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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
雨还在下着,这是离去的雷雨在做最后的告别。其余的夫人们遵守礼节,不能在国王之前上马车,她们头上投有帽子,身上没有披风,就这样淋着,而国王却用他的帽子尽可能地替她们中间的一个地位最低微的人挡雨。
王后和王太弟夫人一定也象别人一样看到了国王的过分的殷勤。王太弟夫人甚至慌了神,用胳膊肘碰碰王后,对她说
“看看,您倒是看看!”
王后好象突然感到头晕似的闭上眼睛她把手举到脸上,回到马车上去。
王太弟夫人也跟着上了车。
国王骑上马,没有再扶着任何一辆马车的车门。他把缰绳搁在马脖子上,在沉思中回到了枫丹白露。
阿拉密斯和富凯等这一群人走远听见马蹄声和车轮声渐渐消逝以后,拿稳了不会有人能看见他们,才从岩洞里走出来。
接着他们两个人默默地走到小路上。
阿拉密斯不仅仔细地观察前面和背后,而且还观察茂密的树丛。
“富凯先生,”他等到确信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后,说,“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把您给拉瓦利埃尔的那封信收回来。”
“这件事很容易,”富凯说,“如果送信的人还没有把信交给她。”
“无论如何也得把它弄回来,您懂吗?”
“是的,国王爱这位姑娘,是不是?”
“非常爱,而最糟的是这位姑娘也热烈地爱上了国王。”
“这是说我们要改变策略,对不对?”
“当然,您没有时间好耽误了。您需要见到拉瓦利埃尔,而且别再打算变成她的情人,这是不可能的事,您要宣称是她最亲爱的朋友,最谦恭的仆人。”
“我就这么办,”富凯回答,“而且不会引起一点反感。这个女孩子我觉得她十分高尚。”
“或者十分机灵,”阿拉密斯说,“不过,如果那样的话,更是一个理由了。”
接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补充说: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个小姑娘将成为国王的心上人。让我们上马车,快到城堡去吧。”
第一三七章 托比
财政总监的马车按照阿拉密斯的命令出发,以暴风雨的最后一阵风吹送云彩的速度,把他们两人送往枫丹白露。两个小时以后,拉瓦利埃尔穿着细纱晨衣,在自己屋里的一张大理石的小桌子上吃好了点心。
忽然间她的门开了,一个男仆禀报,富凯先生请求她允许拜见她。
男仆不得不对她又说了一遍。这个可怜的孩子只听说过富凯的名字,她猜来猜去还是猜不出她跟一位财政总监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也许是国王派来的,按照我们前面叙述的那次谈话,这也是很可能的事,因此她朝镜子里望了一眼,把长环形的鬈发再拉拉长,然后吩咐请他进来。
拉瓦利埃尔还是不能不感到有点激动财政总监的拜访,在一个宫廷妇女的生活中,不是一件平平常常的事。富凯以他的慷慨、风流和对女人的体贴而出名,经常是别人邀请他,很少自己登门求见。
财政总监的光临,在许多人家里意味着财富。在许多人的心里意味着爱情。
富凯恭恭敬敬地走进拉瓦利埃尔的屋子,态度优雅地做了自我介绍。在那个世纪里,这种优雅的态度正是杰出人物的特点,今天的人甚至看了当时的那些画得栩栩如生的肖像画,也没法理解。
拉瓦利埃尔行了一个寄宿学校女学生的那种屈膝礼,回答富凯规规矩矩的致敬,然后指给他一把椅子。
但是富凯鞠了一个躬,说:
“我不坐,小姐,除非您饶恕我。”
“我?”拉瓦利埃尔问。
“是的,您。”
“饶恕什么,我的天主?”
富凯用他那洞察秋毫的目光注视着年轻姑娘,他相信在她脸上只看到了天真无邪的惊讶表情
“小姐,”他说,“我看出您的宽厚和您的才智不相上下,我从您的眼睛里已经看到了我所请求的宽恕。不过,光有口头上的宽恕还不够,我要告诉您,我还需要内心里的和头脑里的宽恕。”
“请相信我,先生,”拉瓦利埃尔说,“我可以向您发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这又是一个使我折服的体贴人的表现,”富凯回答,“我看出您不愿意我在您面前脸红。”
“脸红!在我面前脸红!可是,请问,您为什么会脸红?”
“难道我弄错了?”富凯说,“难道我有这么幸运,我对您做的事并没有使您感到不高兴?”
拉瓦利埃尔耸耸肩膀。
“先生,”她说,“您说话确实让人莫测高深,看来我太无知,没法理解您的意思。”
“好吧,”富凯说,“我不再坚持了。不过,我恳求您告诉我,我能够指望得到您充分的、完全的宽恕。”
“先生,”拉瓦利埃尔有点不耐烦地说,“我只能给您一个答复,我希望它能使您满意。如果我知道您对我做了什么错事,我一定会宽恕您。更何况,您也明自,我根本不知道这个错误……”
富凯象阿拉密斯那祥抿紧嘴唇。
“这么说,”他说,“我可以指望,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能继续融治相处,而且使我感到不胜荣幸的是您将愿意信赖我的尊敬和友谊。”
拉瓦利埃尔相信自己开始懂得是怎么回事了。
“啊!”她心里对自己说,“我简直不能相信,富凯先生一看到有人新得宠就会如此急切地找上门来。”
接着她高声说:
“您的友谊,先生?您把您的友谊献给我?可是,说真的,这对我是无上的荣幸,您待我太好啦。”
“小姐,”富凯回答,“我知道主人的友谊也许比仆人的友谊显得更光彩,更令人向往,但是我向您保证,这后面一种友谊将是同样的忠诚,同样的可靠,而且绝对没有一点私心。”
拉瓦利埃尔鞠了一个躬。在总监的嗓音里确实充满了信心和真诚。
因此她朝他伸出手去。
“我相信您,”她说。
富凯连忙抓住年轻姑娘伸出的手。
“这么说,”他补充说,“把那封不幸的信还给我,念也不会认为有任何困难,对不对?”
