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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在离开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禁阵里的赛瑞斯人因为长时间缺乏能量滋润,晶莹剔透的果冻体已经出现了白色絮状物,他虚弱的靠在光幕上,満瞳的眼眸还是那样温润的望着我,没有任何的怨恨。
“啪~”的一个响指撤掉禁阵,我歪了一下脑袋,“你可以出来了。”
他盘腿坐在地上,微微抬眸,笑,“你不怕我逃跑么?”
“你可以试试。”以他现在的虚弱程度,我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精神波就能让他烟消云散,这个道理我懂,他自然也懂,所以,我相信他不会自寻死路,因为,赛瑞斯人不仅珍惜同伴,更加珍惜自己。
“走吧,去见见你们的亲王,他的心情可不太美好。”我眉眼弯弯的走在前面,沿路碰到的所有人,无论是战士还是普通人或者异能者都向我立正行礼,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全是狂热的崇拜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控制室里还是一样的热闹,只是战士们精神面貌已经完全改变,还加入了不少新来的普通幸存者,我一走进去,所有人都停下手边的动作,立正行礼,喊声震天,“首长好。”
“你们好,个忙个的吧,不用在意我。”我摆摆手,拉了张作训椅坐下,桌上的显示器瞬间被入侵,普罗达那张发黑的铜人脸再度出现在我面前。他目光一利,张嘴就想开骂,我直接手腕一转,摸出从墨麒麟里搜出来的备用能源剑打开,金光闪亮的剑锋透着杀意,剑尖堪堪停在身后赛瑞斯人的咽喉处,我笑眯眯的看着普罗达,普罗达错愕的动了动嘴。生生将那些暴怒的文字给咽回了喉咙里。
“父亲!”身后的赛瑞斯人微微弯腰,显得很恭敬,普罗达几乎热泪盈眶,当然。仅仅只是“几乎”而已,因为我压根就分不清他那被金色能量铠捂得死死的眼眶里到底有木有眼泪这号东西。
“瑞尔奇司……,你瘦了!”普罗达一开口就让我喷了,我转头,眼神诡异的打量着赛瑞斯俘虏,话说就这么一大坨人型果冻,你丫到底是哪里看出来他瘦了的啊?囧~
“父亲,对不起,让您担心了。”赛瑞斯俘虏认错态度非常良好。让普罗达亲王又乱感动了一把。
“好了,叙旧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说,普罗达亲王,儿子你也见到了,有什么想法没?”晃了晃手上的能量剑,剑身包裹的无形精神力缓缓跳动着,我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能看得很清楚。
普罗达眉头一紧。怒道,“你这个骗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你立刻退兵,并且承诺五百年内绝对不会有任何文明对地球发动攻击,绝对不会让地球人沦为任何文明的奴隶,只要赛瑞斯文明答应我这个条件,我不仅把你的儿子还给你。还奉送你一件宝贝。”
“你……”普罗达已经失去了与我唇枪舌战的勇气,他目光闪烁阴晴不定的望着我,我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便又补充了一句,“你可要想清楚,地球离你们赛瑞斯星域太遥远。而且文明等级又低,经历过末世浩劫,想要再发展起来那是难上加难,为了这么一个鸡肋的星球而赔上一个儿子的性命,值不值?当然,一旦开战,地球人在你们面前只有被杀的份,但就我个人来说,要杀你们也并不困难,如此,你不但要赔上一个儿子的命,还要赔上无数战士的命,想清楚,到底值不值?”
普罗达犹豫不决的望着我,又瞅瞅赛瑞斯俘虏,最后,一咬牙就要答应,“好……”
“等一下,我们可以退兵,不过要附加一个条件,”赛瑞斯俘虏突然开口打断了普罗达的话,他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压着能源剑剑锋,将自己的咽喉给解救了出来,才缓缓低头,望着我,笑,“你要跟我们走。”
“嘭——嘭——嘭——”凳子椅子倒地声响成一片,控制室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站了起来,他们目光犀利的狠狠瞪着赛瑞斯俘虏,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恨不得能将他生吞活剥了,那种叠加在一起的怒恨怨念连我都有些毛骨悚然,可是,赛瑞斯俘虏却毫不畏惧,他很是意外的张大了眼睛望着我,“看不出来,你还蛮有威望的嘛~!”
我瞪了他一眼,目光扫过那些工作人员,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消停一点,都坐下吧,我又没答应要跟他们走,这不是在谈判么,还有商量的余地。”
大家严肃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可是赛瑞斯俘虏却不怕死的斩钉截铁道,“没有余地,你必须跟我们走,否则,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允许赛瑞斯退兵。”
好吧,好容易才稍微小一点的怒火再创新高,“咔嚓~咔嚓~”子弹上膛,里里外外最少有二十几把枪的十字准星都正对着赛瑞斯俘虏的太阳穴!
