、谋略等等,没有一处能及得上江充。
唉!若是太子能有像江充一样才干和胆略,大汉江山又何愁无人继统承续哩!
“江充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江充弯下修长的腰身,长拜伏地。
“爱卿免礼平身,赐座!”武帝见江充站起身,却并没落座,也不在意。“江充,今日你不避风雪,前来见朕,不知有何紧要事情?”
江充只是站着,面露窘状之色,用眼睛扫视着武帝身边的人,并不回话。武帝知道江充担心众人在场,不便报告秘事。武帝示意王野、苏文等内侍退下,只留钩弋婕妤在身边。
“江充,有什么要事就说吧!”
谁知江充仍默不作声,局促地站在武帝面前。
“这是朕躬的宠妃钩弋婕妤,又不是外人,即便是皇家之事,也不必回避她。”武帝见江充仍有顾忌,便有些不悦起来。江充这才说话。
“万岁,这次江充所奏之事确实关乎皇室!”江充说话总给人一种神秘兮兮的感觉。
“是不是又是太子捅篓子子啦?”以前江充来秘报皇家的事,差不多一小半都是关于太子的事情,所以武帝才这么问。
“陛下,这次不是太子,而是关乎公主!”
“哦!公主,哪个公主?她们是妇道人家,能有什么违例之事?”武帝心想,几个公主多嫁为人妇了,能出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前几日,臣在通往甘泉宫的路途中例行巡查,偶然遇见几个形迹可疑之人,他们竟然胆敢在皇上专用的御道上奔驶,只是见到臣的大队巡行禁军,方才慌忙避到侧路。臣当时就令军士们将其拿下,盘问后得知,其人竟然是阳石公主和公孙敬声的家奴。后来臣又查访得到消息,这几个人在通向甘泉宫的大道上行踪诡秘,时不时在路边掘地挖土,似有重大隐情。臣将其带至廷尉,正准备严刑拷问,不料公主和敬声都来找臣要人,声称要亲自严惩家奴。臣思量再三,彼没有确凿违反大汉律例的证据,且臣派人沿路搜寻,也未曾找到什么可疑物件,于是臣便让其带回家奴。”江充说了这些,见武帝脸色慢慢儿上了一层冷峻的色彩,便有些犹豫起来。
“竟有这样的事情!那后来哩?”武帝冷冷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江充知道武帝的脾气,他要想知道的事情,若不将所知道的过程交代个一清二楚,定会大发雷霆之怒。
“不料臣昨日又接到线人举报,称有人在夜间曾经见过公主和敬声的家奴在通向甘泉宫的御道上暗埋巫蛊。臣深知此情事关重大,便亲自带着军卒前去索要违法家奴,谁知道公主和敬声俱称,由于看守一时疏忽大意,使那几个带回去的犯事儿的家奴全部逃亡,两个当值的看守也已被公主下令勒死。臣知此事由皇亲贵胄所起,且涉及巫蛊等重大事体,所以不敢隐瞒实情,特此前来禀报陛下,请陛下亲自定夺!”
武帝鼻子里哼了一声,两道眉毛像似被线提起一般倒竖过来,气愤愤地对江充道:“此中定有重大隐情。你要给朕好好地调查寻访,逮住那几个逃亡的家奴是关键,朕就不信他们是土行孙会施展土遁妖术,能翻出寡人的手心!他们能逃得出京师长安城,可逃不出大汉万里疆土!现在不要打草惊蛇,免得惊动了幕后指使之人。一旦查出暗行巫蛊之人,不论他是平头百姓,还是皇亲国戚,都必须依照大汉律例严惩不贷!王美人就是这些搞巫蛊妖术的最好榜样!江充,上次你查出桂宫巫蛊重案,为朕立了大功,朕已经给了你千金重赏。朕深知爱卿忠心耿耿,望爱卿不要辜负朕之热望,再接再厉,将这件事一查到底,争取早日破案!”
