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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议论凤九渊或多或少都听说了,但他却从没有就此表过态是或者不是,都由得人去猜,甚至连整日里呆在他身边的思菊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每隔几个小时就催要征虏大将军行辕的情报到底是为了什么原以多看几日,看久了,便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或者凤九渊自己就会说了出来可半个月过去了,思菊是越看越迷糊,越看越不明白缘由,凤九渊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这日,江怀恩亲自来报,说古尼已经和叛军接上仗了凤九渊正在批阅刑部会同督察院关于附大臣审理的奏报,听说已经和叛军接上仗了,他喜得手一抖,将思菊才奉上来的茶碗都打翻了,却也顾不得收拾被茶水浸了的折子,惊问道:“当真?”
江怀恩呈上奏报,凤九渊展开一看,见只有聊聊几百字,其中重点不足百十字,写明就在昨日傍晚,一支游骑的巡逻分队与叛军侦察小队不期而遇,游骑巡逻分队以三百对两百,取得了斩首五十七级,生擒十三人的战绩,而游骑巡逻分队战死三十人,伤三十七人……
看完战报之后,凤九渊并没有立即询问加详细的情况,而是道:“古尼显然是深受其兄的影响,实诚”见江怀恩没明白过来,就解释道:“换作是其他将领,准会只报喜不报忧,只说杀敌多少,生擒多少,绝不会说己方伤亡多少,以此来彰显战功索哈牙是个实诚人,每打一仗,总会将敌我双方的伤亡详细地奏明,也不管奏上来会不会该骂,会不会背上一个‘战败’的罪名军人,就该这样实诚”发表完议论之后,这才问起江怀恩掌握的具体情况,并问古尼有没有掌握到叛军主力的位置江怀恩说安炳非常狡猾,从不大规模的出去,再者河阳道山多林密,极便于藏身,是以都半个月过去了,也没找到他的主力位置所在凤九渊走下御座,忍不住骂道:“这个狗曰的安炳,以前还真看不出他有这样的能耐河阳道满天都是卫星,不分昼夜地监视了大半个月,恁没有发现他的影子会不会是他们搞到了什么装备,可以屏幕雷达监控?”也不待江怀恩答,就道:“极有这种可能告诉古尼,让他把生擒的人审明了之后,立即连人带装备的给我送回中京来,要快若真是这样,那可真有点麻烦就凭着人力去找,别说是两个月,怕是两年也未必找得到叛军的主力……”见江怀恩还杵着听,就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
江怀恩去了之后,思菊就道:“你似乎很不放心战事的进展?”
凤九渊道:“也不能说是不放心,只不过是希望它快点结束……”
“国家迭遭大乱,元气大伤,不是说你想它快点结束就能结束得了的”
“道理我懂……”也不说下文,就又继续工作了思菊实在是有些好奇,但见凤九渊还是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就忍住没有追问下去,忙自己的事去了刚转回屋,就听侍卫禀报,长公主小馨和皇太子殿下郁非来请安了凤九渊爽朗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凤鸣宫思菊从窗口里看到凤九渊一手抱起郁非,一手抱起小馨,分别在他们的脸上亲吻了一口,便又出来侍候不论是郁非还是小馨,都没有拿思菊当作普通女官看待,见她出来了,都从凤九渊身上挣扎着下了来,叫道:“思菊阿姨好”思菊微笑道:“好”就帮着他们脱去身上的外套凤九渊牵着他们去内殿,问他们最近的学习情况如何,却见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副有事却不敢说的样子,便奇道:“眉来眼去的,使什么鬼呢?说”坐下之后,思菊拿上来了鲜的水果剥给他们吃郁非嘟着嘴对小馨道:“上次就是我说了,这次该你了”
小馨哼了一声道:“胆小鬼,男子汉大丈夫,一点担当都没有”
郁非道:“我都还六岁不到,不算男子汉”
小馨道:“难道你一辈子都六岁不成?”又白了郁非一眼930调整(二)
郁非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脖子一梗,道:“你那么能干,你为什么不说?可见你也是胆小得很”
小馨受不得激,道:“说就说(爸爸,你是不是要把那个假皇帝给杀了?”
凤九渊一听小馨说起这事,脸当即就拉了下来,将手里的水果掷到桌上,问:“怎么,又来求情了?”
小馨道:“爸爸,他才六岁,什么都不懂,完全是受安炳的摆布才当的假皇帝俗话说不知者不为罪,你就赦免了他”
凤九渊脸颊抽搐着,招牌式的冷笑浮现了出来,冷冷地盯着小馨,又看了一眼郁非,道:“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小馨道:“当然知道可是爸爸,你杀了他也并不能维护律法的尊严,反而还会让你落下残暴的名声想想,一个六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就因为长得和郁非像,被权势熏天的安炳摆到了皇帝的位置上父母死了,亲人也都死了,自己还病得都快活不成了,而你竟然还要以‘明正典刑’的名义把他杀了凭着良心自问,你不觉得残忍吗?”
凤九渊一掌拍在长几上,砰的一声,桌上的杯碗碟盏乱蹦,有的还跌落到地上,好在地毯厚实,不至于摔坏了“我说过,谁要是敢为叛贼求情,一并治罪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还是觉得我这个父亲,我这个皇帝没有权威,是你们随便可以置疑的”
小馨脸也红了,道:“正因为你的我们的爸爸,我们才劝你如果连一个无罪之人也要杀,那你与暴君又有何异?你之所以要用残暴来维持社会秩序和皇权与律法的尊严,是因为它们在你的统治之下已经变得极其的脆弱,而你又没有别的办法对它们加以巩固,所以,所以就只得一次又一次地使用暴力进行镇压和恐吓……”才说到这里,凤九渊就怒吼道:“住口”没想到小馨住了口,郁非又接了上来,道:“父皇,姐姐说得不错,你不能杀他,不管以什么名义你若真的杀了,暴君之名就永远也摆不掉了”
凤九渊嘿嘿地道:“我早已经是暴君了,残暴一些又何妨?我是无能,可我的无能都是为了什么?你们,一个十岁,一个六岁,又知道什么?”
