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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昂阔的背影,她强忍的伤心自眼角溢出。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你轻易就戳破了我的梦?为什么要轻易毁掉这一切?”
承载了无法消化的伤心,眼中注视着他匆忙的冲出门外,然而那份焦急关怀之心不是为她,不是因她而起。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无情的对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来告知她?为什么他连一点感情都不愿意施舍给她?为什么他要这样无情——为什么——
“淇淇!”匆促的结束与田蜜的对谈,展柘迫不及待的迈开步伐走向大门,一双利眸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上,搜寻着她的身影。
听见了他的唤声,站在等候计程车区域的文妍淇,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愤然的转过头。
在众多的人潮中,展柘终于发现了始终背对着他的纤丽身影,他迈开步伐,毫无犹疑的朝她的方向走去。
吱——猛烈的煞车声响起,宾士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Jack一张略带忧郁的俊脸。
“嗨,淇,真是奇遇,你怎么会在这儿?”他扬手,漾出有些落寞的笑靥。
自从遭到她的拒绝之后,他的心情便一直处于低潮,在未决定回国之前,他打发了紧紧跟随的助理杰森,独自一人开车出来乱晃,却没想到会遇上站在街角、一脸不悦的她。
“你来得正好。”她正愁招不到计程车。
Jack因她这句无心之语,而感到受宠若惊,“这么说来,你是高兴见到我喽?”
“当然,尤其是在这种我心情不爽的时刻。”她主动打开副驾驶座车门,不看后头对她紧追不舍的灼热视线,连忙坐进他的车。
“淇淇!”见到她主动坐上Jack的车,展柘的眼瞳浮动着点点光火,“下车!”
文妍淇只是淡然的瞥他一眼,然后不领情的别过脸去。“哼!”
“淇淇!”他恼火的低唤,只因他看见她挑衅的偎向Jack怀中。
“Jack,我想你才刚来台北,对这儿一定都不熟对不对?没关系,本小姐今天心情好,想当导游,带你去一些好玩的地方玩。”
“真的?”Jack眼露惊喜之光。
“当然是真的。”她示威的睨向展柘。
他有美丽温柔的未婚妻,她也有热情亲切又英俊多金的追求者,刚好,两个人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好,我们立刻就走。”Jack立即放下手煞车,催动油门。
“淇淇!”他心焦的唤她,却换来她淡漠的眼神。
“Jack,走吧!”她强颜欢笑,搂住了他的手臂,催促着他离开。
“好。”欣喜佳人的投怀送抱,Jack罔顾展柘铁青寒冽的脸色,灵巧的转动方向盘,迅速将车子驶离。
从照后镜中看着展柘的身影逐渐变小到消失不见,文妍淇沉下了娇颜,将手轻轻的从Jack手臂中抽了出来。
“Jack,抱歉,我利用了你。”她对自己赌气的行为感到沮丧,“到下个路口,你把我放下就可以了。”
Jack反倒是握住了她的手,不以为意的咧唇一笑,“没关系,看到刚刚的情形,我就知道你正在跟他闹脾气……他惹你生气了吗?”
“我不知道。”她将手从他的掌握中抽出。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展柘的温度以及他的轻巧盈握,对于Jack的举动,她竟感到不甚自在,心因为失去展柘而产生了落寞感。
“你在乎他!”这一点从她眼中他可以看出来。
她的眼时而浮上忧虑、时而涌上伤感、时而流到失落、时而隐现心酸,种种情绪变化都已经说明了她此刻的不开心,以及她对展柘的牵挂、在乎。
“是的,我在乎他……”甚至是……不自觉的受到他的吸引,喜欢已经变了质,她从不知道爱情会来得如此突然,如此让人措手不及。
爱他——她竟然爱上了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就算此时此刻她承认爱上了展柘,却也无法改变他不属于她的事实。
看着展柘与那名女子交谈的模样,听见了那名女子口中吐露的事实,她感觉到心正一寸寸的被痛苦所吞噬,之前的犹疑与猜测在那一刻全获得了一个肯定答案。
她爱上了他,爱上了展柘——
她不要——不要展柘属于其他女人,就算那名女子有多娴雅温柔,她也不愿意看见他拥抱其他女人,她不要!
“吵架了?”瞧刚才那种场面,他大概也能略知一二。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闷闷的,心也闷闷的。
“虽然我这样问有点乘人之危,但是爱情是自私的。”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表露出他的认真,“如果我现在说我还爱你,我还想跟你结婚,你会答应我的求婚吗?”
“不会!”她抽出手,坚决的拒绝他。“我不想欺骗你,也不想欺骗我自己,我对你只有朋友情分,一点男女之情也没有,很抱歉,我真的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Jack露出苦笑,“算了,我明白。我知道爱情是无法强求的,所以我明白你的想法,谢谢你如此坦白的告诉我,我想我会乐于当你的朋友。”
“Jack,谢谢你。”他的成熟让她感到自卑,在他成熟的包容下,她显得幼稚又肤浅。
“不要谢我,我只是勇于认清事实。”他顿了一下,眼角溢满了酸涩,“你在乎、牵挂的人是展柘,不是我,就算你勉强答应我的求婚,我们的未来也不会有幸福可言的。”
“是的,我牵挂在乎的人是展柘……”她止不住从心扉间倾出的悲伤,此时她就算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是枉然,因为他不是属于她的。“算了,再沮丧下去,就不像是我文妍淇了,Jack,我想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你愿意陪我吗?”
