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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没什麽。”纪斯一边说著,一边慢慢翻身趴在了床上。
“转过来。”
“干嘛啊?”纪斯的声音闷在枕头里,模模糊糊。
陆凯恩不耐烦了,直接用手去拉他的肩膀,示意他面向自己。
待纪斯明白过来又是一愣,不过这一回却难得没再多话。
和上一次一样,纪斯下边的入口紧得发窒,陆凯恩甚至可以想象到自己的肉刃是如何将闭合的肌肉一点点扩张开来,缓慢推进时粘膜上细碎的褶皱是如何一寸寸展开,而当他加快菗餸时,密实包裹的丝绒物又是如何被反反复复拖动……他把手掌贴合上纪斯的小腹,或许是错觉,但他认为他摸到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纪斯内部的凸起,那种深度的占有和征服让他陶醉。
润滑剂用得太多,交合处随著两人激越的动作而不断发出暧昧的水声,纪斯无法忍受地堵住了耳朵,含糊地抱怨著:“这声音简直快要了我的命。”
陆凯恩轻笑,用自己的双手覆盖上纪斯的,并俯身与他接吻。他轻轻拉扯他的下唇,用舌尖扫过他的齿列,等对方打开嘴巴便即刻长驱直入,以异乎寻常的耐心细细舔舐著纪斯口腔的每一处角落,情人般专注。
纪斯愉悦地喘息,依旧赤裸地展示著自己率直的反应,他搭在陆凯恩腰上的双腿松了松,又紧了紧,完全跟随本能。
纪斯的下体已经完全竖起,陆凯恩偶然瞥见,惊奇地顿住了身体。
纪斯试图挣脱开他的钳制去自行抚慰,结果却在即将触碰到的前一秒锺被握住了手腕。陆凯恩注视著那小家夥颤巍巍地自前端渗出一滴液体,然後沿著器官的线条笔直下坠直到消失。他试探性地并拢五指小心握住,缓缓地上下滑动,感受著手心里的硬度和热度,那是截然区别於DIY时的体验,陆凯恩只觉得异常新鲜与有趣,丝毫没有反感。
与此同时,纪斯的身体终於像泥一样彻底软了下来。
纪斯当下的顺从和他最初的固执形成了鲜明对比,陆凯恩也不由得一阵困惑,他不确定纪斯原本的计划是真的想上了自己,抑或又是一次拐弯抹角的勾引……
他试图在纪斯的双眼中找到些证据,可恰巧後者却静静地合上了眼睛,鼻腔里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万分动情,却不知怎麽的听上去有点寂寞。
冷血动物……10
XXX
虽然是处於同居状态,但纪斯并不经常搭陆凯恩的车一同前往警局。他有时候会早早起床,丢一句“我今天乘公车”便钻出门去,有时候却会在房间里磨蹭到陆凯恩都等得不耐烦了,才嚷嚷一声“你先走好了”。
其实这倒称了陆凯恩的心,和纪斯过分地同进同出,总感觉──有点怪。
这天姗姗来迟的纪斯刚一进入警局,迎面就看到走廊尽头陆凯恩正抱著只纸箱走过来。
他顿时摆出一脸坏笑,“怎麽,一个锺头不见,你就被老板解雇回家了?”
陆凯恩根本懒得理他,只说:“这个月你迟到了七天,”然後看了一眼手表,“而今天刚刚10号。”
“别告诉我你要减我人工。”
“事实上我正在考虑。”陆凯恩面无表情地把纸箱往纪斯怀里一扔,“上个case结了,你拿证物去存档。”
纪斯敢怒不敢言,只得苦著一张脸转身,没想到随即又被陆凯恩从後面捉住领子。
“干嘛啊?”
陆凯恩的眉头高高耸起,“能解释一下你为什麽会穿著我的衬衫吗?”
