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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狠劲”,在刹那之间,他的语调变得十分柔顺:“我实在太想回去了,你知道,太想了!”
柏莱这样说,自然是希望我原谅他刚才的粗暴。但是由于他转变得如此之快,那真使我震惊。首先,柏莱的话,使我感到他为了“回去”,简直有点不择手段!
这和我已知的“回去”的条件,绝不相合。光是这样,还可以解释为他向往永生,急于要“回去”。可是,他随之而来的那种掩饰,却不折不扣是一种邪恶!
我迅速地转著念,一面随口应道:“我明白 ”然后,顿了一顿:“既然这样,还是让我去的好,至少我去过两次,比较熟悉一点!”
柏莱很高兴地道:“本来你就是最理想的人选,趁今晚就去!一有消息,立刻到酒店来联络!”
这时,连我自己也说不出为了甚么缘故,心中感到了一重隐忧。
这股隐忧,十分强烈,我感到柏莱在变,变得不可捉摸。或许,柏莱原来就是这样子的,因为我和柏莱并不熟,只是在辛尼的叙述中才对他略有所知,辛尼曾不上一次地说“我一直是争不过他的”,这情形,会不会和如今一样呢?
我没有再说甚么,车子继续向前驶著,驶进了市区之后,在一个街角处,柏莱停下车来,望著我。
老实说,这时我自己也觉得有到王宫中去探索一番的必要。因为那古怪石屋的突然消失,那地方又凑巧划为军事禁区,御前大臣的出现,车中坐著的那人又可能是国王,这种情形,都表示国王和那古屋之间,有著极其微妙的关联!
由于我自己也想去,所以这时我并没有柏莱在支配我行动的感觉。我下了车:“如果没有意外,天亮之前,我会回来!”
柏莱道:“祝你好运!”
他一面挥著手,一面驾著车,向前疾驶而出。我一个人倚著墙角,点燃了一支烟,等到一支烟吸完,对于柏莱,究竟有甚么隐忧,还是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感到事情很不对头。
我在黑暗中向前走著,步行了约莫一小时,已经可以看到王宫的巍峨建筑。我知道,要正面进入王宫而不被人发觉,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绕著道走,一直来到了王宫围墙的一边。
我抬头望著高墙,墙用石砌成,凹凸不平的石块可以使我轻易地攀上去。当我上了墙头之后,一切就变得简单多了!
以前王宫的情形怎样,我并不知道,至少近数十年来,尼泊尔一直处在平静的生活之中,只怕没有人会料到有人会偷进王宫来,所以几乎没有甚么警卫。当我开始进入了建筑物的阴影之中后,没有遇到甚么人。我一直向前走著,王宫的建筑十分大,我初步的目的地,是曾经两次到过的那间国王的书房,可是在进入了建筑物范围内的半小时之后,在长长短短的走廊和甬道中不断打转,我发现那并不是容易的事。
我在一条很长的走廊中停了下来,竭力想弄清楚方向。走廊中相当黑暗,正当我站立不动之际,我听到有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我连忙一侧身子,躲向一条大柱之后,大柱的阴影,恰好将我整个人遮住。
我躲在柱后,连探头出去看一看也不敢。因为偷入王宫,不是闹著玩的事,说不定尼泊尔有甚么古老的法律来惩处偷入者,例如砍头或断去双腿之类,那么我就糟糕了!
我躲在柱后,屏住了气息,只听得脚步声愈来愈近,来的是两个人,那两个人在交谈,开始语音还听不清,而当他们渐渐走近之后,我已经可以听到他们在讲些甚么了。而且,就在一问一答之间,我已经听出了向前走来的两个是甚么人!
那是国王和御前大臣!
我所在的那条走廊,看来是一处十分冷僻的所在,我绝想不到国王和御前大臣也会到这里来。我又将自己掩藏得好一点。只听得国王叹了一声:“你知道我现在最想见甚么人?”
御前大臣道:“不知道,陛下想见甚么人,大可以召他来见你!”
国王又叹了一声:“这个人,我又想见他,又怕见他,和他谈话是一种乐趣,但是他那种寻根究底的态度却又使我不能接受,我根本不知他如今在甚么地方!”
我听到这里,心中陡然一动,这是在说甚么人?不会是我吧?
御前大臣静了片刻:“陛下说的是卫斯理?”
国王苦笑了起来:“就是他!”
御前大臣又不出声,在静默中,他们两人在我前面走了过去,我可以看到他们的背影。在那一霎间,我真想直冲出去,大叫:“我就在这里!”
但是我却并没有这样做,我之所以不出去和国王相见的原因,是因为我从国王的语气中,听出了他心中,有一个极其重大的秘密。
任何人心中有了秘密,总会有一股向人讲述这个秘密的欲望,国王喜欢和我谈话,当然是因为在和我谈话之中,能够触及这个秘密。但是看他的情形,他又不想泄露这个秘密。如果我现身出来,和他相见,那结果一定和上次与他会面一样,没有结果,不如我在暗中观察探索,来得有用。
国王和御前大臣向前走去,又继续道:“这东西搬到宫里来了,他可满意?”
这句话,我听得莫名其妙,不知他指甚么而言。但御前大臣显然听得懂:“哼,这家伙,根本忘了世世代代的祖训,他在乎甚么,只要有钱、有酒!他甚至偷了祖传的古物出卖!我敢说如果有人出一千卢比,他会将整座东西卖给人家!”
