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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其次,标枪一接到指令就毫不犹豫地去执行,又远较白理臣的效忠程度高出数筹。由此推之,标枪才是巴极势力的核心人物。他现在亲自进谒巴极,应该是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刚才巴极拒听白理臣的电话,两人间的关系看来不大妥当了。
标枪果然道:“白理臣昨夜一抵哥伦比亚,立即出机场直赴爱沙大酒店,和在那里等待的邦达密谈了四十五分钟,回家后,又与他的心腹连夜开会,直至天明。同一时间,邦达的黑虎帮全面动员,准备战斗。”
巴极神情从容,道:“你说应怎么办?我想听你的意见。”
标枪冷静地分析道:“我们的行动应分三个层面去进行。在上的层面,我们向南美的各大政要打个招呼,保证他们的利益有增无减。”
巴极点头称许。
标枪续道:“第二个层面上,我们和南美所有沾手毒品生意的帮会串联,保证将我们手上的生意向他们平均配给,使他们袖手旁观,不参与这个危险的游戏。”
这次连凌渡宇也表示赞赏,标枪确是一个深明局势、有智有勇的黑道人才。
标枪面无表情说出第三个行动的方向道:“对白理臣和他的手下,我会亲自去执行家法,邦达我亦不会放过,此举可以在退出毒品生意的劣势低潮中,争取回你老人家的威望,同时去了眼中刺。”
巴极大笑道:“一举两得,何乐不为?”跟着出奇温情地道:“标枪!你也要小心,白理臣随我征战多年,非是易与之辈;邦达是哥伦比亚最凶恶的毒枭,手下能人无数,对付他一定要以雷霆万钧的手法,命中他的要害,使他永无翻身的机会。”
标枪一言不发,跪倒巴极身前,深深吻了他的鞋,转身离去。笔挺的背影使人感到他的坚毅和决心和一往无前的勇气。
毒枭间的战争暴风雨般酝酿,风云骤变。
接着整天凌渡宇都没有见过巴极,他推想后者应在为即将来临的战事忙碌,甚至离开了此地。巴极不愧绝代枭雄,谋定后动,不过,除了他凌渡宇,恐怕没有人知道巴极退出毒品生意的原因。
艾丽斯也没有出现。
凌渡宇过了一个无事的晚上。
次日清晨六时许,他沿着梦湖漫步起来。清晨的空气,令他精神奕奕,梦湖罩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乃似新娘子的婚纱。
信步来到哭石前,凌渡宇回想起第一次踏足哭石的可怕经验,可是那夜追赶晴子,第二次踏足哭石时,却一点感应也没有。照他猜想,原因很简单,就是其时他的心神全放在晴子身上,无暇他顾,所以不受哭石储存的记忆所影响。
这亦证明了他向巴极提出的“分子记录理论”。
他深深地呼吸,把清晨的新鲜气息大量地吸入肺里,慢慢集中和凝固精神,把杂念驱出他的精神王国外。
提起脚步,走上哭石。随着他步上哭石临湖高起的尽端,一种惊怵可怖的感觉,由他的脊椎尾升起,寒水冰流般直窜上他的后脑,再经由每一道神经蔓延全身。每一条毛细血管都耸立起来,耳边充斥着亡魂的骇人叫嚣,活像闯进地狱内冤鬼的领域。
冷汗不受控制地从额上发际冒了出来。
组成哭石每一粒分子内的恐怖能量,狂风暴雨般向他侵袭,凌渡宇险些要抱头狂叫,可是他的灵智告诉他,这是万万不可的傻事。
凌渡宇竭尽全力,收摄心神,缓缓在哭石的尽端坐了下来。
他把精神紧守在眉心灵台间的方寸之地,把哭石积存了千百年的死前的呐喊、生命的痛苦和挣扎、哭泣与心碎、生无可恋的悲凄,全部拒于心灵之外,像流水冲奔过坚刚的岩石,过不留痕。
千万亡魂的悲泣逐渐消去。
凌渡宇的精神与周围的环境缓缓融合在一起,感受到哭石深藏的记忆,一幅接一幅的画面以超越光速的速度,在他脑海中重演着。
不同的时间和空间里,不同的男女,因着不同的原因,从这里跳进了梦湖的急流,了结了他们悲惨的生命。
悲伤充塞着他的心田。