纪斯“切”了一声,朝下边怒努下巴,“我还穿著你的内裤呢。”
“你……”
“哟哟,可不可以不要让人家早上一来就听到这麽劲爆的对话。”何佩仪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
陆凯恩松开手,顺势推了纪斯後背一把,“你最好快点在我眼前消失,不然待会儿劲爆的就不止是对话了。”
“啧啧,”何佩仪目送纪斯走远,回头上下打量了陆凯恩一番,“陆sir,我发现你最近火气很大。”
“那你有没有顺便发现最近我们B区的破案率降低?”
转移话题的意图被何佩仪轻松识破,她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说:“陆sir,我都知道哦。”
“知道什麽?”
“所有该知道的,以及不该知道的。”
丢下莫名其妙的一句,何佩仪扬长而去。
什麽“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对於陆凯恩来说,眼下最大的秘密莫过於和纪斯同居,然而遗憾的是当事人本身其实并不把它当做一个秘密。他认为这是一件彻头彻尾的私事,并且极其单纯,就好像他穿了一双红色的袜子,别人看到了也就看到了,是认同或者嘲笑他的品味都没关系,他自己也未必多喜欢这双袜子,所以绝对没必要去对谁做什麽主动告知。
更何况解释总是很麻烦。如果有哪个多事的人问:“那麽你到底为什麽要穿红袜子呢”,陆凯恩也无法对此做出妥善的解释。
你为什麽要收留纪斯,哪怕在他已经度过月底的“难关”之後仍然没有将他赶出去?
这个问题,陆凯恩从未试过认真思考。
他只知道纪斯是个不错的室友。
在男人的标准里算得上生活习惯良好,意外地不聒噪,会做一点简单的菜色并且不吝於分享,甚至於还在发薪日拿了一只信封过来,扭扭捏捏地说是房租。虽然当时陆凯恩十分鄙夷地让他去死了,但看著那人略显为难的迟疑表情又暗地里忍不住笑了。
坦白讲在纪斯表明他实则是个穷光蛋之前,陆凯恩都没想过他会是个缺钱花的男人,这不是说纪斯天生就长了副财主相,而是他平日里浮夸的表现和展露出的不著边际的个性让人无法把他与钱啊、柴米油盐啊这类脚踏实地的事物联系到一起。就如同站在遥远舞台上风光无限的偶像明星,你很难想象他们在台下、在生活的常态中的样子。
不过如果要叫陆凯恩来做这个比喻的话,他应该会说:这就如同因为没人点名而被老板赶出门的牛郎,你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在晚上回家的时候整理行装和心情,准备第二天去车厂干活。
上个月,和纪斯去方朗仓库逮捕张家宝,陆凯恩曾无意中评价过:纪斯笑起来比较不混蛋。
虽然表达方式粗鲁了一点点──好吧,是相当粗鲁──但这的确是他的真实想法。在陆凯恩眼中纪斯习惯於装腔作势、装模作样,完全不符合陆凯恩的喜好与审美,可是当他不带有任何目的性地笑起来,却显得格外性情,不再虚假做作。
而作为同居室友的纪斯,也远远要比警局里那个永远不能安分守己的小警员安静踏实得多。
至於何佩仪所言的“火气很大”,这倒是触碰到了陆凯恩的敏感区域。
纪斯住进来已经半个多月,除了第一天那场过於丰盛高亢的xing爱之後,他们之间没再做过一次。纪斯像是彻底忘记了他对陆凯恩做过什麽,或者说他令陆凯恩对他做过什麽,毫无理由却又自然而然地收敛起全部轻佻,老老实实扮演起纯良的借住者角色。
陆凯恩觉得荒唐,不知道对方神奇的脑袋里是怎麽想的。莫名其妙的开始,莫名其妙的结束,他简直不明白纪斯主导了这样一个没头没尾的过程究竟是为了从中得到什麽。在最初纪斯缠上自己的时候,陆凯恩隐隐有“他势必没完没了”的预感,若是纪斯原本的打算是锲而不舍,那麽现在又是什麽使得他怯步?
