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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开不到这儿。
悍马车开到一个三岔路口停了下来,有三条道通往不同的方向,郑远清下令全体下车,留下曹雪振和冯剑留守。其余的人分成三部分拿着枪往各个不同的方向寻找,日头已经偏西,要尽量赶在天黑之前确定走哪条路。
郑远清带着李若琳和张煜走一条路,龙钰和“龙六”就是那个被郑远清许书成称作“神经病儿童”的女孩非要跟郑远清一队不行,好像这俩女孩对郑远清挺有兴趣似的。搞得李若琳有些吃醋,不过看到俩女孩那两张恐怖的脸,李若琳想想也就过去了,郑远清要是会看上这俩女孩那他才是“神经病儿童”呢。
“为什么好好弹药要报废掉呀?那么多,让士兵们打完多好。”五个人喘着粗气走在寒冷的山道上,龙六跟在后面问道。和龙钰的宁静致远不同,龙六就是那种典型的叽叽喳喳的女孩;而且那十万个为什么不比韩燕少。
“唉,原因复杂呀。理论上来说,每个国家要在和平时期储备大量的弹药,就怕战争万一打响了有枪没子弹;这样的话各个军区储备的弹药就是个天文数字。弹药和食品一样有保质期,放久了的弹药会老化和变质,里面的炸药稳定性会降低;所以就要处理掉。比如坦克炮,一门坦克炮的寿命就是七百多发炮弹,而处理掉七百多发炮弹成本很低,也就千把块吧;如果打完的话一门十好几万的坦克炮就报废了,孰轻孰重呢?”郑远清停下来喘口气,在这零下二十来度的空气中,一边爬着山一边说话很快就喘不过气了,“其实大型弹药这么做无可厚非;至于子弹啥的没这么多规矩。规矩是好的,总让人钻空子。你要知道,生产一批弹药得有多少油水。”
“这一个报废弹药场的子弹够武装一个集团军了。”龙钰在后面轻婉地说道,那种怡静的感觉有点不似凡人。
“嘿,等咱有了飞机啥的以后,咱把全中国的报废弹药场一座座都搬空他们。嘿嘿。”郑远清有些同情龙钰和龙六那张脸,要不是那张脸这俩女孩得多漂亮啊,“但是集团军就别想了,我们这大半年来见过的幸存者不足千人,可想而知现在幸存者的数量有多少;别说一个集团军,能有一个师的人数都难。唉,照这样下去人类的文明迟早会灭亡。”
“那咱就这样活一天算一天?”龙六有些绝望地问道。
“不这样还能咋地?去哪?怎么去?要啥没啥。唉,难啊!”郑远清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听着龙钰风轻云淡的话语,再看看她那种丑陋的脸,郑远清心中感到痛惜,唉,可怜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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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残阳,原驰蜡象,夕阳的余晖照在山坡上,茫茫的雪原被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向下看去,一望无际的雪原是那么安宁、寂静,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世界。白雪,是那么的纯洁,却也覆盖了累累的罪恶,也罢,起码让人能暂时地骗骗自己,留给自己一丝希望吧。
郑远清拄着枪远远地眺望着远处的雪原,静静地思考着未来的路在何方。身上的军大衣随着呼啸的北风猎猎作响,强壮的身姿迎风耸立;如血的残阳在他身上洒下了一片光辉,把他衬托得如此高大、如此伟岸。
郑远清仍然保持着军人的血性和气度,一次次的杀伐征战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郑远清不英俊,也不高大,更不懂什么是甜言蜜语,至于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更是和他不沾边,在和平的环境中他就是“土气、穷酸”的代表;但是在一切靠实力说话的末世,他却是真正的强者,也许有些人是专门为末世而生的吧。
李若琳看着专注思考的丈夫,心头涌上一股浓浓的幸福:这还是那个在出租屋里有些脏乱、粗野的破当兵的吗?那个时候的他简直就是失败男人的代表。可是如今他却是强者的代表,再有钱如何?再有高学历如何?有车有房又如何?能在这乱世生存下去才是真正的强者。
龙钰和龙六互相挽着胳膊远远地站在路边静静地凝视着郑远清,龙钰看着龙六的花痴样,不觉得翘了翘嘴角。脸上的疤痕也跟着动了动,好像那真的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般。
“走吧。再走一段,过了那个坡看看,不行就回去,明天再说吧。”郑远清站了几分钟,走过来招呼女人们再走一段,突然抬起头,他看见了龙钰和龙六那两双含义不同却又意味深长的目光,郑远清笑了笑,他只当两个小女孩看什么都新鲜。只是这一笑,把龙六吓得满脸绯红,赶紧扭头跑前面去了。龙钰只是嫣然一笑,甩动了一下长发,波澜不惊地跟了上去。
“远清哥,前面好像有个牌子。”龙六蹦蹦跳跳地站上路边的一块大石头,指着远处喊了一声。
郑远清远远地一看,虽然他眼睛有些近视,看不清牌子上写得什么东西,但是从牌子的形状和上面的颜色上他就知道那个牌子究竟代表着什么——军事管制区!
“所有人员注意,所有人员注意!我已经找到目标,我在路上等你们,大家加快步伐,争取天黑之前汇合。”郑远清兴奋地跑向那个牌子,一边跑着一边拿出对讲机呼叫着众人。李若琳四人看到郑远清激动的样子便知道要寻找的目标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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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之前,众人站在了通往那个传说中的废旧弹药销毁场的山口,站在横着栏杆的哨所后远远地望去,一条完全是开山凿石挖出的路面直通远处的沟壑,在那山沟野壑中一片近千亩的平地覆盖着皑皑白雪静静地坐落在山脚下,一栋栋大小不一的建筑物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建筑物的一头,是一片开阔地,虽然有积雪,但是仍然能看出开阔地上建造出的安全工事——这就是报废场。在另外一片空地上,数十个集装箱顶着白雪排列在那里,旁边还有数辆满载集装箱的重型军卡——这就是待报废的弹药。
“乌拉!万岁!”许书成带头向天空抛起了帽子,多日的煎熬和期盼终于等来这一天,在这末世,武器弹药就是生命,有武器弹药就等于有了一切!
