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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教化的内容很多,它需要教育,需要榜样的力量,需要制度的引导,需要对反面形象的道德谴责、法律惩罚,需要大张旗鼓地树立正面形象,并给正面形象以适当的现实鼓励。面对当前自私自利动物性泛滥的局面,我们借用一下李益的诗句,问一问:何时见诚信?何时见将心比心?何时见恻隐之心?何时见〃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何时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何时见〃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西方文明在反对西方宗教道德禁锢的相反方向,建立了一个鼓励和保障追逐利益的社会制度。教育除了传授固定知识以外,不再具有其他功能。从而把社会上的每一个人全部逼到必须做小人、必须自私自利的境地。没有道德教化,*、自由也无法改变这种局面。用中国古人的话来说,*、自由只是〃术〃,而道德教化是永恒之〃道〃。〃道〃之下,可以用各种〃术〃;没有〃道〃,任何〃术〃都没有用。有人也许会说,凭什么让你来教我道德?还有*吗?还有自由吗?还有平等吗?但是,道德并不是某一个人脑子里凭空想出来的规则,而是最大范围综合民意的结果。道德的民意来源,超过了现世的活人范围,它包括了我们的祖先。同时,我们无数的后代,成为修正和补充道德原则的依据。我不相信一个社会的民意会不需要道德。我相信对于道德的淡漠,是个人至上社会的最大危害。
道德与*并不相悖,有道德必然有*,有*未必有道德。道德教化之后的*,才是有益的*。没有道德教化的*,往往是有害的*,是一群真小人、衣冠禽兽的*。这样的事实,已经在世界很多地方出现。因此,我反对这样一个观点,这个观点说〃*是个好东西〃。我认为,*不具有〃好坏〃的价值判断,*只是一个社会管理的工具。
民主,这个东西到底好不好?(1)
丘吉尔说:〃*不是一个好东西,但目前还没有找到一个比它更好的东西,所以我们不得不用它。〃*是把锤子,可以盖房子,也可以拆房子;*是个杯子,可以盛美酒,也可以盛毒药;*是把刀,可以切菜,也可以杀人。用我们祖宗的话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2007年,北京发生了一起危房改造与*结合的事情,引发很多讨论。
北京市酒仙桥地区有一批建于20世纪50年代的房子,已经成为危房。市政府早就确定要实行危房改造。不料,一件好事遇到了麻烦。大家对开发商的拆迁方案意见不一,于是举办了一个全体居民的投票。总共5473户居民,2451票同意,1228票反对,32票无效,1762票弃权。显然,同意接受拆迁方案的占多数。
那么,是否反对者也就必须接受这个方案呢?
按照人们对于*通常意义上的理解,既然是全体投票,依照*的规则,就应该少数服从多数。那些不愿接受拆迁方案的人无条件地接受大多数人的意见。否则,搞这个投票活动干什么?这个*投票的方式似乎找到了对付〃钉子户〃合法、有效的手段。但是,人们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如果这个拆迁方案对于一部分居民确实不尽合理,那么,这种*投票的方式岂不真的成为多数人对于少数人的*?于是,很多专家、学者站出来说话了。
部分专家、学者旗帜鲜明地反对〃酒仙桥*〃。必须承认,他们并非是站在*对立面的专制主义拥护者,而恰恰是〃真*〃的忠实追随者。因此,他们反对的理由是:开发商在酒仙桥搞的*是一种假*。这些专家和学者指出,真正的*是有条件的,对于公民生命权和财产权这种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利,不适用于*表决。也就是说,我们不能用投票来剥夺他人的生命,也不能用投票来剥夺他人的财产。这种解释听上去很有道理,但是,生命和财产是每个社会和个人最大最根本的问题,如果在这两个根本问题上*不适用,那么*究竟适用在哪里?是否可以说,在一个社会的根本问题上,不能采取*表决的方式?
事实上,*社会里始终都在对生命和财产问题实行投票表决。罗马竞技场上观众的呼声就可以决定角斗士的生死。美国国会的投票决定了几十万伊拉克人的生死。废除或保留死刑的法律,其实也是在用*的方式决定着他人的生死。即便是用法律判决杀人犯的死刑,从*制度上说,法律的形成也是*的结果。虽然我们可以说,刑法的生死决定针对的是确定有罪的人,而酒仙桥反对拆迁方案的居民不属于这个范畴。有些*国家通过〃安乐死〃的法律,算不算用*方式决定他人的生死?一个用*程序通过的法律就可以向社会上的某一部分人征税,是否应该算是在用投票的方式剥夺他人的财产?在我看来,反对的理由都站不住脚。
更有甚者,同年6月12日《广州日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赫然写道:〃我想,即使不是'多数人',而只是'少数人'的房屋是危房,都必须引起政府警惕,并对其实施改造。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们显然不能只讲*的'少数服从多数',而应当追求生命与财产保护的'多数服从少数'。〃这个观点更让我惊讶,如果对于至高无上的生命权和财产权必须遵守〃多数服从少数〃的规则,如果这个少数是极少数,甚至只是一个人,那么,这种论点不是在为*张目吗?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民主,这个东西到底好不好?(2)
我认为,用*投票的方式解决拆迁方案,不是一个可取的办法,但是,专家们站在拥护*的立场上,反对这一*方式的理由,实在让人无法接受。由此可以看出,一些专家学者表现出对于*的混乱意识和自相矛盾。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原因就是他们把*当成了一种信仰,当成一种绝对正确的真理。为了维护*信仰的纯洁,为了捍卫这个真理的绝对正确,当产生不良结果时,他们就要为绝对真理的*设很多附加条件,使这个信仰或真理能够自圆其说。但是,一旦附加了条件,还是绝对真理吗?
