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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琬小声嘟囔着接话:“我们宫里的蜜枣儿不是天下最好的么?”
一听这话,珏姑姑也来火了,上前戳着她的额头叫骂:“叫你去你就去,主子吩咐的事儿哪能由你狡辩?以前教你的规矩全去哪儿了?没记在心里,吃到肠子里了?”
玉琬两眼一红,委委屈屈地答应:“奴婢这就去。可是,没有出入的令牌,奴婢出不了宫门。”
“令牌么?!我这有,你拿去,快去快回,老祖宗可等着解馋。”珏姑姑说着,将腰上的令牌解下,双手捧给她。临了又交待:“换身衣服,让人看着清爽点,咱们慈宁宫的人出宫,可不能让人小觑了去!”
“是!”
玉琬行礼退出,听到身后传来珏姑姑教训其它宫人的声音:“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老祖宗刚发了脾气累了吗?一个个杵在这,像木头桩子似的,平时要着你们的时候不见人,这会儿就蹦出来了?我告诉你们,只要我珏姑姑还活着一天,你们就给我夹着尾巴好好做人,别让我知道你们背地里的那些破事儿!”
宫女们被她训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大家寂默无言,鱼贯而出。
玉琬换好衣服,将东西收藏妥当出来。
“等等,出了宫将这个戴上。”珏姑姑将手里的裙帽递给她。“你第一次出宫吧?路上要小心,快去快回,老祖宗病久了,心里难免有些病气,你也别往心里去,好好办差!”
“嗯。”玉琬点头,表示明白。她斜瞟一眼,见旁边有几个小宫女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心里蓦地明白过来。
经过几番盘查,玉琬总算是到了宫门口。正门未开,大家出入随侧门。
玉琬坐在马车里,她捻了捻披在外头的风衣边,又捋了捋胸前的裙带,抬头深呼吸一次,准备迎接最后的盘查。
“什么人?”
守门的宫卫例行盘问。
玉琬满脸微笑掀帘,柔声细语接答:“这位大哥,我们是慈宁宫的,因为老祖宗突然想吃宫外的蜜枣儿,故支奴婢去采买。呶,这是宫里的令牌,请您过目。”
守门的宫卫一向都是接触专横的主子,再不济也是些狐假虎威的奴才,经常被人喝五吆六,何时被人如此客气待过?玉琬待他们恭敬,顿时,大家的脸色缓和下来。其中一人上前来验牌,玉琬忙手捧着奉上。
“嗯,是慈宁宫的令牌没错!大家放行!”
玉琬将令牌收回,笑着称谢。
笃笃、笃笃……
马车朝宫外飞奔而去。
玉琬坐在车上,心里有些兴奋又有些忧愁。兴奋自己的出宫,忧愁自己肩负的重担。想到老祖宗在今天的表现,她的心猛地一颤,背后冒出好些躁汗,脑中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难道……
如今东西在自己身上,她是无任如何都脱不了干系,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差事美美地办好……
“姑姑,我们先去哪?”小太监问。
“你把车子赶到蜜枣儿最多的地方去吧!”
在外人眼里,她只能是出来买蜜枣儿的。
大约半炷香的功夫,就听见小太监在外面叫:“姑姑,到了!”
“嗯。”小太监为他挑帘,玉琬小心跳下车。“你在这茶楼候着,我去里边多选几家,得要最好的才能让老祖宗高兴。”
“是!是!是!”小太监忙不迭点头作揖。
玉琬穿进人群,回头见小太监已经进了茶楼,于是转身便进了一家铺子。她把外边的风衣倒换过来,原来的浅红色立刻变成了浅黄,又将裙帽戴上,上上下下侨装过后才自铺内出来。
太子早从宫里边搬出来了,住在外面的太子府。玉琬不知道府邸的具体位置,只好又雇辆马车前去。
赶车的把式是个老实人,乍听去“太子府”就吓得直哆嗦,说话也结结巴巴客气起来。他悄悄打量玉琬,见她相貌出众衣着不俗,心里猜想着她是哪方的贵人,故而不敢有丝毫怠慢。
玉琬一直留心车外的事物,待远远见了太子府时,忙招呼车把式停下。守门的人数倒是无异常,就是不知道里边怎样。玉琬心中踌躇,她怀里揣的东西太过要紧,绝不能落到歹人手里!
“青青的草,红红的花,我唱歌儿骑着马……”
孩子们嬉闹的声音远远地随风传来。玉琬微微一笑,计上心来。她下车,付了车资谢过车把式,待马车走远了,她才朝孩子们唱歌的地方行去。
“小妹妹,你在哭什么?”玉琬背着身子问。她早就看到这个小女孩因为包子掉在地上被其它小孩踩得稀烂而哭泣。
“我的包子没了!”小女孩满脸诧异,抽搐着回答。
“不就是个包子吗?姐姐给你!不过,你得为姐姐办件事!”
“什么事?”
玉琬把事情仔仔细细交待,并告诉她,事成之后给她一颗小金豆。
“你愿意吗?”
“我愿意!”
小女孩慢慢地朝太子府去,还时不时地回头望玉琬,玉琬朝她挥手,让她继续往前。
“去去去!这里不是小孩儿能玩的地方,到那边玩去!”府里的彪形大汉出来赶她,小女孩立刻扯着嗓子喊:“我不是来玩的,是有人让我送信!”说着,她将手里的信件高高举起。
“送信?谁让你送的?你该不是唬人玩儿吧?”彪形大汉说着就要夺信。小女孩挣扎着大哭,声音尖锐至极,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嚷:“太子殿下,我要见太子殿下,这信只能给太子殿下一个人看。神仙姐姐说了,谁看谁得死!”
