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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宣扑地跪在地上道:“大,大,大人,这,这,莫不是茶有问题?”雷顿不答,再道:“你喝!!”
冯宣接过。茶碗在他手里颤抖,滴落到地面的茶汤发出嗞嗞的声音,腾起阵阵白烟,气味中人欲呕。便是傻子也能看出这茶有问题了!
凤九渊的脸黑了,眼里迸射出浓重的杀机。
叭的一声,茶碗从冯宣手里摔落,跌得粉碎。只见他趴在地上,哀哭道:“殿下,殿下,臣,臣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殿下,臣冤枉……”
杨芸这才开口道:“你冤枉么?我且来问你,池百平是谁杀的?”
冯宣一抖,机械性地应道:“池,池百平?”
杨芸道:“你是想说不认识池百平呢还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呢?”
冯宣继续抖,额上的汗又出来了。
池府的袭击案,凤九渊再次记起了它来。起因是路边的一只鼎,而那只鼎却是冯尘叫他买下来的……这里面到底都藏着什么秘密?
这时,索哈牙在外面道:“殿下,人拿住了!”
什么人?凤九渊看着杨芸,心知一切都是她安排的,自己到现在也是一无所知。
“带进来!”
当凤九渊看到抓进来的人是李十八时,整个人彻底地懵了。好半晌才问道:“这,这,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杨芸静静地打量着李十八。李十八满脸的桀骜之色,迎着杨芸的目光,似乎恨不得将她生吞了。对视了片刻,李十八的气势渐弱,不得不低下了头去。杨芸这才道:“是自己说还是要我来替你说?”
李十八哼了一声道:“不就是偷了王府的珍玩么?大不了一死,没什么了不起的!”
凤九渊又是失望又是心痛,猛地一拍桌子道:“你他妈的是缺钱花呢还是偷盗成性?”站将起来,一气抽了李十八不知道多少巴掌,直打到手掌没了知觉才停下,已是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李十八道:“你,你,亏我,亏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
李十八两边的脸颊也肿了起来。其实以凤九渊手上的力量,如何能打得伤他?显然刚才的巴掌他没有运功抵抗,要不然凤九渊的手就有得罪受了呢。只听他说:“王,殿下,属下有罪,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凤九渊冷笑道:“你倒是想得干脆。不把事情说清楚,我让你生不如死!”
想到凤九渊的种种可怕,李十八到底是打了个寒噤,咽了口唾沫道:“王爷……”他和索哈牙等人到底是习惯称凤九渊为王爷,一时半会改不过口来了,“属于是穷人家里出身,为了钱才学了这身本事。成了王爷的侍卫后,俸禄固然优厚,但,但还是满足不了属下的用度,因此,因此才会帮冯大姑娘偷王府的珍玩……”
凤九渊有些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一脚踹在李十八的肚子上,骂道:“缺钱你他妈的跟我说不行么?你有见老子是个吝啬的人?索哈牙的父亲去世,我担心他那点俸禄不能风风光光地把葬礼给办了,就让思菊给了他一万金凤币。陆文的老婆病了,卖房卖地求名医诊治,是我亲自请大国师治好的,还给了他三千金凤币养家。还有王二楞子,还有……”凤九渊越说越气,又踢了一脚,继续骂道:“老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你,你他妈的枉跟了我两年……”骂到这,竟然哭了。
李十八也是哭着哀求自己有罪,说自己在外面养了两房小的,家里一大家子也指望着他过日子,再者他又好赌,这才走上了邪路。
杨芸问道:“说吧,前后帮着冯尘运了几次东西?”
“十次!”李十八道:“每次得五百到一千金凤币不等,总共是六千!”
一想到冯尘竟然是窝藏在自己身边的一只毒蝎子,凤九渊的心就更痛了。
杨芸问明白后,这才问凤九渊道:“殿下,李十八该如何处置,还请赐下旨意!”
