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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妈妈每日唠叨世态炎凉人情淡薄,婉馨便在顾妈妈的唠叨中渐渐好了起来。顾妈妈除了唠叨,还会安慰她,叫她放宽心,说有些事是命中注定,急也急不来。顾妈妈知道婉馨是为了什么事焦虑,虽然婉馨不说,可顾妈妈心里都明白。
这日天气正好,婉馨在床上躺久了觉得腻烦,玲珑便把软榻搬到屋檐下,让婉馨到外面透透气。也许是卧床太久的原因,婉馨总觉得身上酸软无力,躺了一会儿便开始迷迷糊糊起来。
就在半睡半醒之间,听到有人跟顾妈妈说话,“顾妈妈,门外有人找洛主子,听说是给洛主子送信的。”
婉馨一激灵,顿时睡意全消,撑起身子直喊玲珑,玲珑以为她身上不适,赶紧问:“小姐哪儿不舒服?”
“刚才谁跟你娘说话?”
玲珑四处看了看,よ“没有人啊,我娘去厨房给小姐拿吃的了。”
婉馨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低声自言自语,“难不成我做白日梦了?”
玲珑看在眼里,想开口劝她却又不晓得从何处说起,婉馨病了有些日子,人也变得很敏感,稍微一些事情就能让她难过好久,玲珑就曾经惹她伤感了几次,现在玲珑要跟她说某件事,可不敢像以前那样张口就来,还得深思熟虑想好了再说。
婉馨以为自己太记挂着姨母家的事才会做这样的白日梦,想到姨母对自己一向疼爱有加,而自己却无法报答姨母的恩情,连姨母求上门的事都帮不了,心里越发难过,盯着头顶的屋檐,眼眶便红了起来。
玲珑见状心里又急又无奈,这好好的就能掉眼泪,她再不开口不行,“小姐……”
“小姐,你快看看这是什么?”玲珑还没把话说完整,顾妈妈就跑过来,手里还扬着一样东西,婉馨仔细一看,那可不就是个信封么?看来她刚才并非做白日梦呢!
“小姐,是姨奶奶家的来信。”顾妈妈跑到婉馨跟前,把信递给婉馨,“奴婢刚从门房那儿把信拿回来,送信的小子奴婢给他赏钱了。”
玲珑奇怪地问:“娘,你不是去厨房给小姐拿吃的吗?怎么跑去门房那儿了?”
顾妈妈答道:“娘本来要去厨房,谁知道刚出门口便碰章婆子,章婆子刚从门房那儿回来,知道有人找小姐,便来告知一声。”
“这个章婆子倒是好心嘛。”
“还不是想得到些好处……”
母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一会儿,婉馨已经把信看完了,顾妈妈见婉馨面露喜色,便多嘴问一句,“小姐,可是姨奶奶家的事有眉目了?”
“是。”婉馨笑了起来,“姨母在信上说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知道姨母家的事解决后,婉馨仿佛觉得心头卸下了千斤重担,可是很快她便疑惑起来,她又没求到别人帮忙,姨母家的事怎么就解决了呢?会不会是姨母知道这件事让她为难,所以才会骗她说已经解决了。
这么想着,婉馨的心又提起来,将信从头到尾再看一遍,可这信看起来又没有破绽。姨母在信上说要婉馨替她谢谢苏老爷,若不是苏家人出面,这事根本就解决不了。
婉馨真的觉得奇怪,这件事她没跟任何人说过,苏老爷怎么会知道?
想来想去,婉馨还是想不通,连顾妈妈和玲珑都不知道的事,别人怎么会知道呢?
“玲珑,我问你一件事,我生病的这段日子,姨母家里有派人来找我或是写书信给我?”
“有啊,奴婢给过一封信给你的,小姐你忘了?”
“我没忘,我的意思是除了那次你给的那封信,还有没有其他的。”
玲珑摇了摇头,婉馨面露疑惑,“这就怪了,难道……”
难道就是这封信出的问题?
“那封信除了我,还有谁看到?”
玲珑以为婉馨怀疑她偷看,赶紧道:“小姐,你就是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偷看你的信。”
婉馨又气又好笑,“哪个说你偷看了?我是问除了咱们几个,苏家还有谁知道这封信。”
玲珑松了一口气,她就怕婉馨像别的主子那样犯了疑心病,整日疑心自己身边的人有外心。
若是以前玲珑哪会担忧这些,自从婉馨病了之后,她发现婉馨变得有些古古怪怪的,有时候玲珑都怀疑婉馨是不是像流言所说的那样,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听婉馨问苏家有谁看到这份信,玲珑刚想说门房肯定知道有人送信给婉馨,脑中忽然冒出当天的情形。
她记得她是把信放在梳妆台上的,然后苏宏韬进去了,对了后来苏宏韬还询问她关于小姐和姨奶奶的事,想到这儿,玲珑赶紧回答:“姑爷可能看到这封信。”
“可能?”婉馨皱起眉头,“看到便看到,没看到便没看到,为什么说可能?”
“奴婢不敢确定姑爷是不是已经看到,但是姑爷问了奴婢姨奶奶的事。”…#~妙♥笔♣阁?++
“他打听我姨母的事?他何时问的?你怎么回答了?”
“就是姨奶奶让人送信给小姐的那天……”玲珑把她那天和苏宏韬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婉馨。
婉馨听完后沉默了片刻,吩咐玲珑,“你去我床头下面把那封信拿来。”
“是。”玲珑很快便把信封取来给婉馨,婉馨接过信封后细细地看了好几遍信封的封口,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巨豆讨弟。
看来苏宏韬是偷看过姨母写给她的信了,这封口处一看就是被动过手脚的,只是让婉馨想不通的是苏宏韬怎么会那么好心主动帮她。
他应该是那种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理,站在一旁看她的笑话的人,什么时候他竟然转性了,成了热心肠的好人?
