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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上床了,就连最基本的亲吻也从未有过。
而今天,田村也一样自己搭出租车先行离开了。要是一不注意在一起太久,眼看就快到手的好处说不定会像泡沫一样消失无踪。一时的忍耐,也是为了更美好的将来着想。
大泽步行回到已经住了几天的旅馆房间。
「回来啦,有没有什么收获?」
「当然有啰。」
将信封交给齐藤,大泽重复一遍田村说过的话。听完说明后,齐藤的一声长叹在室内回响许久。
「M卖金啊……这么一来就不能出手了,对方的规模实在太大了。」
「果然还是不行啊。」
「是啊。」
看了一遍复制的书面资枓,齐藤点了点头。对至今为止都是以信用卡诈欺为重心的他们而言,这种规模的诈欺还是未知的领域。
大泽往书面资料瞥了一眼,不屑的从鼻间哼出一声。
「别墅真的那么贵吗?」
「那可是旧轻井泽的别墅耶,依地点和占地多寡甚至会高达上亿哩。虽然没办法断定到底值多少钱,不过这个地址应该是在鹿岛森林那附近吧,那里可是一等地呢。」
「可是真的卖得出去吗?」
「他不是说有间不动产公司想要吗?卖给他们不就得了。这么一来,我们也能赚个够本,反正最重要的就是得抢在片濑之前完成这项交易才行。至于抢走他的玩物、让他尝到被背叛的痛苦,则是额外的小插曲。」
「再加上受委托的工作遭到破坏。这么一来他的面子肯定会跟着扫地吧。」
齐藤的手指在影印资料上敲了敲,用力颔首。
这时大泽则往架设好的望远镜镜头窥探,映入视野的当然是片濑与田村居住的公寓客厅。田村现在才刚回到家里。
「啊,他回来了。片濑好像不在呢。」
「要是片濑在的话,他也不可能跑出去吧。」
齐藤要大泽退开,接着将自己的眼睛贴在望远镜上。田村正背对望远镜的所在方位靠坐在沙发上,从这个角度只能窥见他倚在椅背上的半颗头。
「与其说是监视,倒不如用偷窥来比喻还比较恰当呢。」
「你好像很乐在其中嘛。」
「上次的沙发戏码实在太棒了,他们可是整整搞了两个小时耶。偶尔看见伸出沙发外的手脚四肢,真是有够惹火的……再加上不是出于自愿的强迫行为,连看的人都被挑起情欲了。」
看来齐藤早就忘了监视的真正目的,现在的他只是沉迷于偷窥的乐趣而已。
「拿到钱之后该怎么办?真的要让片濑被逮捕吗?」
「那种事用鼻子想也知道吧。」
根本没有遵守约定的必要——齐藤断然地下定结论。
「你只要温柔地待他,让他高兴就可以了。这种事你不是很拿手吗?到时候再看是要让他消失,还是继续利用下去。该变通的时候就要懂得变通。总之我先出去筹钱,你打通电话给田村,问问关于那个别墅屋主的情报。」
齐藤拿起背包,大摇大摆地离开房间。背包里放了好几张偷来的信用卡,他们就是利用这些卡片进行诈欺。专挑一些无法当面比对的店面机器下手,买了东西再要求退货,而后将得手的礼券换成现金,这便是他们惯用的手法。但这回案件所需的金额并不算少,一、两天内根本没办法凑出这么一大笔钱。就算拿之前几次诈欺得手的余款来补足,今天傍晚大概还是得出门帮忙齐藤退货换取礼券才行。