玉琬轻笑,这小女孩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那彪形大汉听她说得严重,手里又确实拿了信,当下又迟疑起来,望着手里的信封迟迟不敢动手。
刚好,太子的马车回来,众人纷纷下跪行礼。管事的太监上前训道:“常贵,你怎么当差的?怎么和个小女孩在门口拉拉扯扯,让人看见像话吗?”
原来那彪形大汉叫常贵,只见他满脸愧色,半晌才嗫嚅着解释:“奴才本来要赶她走的,可她说她是来送信的……”
不待他将话说完,小女孩趁他不备,冲上前将信抢过,跑到马车前叫:“太子殿下,这是仙女姐姐给你的信。”
众人吃惊不小,玉琬也备感意外,这小家伙,胆子真不小,不过还真有两下子。
管事太监上前就要拉她,只听马车内的人道:“放开她,将信递上来。”
太监无法,只好将信接过递上,回头还不忘瞪小女孩几眼。小女孩神气得很,下颌一抬,反瞪回去。
“嘿,你个小东西!”太监叫骂着举手又想打。
“住手!让小孩过来,我问她几句话。”
“是!”太监哈腰应,转头示意小女孩上前。这下小女孩更神气了,两手负背,一步一步踏得得意洋洋。
“这信是谁给你的?”太子盯着信上的画问。画很简单,就是一条龙被困在笼子里。父王出事了么?难怪他多次求见父王都无果,原来是出事了。这龙被锁在笼,不正是软禁吗?
“姐姐给的。”
“什么样的姐姐?”旁边有人将车帘摞起,太子成熟刚毅的脸显露在众人面前。他将手里的画收起来,端坐着问话。
“不知道。她蒙着面纱,看背影很漂亮!”
“你才这么大点,怎么知道人家背影漂不漂亮?”管事的太监插嘴。
“别人漂不漂亮我不肯定,反正你的背影我一看就知道是个糟老头儿!”别看小女孩人小,一张小嘴可刁得很。
众人哄笑,那太监臊得不行。
“行了行了!德福,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儿一般见识?!”太子有些不满。“小孩,你过来,那姐姐还说了什么?”
小女孩把手一伸,叫:“小金豆!”
“嘿?你还有完没完了?”叫德福的太监道。
太子瞪他一眼,示意给她一金豆。德福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一颗小金豆子,愤愤地塞进小女孩手里。
“姐姐还说……”小女孩又将话咽住。
这时,太子的浓眉也微微挑起。
小女孩机灵,立刻又接话:“姐姐说了,太了殿下若是听我把话说完,那就请到墙角边去取东西。”
太子从车上跳下来,跑向她所指的墙角边,众人踵接其后。
墙角处有一块金牌,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扎眼,旁边安放着一颗小金豆,正闪闪发着光,再旁边有红绳系好的一卷信。太子将地上的东西拾起,望着前方渐渐消失的俪影愣神。
009 献符
玉琬只献给太子一方兵符,这是她思虑再三的决定。她想过将四方兵符一起献太子,可如果那样,天帝就有可能……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或者说,她还不想为任何人陪葬。
骄阳似火,玉琬静候在十九皇子的府门外,后背已然有些濡湿。
“玉琬?!真的是你!”十九的声音透着不可抑制的兴奋和欣喜。他从府里冲出来,直接跳出门槛,那么大的人,却做出孩童般的举动。十九左手捻着右手的袖口,脸色有些晕红,两眼时不时地瞟向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心中却有丝儿惶惑。
“你怎么出宫了?该不是偷跑出来吧?”想到这层,他也顾不上什么礼节,拖着玉琬就往府里的暗处躲。
玉琬蹙眉,恍惚着想解释,奈何对方紧攥,只好先挣扎着想甩手,可女人的力气哪里比得男人?
“殿下要干什么?”她忍不住叫。
“我才要问你呢!”十九的脸色霎时苍白起来,生怕从她嘴里听到什么他不想听到的事实。
玉琬嗔怪他一眼,道:“没事,奴婢是奉老祖宗旨意出来的。”
“呼——”十九明显松口气,眼睛也晶亮起来,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声音不无得意:“你专门跑来看我的?”
“殿下想哪去了?奴婢来是有正事!”
也许是在宫外,玉琬说话也不似宫里那会子冷冰冰。
“只要你来,就都是正事!”十九咧着嘴,坏笑。
玉琬左右看了看,悄悄将手里藏着的兵符摊开来摆到十九眼前,正色道:“这不单是正事,而且是大事!”
“你不要命了?这东西你哪得来的?”见到东西的瞬间,十九立刻用衣袖将它捂住,使劲沉声,惶急之色溢于言表。
看着十九担忧惊恐的表情,玉琬心中闪过一丝感动,不自觉地,她的言语也温柔起来:“放心吧!这事是上面交待下来的,这块给您!您仔细收着。”
“为什么?好端端干嘛给我这个?”十九有些弄不明白。
“您有多久没见陛下了?”
十九恍然大悟,用重新审视的眼神睇望玉琬。
玉琬被他盯得脸红,抿嘴扭向一边。十九轻笑,不言。一股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暗暗滋长起来。
玉琬规规矩矩行礼:“东西奴婢给您送来了,陛下还指着您呢!奴婢也该回了,再晚怕露馅,宫里边还是老祖宗顶着的!”
“我让人送送你吧!”十九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您还怕别人不知道奴婢来过您这么?您的心意奴婢领了,殿下还是多操心眼下的大事要紧!”玉琬偏头看着他,等着他回答。十九挠了挠脸颊,自然知道何谓之“大事”,他讪笑:“那……那你自个儿回吧!路上小心点!”
玉琬点头,转身上了雇来的马车。她掀开帘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