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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瑶不知皇后的这种情愫来源何处，但不是自己的，享受着终究不安心，脱离开皇后的身边，梦瑶轻轻颔：“回皇后，奴婢只是一点腿伤而已，现在已无大碍，饭食上小翠和芳菲照顾的奴婢很周到。”
皇后感觉到梦瑶和自己的生疏，一个眼神示意王嬷嬷屏退了其余下人。
重新拉过梦瑶的手：“孩别怕，哀家看到你只是想起了宜安皇后，故此亲近了些，没有其他什么别的居心。”
梦瑶有些尴尬地笑笑：“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您对奴婢这么好，奴婢怕折寿……”想来想去，一个十几岁的孩怕死这个理由应该正常吧。
没想到皇后听了反倒是和王嬷嬷一起笑了：“折寿？哈哈，你才多大，谈何折寿一说？放心，有哀家在，你会活的千岁千岁千千岁。”
“扑通”梦瑶跪下了：“皇后，奴婢只是一个宫女，不敢和皇后齐寿。”梦瑶心里不想跪，没办法，谁让皇后说话不经大脑，她说出来可以当玩笑，奴才即便知道这是玩笑也要当真，再装作惶恐的样不敢接受。
这次皇后没有笑，也没有让她起来。
头顶的气氛变得有些安静和压抑。
“本来哀家在选妃那日就该定下这件事，但是你先哀家一步，没有给哀家下旨的机会，所以耽搁了这么久。接连发生的这些事情，又致使你多次受到伤害，哀家不忍，宜安皇后的在天之灵肯定也不忍。你是她亲选的皇后，哀家和王嬷嬷，甚至你的娘亲都可以作证，你是宜安皇后认定的皇后，也就是大家认定的皇后。现在时局动荡，上次发生的事情，你心里也大概有个谱，宫里混进了外人。皇上孤身一人处理朝政，他需要一个人，一个支持安慰在背后辅佐他的人。梦儿，哀家说这些，你可懂？”皇后盯着下方一直低头的梦瑶。
梦瑶低着头，轻声回答：“懂。”
听不出什么情感。
“唉，哀家不想强迫你，这也是宜安皇后的意思。哀家只是希望，你能为大局着想。哀家一个老婆，在宫中也没有几天活头了，你和皇上的事一天不解决，哀家就多操心一天。只是，哀家信命，宜安皇后说的话，就是哀家信奉的话，哀家也相信，你和皇上，是前世注定的夫妻。”
梦瑶眼前的地毯“啪”地滴入了一滴泪，紧接着“啪啪啪”，一滴滴的泪渗入地毯。
皇后和王嬷嬷相视，王嬷嬷朝皇后安慰地点了点头。
“梦儿，若是你不愿意，就当哀家这件事没有提过，起来吧。”皇后叹口气，本想促成一段姻缘，怎么还惹哭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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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墨轩大发脾气
梦瑶站起身，用巾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皇后，不知奴婢，可否出宫？”
皇后皱眉道：“出宫？什么意思？”
“奴婢想归家侍候爹娘。”梦瑶的声音有些暗哑。
“就不再回来了？不再看哀家了，不再见皇上了？”皇后不觉提高了声音。
梦瑶咬着嘴唇，把心一横，抬起头盯着皇后的眼睛：“皇祖母……”
皇后瞪大眼睛，手指颤抖着指向梦瑶：“你……你叫哀家什么……你再叫一遍……”
梦瑶的眼圈又红了，哽咽着：“皇祖母……”
这下不止是皇后，王嬷嬷也偷偷拭泪。
“哎，哎哎……”皇后应着，有些脚步不稳地上前拉住梦瑶的双手，“哀家高兴，高兴……”
梦瑶泪水流的更凶：“皇祖母，您听梦儿把话说完。”
扶着皇后坐到榻上，此时的皇后听话的像个孩，满脸欢喜，她越是这样，梦瑶心里的愧疚感就越见加深。
“皇祖母，梦儿之所以这样叫您，是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皇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是，梦儿和宜安皇后一样，不想和其他女人共享一个丈夫，那次听您讲了宜安皇后和先皇的故事，梦儿是感动的，为了他们之间坚固的爱情。梦儿也想有那么一段行走一生的爱恋，当时梦儿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之所向，也固执的认为，只要在皇宫内，就一定找不到自己喜欢的那一个。可是，梦儿高估自己的情感，因为，梦儿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皇后等着她说出口，“这一声‘皇祖母’不就说明了一切问题吗？皇祖母，梦儿已经如您所愿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种强烈地情感想要逃离出宫，想强迫自己不要再见他，因为，梦儿的预感恰好和宜安皇后的预感相反，梦儿和他，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这样一段裁决性的话让皇后又喜又忧，喜的是她承认了自己的情感，忧的是她不能正视自己的情感。
“那么，让梦儿出宫待上一段时日好吗？”梦瑶盯着皇后诚恳地祈求，“或许过了这段日，梦儿能看清自己的心，如果，他心里有梦儿的话，是不是不用梦儿讲，他就会去把梦儿接回来呢？”
梦瑶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
出了皇后的殿门，梦瑶笑了，笑得诡异而又有些悲凉，刚才自己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为了不嫁给墨轩，她究竟都做了什么！拿皇后对她的宠爱和宜安皇后的遗言当作赌注，赌了“皇祖母”的称谓，赌了自己对墨轩的情感，赌了出宫后的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回来……
疯狂了，梦瑶看着湖里自己的倒影，笑得有些呆傻，忽然间那么讨厌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表演天赋在皇后面前被击溃的体无完肤，欺骗一个老人家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想一头撞死！