不管怎么样,若真是苏宏韬帮姨母家解决了这件事,婉馨觉得自己就该感激他。
。。。
 ;。。。 ; ; 他拿起信封看了一眼,重新丢回梳妆台上,走到婉馨床前看了看沉睡的婉馨,又走回梳妆台前。把那封信拿起来。
要说苏宏韬这人,那可真跟正人君子四个字不沾边,婉馨曾经跟玲珑说过,说苏宏韬脱掉苏家三少爷的那层外皮,那就是个痞子,因为在她看来,苏宏韬整日游手好闲,斗鸡溜鸟,看哪个不顺眼便整治哪个,你别指望他能做一件正儿八经的事。
要是婉馨现在醒来,看到苏宏韬拿了她姨母给她的信,她一定能猜出苏宏韬想干什么。
信拿在手里,苏宏韬翻来覆去地看了片刻,大咧咧地在梳妆台前坐下来,他伸手往靴子里摸了摸。摸出一把薄薄的匕首,用刀尖慢慢地挑开了信封的封口。
开始他只是随意地看着,越往下看,神情越不一样,把信从头到尾详细地看了一遍后,苏宏韬沉默了片刻,一边嘴角勾起,脸上露出了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无奈的笑容。
他朝婉馨的床看了一眼,摇摇头,将信笺按原样叠好重新放入信封中,又弄了一点儿茶水沾湿封口,重新将信封糊上,再把信封放回原处。
“洛婉馨啊洛婉馨,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呵……”苏宏韬走到婉馨床前,低头俯视着她安详的睡容,“你说……爷是帮你还是不帮呢?”
婉馨睡得沉,哪里能回应苏宏韬。苏宏韬干脆坐到了婉馨床边,一个人自言自语,“你说你一个妇道人家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果然女人就不该识字,识字越多就越难伺候,要说爷的几个女人。就数你脾气最不好。”
说着,苏宏韬张开五爪做势要掐婉馨,“爷有时真想把你掐死,你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性子这么倔,能落到好处?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
“你以为你是爷明媒正娶的娘子,爷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告诉你,爷从来不遵守世上这些条条框框的,你是爷的妻又如何?惹急了爷,照样教训你,哼!”
他竟然像个碎嘴得老太婆一般,吱吱歪歪地说了一大堆。而婉馨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依旧沉睡不知人事。
说够了说烦了,苏宏韬起身往外走,若是给人看到苏宏韬刚才那唠唠叨叨得模样,怕是连眼珠子都惊得突出来了吧。
就连苏宏韬自己都觉得惊讶,平日他见婉馨,总是忍不住要对婉馨冷嘲热讽一番。婉馨越是波澜不惊,他就越要刺激她,今日这样,苏宏韬觉得大概是自己瞧见她病得半生不死的模样,觉得就算斗嘴赢了也不光彩,所以才没口出不逊。
到了外间,没发现玲珑在,苏宏韬便喊了一声:“玲珑!”
玲珑慢吞吞地从屋檐下蹭过来,站在门口懒懒地问:“三爷有何吩咐?”
“你站那么远做什么?爷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
玲珑磨了磨牙,又往前蹭了蹭,“三爷,您是要喝茶吗?”
“爷不喝茶,爷就想跟你说说话。”
玲珑一听立即如临大敌,手指紧紧地揪着裙边,“奴婢愚钝,恐怕听不明白您说的话。”
“你个死丫头,还敢跟爷顶嘴!”苏宏韬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就手的,便顺手拿起几子上的山水团扇对着玲珑就甩过去,玲珑赶紧往门边一缩,团扇便擦着玲珑的身子飞过去,落到了地上。
那可是婉馨用的团扇啊,上面的水墨画还是不久前才画上去,玲珑记得婉馨在团扇上作画那天,天气非常闷热,婉馨画出了一身汗,玲珑在旁边不停地用蒲扇给她扇风。
苏宏韬的手劲大,团扇砸到地上不但沾上了尘土,连边框都变形了,玲珑跑过去捡起团扇,心疼得直咂嘴,“好好的扇子就这么毁了。”
“一把破扇子能值几个钱?你让爷高兴了,爷把扇子铺里的扇子全都买下来给你。”苏宏韬往软榻上一靠,翘起二郎腿,“还不赶紧给爷进来?”
玲珑手里拿着团扇,双眼冒火气呼呼地走进去,把团扇往苏宏韬面前一伸,“赔扇子!”
“爷说了,让爷高兴了,你要多少扇子爷都给。”
“奴婢不要扇子,三爷要赔就赔给我家主子,这是主子费了好多功夫才画好的,三爷你是不是从来不把别人的付出放在心上?”
“洛婉馨的?”苏宏韬从玲珑手里把团扇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呵地笑起来,“画的什么玩意儿?就这样的水墨画谁不会画了?爷画的比着好看多了。”
吹牛!玲珑在心里骂了一声,嘴上却说:“既如此,三爷你何不画一副一模一样的给我家主子呢?”
“一模一样的?这有何难,爷等会儿就把这团扇拿去做样板,保证过几天拿一个一模一样的给她。”
“三爷,你是男人,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要算话呀!”玲珑怕苏宏韬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赶紧给他下套子。
苏宏韬果然顺着玲珑挖的坑往下跳,“放心,爷说话算话,爷绝对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一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