一边窥视望远镜,大泽一边拿起行动电话。
按下拨号键后,望远镜另一头坐在沙发上的田村立刻站起身来接电话。
『大泽先生?』
「是我,现在可以讲电话吗?」
『可以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十分钟前才刚分手,所以田村才会以为是否有什么突发状况。
「也没什么重要的啦,只是有件事我刚才忘了问。关于那块土地的持有者,你知道对方的公司名称吗?」
『是的,我记得位在新桥,好像是跟服饰用品有关的公司,名字是叫……』
大泽抽起旅馆桌上的便条纸,写下田村自认印象有些模糊的公司名称,以及大概的所在位置,之后接着聊起私密的话题。甜言蜜语中,仍不忘传达身为男人的直接生理欲望,还刻意提起只要这次工作成功,将会有多么美好的生活在等着他们之类的憧憬,最后再加上一句温柔的「我爱你」,他才总算挂掉电话。
望远镜镜头的另一边,田村背过身走向其它房间。
丢开行动电话,田村进到寝室里。
「真是恶心。」
什么我爱你、好想抱你,听那种男人诉说对自己的欲望,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前者先不予置评,后者大概是他的真心话吧。每当跟他在一起,大泽就越来越不掩饰对自己的欲望,这点令田村着实感到恶心。
他现在大概正在窥视自己吧。片濑早就查出大泽他们的所在位置,不过听说他们的方位最多也只能看见客厅而已。忆起前几天在客厅与片濑莋爱的情景,田村不由得咋舌。
自从第一次被拥抱之后,片濑就不时会主动触碰田村的身体。以前他明明很久才会碰自己一次,现在只要一见面就一定会演变成激情火热的场面。目前两人都住在这间公寓里,换言之就是每天都会莋爱做的事。没有拉上窗帘也只有那一天而已,被片濑拥抱这件事,与大泽他们的案件一点关系也没有。
若是抵抗,片濑就会用蛮力压倒自己,也曾因此被他夺定双手的自由,但除此之外的每个动作都很温柔,总令田村不由自主地沉沦在愉悦的快感漩涡中,忘我的接受片濑的侵入。
「从玩具升格为爱人了啊……」
田村自嘲的笑了笑。
真是太悲惨了,得停止这种行为才行——明知如此,想被片濑拥抱的心情却不争气的不断扩大膨胀。在解决大泽他们的案件之前又不能掉头就走!田村努力为自己的不够坚定找理由,但其实那都只是想留在片濑身边的借口而已。
这么做,不过是把面对问题的时间往后挪罢了,得贯彻曾经下定的决心才行啊。
只要待在片濑的身边,田村就不可能喜欢上别人,再继续喜欢片濑下去,不管经过多少年月,田村都不会感到满足的。曾经以为就算无法满足也无所谓,可是在看过信乃与勇真的相处模式后,田村的想法也慢慢改变了。
幸福是确实存在的。不敢奢望能和他们一样甜蜜温馨,但田村也想让身心都得到满足啊。
「我一定要丢了他。」
就由我来舍弃片濑那种男人吧。
片濑长得帅气,头脑也好得没话说,除了是个性格有点问题的罪犯外,不管财力或家族名气都是上上之选,女人或男人想要多少都不是问题。就算失去田村,他也不会有半点损失的。
等这次的案件结束后!