“瑞尔奇司?!”普罗达表示很不赞同。
“父亲,请您相信我,她对我们很重要。”赛瑞斯俘虏直视着普罗达的眼睛,固执的坚持自己的要求。
普罗达亲王抿着唇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我摸了摸嘴角,微微眯起眼睛,眼珠子一转,“真的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没有。”赛瑞斯俘虏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好,我答应你们。”我答应得太干脆,让普罗达和赛瑞斯俘虏都同时愣了一下。
“大帅!!”所有的工作人员,无论是穿军装还是没穿军装的尽皆急切的望着我,那不安的神色令人不忍,我微微错开他们的目光,语重心长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地球需要时间恢复生机。你们需要时间繁衍生息,这些,只有星河已知最高文明赛瑞斯才能给出保证,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需要时间安排一下,给我半天时间,明天太阳升起时来接人。”丢下一句留给普罗达的话,我直接转身离开。没有再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让这些幸存者们知道我的“牺牲”,也许,他们才会更加珍惜现在。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大帅安静羽为了保护人类自愿去外星球做人质”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基地,羞愧、愤怒、哀伤、屈辱等等负面情绪扼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压抑的哭声仿若有传染力一般,从点到面,很快就覆盖了基地的每一个角落,与之相对的,是人类越发严肃认真积极的工作态度。
相信经过了这一遭,明白了自由生存的权利来之不易。幸存者们会更加珍惜,如今的人类还全都是纯种,纯种人类的完美基因不是说着好听的,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地球一定能够重新活过来。
我坐在沙发上,周围是沉默的家人,老妈拉着我的手。泪眼汪汪,很是不舍,“闺女,真的非走不可么?”
“非走不可。”我回握着她的手,掌心里有着粗糙的老茧,那是她为我们操劳几十年的功勋章,“妈,墨帛的机甲已经修好了。就算我不跟那些外星人走,也必须得离开,与其这样,不如给这些劫后余生的人类一个念想,至少,在他们心中。我没有抛弃他们,我只是为了他们而成为了人质,妈,有些时候,精神支柱比实际的领袖更加重要。”
后者会死,而前者将永世长存,成为世世代代的动力!
老爸站在沙发后,温厚的大手压着我脑袋用力揉揉,“你长大了!”
我仰头,望着他笑,我是长大了,可是爸爸妈妈却老了,他们的鬓角已经长出了白发,“我走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静翎静飞,你们要好好照顾爸爸妈妈,否则我会找你的子孙算账的。”
“姐~~”到头来,最感性的还是静翎,听见我威胁的话,她直接飞扑过来抱着我嚎啕大哭,我有些无奈的仰头,望着静飞,他翻了个白眼,侧身避过我的目光,我看见他的眼角有压抑不住的水色。
分别总是愁人的,可是,正因为有分别的离愁,才会有重逢的喜悦,不过我知道,大概我一辈子都再也感受不到与家人重逢的喜悦了,……啧……!
“好了,别哭了。”老妈狠狠抹了把脸,起身进到里屋,再出来时,手上拿着个破旧的照相机,“这是你第一次领到工资时买来送给我的,末世爆发以后,什么东西都丢了,只有这个我一直带着,来,你也留点念想给我们吧,照片什么的,聊胜于无。”
“妈~~”讨厌,说得我都哭了。
照片里大家都尽量笑得自然笑得开心,却还是能看出勉强,至始至终,小贝怒都很安静的坐在一边,清澈的暗紫色眼眸中满是茫然,他目前的心智只有三岁左右,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难得的乖巧听话仍然让我很心疼。
这一夜,无数的人失眠,我漫步走到田边的山岗上,刚一坐下,就感觉到身边腥风阵阵,一转头,果然瞅见大狼正趴在我腿边眯眼打盹儿,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夜色下尤为清晰,再转头,另一边巨型蜈蚣正无辜的仰头望着我,我抬起手,抚摸着大狼毛茸茸的脑袋,以及蜈蚣巨坚硬的脑壳。
“我要走了。”两只的进化等级不高,还不懂得使用语言,所以,只能是我说它们听,“我把我爹妈托付给你们,不需要你们做什么,只要在最危险的时候救他们一命就够了,你们也要好好的,要努力奋斗进化,随着等级的提升,你们会有更高等的智慧,会懂得使用语言文字,会……,进化到最高等的时候,你们也可以变成人类,变成像我一样的人类。”
“唰~”原本一直淡定旁听的两只突然同时立起上半身,两双血色森然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我,我能够感受到它们心底的渴望和急切,我无声的笑了起来,“真的。我没有骗你们,你们不行,还有你们的儿子,儿子不行,还有孙子,总有一天,异兽会进化成人类,到时候。我就会回来,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地球,别让它变成外星人的殖民地。知道吗?”
“吼——”巨狼站起身,四肢挺立,仰颈嘶吼,震耳欲聋的狼吼声瞬间传遍山岗。
蜈蚣是没有声音的,它奋力的划拉着百足,激动的绕着我转圈,我微笑着仰望天空那被蓝色光幕过滤的月亮,想着,果然还是地球的夜色最美。
精神波舒缓的震荡开去。渐渐与那蓝色的防御罩融为一体,一种愉悦、欢快、孺慕,还带着些许撒娇意味的情绪传达到我的精神网上,我无声笑笑,惬意的闭上眼睛。
——我要走了,帮我守护这一方领土,等着我回来。
——好。我等你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基地所有人都起来了,他们自发自动的聚集到广场上,排着整齐的队伍,目送我离开,战士们穿着最完整的军装,夹道站立,一路从居住楼延伸到赛瑞斯的主舰飞船。
我身上仍然穿着上将的军服。神色肃穆的走过,战士们昂首挺胸,含泪敬礼,身后是渐渐响起的呜咽声,十九万人的哭声几乎汇聚成海啸将在场所有人都淹没,就连旗舰上负责接引的赛瑞斯人都忍不住动容。对我出乎意料的恭敬。
站在登舰梯上,我转身望着那乌压压的一片人海,声音随着精神波穿透到每一个人的耳膜中,“我走了,也许永远永远都没机会再见到你们,我只希望你们记住,你们是华夏人,华夏五千年的文明不能毁在我们这一代的手上,我希望,你们别让我后悔今天的离开。”
“大帅,您走好!”十九万人呜咽着从心底呐喊出来的声音震得次元光幕都抖了三抖。
我轻呼一口气,看来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就在我转身踏进旗舰舱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