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吕决在许多文献上都看到过,说东北的胡子们驳壳枪打的最好,不但解决了驳壳枪射击时的诸多缺点;更难能可贵的是还将有的缺点转变成了盒子炮所独有的一些特点。今天看大个刘打枪,吕决总算将资料上那些抽象的介绍给形象化了。
这时就见大个刘飞快的打出三个点射,驳壳枪在他的手里就像一只鸟儿在优雅的啄食。
胡子李说道:“……这一招叫‘凤凰三点头’。要点是握枪的手不能攥太紧,也不能太松。靠枪本身下落的重量来克服驳壳枪爱仰头的毛病,同时手掌跟推紧枪把,并在适当的时候扣动扳机。这三枪打的越快威力就越大……”
听着胡子李的介绍,吕决手里的驳壳枪也在一点头一点头的体会着。
估计大个刘注意到了大家在评判他的枪法,此时又打出了吕决在走廊里看到的那个枪花。
吕决忙不迭的问道:“这招叫什么?这招叫什么?”
胡子李呵呵笑着说道:“……这招的名字更好听,叫做‘七点梅花枪’。你看他从左上往右下甩枪的过程中打出两枪;然后手腕一翻从右上再往左下甩动,这中间又是两枪;最后手枪顺势端平再由里往外甩出,这中间却是打了三枪。也就是说扣了三次扳机打了七发子弹。要点是在这三次甩枪的过程中,肩膀、胳膊、手腕和枪要像一条鞭子一样,并且这七发子弹的弹着点要均匀的分布成一朵梅花的形状。这招在攻击多个敌人或防御多人进攻时最为有效。”
就在吕决边摆弄着手中的盒子炮,边体味着这招“七点梅花枪”要点的过程中,下面楼道里伴随着杂乱的呼喝一阵紧似一阵的枪声传了上来,最后又归于平静。
大个刘一把扯下蒙面的黑布,浑身上下已经让汗水湿透。只见他哈哈笑着对那位年轻连长说道:“好长时间没这么过瘾了。今天是枪打的过瘾,杀鬼子杀得更过瘾。就这一会儿功夫,我至少干掉了十五六个!”
吕决四人也笑着向他们走去。
那位年轻连长对吕决说道:“吕师傅,看大个刘打枪是不是很过瘾……”话刚说道一半,就见他突然脸色一变,大吼一声“小心”,一下将吕决推到在地。
同时,吕决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而旁边的大个刘、胡子李、王雷和解二牛全都举起枪吼叫着向他身后打去。当吕决躺在地上翻过身向那边看去时,只看到被炸垮的沙袋外边一只还在微微颤抖的举着一把王八盒子的手,而沙袋底下露出的半张人脸,已经被大个刘他们打成蜂窝状。
吕决估计这是个一开始就被炸翻的沙袋砸在底下的鬼子,所以没让王雷后续的手榴弹炸死。由于他一直让沙袋压在下面,造成自己四个人上来搜索时也没有发现他。
“妈妈的!”吕决边起身边骂道,“我总以为这背后打黑枪的事只有咱中国人爱干,没想到小日本……”
他突然想起什么,忙转身向身后看去。
“兄弟”“连长”“……”众人一下向躺在地上身下一地鲜血地年轻连长扑去。
解二牛刚想将年轻连长抱起来,吕决就看到红艳艳的鲜血还在从他的脖颈处咕嘟咕嘟往外冒着,忙喊道:“不要动他!”
