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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开口,竟然立刻承认自己所为,这倒很是意外,也使我对他们的反感程度减低。何况非人协会虽然对我无礼,可是白素已经是会员,我和他们之间,也没有理由处于敌对地位。
所以我笑了一下:“你们并没有破绽。”
那中年人大是讶异:“那阁下是如何知道我们是在留意尊驾的行动?”
他竟然把监视这种丑恶的行为说得如此优雅,我笑了起来:“说出来你可能不服气 我只是凭我的直觉,感到你们鬼头鬼脑,不怀好意!”
那中年人呆了一呆,起先像是不是相信我的话,可是立即笑了起来:“鬼头鬼脑抑或有之,不怀好意则绝对是阁下的误会。”
此人说话甚是风趣,我也笑道:“然则难道是一片好意?”
他突然神色变得十分严肃,先点了点头。然后才道:“真是一片好心 只是不知道如何向阁下表达。”
我心中大是疑惑,不知道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同时我也感到自己的判断可能有误 如果对方是非人协会的人,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沉声道:“直说即可。”
在我和那中年人对话之间,已经有四五个人接近我们,隐隐成了包围之势,所以虽然中年人说一片好心,我还是全力戒备,而且也可以进一步肯定他们并非属于非人协会。
可是那中年人一开口,却和我当他是非人协会中人,问他的那个问题按得上,他道:“我们开会讨论,开会……经过再三的讨论,已经有了结果 …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才好。
我笑了一下:“你们的决定如何?”
中年人直视著我:“真要直说?说了你不会见怪?”
虽然我已经感到他们可能不是非人协会的人,可是这个问题却是我一开始就问下来的,所以顺著这个问题,我还是把他们当作是非人协会派出来的。
所以我自然而然回答:“我为什么要见怪?大不了你们决定我投有资格接受生命配额的转移 我可以告诉你们,从头到尾我根本对他人的生命配额没有产生过兴趣!”
我把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可是对方的反应却奇怪之至。不但那中年人现出讶异莫名的神情,在身边的几个人,也有的发出了感到奇怪的声音 他们一直把自己的身份掩饰得十分好,要他们有这样的反应,非得我的话令他们真正感到奇怪才行。
然而我的话怪在何处呢?难道他们认为全世界的人,都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生命配额?
我正在思疑,那中年人伸手在额头上打了一下,瞪大了眼望著我:“阁下在说什么?请恕我不懂莫测高深!”
他的神情绝不像是做作,在那一刻我已经可以肯定,他不属于非人协会。
我知道这个误会没有必要延续下去,所以我挥了挥手,直截了当地问:“你们不属于非人协会?”
那中年人神情更是莫名其妙:“非人协会?那是什么东西?”
我也学著他,在自己头上打了一下,有点啼笑皆非:“我误会了 ”
我虽然知道自己弄错了,可是一时之间也不明白何以我们的对话可以由我误会的问题开始,而又可以继续下去。
那中年人显然也有同样的疑惑,所以我们两人都用疑惑的眼光望向对方,过了一会,中年人才道:“如果你弄错了我们的身份,那么你所说的开会结果,也不是我们的那回事了?”
我苦笑:“应该不是 这叫误打误撞,刚好你们也开过会……你们的会,难道和我有关,所以你们才来注意我的行动?”
我在这样说的时候,心中急速转念,想弄明白这伙人和我会有什么关系,可是放眼看去,走近来的人越来越多,却全是生面孔,自然无法知道他们的来历。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如果对他们一无所知,那就显得我很低能,我总要多少把他们的来历说出一点名堂来才是。
我注意到那些人不论男女老少,肤色都很黝黑,脸型也有共同的特徵,他们的服饰打扮虽然不同,可是有几个青年人,腰间都有新月形的匕首 刀套上用各种宝石装饰,很是华丽。
【第四章、死穴】
我的视线才一接触到那几个人腰间的匕首,心中陡然一亮 在我和天嘉土王见面的时候,土王总喜欢把手放在腰间,在他的腰带之上,也有著一柄匕首,当然皮套上的宝石,更要华贵得多。
由此可以推论,这些人和天嘉土王有关。
多半是土王仍然想我帮助他去通过考验,所以才派了那么人来跟踪我。
想到这里,我心情大是轻松,笑道:“其实不论你们开会的结果如何,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已经和天嘉土王会过面了。”
我说得轻松,可是我的话才一出口,不但那中年人大是紧张,连周围的那些人也都神情异样,有七八个青年人急速向前跨出了几步,一时之间气氛变成十分恶劣。我也扎定了马步,准备随时动手,因为看起来那些人好像准备向我发动攻击。
那中年人不但紧张,而且十分焦急,他竟然伸手向我抓来。在那一刹间,我当然句以轻而易举地反抓住他的手,可是我却看出他并不是向我攻击,而是在心慌意乱之余,想随便抓住什么,以求心中略安而已。
所以我任由他双手一起抓住了我的手臂。
只见他神情惶恐已极,声音发颤,问道:“你已经答应他了?”