“什么信?”拉瓦利埃尔问。
富凯又一次用他那双锐利无比的眼睛察看她。
同样天真的相貌,同样老实的表情。
“好啦,小姐,”他说,“在这个否认以后,我不得不承认,您用的办法是世界上最体贴人的办法,而且如果我对象您这样宽厚的女人会有什么怀疑的话,那我自己就木是一个正人君子。”
“说真的,富凯先生,”拉瓦利埃尔回答,“我感到万分抱歉,不得不再对您说一遍,您的话我压根儿就一点不懂”
“可是,以您的名誉担保,您真的没有收到我的任何信件吗,小姐?”
“以名誉担保,没有收到,”拉瓦利埃尔坚决地说。
“很好,对我这就够了,小姐,请允许我再一次向您提出我的忠诚和敬重的保证。”
接着他鞠完躬就出来找在他家里等他的阿拉密斯,让拉瓦利埃尔自己去猜测财政总监是不是疯了。
“怎么样,”等富凯等得已经不耐烦的阿拉密斯问道,“您对这个得宠的女人感到满意吗?”
“非常满意,”富凯回答,“这是个非常聪明、非常厚道的女人。”
“她没有生气?”
“一点也没有她甚至看上去好象听不懂。”
“不懂什么?”
“不懂我给她写过信。”
“她懂得您的意思以后一定把信还给您了,我猜想她已经还给您了。,
“根本就没有还我。”
“至少您已经证实她把它烧掉了吧?”
“我亲爱的德·埃尔布莱先生,我所答非所问的游戏已经玩了一个钟头,再好玩,我也开始感到玩腻了。请您弄懂我的意思,那个小姑娘假装不懂我对她说的话,她否认收到任何信,既然她一口否认收到信,那就既不能把信还给我,也不能把它烧掉。”
“啊!啊!”阿拉密斯不安地说,“您对我说什么?”
“我对您说,她在我面前对着老天爷发誓说没有收到任何信。,
“啊!这太过分了!您没有坚持要求?”
“正相反,我坚特要求过,甚至到了失礼的地步。”
“她直否认?”
“一直否认。”
“她就不曾露出一点马脚?”
“不曾露出过。”
“这么说,我亲爱的,您把我们的信留在她的手里了?”
“见鬼!只好如此。”
“啊!这是个大错误。”
“您,您要是处在我的地位上怎么办?”
“当然不能强迫她,但是这件事叫人担心,象这样的一封信可不能让它留下来,这对我们不利。”
“啊!这个年轻姑娘很厚道。”
“如果她真的如此,就应该把您的信还给您。”
“我对您说她很厚道,我看过她的眼睛,这方面我懂。”
“那么,您相信她是真诚的了?”
“啊!我真心地相信。”
“好吧,我,我相信我们弄错了。”
“怎么弄错了?”
“我相信真象她对您说的那样,她没有收到信。”
“怎么,没有收到信?”
“没有收到。”
“您这么想吗?……”
“我想出于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动机,您的那个人没有把信送到。”
富凯打铃,进来了一个男仆。
“叫托比来一趟,”富凯说。
过了一会儿,进来一个小嘴巴,短胳膊、驼背、眼睛东张西望的男人。
阿拉密斯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望着他。
“您愿意让我来亲自问他吗?”阿拉密斯问道。
“您问吧,”富凯说。
阿拉密斯动了一下打算开口跟这个穿号衣的仆人说话,但是又停了下来。
“不,”他说,“他会看出我们过分重视他的回答,还是由您来问,我去装着写东西。”
阿拉密斯真的坐到一张桌子边,背转过来朝着这个仆人,但是可以从对面的一面镜子里看到他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道眼光。
“到这边来,托比,”富凯说。
仆人相当坚定地走近一步。
“我交给你办的事是怎么办的?”富凯问他。
“跟平常一样,老爷,”他回答。
“嗯,你说说看。”
“我趁德·拉瓦利埃尔小姐去望弥撒的时候进入她的住处,把信放在她的梳妆台上。您不是这样关照我的吗?”
“对,就这些吗?”
“就这些,再没有了,老爷。”
“没有人在场?”
“没有人。”
“后来你照我对你说的那样躲起来了?”
“是的。”
“她回来了吗?”
“十分钟以后。”
“不会有人把信拿走?”
“不会,因为没有人进来过。”
“没有人从外面进来,可是从里面呢?”
“从我藏着的地方,我可以一直看到屋子尽里面。”
“听好,”富凯注视着这个仆人,说,“如果这封信送错了地方.你赶快向我承认,因为万一犯了这种错误,你可要掉脑袋的。”
托比打了个哆嗦,但是立刻恢复镇静。
“老爷,”他说,“我把信放在我说过的地方,我只要求给我半个钟头的时间来向您证明信在德·拉瓦利埃尔小姐手里,或者把原信给您取回来。”
阿拉密斯好奇地观察这个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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