吕决冲上前伸手向他伤口按去,随即他便发现已经无济于事了。小鬼子这一枪正好从年轻连长的气管后面穿过,竟然也是打断了他的颈动脉。
“兄弟!”吕决大喊一声,双膝一软,无力的跪在他的身边。
躺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勇敢而冲动,但却不张扬,甚至到现在自己也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就见年轻连长的嘴角上挂着微笑,轻轻地说道:“这一杖……打的真过瘾……”
声音渐弱,到后来已经几不可闻。吕决忙俯下身子,将耳朵凑在他的嘴唇上。
“……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这段文字吕决很熟悉,是一九三七年年七月十七日,蒋介石在庐山上所发表的那篇著名的《对卢沟桥事件之严正声明》里的一段。被后世的历史学家们称之为《“最后关头”演说》。
此时,曹克明和参谋长带着许多士兵涌到楼顶上来。
解二牛哭喊道:“团长,小鬼子在背后打黑枪,……我们连长……殉国了……”
曹克明和参谋长听说这话,忙也冲了过来。
曹团长蹲下身来,抚摸着年轻连长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多好的孩子啊!要是小鬼子不来咱中国闹腾,他应该还在济南的大学堂里读书呢。”
一个传令兵“噔噔噔”跑上来喊道:“报告团长!总共抓获鬼子俘虏十二个,一营长请示怎么处置。”
旁边的解二牛大吼一声:“妈啦个巴子的!”摘下身上的驳壳枪,在大腿上一蹭“咔咔”顶上堂,便向楼下冲去。
参谋长大喊一声:“拦住他!”
旁边的几个勤务兵就要去拦解二牛。
吕决也摘下双枪边往天窗口跑边喊道:“大个刘!”
大个刘、胡子李和王雷一下将驳壳枪顶上堂,瞪着血红的眼睛,拿枪指向那几个要拦截解二牛的勤务兵。
正文 第五十四章 中国禽兽
来到天窗口上,吕决顿了一下,回头对曹克明说道:“曹团长,对不住了。”
曹克明只是看了大个刘几个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吕决没再说什么,提着盒子炮的双手朝曹克明一抱拳,赶紧去追解二牛。
一路下来,楼道里,走廊里,到处都躺满了尸体和一些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
到了楼下,刚好追上解二牛。吕决也没说什么,只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他重新来到站台上。
十来个鬼子俘虏成一排站在那几节车厢边上,虽然是当了俘虏,可一个个脸上竟然还带着牛B哄哄的表情。
解二牛牙根紧咬眼睛瞪得牛大,冲过去二话没说,照准当头一个军官模样的家伙“当当当”就是一个“凤凰三点头”。吕决“嘿嘿”一声冷笑,心说还是那句话,为人莫装B,装B遭雷劈。
那个鬼子倒在地上的同时,炸了锅的不光是另外的几个日军俘虏,看守俘虏的几个士兵也乱成了一团。一个军官大声喊着跑过来:“解二牛住手!日本禽兽才枪杀俘虏,你这样干不是和日本禽兽一样了吗?”
解二牛根本就没有回头,还是继续在向早已把“牛B哄哄”忘到脑后只顾逃命的鬼子俘虏们玩命儿的开着枪。半分钟不到,已经看不到几个站着的了。
吕决昨天晚上见过那位跑过来的军官,是一营的营长。他见解二牛根本不理会他,伸手朝腰里的手枪摸去。
早在一边伺候老半天了的吕决没等他的手挨着枪套,一抬手驳壳枪顶他脑门上说道:“我们不是日本禽兽,是中国禽兽!”
被一个自称“禽兽”的人用枪顶着脑门的感觉应该有些不一般,一营长没再动弹。
吕决不知道,他这句“中国禽兽”后来响彻鲁北大地。打那以后他在这个时代也就有了三个身份:平时大家都叫他吕决或吕师傅;江湖上叫他燕子李三;抗日界称其为“中国禽兽”。特别是和他共同战斗过的那十几个国军士兵,无论走到哪儿,从来都是以“中国禽兽”的兄弟自称,这着实让吕决汗颜了一把。
众士兵们也没心思去理会解二牛了,都被吕决的举动吸引了过来,更有一营长的卫兵纷纷拔枪对准了吕决。
这一乱间,曹克明已经从楼里走了出来,而解二牛也将最后一个鬼子俘虏解决掉了。
曹团长走上前按下吕决的驳壳枪,估计是他听见了吕决的那句“中国禽兽”的自称,呵呵笑着说道:“吕师傅,不要冲动。怎么的也不能拿枪口对着自己人吧?”这次战斗吕决立了头功,并且曹克明还有别的目的,语气当中很是客气。
吕决把双枪一收,对曹克明又是一抱拳说道:“曹团长,这件事情您不能怪解二牛,都是吕某指使他干的。”
“吕师傅……”解二牛还要解释。
吕决大声吼道:“你给老子闭嘴!”