他这样的反应,令我大是讶异 如果他们是天嘉土王派来的人,应该很高兴我已经答应了土王的要求才是,绝不应该有现在那样的反应。
这时不但那中年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其余人等更是愤慨莫名,那几个青年更是对我怒目相向,刹那之间充满了敌意。
本来那些人虽然行为鬼头鬼脑,可是我并不感到有强烈的敌意,要不然我也不会估计他们是非人协会的人。
可是现在四面八方紧迫过来的敌意,简直已经化为一股浓浓的杀气,令人心中凛然。
我一感到气氛不对,立刻反手抓住了那中年人的手腕 这样就算所有的人向我发动攻击,我制住了他们的首领,应当可以占到上风。
也就在这时,两个青年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匕首出鞘,寒光闪动。在他们将攻未攻之间,我徒然心中一动,确定了那些人的来历,我很是恼恨自己直到这时候才想到了对方的身份,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怪叫。
同时那中年人也怒喝:“退开!全退开去!”
我为了表示对他们决无故意,所以在中年人叫嚷之际,我已经松开了他的手 既然已经料定了他们的身份,我当然可以肯定我和他们之间,不会起冲突。
他们的确和天嘉土王有关系,但却不是土王派来的人,不是土王的手下,而是土王的反对者!
我明白了这些人是土王的反对者,就决不会和他们成为敌人,所以大可以不必紧张。
我松开了那中年人之后,立刻就大声道:“没有,我没有答应土王的要求!”
一句话就令得四周围所有人的情绪,刹那之间改变,有的人甚至因为高兴,而发出了近乎呜咽一样的欢呼声,可知他们的心情激动之极。
那中年人比较冷静,虽然他也有意外惊喜的表情,可是他盯著我看,并不出声。
我向他摊了摊手:“如果你们的目的,是要我不答应土王的要球,那你们根本不必向我提出,因为我们认识一致。”
那中年人仍然不出声,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叫道:“你也和我们一样,反对土王的统治?”
这个问题,不容易回答,更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说得明白,牵涉到的问题很多。
当然,在当时那种情形下,我不会和他们作详细的讨论,我想了一想,道:“我反对一切非经人民选举产生的政权。”
那中年人吸了一口气,向四周围摆手,他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他的手势却十分有力,至少有四五十人,转眼之间随著他的手势,无声无息走开去,不到三分钟,就走得踪影不见,湖边只剩下了我和那中年人两个。
那中年人这才叹了一声,又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很高兴,也很幸运,和阁下不是敌人。可是也遗憾之至,我们不能成为朋友。”
他的话听来莫测高深,可是只要略想一想,也就很容易明白。这中年人气度非凡,其余人又对他尊重之至,可想而知他一定是王族中人。
也就是说,他是王位的争夺者。
他反对天嘉土王的统治,目的并不是为了推翻极权,只是为了他自己可以当土王。
所以他成功也好,失败也好,对老百姓来说,完全没有影响。所以我不帮助天嘉土王,和他并不处于敌对的地位,可是也不会是他的朋友。
我突然感到十分厌恶,像这种推翻了一个极权,结果却建立了更残酷以逞的另一个极权的情形,人类历史上屡见不鲜。
更令人恶心的是在这种过程中,必然有一方声称自己为民请命,好像正义公理完全在他这一边,可是结果却是好话说尽,坏事做尽!人类行为之丑恶,以此为最。
所以我退开了几步,用身体语言表示和对方的距离。同时我冷冷地道:“请阁下和阁下所领导的人,不要再在我周围出现,我对于你们的王位争夺战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中年人居然十分知情识趣,立刻连连点头:“是,是,阁下不帮天嘉土王,我感激不尽 ”
我不等他说完,就大声喝止:“住口!我作什么或不做什么,都不是为了你,和你的争斗决无任何关系!你要是对我表示感激,可能要面对由此产生的反效果!”
那中年人仍然笑容满面,连声答应。
我不愿和他再纠缠下去,转身就走。他却在我身后叫道,“请等一等,我还有一句话。”
我并没有停住,只是放慢了脚步。只听得他大声道:“请注意一件事 天嘉土王答应给你什么条件,我都可以加倍奉上!”
我陡然转身,同时扬起手来,真想立刻冲上前去,给他两个耳光,可是看到他的样子,却全然不感到自己有什么不对之处,反倒很殷切地盼望著我的回答,令我感到我和他之间完全无法沟通。在这样的情形下,就算把他打死,只怕他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所以我大可以省点气力,我就没有出手,只是冷冷地望了他一眼,就转身走了开去。
他也没有跟上来。我回到旅馆不久,就发现那些人全都不见了。我一心来等白素,却遇上了这件事,自然无趣之至。
除了无趣之外,我还感到非常不自在,因为那些人能够跟踪我来到这里,一定经过周详的布置,我的行动,早已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我竟然并不觉察,这种现象,表明我已经不是很适合再在冒险生活中打转了 要是他们想对我不利,就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
而且他们确然有对我不利的理由 要是我答应了天嘉土王的要求,就变成和他们处于敌对地位,对于他们可能加在我身上的暗算,由于我的感觉迟钝,完全无法预防。
有了这种感觉,心中的不快,至于极点!
我也不想再等白素,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想一想,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致出现如今这样的局面。
还真要感激天嘉土王和那中年人,如此看得起我,认为我在他们的王位争夺中,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我驱车到了机场,也不问目的地,就上了最早起飞的一架飞机。
飞机起飞之后,我要了一瓶酒,一口气就喝了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