英国首相丘吉尔曾经说过:〃*是个不好的制度,但是,还没有发现比它更好的制度,所以我们不得不用它。〃我同情不愿接受拆迁方案的北京酒仙桥的居民,他们的遭遇再次证明了丘吉尔的论断,证明了*对于他们是一个不好的制度,而这个不好的制度正在以绝对真理的架势压迫着他们。
酒仙桥投票事件至少让我们看到,*不是万能的;它还让我们看到,*与追求个人自由是有矛盾的。我不知道是否全体居民都同意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如果是,这一事件还让我们看到,*其实是具有明显的功利主义价值的……*如果对我有利,就是好的,*如果对我不利,就是坏的。我想知道,那些本质上拥护*,行动上又反对〃酒仙桥*〃的专家、学者,如果他们自己是酒仙桥居民,会不会为自己的*理想做出牺牲,接受开发商的拆迁方案?奇怪的是,保护酒仙桥不愿接受拆迁方案居民的,是一些坚决拥护*的人,但是他们拥护的方式却是反对*。
事实上,*制度并不是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苏格拉底说:〃雅典的*是一种愚蠢的制度。〃结果雅典人用*投票的方式判处了他死刑。柏拉图〃理想国〃里的哲学王就是在抵御*制度。亚里士多德对于*充满了警觉和戒备。美国学者罗尔斯说:〃公平是比*更高的社会原则。〃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哈耶克强烈反对*制度,被称为〃反*的自由主义者〃。法国哲学家皮埃尔·卡蓝默说:〃必须打破对*的迷信,今天的*都是破碎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丘吉尔对于*制度的本质是看得比较清楚的。这段话有两层含义:第一,*制度并非完美的制度,它有自身难以克服的缺陷;第二,一种制度总是在某一个社会形态中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对于资本主义社会来说,*是在还没有找到更好的制度之前的一种比较好的制度。由此可以理解,*制度不是人类社会政治形态唯一正确的制度。
美国哲学家理查德·罗蒂说:〃*不是真理,*与真理无关,*只是特定的人们选择的一套有效的管理方法。〃按照理查德·罗蒂的观点,丘吉尔把*说成是不好的,这种说法本身就错了。*无所谓好或不好,就像科学不能用好坏评价一样。*既非好东西,也非坏东西,*和科学一样,都是一种工具,关键在于如何使用它。*掌握在坏蛋手里,将会造成更大的灾难,而且,*制度并不能保证避免被坏蛋掌握。
对于北京酒仙桥的拆迁居民来说,关键问题不是要不要*投票,而是如何使用*这个工具。按照真正的*,如果这个投票活动是大家都同意的,那么投票结果就应该被每个人接受。如果并不是每个人都同意,那么这个投票就不该举行,举行了也是无效的。换句话说,如果大家都同意使用*这个工具,那么就应该接受这个工具的任何结果;如果并不是每个人都同意使用*投票这个工具,那么这个工具就不能以绝对真理的姿态强迫每个人。
民主,这个东西到底好不好?(3)
*是把锤子,可以盖房子,也可以拆房子。*是个杯子,可以盛美酒,也可以盛毒药。*是把刀,可以切菜,也可以杀人。*是条绳子,可以钓鱼,也可以上吊。*就是一个工具,就看谁在使用它,如何使用它。坏人实行的*也是*,并不因为坏人在实行*,坏人的*就是假*。好人实行的*也不等于就是真*。
2007年;还有一件事也闹得沸沸扬扬。贵州省一个贫困村的村民们为了防止村干部乱花钱,搞了一个〃五合章〃,就是把一个圆章分成五瓣,由5个人分别保管。5个人同时审核,同时盖章,村干部所花费用才能报销。发明〃五合章〃的这个国家级贫困村,上级机关每年给村组织拨5000元作为办公费,加上少量的社会赠款,村政府再无其他收入。对于人均年收入不到1000元的贫困村来说,5000元算一个大数目,于是,被冠以监督、制衡、*等夸奖,将〃五合章〃放到了崇高的祭坛。掌握1/5章的某位村民也像某些知识分子一样耍了一个〃文艺腔〃,他说,要用好这个神圣的权力。话听起来都很漂亮,但是,实际上能起什么作用?能让这个村子摆脱贫困吗?能让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感到快乐和幸福吗?
相关报道提供了一个细节。在支出的账目中,有一笔40多元的钱,是招待县委书记来考察时的饭费。从社会现实来说,县委书记吃一顿饭只花了40多元,应该离*比较远。但按照贵州省的规定,村级政府一律取消招待费,禁止招待下乡干部。因此,县委书记吃饭花掉的这40多元钱,村里是不该支出的,而应该由县委书记付饭费。但是,〃五合章〃竟同意予以报销。这个说明,*决策会违背一个合理的制度。
村干部被监督的这5000元,名义上叫做办公费,其实就是一些吃喝拉撒的日常费用,分管图章的5位村民,其知识水平大致足够应付监督或检查的需要。试想日后村政府有一笔专项费用,是用来搞农产品技术开发,文化水平较低的村民,其知识结构根本不足以判断每笔花费是否合理,这种〃五合章〃岂不流于形式?
〃五合章〃在什么时候会有用呢?如果这个村的人均年收入下降到100元,5000元更显巨大、更加令人眼馋羡慕的时候,这种方法将更加有效,说不定会变成〃五十合章〃呢。这个村子一共有80多位村民,那么变成〃八十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