他转身又对跟曹克明一起从楼上下来的大个刘说道:“去,到那边把队伍集合起来!”
大个刘粗声粗气的喊了一声“是”,转身去集合他们的小分队去了。
吕决见曹克明好像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便又是一抱拳,说了一句“失陪一下”,也向小分队走去。
出来时是十八个人,在楼顶上死了一个,楼下火车皮地下更是两死一伤。除了自己,活着的还剩下了十四个人。
死者的三具遗体还没收走,整整齐齐的躺在队伍的最前头。吕决走上前把三人脸上蒙脸的黄表纸一一揭下,团了团往旁边一扔说道:“兄弟们,生前做了亏心事的人死后才用黄纸盖脸。你们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民族,没什么不敢见那个瞎了眼的死老天的!”
他的这个举动又开了鲁北抗日界的先河,打那以后凡是因为抗日牺牲了的,死后都不用黄纸盖脸。
吕决站起身,对那十几个一身夜行衣的士兵说道:“弟兄们,这次战斗你们非常出色,我吕某将终生以与你们曾经并肩战斗过为荣。现在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咱们这个小分队的使命也结束了。”
吕决心说以后自己肯定还要在各个时空段到处跑,要是身边带着这样一支队伍,那还是很拉风的唉!
正YY间,身后传来曹克明的声音:“吕决师傅,我有一个想法,说出来您给参谋参谋?”
吕决说道:“曹团长怎么这么客气起来?怎么的咱们也算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那……那什么,有什么话您就直说。”
“我想在咱们六团里挑一批人,组成一个精干连队,哦,还是叫特务连吧!这个特务连将集中最优秀的人员,配备最好的装备,进行最严格的训练,专门搞最特殊的任务……”他顿了一下,看着吕决又继续说道:“吕师傅对这个连长的位置可有兴趣?”
好家伙,这是在拉拢我啊!不过在俺穿越过来时俺家田莉叫俺千万别逞能来着,这次帮你们打火车站都已经违背她滴“哼哼”教导了,还敢在你这里当连长?俺回去害怕跪搓衣板唉!
再看那十多个小分队队员,竟一个个露出热切的目光。
“去!”吕决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对曹克明说道:“曹团长,吕某只是个走江湖的,要文不能文要武不能武。喏——”他拎起自己的双枪道:“这次战斗中我可是一枪未发。对您的邀请我实在受之有愧,只有‘却之恭’了!”
曹克明哈哈一笑,见吕决很坚决的样子,还弄出了个什么“却之恭”来,便也不再强求。于是说道:“既然我这小庙容不下您这大菩萨,那我也不再强人所难。从今以后,我这保安六团就是您吕决的另一个家,想什么时候来,我这个当家长的随时欢迎!今天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也没什么好表示的,这两把枪要是还顺眼,就送给吕师傅拿来防身吧!”
吕决笑着说了一些感激的话,不过这两把枪他根本就没打算还过。他突然想起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见到周秉新,忙向曹克明打听他的下落。
旁边的参谋长说道:“今天早上进攻的时候,周少爷也想参加,我怕有什么闪失没答应。让他赶着车在后方运伤员呢!”
问清了临时后方医院的所在地,吕决向那个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他拎着两把盒子炮笑呵呵的骂道:“妈妈的,这一场战斗下来我竟一枪都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