凤九渊想了想,道:“按律呢?”
“窃取王府珍玩,斩立决!”
凤九渊一摆手,似乎就要命人把李十八拖下去斩了,迟疑了一下,道:“打入死牢,等审查清楚后再,再作处置吧!”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杀了李十八。
陆文和王二楞子便把李十八给拖了下去。
凤九渊这才问杨芸:“你让我来,就是看一出抓贼的好戏吧?”
杨芸道:“是。我不是说了么,要还韩大姑娘的清白!”又问外面道:“冯尘呢?”
索哈牙道:“咱们去拿她的时候,她见事情败露了,准备服毒自杀,这会儿正命太医抢救呢!”
思菊脸色骤变道:“服毒自杀了?要紧么?”
索哈牙道:“还不知道!”
4冯宣案(一)
凤九渊只感到一阵天眩地转,扶着椅子坐了下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思菊说他去看看,凤九渊只是摆了摆手。杨芸又命先把冯宣带下去。
好半晌,凤九渊才定下心神,虚弱地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宣是内奸!”杨芸咬牙道:“至于是受何人指派的,目前还没有查到!”
“大天尊?”
杨芸却摇头道:“不是!忠于大天尊的人基本都被铲除了,这个冯宣也是最近几个月才冒的头。也是在池府袭击案后,凤卫才着手调查,发现了他近一年多来行踪诡秘,好像在策划着什么!”
凤九渊点了点头,再问道:“那秦家可跟他有牵扯?”
杨芸道:“从目前掌握的证握来看还不知道。就算有也没什么!”
凤九渊越想越愤怒,骂道:“他妈的阴谋真是无处不在!”站起身来问道:“该抓的人都抓住了么?”
外面有人应道:“都已经控制住了!”凤九渊道:“传本王旨意,让路德文来领人,给我好好的审,仔细地审!”有人应命而去。杨芸又道:“冯家亲戚族眷都应该控制起来才是!”
凤九渊问道:“秦家也要?”
杨芸点头。凤九渊一摆手道:“传旨顺天府,但凡与冯家有关系的亲戚眷属,通通监视居住!没有本王的亲笔令旨,不得离开中京一步!”想了想,又道:“让许庸带上他的人来,抄了冯家。”似乎觉得没有命令要再下达的了,怅然地叹了口气道:“走吧,回府……”
这次他没有坐气车,而是坐到了杨芸的马车里。看着外面天渐渐黑了下来,他道:“这个世界怎么让人感到这么累呢?”
杨芸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殿下也不要太上心了。”又说:“其实冯尘不是主犯,她也是被其父所迫的。没想到凤九渊一咬牙道:“不可原谅!不可原谅!”杨芸心一下寒,想到他能放过李十八,自然也能饶冯尘一命,没想到他竟如此说,便道:“殿下,殿下是说,杀了冯尘?”
凤九渊一咬牙,本想下了诛杀令的,但到底还是于心不忍,叹了口气道:“先把她的毒给解了,我有话要问她!”听他这么说,杨芸心下一松,却又不免生出几分失望来。暗说:“他到底没有帝王的手段和胸襟,太心慈手软了些……”
冯宣案震动了整个中京,受牵连的官员多大数十名。
凤九渊走后不到一个时辰,许庸就带人抄了冯家,查出各种珍玩禁物十大车,另还从冯宣的卧室下发现了一座建造得极为隐秘的密室,里面藏有各种契约、票据、古玩字画不知凡知,包括许庸在内的刑部人等都不敢相信这是一名区区四品少府少监的家。
将诸物登记造册之后,天已经亮了,许庸拿了节略,便飞也似地赶往东宫回奏。凤九渊刚用过早膳,听着他念了一大串清单就感到头疼,揉了揉眉心道:“你只说说,总共值多少!”