“梦瑶，你又在做什么？”梦璃老远就看到晃晃悠悠在湖边溜达的梦瑶，冲了过来一把拽住了她。昨天才从小翠那里听说梦瑶落了水，今天特地过来看看，没想到又撞到她在湖边。
看到梦瑶脸上不正常的笑，梦璃这才平息了刚刚燃起的怒火，担忧地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看清是大哥，梦瑶开始撇嘴，不正常的抽泣，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
梦璃惊慌地拍着妹妹的后背，把她的头轻轻放进自己怀里，轻声安慰道：“没事，一切有大哥在，不论什么事，有大哥在呢，大哥一直在你身边……”
“我要回家……哥，我要回家……”咧着嘴，梦瑶也不顾及形象了，心里像是有万般委屈全都湿在了大哥的肩膀。
“好，梦瑶要回家，大哥就带你回家。”他不知道在梦瑶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她想做的事，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办到。
“啪！”桌上的茶盏都跟着跳了起来，小全小心翼翼撩眼看着万岁爷，继续说道：“最后，皇后答应了梦瑶的请求……”
“啪！”又是一声，原本在桌上滴溜溜转着的茶盏盖禁不住这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岂有此理！把皇宫当她们家吗，由得她来去自如？把朕置于何地？皇后答应了，朕还没答应呢！”皇上反常地发火，一旁的姿婵看出苗头。心道，这个梦瑶，还真是阴魂不散，果然那个赵王说的没错，对皇上若即若离反而激发了他作为男人的征服**，而越是在眼前晃来晃去时间久的，反而还比不上那个未做任何努力的贱人。
“说，你还看到了什么？”皇上的火气在加大，这是个傻都能看得出来，所以小全在想着，后面的话到底还该不该说。
半晌未见身后的人说话，墨轩回身凌厉的目光直直望向小全：“说啊，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通通给朕说出来！”
小全哆哆嗦嗦：“是，奴才看到，梦瑶和侍卫总管大人说，她要回家，侍卫总管大人也答应了。”
“好啊，一个个都拿朕当透明人吗？他们都答应了，朕还没答应呢！传诏梦璃！”
小全颠颠出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梦璃被叫了进来。
“你们，都出去！”皇上望向姿婵和小全。
屋中，只剩梦璃和墨轩。
“朕是当今皇上，还没有谁拒绝过朕，朕想要的女有谁不从？偏偏遇到了你的妹妹，那个母后口中所谓的朕的皇后，可结果怎么样？她不稀罕嫁给朕，把朕当什么，街上的乞丐吗？需要她来施舍情感怜悯？后宫女千千万万，朕会走眼看上她，她不愿嫁，有没有问过朕愿不愿娶呢？真是痴人说梦，当着苏士修的面这样的话朕照说不误，怪就怪梦瑶是个不识抬举的女人！”墨轩有些失控地对着梦璃说着狠毒的语言，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么些年又有谁这样令他抓狂过。
梦璃心里苦笑，明明已经深入骨髓的爱，却应要排斥在外，两个人，都够累的。只是，他不愿点破，不是怕他们彼此不承认，恰恰相反，是怕他们承认彼此在心中的分量，这样，梦璃只能永远的是哥哥，永远的。
墨轩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很烦躁的样。
回头看向一脸平静地梦璃，忽然止住了脚步，一步步逼近梦璃，声音也渐趋平静，恢复了往日的理智：“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没有机会，永远没有，朕也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梦瑶但凡在宫里一天，她就一天都是朕的女人，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这就是帝王，即便他嘴上说不想得，即便他是真的得不到，他同样不会把机会给任何人，包括真心的人。
梦璃没有答话，这种沉默对墨轩是一种大挑衅，让墨轩丝毫没感觉自己占了上风。
“皇上，梦瑶只是个普通的宫女。”这是梦璃在皇上刚要再次说狠话的时候猛然抬起头直视墨轩的眼睛说出的第一句话，“臣只是希望，无论梦瑶在哪里，她都能快乐的生活，不管她以什么样的方式生活，嫁人或者不嫁人，只要快乐，臣就安心。”
墨轩盯着他，嘴唇动了动，没有在说话，背过身去，负手而立，良久，说了一句：“和你比起来，朕是不是过心胸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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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将近
梦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是吧，自古帝王对于情感之事，有哪个是大方的。况且，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不会放手的。别说换做是他，即便现在他只是大哥的身份，还不是自私地没有点破二人对彼此的情愫吗？不管二人承不承认，梦璃连助力都不愿做，这不也是他的自私之处吗？
“皇上广纳天下姓，心胸狭隘从何谈起？”梦璃这样说，已经偏离了刚才的话题，也恰如其分地提醒了墨轩。
果然，墨轩闻听此言，半晌默不作声。
“梦璃，你是个聪明人，聪明的……让朕有些害怕。”墨轩没有回头，梦璃看着墨轩的背影，放低声音：“臣再聪明，也是皇上的臣民，绝不逾越半步。”
“就像你是梦瑶的大哥，永远都是一样。”一个肯定句，可见墨轩已经窥透了梦璃的心思。
这次，梦璃没有说话。
“梦瑶，好久不见。”梦瑶在甬道上穿行，从另一侧甬道闪身近前一个人，正是姿婵。
二人都是宫女，并无地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