就在这时,一个远较其他形象鲜明的画面蓦地浮现:一个身穿白纱的女子,急步跑上哭石,美丽的脸上没有半滴泪痕,却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坚毅,在大雾里秀发迎风起伏拂扬,在完全没有半分停留下,从哭石的尽端投进湖里。
凌渡宇霍地站起身来,猛睁双目。
清晨的梦湖平静地展现眼前,水波闪闪。凌渡宇的心灵受到无与伦比的震撼,他知道看到了什么。
通过哭石的记忆,他心灵的慧眼看到了晴子自杀的真相。
这是怎么一回事?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离开了哭石,顺步往玻璃屋的方向走去。行至半途,心中一动,那晚就是在这里遇到晴子,其时他正凭着过人的记忆,竭力找寻囚禁雅黛妮的地方。
他闭上眼睛,重温当日被蒙上双目后,被带往雅黛妮的方向。
不一会儿,他张开眼,脸上挂着一个信心的微笑,回头往哭石走去,经过了哭石后,右方现出了一条分叉道。凌渡宇毫不犹豫地转了过去,急步十五分钟,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呆了几秒,他转入左方的路口,这时离开玻璃屋有一英里许远了。
沿路林木婆娑,鸟唱蜂鸣,极具南美的风情。三十分钟后,眼前出现了一片密林,林木间依稀看到一所红砖砌成的房子。凌渡宇心中大喜,认得是那所囚困雅黛妮的房子,正要盘算如何制服监视者的时候,马蹄声从后方传来,迅速迫近。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
美丽的艾丽斯一身骑马装,马帽长靴,一手执缰,另一手持着打猎的大口径双筒步枪,驱着鬃毛飘曳的白马,疾驰而至,英风凛凛,神采动人。
可惜她脸上杀气若严霜,似要把凌渡宇吞进腹内。
艾丽斯一勒马,白马在凌渡宇面前三码处人立而起。凌渡宇一动不动,完全无视白马劲踢的前蹄,脸上泛起冷然的神色。
艾丽斯枪管指着他的眉心,寒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要救你的老情人吗?”
凌渡宇傲然道:“开枪吧!”
艾丽斯气得粉面发青,两眼射出愤恨的光芒。
僵持不下。
艾丽斯高耸的胸脯急剧起伏,凌渡宇的不屈使她感到极其愤怒。矛盾的是,他的傲气亦使他更具男子气魄,令她心软。整个梦湖笼罩在精密的监听系统下,凌渡宇缺少了那晚掩护的浓雾,一移往雅黛妮的囚禁方向即给发现,艾丽斯接到通知,怒气冲天策骑而来,弄成现下的局面。
凌渡宇悠闲地举起右手,把手指插进枪管内,挑战地道:“枪弹可以轰掉生命,可是能轰掉爱和恨吗?”
艾丽斯眼帘垂了下来,忽地惊呼一声,原来凌渡宇迅捷地翻上了马背,从身后紧箍着她的小腹,她不及防备下步枪脱手掉往地上。白马受惊人立而起,全赖凌渡宇紧勒马头,两人才不致跌下马背。
健马受惊下放开四蹄,向前奔去,转眼间越过囚禁雅黛妮的红砖屋,冲进了一条林间的小道。健马狂力前奔,两旁树影急退。艾丽斯歇斯底里地在凌渡宇有力的拥抱中挣扎,场面混乱不堪。
艾丽斯回转头来,一口拼命地咬在凌渡宇肩膀的肌肉上。凌渡宇闷哼一声,苦忍着剧痛,鲜血溅出,染红了衬衣。
他同时慢慢收紧马,马儿受到控制,愈跑愈慢,终于停了下来。
艾丽斯茫茫然抬起头来,到这一刻才知道咬伤了凌渡宇,用手抚着对方染血的伤口。
凌渡宇眼中流露出谅解的神情。
艾丽斯向后侧仰俏脸,颤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在干什么。”
凌渡宇轻夹马腹,白马缓缓前行,右手控缰,左手紧拥着艾丽斯,使她整个贴进他的怀抱内。艾丽斯先前的凶悍冰消瓦解,闭上眼睛,驯若羔羊地藏在他的怀里。
马儿转出沿湖的路,沿着轻烟悠悠的梦湖边,踏着休闲的步子。凌渡宇顺势凑在她的耳边道:“那天三夫人说,你是梦湖水庄历史上,仅有不以合约聘用的五个人之一,其他四个人是谁?”