许庸咽了口唾沫道:“还不清楚,大约估计,不下,不下百亿……”
凤九渊只感到腿一软,差点没当场瘫倒,还好思菊见机得快,扶住了他。
“多,多少?”
许庸道:“不下百亿金凤币……”
凤九渊是见过大钱的人,一时也觉得这个数目委实太过于骇人听闻了,说:“好,好得很嘛,鸟蛋那么大个少府少监就能敛得这么多钱财?简直就是堪比内库了。了不起,了不起呀……”
许庸的额上也见了汗,说:“是,臣等也没有想到!”凤九渊吸了口冷冽的空气,望着晴朗的晨空,道:“看来这国家也该扫扫了!”
凤仪阁的部院会议(凤仪阁是凤九渊晋摄政王后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上,凤九渊出奇地没有像朝臣们预料的那样大发雷霆,而是让与会的朝臣们展开想像力,小小的一个四品鸟官,怎么能在二十多年间敛聚这么多的财富?结果众人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督察院建议成立三法司会审,要将此案彻彻底底地查清楚,不管牵涉到谁,都一体拿办。
凤九渊不同意,他说:“凭他冯宣也配享受这么高的待遇?若是在座诸位犯了这等事,我倒觉得够格的!”众人只当他这话是在警告,忙跪下保证自己的清白。凤九渊道:“我自然相信你们的清白。还是让路德文先审清楚了再说吧!”又说:“传我的话下去:但凡与冯宣有牵涉的,最好主动出首,本王尚且可以从宽处置,若抱有侥幸心理,妄图蒙混过关的,哼,一旦查了出来,从严从重查力!”
作完后,又看了看修改后的商业税征收细则,便让户部先选一两个道试行,看看情况后再七十二道推广,又说:“我觉得可以在户部下成立个商务司,专管商业上的事。你们看呢?”
翁尚犹豫了片刻道:“这,殿下,商业诸事素来由……”他的话没说完,凤九渊就打断道:“不用说了,我看这行政架构相当有问题,得改,得大改!要不然总是搞得事权不清,职责不明!”
翁尚道:“不知殿下可有了章程?”
凤九渊拿起笔来,在纸上写画着,嘴里说道:“三省不用改,督察院和大都督府也不用改。撤了大理寺,事权分给刑部和督察院!什么三法司?听着唬人,其实是浪费编制。六部分拆了。礼部,礼部一分为三,外交、教育和文化三个部,另外把礼部的名头保留下来,设一个部,专门负责荫封诰命、祭祀、典仪等事务。吏部也要分拆了,你们可以研究研究。兵部是无论如何都要拆的,兵部就就管兵事,管国家安全和将领的选拔;将驾部司升格为部,就叫驾部吧,省事;职方司归大都督府;库部也升格,就叫,就叫武部。工部也拆了,工部司升级为工部;屯田司升格为农部;虞部也升格为部,把那个虞政司给我并过来,主管矿部资源;水部么,也升格,工部四个司全部升格为部。刑部倒是个大麻烦,牵扯到国家安全、司法、刑狱等等;这样,先将比部给我升格为部,这么重要个部门,却只是一个司,怎么也说不过去,升格后就叫核审部吧;其他三个司我还得研究一下怎么处置。接下来说到重头户部,这是个首要部门,户部司拆了,都升格为部,改为民部和税部;度支司升格为部,改为财部;仓部司归民部;金部和平抑局整合,升格为部,依旧叫金部吧;另外设立商部……”
他滔滔不绝地边说边写,众官也都边听边记,小半个时辰说下来,大略说得差不多了,他看了看面前的纸张,这才放下笔道:“……就这些!”数了数,道:“哟,这样一算下来,至少得有二十三个部之多呀?”想了想,又道:“虽然多是多了点,却把职责事权都分清楚了。我看就在这个基础上思考着怎么改革六部!你们怎么看?”
包括翁尚在内,所有人额上都见了汗。多出十七个部来,岂不是得多出十七个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