江充本来担心武帝会责罚他,不想武帝不仅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反而赞扬自己忠贞,甚至把上次在桂宫中搜出巫蛊的功劳也全部揽给自己。江充听了武帝这些暖心的话语,不由得鼻子直发酸,眼眶里的泪水禁不住就汩汩地出来了。
有时候江充觉得武帝比自己亲娘老子还要亲。老爹老妈只给了自己赤条条的身体,没有给自己远大前程;而武帝在自己即将要丢掉性命的危难时刻拯救了自己,并帮着自己把政敌一个个打翻在地,不仅如此,江充又被武帝封官加爵,尊显无比,怎么着在长安城都算得上是个显赫人物。遇到这样的主子,自己怎么能不尽心尽力呐!长安城里有不少人暗地里骂江充,有的说江充好像是汉武帝的一只凶残的鹰犬,有的说江充就是汉武帝的一条死心塌地的看门狗。江充听到这些传出来的话儿,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兴奋。江充对人说,说我是鹰犬也好,看门狗也罢,这说明我替皇上办事忠心不二,也说明有些人嫉妒皇上对我江某人的特别信赖。
想到这一切,江充用手背擦了擦眼中泪水,倒身跪在武帝面前,连磕了三个响头,信誓旦旦地高声说道:“即使江充肝脑涂地,亦难报答陛下信任于万一!臣回去定当细心查访,严行缉拿,力争捕尽天下狂妄奸佞之徒,为陛下分忧解愁!为大汉江山社稷尽心竭力!”
“嗯!自你从赵地投奔寡人,朕就倚重于你,外面对朕信任你颇有微词,朕全然不顾,寡人看重的是你事无巨细,皆能秉承朕的意思办理!朕不仅任命你为都尉,还封你为直指绣衣使,本身就是对爱卿的褒奖噢!”
“谢主隆恩!江充对陛下恩典没齿难忘!”
“当然,今天寡人有些劳累,本不欲见你,多亏钩弋婕妤和公公们替你说话,朕方才同意再召见你哩!”
“谢钩弋婕妤!”江充忙向皇妃稽首致谢,钩弋婕妤欠身还礼。
“太子最近没有什么动静吧?”见到江充,武帝总会想起太子刘据,武帝脑海里总喜欢将两人联系到一块儿。再说,太子是当今储君,未来的大汉天子,所以历来是武帝关注的焦点。
“陛下,前次太子家奴违例在御道上驾车驰骋,臣秉公执法给予惩罚,没有给太子一点面子,太子因为此事对臣还耿耿于怀哩!所以臣现在与太子搭不上话,在路上见着太子,太子总是面露忿忿之色,臣为此心中时常惴惴不安。”
江充说的倒也是实话,太子本来就看不起江充,一个靠出卖主子和友人,靠施展阴谋诡计向上爬的人,是多么的可耻!太子怎么愿意同这种人交往呐!而且上次江充扣留太子宫车驾,惩罚太子宫家奴,太子亲自出面,请求不要把这事报告给武帝,谁知道江充一点儿情面也不给,把这些事全捅到武帝那儿去了,武帝为此事又狠狠责骂了太子一顿。
“那件事你处理得对,‘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该让太子接受点教训,太子还太年轻,行事没有点儿章法,等朕千秋万岁之后,这样莽撞冒失的太子将来继承了寡人之位,这江山社稷怕也难保稳定!唉!太子有些事情确实让朕失望,说句心里话,朕对太子的臂膀能否承受大汉社稷这副重担还心存忧虑呐!”
“陛下睿智,臣也如此认识。其实,以愚臣之所见,太子是个矛盾的人物。”江充眼瞅着武帝,看看武帝是否要他把话点明。
“说嘛!怎么个矛盾人物法?”
“一方面,太子表面上温良谦恭,礼贤下士,为人处事低调恭敬,平日里勤读先贤经典书籍,时常谈论治国修身之术,得到朝廷内外许多赞誉之声;可另一方面,太子悄然中招致一些敢死之士,广泛结交天下豪杰宾客,甚至在太子府中暗藏兵器呐!”江充话到此处,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抬起眼帘观察武帝有没有什么反应。
“噢?江充,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武帝对这类事情最为敏感。
“陛下,臣的故乡在燕赵之地,据传春秋时创立墨家学派的墨子就是从这块土地上走出来的。后来,法家、道家、儒家都显赫一时,墨家在历史的烟尘中渐渐湮灭,墨家学派的子弟都渐渐当了侠客奇士,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的缘由。那太子府招致的众多剑客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