Jack幽然一笑,“当然。”
望着Jack的车影绝尘而去,展柘也刻不容缓的跑到地下停车场,取回自己的车,当他沿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寻去时,却再也见不到他们的踪影。
“可恶!”他捶了下方向盘,不死心的在台北市区转绕。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二个小时过去,他已经在台北市区绕了一圈又一圈,但就是没见到文妍淇跟Jack的身影及车影。
眼见着太阳快下山,心急的他这才猛地忆起文家人,他立即抄起手机,快速拨了个电话到文家。
“喂?”接电话的人是憋了一肚子气的文言伦。
“我是展柘,淇淇她回家了吗?”他暂时将车停到一旁,以两指推拿着有些疲累的眼窝。
“淇淇?”被大妹放鸽子的文言伦火气不小,“你知道她在哪儿吗?如果你知道的话,就叫她赶快给我回来,我特地叫她回公司参加会议,结果她居然给我跷班、跷会议,我决定要开除她!”
展柘感到额际隐隐作疼,“好,如果我看见她,我会转告她你的决定。”
匆忙结束通话后,他想起了文妍淇最疼爱的小妹文妍柔,或许她是直奔展拓的新居找小嫂子诉苦去。
如此一想后,他暂时放下了心中大石,拨了通电话到展拓家。
“展拓,我是展柘。”不等对方应话,他率先报上了名。
“展柘,原来是你,我想你也该打电话来了。”展拓慵懒的语调中,藏着一丝笑意。
“什么意思?”他握紧了手机,发现他话中有话。
“怎么,你打电话来找我,不是为了要找那个疯女人吗?”说到这个令他头痛的大姨子,他不禁将视线移向爱妻,她正在安抚话筒另一头情绪激动的“她”。
“你知道她的下落?”奇异的,额间的疼痛消失了,留下了一片心焦。
“知道。”展拓答得没好气,“我问你,你是跟那个疯女人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居然打电话缠了我老婆整整一个小时,也不想想我老婆是个孕妇,怎么经得起她那种又哭又喊又叫的高分贝叫嚣?”
“又哭又喊又叫?”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现在人在哪里?”
“太好了。”展拓如释重负,“我还在想你再不打电话过来的话,我就决定夺走我老婆手中的电话,然后把电话插头全部拔掉,以杜绝她疯狂的噪音。”
“行了,她人现在在哪里?”这才是他此刻迫切想知道的。
“她在林森北路的‘激狂PUB’从她的疯言疯语听来,她八成是喝醉了。”展拓受不了的拧眉,开始有了带老婆去二度蜜月的计划,直到孩子出生前,他都要杜绝文妍淇这个疯女人的骚扰。
喝醉了!?
展柘赶紧结束通话,踩下油门,直奔林森北路。
“喝酒……她居然给我喝酒……可恶!”他重重捶了方向盘一下。
他知道当她喝醉时,那姿态说有多撩人就有多撩人,她的娇媚柔醉、她的美丽幽香、她的甜蜜美好都是属于他的,他绝不允许有别的男人动她一分一毫!
一想到她被酒精醺得迷醉的诱人猫眼,他猛力踩下油门,朝着林森北路一路狂飙。
激狂PUB里,狂野的音乐充斥着酒吧的里里外外,受到酒精益惑的文妍淇随着音乐一边摇摆,一边握着手机与话筒另一头的小妹叨叨絮絮抱怨着。
“柔柔,我告诉你,天底下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了,就连你的展拓也不是个好东西!”她顿了一下,一把端起桌面上的啤酒灌进口中。
“姐姐,你还好吧?”姐妹多年,当姐姐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还要正常时,那就代表她喝醉了。
文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文妍淇是最没酒量的人,只要随随便便一杯略含酒精的鸡尾酒,就可以搞定她。
“好,我好得很。”她的情绪高昂,骂人的声调中气十足。“刚刚我说到哪儿了?男人都不是个好东西,对了,就是这里。柔柔,我告诉你,姓展的没一个是好东西,你知道那个展柘他……”
“小叔他怎么了?”姐姐真的很反常,她兜了一个大圈子,就是为了把展柘数落个彻底,她驽钝的脑,实在无法将她与冷冰冰的小叔联想在一起。
“你的小叔是个混蛋!”
想起他有个温柔娴雅的未婚妻,她就不禁悲从中来。
“他真的是个混蛋,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他居然当着我的面说要我,结果……结果我却在餐厅看见他跟他的未婚妻,一副卿卿我我的模样……你说他是不是个混蛋?”
文妍柔处于一片讶然中,性情火爆疯狂的姐姐跟冷酷无情的小叔?他们两个人……怎么会?他们怎么会……
就在她想进一步问个明白时,手中的无线话机却被丈夫一把抢过。
展拓不悦的将话筒贴上耳,“疯女人,你疯够了没有?居然打电话骚扰我怀孕中的老婆,万一孩子有个万一,你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姓展的,我不屑跟你说话!”一听见展拓那低哑的声音,就会让她联想到展柘。
展拓不怒反阴恻恻的笑出声。“你再不收敛一点,小心天谴就要降临到你身上了。”
“疯子!”她火气颇大的骂了声。
“疯女人,我们家不欢迎你打电话进来。”话一说完,他立即断了话。
文妍淇听着话筒另一边传来嘟嘟声,气愤的揪紧拳头,忿忿的将手机甩到桌面上,“姓展的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展拓是这样,展柘也是这样,坏蛋!他们全都是坏蛋!”
“淇,你喝够了吧?”一直陪在她身边Jack边婉拒前来搭讪的女人,还得边分心注意她的安危。
凌厉的眼朝他一扫,“我有喝酒吗?我是在喝可乐!”
牛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