悍马车咆哮着冲向报废场大门,厚厚的积雪被分开,一条坚实的路被压出;远处的合金钢大门距离众人越来越近,众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恨不得马上进去拥抱一下如山的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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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行者无疆 第五十九章 冒牌特种
“我们是北京军区特勤大队!请听到的同志过来开门,你们得救了!”为了保险起见,郑远清按照事先编好的瞎话用扬声器呼叫里面的人员,这末世八荒的谁去验证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特种兵。
“你。。。。。。你们真是。。。。。。活人?”正在大伙不耐烦地准备翻过去开门的时候,大门里竟然响起了一声微弱的声音——里面果然有幸存者!
“是的!我们是北京军区特勤大队!请幸存的同志开门!”郑远清仍然不急不躁地喊着话。这个时刻千万不能着急,一定要有耐心,再有耐心。
“咣当,咔嚓!”大门锁的部位响了一声,“门,开了。。。。。。”
“同志?同志?”郑远清喊了两声,里面没人答应,估计这人是拼尽最后的力气打开了大门,“龙一,你们有防弹衣过去开门,书成、老金过去帮忙。”
龙一、龙二、龙三过去抓着门把手向两侧使劲,许书成和金雨堂藏在他们身后,实际上用力的是他们俩,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有防弹衣的龙一他们紧靠着大门口。
“咯吱咯吱——”似乎很久没有打开过的大门被拽开,锈迹斑斑、沾雪带冰的大门压着滑轨慢慢地被拉开一条仅能通过一人的缝隙,龙一伸进头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活动着的人,低头再一看,旁边的雪地上趴着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男人。
“同志?同志?”许书成把这个穿着脏兮兮的军大衣的男人拖到一边喊着,金雨堂和郑远清拉开大门,悍马车咆哮着进入场子,随后大门被咣当一声关上。
“你们。。。。。。你们真是自己人?”男人微微转醒,看了眼一身军绿色的许书成,放佛看到亲人般哇地一声搂着许书成嚎啕大哭,让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可见他已经绝望到了什么地步。
正当男人嚎啕大哭的时候,旁边传来几声抽泣,郑远清赶紧带人跑了过去,只见旁边的一座工事的地下入口处,爬上来七个穿着老式军大衣、瘦骨嶙峋的汉子,一个个看到郑远清他们哭的是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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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维修营四级士官徐少川!”,“运输连二级士官曾绍洋!”、“弹药销毁兵二级士官陈忠;”、“本地王禹乡派出所民警刘大壮。。。。。。”、“报废场军工张宏伟。。。。。。”七个汉子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流着眼泪,还不忘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子向郑远清敬礼报告自己的职务。
“特勤大队分队长郑远清。这是副队长许书成、金雨堂;军研所所长冯剑。。。。。。”郑远清向七个汉子介绍自己。当然这些职务都是瞎编的,如果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很可能为以后共处的日子埋下隐患,都是从军队中出来,当兵的之间那些潜规则众人自然都明了,既然队伍需要壮大,那么还不如一开始就给自己按个正式点的身份让新人服服帖帖的好。
至于真本事,杀过上千头丧尸的他们在对付丧尸的实战经验上未必比真正的特种兵差到哪去。这不涉及到多少道德问题,这是处世的艺术,与其在后来的战斗中付出代价才让他们信服,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们心有顾忌。
在末世,精英未必能活下来,但是能活下来的绝对是精英;这七个人未必有多么大的实战能力,但是单凭这份儿意志力就不能小看,而意志力,是一个精英需要的第一素质。
在他们断断续续的叙述中,郑远清知道了报废场的经过:尸乱爆发后一星期才波及到这个地处深山僻壤的报废场。丧尸病毒是门外的哨兵传进来的,接着在报废场爆发了一场丧尸吃人的惨剧。报废场数百人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变成了丧尸,这七个人来自不同的地方,有运送弹药过来的运输兵和维修兵,还有押车的当地民警,有工厂的军工也有站岗执勤的普通战士,还有弹药销毁兵,这七个人在混乱中各自藏在不同的地方躲过了最初的惨剧。
这些躲起来的人中比如徐少川和曾绍洋就是躲在销毁弹坑中饿了整整四天,当丧尸大部队走出报废场后才爬出来,然后见到了剩下的二十几个人,大家联手消灭了剩余的零散丧尸,然后死死关上大门。但是枪声又把没有走远的丧尸引了回来,在大门外没日没夜的尸吼声中,一些人精神崩溃,疯掉的、傻掉的、甚至还有开枪自杀的。
当储备的干粮吃完后,这些日日疯狂的人耗尽了体力活活累死;最后只剩下他们七个互相鼓励着凭着仅有的几箱90压缩饼干撑到了今天;90压缩饼干一人一桶就足够他们维持最低生命活动半年之久,但是虽然活着,却已经筋疲力尽;听到悍马车的轰鸣声,这些人能爬出来开门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力气了。
“那群畜生在大门外拍腾到下雪才慢慢散去;老天爷,那哪是人过的日子?”徐少川流着泪一脸惨笑地结束了话语。
“兄弟们受累了。”郑远清拍拍徐少川的肩膀,感慨地说道;然后把自己的经历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可以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都没说——不能轻信任何陌生人,永远不像亲人以外的人说出真实的东西是混末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