陆凯恩没有固定女友,但这并不意味著他缺少女伴,可是有几次电话号码输入到一半,最终还是被一一删去了。和那些人,想想都乏味。
开玩笑,开过法拉利,谁还要骑小绵羊啊!t
也不是不能主动开口,陆凯恩的字典里估计是没有“羞耻”二字的,他真正顾虑的是另外的事。陆凯恩从来没试过这般挂记过什麽人,他微微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制约了,哪怕被制约的仅仅是身体而已。
没错,我们大家都知道制约常常是某件糟糕事情的起点。
陆凯恩中午接到一个电话,是其他部门的同事打来的,通知他纪斯家的爆炸案已破,嫌疑人顺利归案,果然正是从前栽在纪斯手上的混蛋。
简单道谢之後挂断,陆凯恩把情况向纪斯转述了一遍。
纪斯点点头,不是太感兴趣的样子,过了一会儿突然发出质疑:“为什麽明明是我的case,他们却要打给你?”
“大概是怕一旦和你通话,又会暴躁到跑过来揍你,从而影响警队内部团结吧。”
於是纪斯露出很无语的表情。
“他们的破案效率实在差劲,幸好我不在那样的团队里。”
“很好,”陆凯恩表示满意,“手头这个case我给你两天时间,以便突显你的高效。”
“……”
下班的锺声响起,陆凯恩起身收拾桌面上摊开的档案,纪斯愁眉苦脸地靠过来,“陆sir,你能不能跟上头说说,别用这种方式提醒我们收工?搞得我每次下班回家的心情都好像奔丧……”
“那不如改成播放《婚礼进行曲》,让你天天赶著喝喜酒?”
纪斯笑了,抢先拿过钥匙,“今天我开车。”
陆凯恩看著他,“你上周刚冲了一个红灯。”
“那天是因为要赶著去买LONG记的点心,晚了就没有了。”
“奔丧你也不忘了吃。”
“好了好了,别把那麽不吉利的字眼挂在嘴边。”纪斯有点认真地劝阻。
路上去了趟便利店,买了便当和啤酒,两个不甚讲究的单身男人,晚餐也不外乎是这些。
结果吃完饭纪斯坚持要去阳台上喝啤酒,连陆凯恩无情讽刺“你不是还打算看星星吧?”他也装作听不见。
不知不觉就开始聊天。纪斯说了不少童年趣事,他讲故事很有一手,引得陆凯恩也渐渐变得兴致高昂。
後来话题回到现在,陆凯恩终於问了一个他一直不太理解的问题:“你为什麽要做警察?”不等对方回答,又马上补充了一句:“千万别跟我说是为了匡扶正义。”
纪斯调皮地眨眨眼睛,爆出惊人却显然属於他风格的答案:“我只是觉得我穿制服比较帅。”
陆凯恩“切”了,“你早就不是军装警察了吧。”
“就是啊,我也很遗憾,没办法啊,一个不小心就太过优秀了……”纪斯假模假式地叹气,“所以从我被分局重案组调走的那一刻起,我决定终身诅咒黄警司,诅咒他生儿子没屁眼。”
陆凯恩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黄警司是我姐夫,而且他的儿子都十岁大了,据我的观察,人家的屁眼长得好好的,形状还相当美观。”
“哦?”纪斯笑嘻嘻地凑上去,“怎麽,原来陆sir你喜欢小孩子?”
“滚,我没你那麽没节操。”
“节操有什麽用,”纪斯冷哼,“能给我我想要的吗?”
陆凯恩奇怪地盯住他。
这时纪斯仿佛忽然想到了什麽,眼角眉梢里倏地挂上一抹生动的得意,那一瞬间他神情的微妙变化就像是火焰般点亮了整张脸,陆凯恩心中一顿,走了一下神。
然後耳边传来纪斯毫不掩饰的自满语气:“知道吗?我打破了你在警校的两项记录。”
“哦?”陆凯恩并不意外,“哪两项?”
“百米障碍和移动射击。”
“那麽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另外三项你没能打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