被心仪男子暖乎乎的口气喷在敏感的耳垂及颈后的嫩肉上,艾丽斯整个人软了下来,像被催眠似的答道:“是标枪和积克,他两人跟着博士最少有三十年了,另两个是……是晴子和夏太太……”
凌渡宇岂肯放过这个机会,不过他深明要人吐出实话的技巧,就是先献出自己有限的已知,来换取对方的所知,于是道:“博士也曾和我详谈过晴子的事,既然她的父母都反对他们在一起,一定会造成对晴子的压力。”
艾丽斯道:“这倒看不出来。晴子初来梦湖时,看来很快乐,直至他们两人往夏威夷度假后,才时时争执。我们都不敢问,博士的脾气变得很暴躁……”
凌渡宇装作了解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博士很后悔当时的行为,可是怎么会想到晴子居然会傻得去自杀。”
艾丽斯全身一震,张开大眼,一面不相信的神情,失声叫道:“什么?”
凌渡宇心中一凛。艾丽斯并不知道晴子自杀的事,看来这是一个秘密,连忙道:“那样伤心,不是等于自杀吗?”他是想起晴子忧郁的眼神,随便找说话来堵塞过去。
艾丽斯虽然尚有一丝疑惑,神情却缓和下来,点头道:“是的!晴子病死前那两个星期,整天把自己关在玻璃屋的卧室内,连博士亦不肯见。她幽怨的神情,我们看了也觉心碎,取她性命的病,可能就是过度忧郁所致。”
凌渡宇默然,巴极和晴子间发生了很多非局外人所知的事。想起晴子,他也有心碎的感觉,幸好目下怀内软玉温香的艾丽斯起了些微代替的作用,填补了空虚的感觉。另一个问题升起,夏太太为何是不用签约的人?但这一刻不宜问太多问题,可以留待日后再问清楚。
艾丽斯的呼吸急速起来,少女的敏锐,使她感到凌渡宇起了侵犯她的念头。
凌渡宇心神却转到另一方面,问道:“为什么你不用合约,却可以在这里称王称霸?”
艾丽斯见他用词古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不知道。我自幼在孤儿院长大,到了十四岁那年,一对夫妇名义上领养了我,把我送来了梦湖,为博士做事,不知不觉七年了。”
凌渡宇知道艾丽斯和巴极两人间一定大有文章。
艾丽斯可能从未有机会向人倾吐私事,这一刻找到机会,畅所欲言起来,道:“我曾问过博士,他总是说和我有缘,一见到我便欢喜,才要我为他做管家。可惜他对我的欢喜,并不像他对晴子那样,唉!不过,自从我遇到你,一切都没有关系了……现在……我从未经历过像现在这样的满足。”
凌渡宇恍然大悟,原来艾丽斯一直单恋巴极,这解释了她对雅黛妮的敌意,因为后者和巴极有过一段不寻常的关系。目下凌渡宇代替了巴极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她自然更惧怕雅黛妮会把他亦抢走,以致一个清纯的女孩行为乖张失常。这并非属于不可理喻的事。
凌渡宇微笑道:“艾丽斯,我有一个要求。”
艾丽斯一副你说什么本小姐也答应的态度,闭目呻吟道:“说吧!”
凌渡宇道:“我要见雅黛妮!”
艾丽斯浑身一震,张眼怒道:“什么?”
凌渡宇对上她温润的香唇,两人沉浸在两性间的欢乐里。
凌渡宇离开了她热辣辣的红唇,道:“放心!雅黛妮是我的老……战友,而不是情人,我这次去见她,可以向你保证,不和她发生任何形式的‘两性关系’。但对美丽的艾丽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