小馨道:“我们只知道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
凤九渊点头道:“好嘛,好得很,看样子是都比我会当皇帝我是早巴不得甩了这身负担,干我自己的事呢想来你们也是看我不顺眼了,要逼我退位哼,我这就下诏,你们姐弟俩谁来当这个皇帝都可以”站起身来便往外走思菊吓得慌了,拦住道:“你这是干什么?”
凤九渊吼道:“让开”
小馨哇的一声哭了,道:“你,你好不讲道理我们,我们什么时候说要逼你退位了?我们跟你讲道理,让你不要杀了那个孩子,他才六岁呀,孤苦伶仃,没爹没娘,还一身重病的,你,你……你不讲道理”
郁非显然也被凤九渊的脾气给吓着了,脸色乏白,道:“父皇何必如此气怒?我和姐姐原不过是求你不要杀他,并非说是将他无罪赦免……”
凤九渊看着哭得一蹋糊涂的小馨,再看了看吓得脸色都白了的郁非,心头到底觉得不忍,问道:“那依你之见,又该当如何处置?”他特别强调‘又该当如何’,不外乎就是提醒郁非,若没有他的求情,就不会有安炳之乱的郁非虽小,却也听得出凤九渊话里藏着的意思,道:“父皇可曾读过《郑伯克段于鄢》这篇文章么?”
凤九渊道:“别跟我拽文,不知道你老子我连基础学院都没有毕业么?直说了”
郁非道:“是……”便将这篇文章的出处,历史背景,寓意详细地解释了一遍,凤九渊开始听得不耐烦,后来却是听得出神了,直到郁非讲完后,还问:“没了?”郁非道:“是,没有了郑伯之于段叔,就便如父皇之于逆臣贼子,古语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又说,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癫狂若是父皇无罪而诛,便是无道,便是残暴;若是大臣狂妄悖逆,父皇便可代天行诛,以正纲纪,上古圣君虞舜大禹也不过如此”
凤九渊哼了一声道:“看样子你读了不少?跑我这里掉袋子来了你既说了不赦,那该如何处置才符合你的圣君标准呢?”
“流放”
“流放?”凤九渊哧的一声笑了,道:“你读傻了?要让老子学虞舜么?到底是小孩子,听了两个故事便想着现学现卖……”站起身来便往外走思菊见凤九渊的气就这样消了,也是松了口气,暗中对郁非竖起了大拇指,示意他干得漂亮凤九渊前脚才走,小馨后脚就抹了眼泪,拉着郁非呵呵地笑道:“我说,他到底是怕我哭……”
郁非道:“你若是不哭,咱们肯定都得挨一顿打呢”
小馨扁嘴道:“才不会呢,爸爸最疼我们了长这么大了,你可曾见他对我们动根手指头?”说到这里,美中不足地叹了口气,道:“爸爸虽然不是个合格的皇帝,也不是个好丈夫,但却绝对是好父亲”郁非问道:“为什么不是好丈夫?”小馨突然吼道:“你是不是觉得像爸爸一样娶几个老婆是理所当然的?哼,给我听好了,你要是也好学爸爸那样,仔细你的皮”郁非愕然他素来知道姐姐刁蛮顽皮,最是不讲道理,却没料到竟然还有这般凶悍的一面,好半晌才道:“我,谁说我要学爸爸了?你这人,当真是好没道理”小馨按住他的肩膀,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道:“你给我记好了,以后只准娶一个老婆,不准有情人,要不然,要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郁非何曾见过姐姐这样?早吓得连连点头称是,哪里还敢有异议?
931调整(三)
两个孩子走后,凤九渊就问思菊:“你怎么看?”
思菊佯作不知,问道:“什么怎么看?哦,你说两个孩子么?少年老成,你是没法比的了”
凤九渊哼了一声,道:“我是问你对他们俩说的事怎么看?”
思菊道:“皇宫不得干政,这事也轮不到我来置喙他们一个是长公主,一个是太子,都是皇位的合法继承人,虽说年龄还小,但议论朝政得失都是该当的,你呀,也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凤九渊不耐烦地道:“我问的是你对处死那个孩子怎么看我说你啥时候怕过干预朝政的罪名了?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呢?快说”
思菊道:“你说这事呀其实处死也没什么,谁让他的命不好,摊上了个安炳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了等于没说……”
思菊道:“在你,在朝廷大臣们的眼里:他根本就不是个六岁的孩子,他是逆贼,是伪帝,是凤凰界有史以来第一个非凤氏血脉的假皇帝,不但要杀,而且还要以最残酷的刑法来杀若是不杀,怕就会引来多的乱臣贼子的效仿,凤凰界还会有宁日吗?所以,他的年龄,他的出身,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等等都不重要了不是么?”
凤九渊唉了一声,道:“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想了想就道:“其实赦了也没什么,就怕真的像大臣们说的那样,乱臣贼子争相效仿,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你当我不矛盾呀?为这事,我前前后后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觉得当什么也不知道,由得大臣们处置算了”
思菊微哼一声,道:“由得大臣们处置?其实大臣们还是按你的意思处置”
“照你的意思来说,这孩子真是不能杀了?”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别说这些废话”
“我也只能说废话”
正说着,就听侍卫禀道:“索大人在青华门外递牌子请见”
凤九渊顺口就问:“哪个索大人?”旋想起是索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