这一次定要与他诀别。田村再一次坚决的下了决心。
躺在正在讲电话的片濑身边,田村瞄了眼时钟。
就快要十点了。现在是星期一,大泽他们差不多要开始行动了。听说他们已经筹到一千万的现金,现在正往新桥的方向接近中。
在他们离开旅馆之前的这段时间,片濑都拉着田村在客厅调情。直到片濑的伙伴传来他们已经退房的讯息,才好不容易从他怀抱中挣脱,疲果的躺在沙发上。
「开始了吗?那就照计划进行。」
切断电话,片濑从沙发上站起。
「咦,你还要从头到尾去监视啊?」
「你也眼我一起来。」
手腕被扯住,田村只能跟在片濑身后走出屋外。
「到底要到哪里去啊?」
「新桥,之后再绕到深雪小姐那里。」
田村理解地点点头。
大泽他们投资一千万想得手的别墅,确实是片濑正着手处理的和服老铺社长的名下财产,但拿给他们的影印稿上所注明的持有者却是另有其人。为此,才刻意用传真机复制,好让他们看不清楚最重要的字段。大泽他们现在所要见的人,当然就是田村透露给他们的假屋主。由片濑的同伴假扮和服老铺的社长收下现金,现在应该正准备交出伪造的地契权状吧。田村早在事前说过今天下午片濑会到新桥去一趟,要他们在那之前伪装成片濑的部下溜进新桥的服饰公司,带着田村交给他们的赤泽的名片……
大泽他们要求田村协助两件事。因为必须在中午以前完成交易,因此田村得先打电话向对方说明会由部下代理签约。而且得尽可能拖住片濑的脚步,别让他在十点半之前离开家门,还要尽量别让他碰电话。总而言之,就是要田村出卖色相诱惑片濑留下来。
行驶中,片濑突然紧急煞车。
「怎、怎么了?」
「换一下手机号码吧。」
「咦……喔……」
挺不错的提案。大泽他们一拿到别墅的地契权状后,应该会立刻拿去户田的公司变卖吧。这时候,户田当然会装出一副毫无关系的嘴脸,拒绝他们的转卖。而后慌了手脚的大泽肯定会马上和田村连络。啰哩八嗦个没完,所以还是换电话号码好了,不过,新的电话号码也不能让片濑知道。
田村已经不想再从片濑身上得到什么了。
他跟在片濑身后走进通讯行,完成变更号码的手续。
片濑理所当然地准备掏钱出来付帐,但田村立刻慌张的制止。
「我自己付就可以了。」
「你是怎么了?」
没有回答片濑的问题,田村急忙从自己的钱包拿出钞票完成付款手续。就连店员充满好奇的注视也刻意装作没看到。
回到车上,片濑并没有多说什么。
经过一个小时,在快到达新桥时,片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手放开方向盘按下通话键后,便由田村帮忙拿着手机贴在片濑耳边。
「结束了吗?」
简短的应答中,田村知道事情进展得相当顺利。
诈伪的公司已经开始准备撤离。大泽他们应该已发现这是场骗局,但就算赶回去,也早剩无谓的空壳了。
切断电话后,片濑将车子停在路肩,一个人不晓得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不到五分钟便回来的片濑手上,还拿了一只大信封。
他从驾驶座把信封扔到田村膝上,重新发动车子。田村立刻打开信封确认里头的东西。
信封里装着十迭钞票,共有一千万。
「片濑,我觉得自己挺有诈欺的才能耶。看看这次,我可是成功诈骗了两个诈欺师喔。」
田村故意用轻佻的语气开口,但片濑并没有回答。
「从里面拿五百万走吧。」
「剩下的要分给那些演员吗?」
「没有错。」
为了完成这次的任务,除了以社长为首的角色,也有不少人在片濑的安排下参与这场诈骗演出。虽然不是什么大工程,片濑还是愿意把剩下的钱平分给他们,大概是因为表现得不错的关系吧。也就是说,这次的案件片濑不仅一毛未取,还主动策划解决这淌浑水。
「那个……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不是啦,因为……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得到不是吗?」
行驶中的车子正往由纪所住的公寓接近。
「实在非常谢谢你的帮忙,若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大概什么也解决不了吧……」
「如果学到教训,就别再一个人乱来了。」
虽然是毫不客气的说法,声音却意外的稳重温柔,让田村掩不住惊讶,深深地凝视片濑的侧脸。
「其实我也有得到好处。」
片濑突然出声说道。
「什么样的好处?」
问是问了,但却没有得到回答。诱骗诈欺师上当,就能带来好处吗?片濑所谓的好处一定是以满足兴趣为首要重点,这么说来,这一次的案件对他而言说不定真的很好玩。
不过对方实在太轻易上勾了,田村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有趣的地方。
「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讲,把今晚空下来吧。我已经预约了你喜欢的意大利餐厅,六点会到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