我心中“啊”地一声!这几句话,我倒是听懂的了!他们在说的那个人是巴因!那么,“搬到宫里来”的“那东西”又是甚么呢?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心头乱跳。向前看去,看到国王和御前大臣,已经转过了一个弯角,我忙从柱后闪身出来,迅速地贴墙向前奔出几步,来到了转角处,刚好看到国王和御前大臣,站在一扇门前。那扇门上著锁,御前大臣取出了一柄相当巨型的锁匙,将门打开,让国王先进去,他自己了跟了进去,随即将门关上。
我忙来到那扇门前站定,四周围极静,只有远处,走廊的一端,有轻微的、有节奏的脚步声传来,听来像是卫兵在来回踱步。
我将耳朵贴在门上,希望可以听清楚门内的声音,但那道门十分厚,甚么也听不到。
我在门外等了约莫有二十分钟,我才又听到了门柄转动的声音,立时又闪身到阴暗处,看到国王和御前大臣走了出来。国王的神色很迷惘,御前大臣则郑而重之地上著锁。我看到他这样郑重地上锁,就觉得好笑,因为这种锁,我可以用最简单的工具,在半分钟之内就打开它!
国王的神情非但迷惘,而且还有点郁郁不欢。他又叹了一声:“真不知道究竟曾发生过甚么事,我真想到那七间石室之中去冒一下险,在那最下层的石室中,弄出些光亮来,看看会有甚么事故发生!”
我一听得这句话,心中陡地一震!我的推断没有错,国王果然也知道那七间石室的秘密,那么,国王到那地方去,又将那地方划为军事禁区,也不是偶然的事了!
我的心中固然吃惊,但只是我的吃惊,比起御前大臣来,却大大不如了。御前大臣一听得国王的如此说法,简直脸色发青,双手乱摇,说道:“陛下,万万不可!”
国王苦涩地笑了一下:“你知道如果在最底下的那一层石室中弄出光亮来,会有甚么结果?”
御前大臣喘著气:“我当然不知道,但是既然有这样的禁例,一定会有非常事故发生,陛下千万不要再去想它。就当它没有这件事好了。反正这件事决没有人知道。族长已经死了,巴因又是个糊涂虫,陛下不想,我不讲,世界上再也没有人知道的了!”
国王直视著御前大臣:“你错了,还有一个人知道的,卫斯理!”
我心中苦笑了一下,因为国王也说错了,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人知道,那是我讲给他们听的,柏莱和白素!
御前大臣仍是挥著手,一脸惶恐的神色,国王不再说甚么,向前走了开去,大臣跟在后面,渐渐走远了。等他们走远之后,我定了定神。从国王的说话中,我至少又知道了一项事实!在那七层神秘石室最底下一层,被巴因杀死的那个老者,他的身份是一个“族长”,而巴因是这个族的最后一个人。
令我不明白的是:这是一个甚么族?这个族和国王之间,又有甚么关系?何以国王明知巴因杀死了族长。反而对他仍然这样优待?
我一面想,一面取出一根铁丝来,拨弄著那把锁。不到一分钟,我就打开了锁,推门进去。
当我推开门之际,我陡地呆了一呆,我看到了我不应该在王宫中看到的东西,然而那东西,却又确确实实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进了那房间,反手将门掩上。一点也不错,在我面前的,就是我曾在神秘石屋中见到的那个像是神像一样被供著的不知名物体!
不但那不知名的物体在,连放著那物体的石坛,石坛旁环绕著的香、烛,也一样在,看来是整个自那石屋之中,搬过来的!
一看到了那东西之后,我自然明白了“这东西搬到宫里来了,他可满意”这句话的意思了。
“这东西”,就是那件不知名物体。“他”,当然是指巴因而言。看来这件东西属于巴因,或是巴因那一族。国王为了某种原因,而将之搬到宫里来。难怪我找不到那间石屋,一定已被国王拆掉了。
石屋被拆得如此乾净,一点痕迹也找不出来,当然不是普通乡民可以做得到的事。
而我也可以肯定,石屋被拆除的部分,一定只是地面上的建筑,地下的那七层石室还在。因为国王刚才还曾提起过,要到最底下的一层去弄出一点光亮来,看看会有甚么结果!
我呆了半晌,在这件不知名物体旁,大约逗留了三十分钟。我第一次见到这件不知名物体之际,全然说不上那是甚么东西。如今,我第二次看到这件物体。在这段时间内,我已经知道了很多事,知道了柏莱的第一个“梦”和第二个“梦”,对整件不可思议的事,已经有了一个我内心不愿意接受,但是却又无可否认的概念。所以,我再度仔细审查那件不知名的东西之间,我有了不同的感受。
虽然那件东西,被当作“神像”一样供著,但这时我看起来,那东西,根本是一件极其精巧的机械制作的一部分,那东西本来可能是一辆车,或是飞船,或是相类的一件东西,但是却肯定经过极大力量的撞击,已经极度损毁了。
我转动著那件东西上的那个金属球,那看来显然是一个可以作任何方向转动的球形轮子!这是一艘太空船的一部分?这艘“太空船”(我假定如此),是不是和柏莱所说,巴因售给他的那具“记录仪器”是同一来源?是来自一个不可测的遥远星球?而这个遥远的星球,就是地球人的老家?地球人的祖先,因为犯了罪,所以才被从这个遥远的星球上被遣到地球来,剥夺了永生的能力?
这一切疑问,一起涌上我的心头,可是我却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我在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是将发现告诉柏莱?我甚至可以预料得到,只要将情形一告诉柏莱,柏莱立即会逼我再到石屋原来的所在去,发掘那七层地下石室。
我为甚么会有这样肯定的想法,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感到柏莱近日来的言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他变得专横,凡是他所想要做的事,他就不顾一切,要达到目的,而且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