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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感动得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她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三明治,香松可口、入口生津,那吐司的口感,更是她从未尝过的。
“你快告诉我,这三明治是在什么地方买的?我这辈子再也不吃其它的早餐了。”杜超琴三口并两口的和着牛奶吃完,连忙开口问。
“这三明治是我做的。”羽律微微红了脸,虽然家人一直称赞她的手艺,可杜超琴这样毫不保留的赞美,竟教她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响应。
“妳做的?全部?”杜超琴瞪大了眼睛,像她这种柴米不识、油盐不分、酱醋茶可以一起喝的人,对有着高超厨艺的人只有一种想法||这种人不是外星人就是魔术师!
不然怎么可以把看来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东西全都加在一起,然后变成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不是全部,那牛奶是真的。”羽律赶紧解释。
“我当然知道牛奶是真的。”杜超琴好笑的翻了翻白眼,可是旋即又丧气的拍了拍额头,“那我不就再也吃不到了吗?”
“那这样好了,如果妳真的这么想吃,我每天帮妳准备一份好了。”
“每天?”杜超琴讶异的看了羽律一眼,在她的脸上,她看到的只有一片纯然的好意。天!这是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这种好心到近乎天真的人?
“对啊!反正我只是多准备一份,不麻烦的。”羽律认真的点点头。
“我和妳素不相识,怎么可以让妳这样做?这传出去不教人说我杜超琴占妳的便宜,那我一世的英明不就毁在这三明治的手中?不行!这万万使不得。”
“不会啦!就说我请你帮我试口味的不就好了。”羽律笑说。
“这倒是个好法子,可是,我觉得还是我的法子好一点。”
“什么法子?”
“不如妳当我的媳妇好了,我有两个儿子妳随便挑一个,这样子媳妇做东西给婆婆吃可是名正言顺的事。”杜超群抱胸好好的把羽律给打量了一番。
嗯!虽然个头是小了些,可身材均匀、五官秀丽,而且个性又温纯善良,配她家那两个没大没小的混小子倒是便宜了他们,不过为了她的五脏庙,只好委屈一下这个小姑娘了,反正她一定会保证,在她家只有女权至上而没有婆媳问题。
“什么?”羽律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轻笑出声。
这位伯母真是爱开玩笑,哪有人为了一份三明治就把儿子给卖掉的?
“妳考虑看看怎么样?”
“伯母,妳的脸色看来好了很多,还可以开玩笑,我想应该没事了,那我得先走了,我还有……完了,我迟到了!”
羽律在看到手表上的时间后,好心情一下子消失无踪,她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她竟然比报到的时间晚了近十二分钟了,这下死定了!
“妳是来上班的?”
“对不起!伯母,我不能陪妳了,再不去报到,我可能会被骂得很惨。”
羽律转身要走,杜超琴却一把抓住她,而且还在她手中塞了一张名片。
“别着急,不管妳的的人是这里的谁,如果他敢骂妳就叫他来找我,我倒要看看谁敢骂我杜超琴的媳妇。”
“我不是……”
羽律本想再说些什么,转念一想又闭上了嘴巴,现在可不是争论这种事的时候,她接过了手中的名片,看也不看的放进手提包,和杜超琴道了再见后,就连忙去找她的办公室。
卫焰没好气的把手上的卷宗往桌子上一摔,发出了好大的声响,却无法平息他胸中的怒气。
“令堂大人又来过了?”
卫焰一抬头,是发现这地检署唯一敢在他发怒时不怕死的来到他面前的方商律,他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又是找你开拘票的?”方商律明白的笑笑。
卫焰人如其名,个性冲得就像一把熊熊的烈火,而他的父亲可是个温和的教书人,不消说,他的脾气十足十遗传那现在身为刑事组长的母亲。
“还用问吗?她已经是一脚踏进棺材的老女人了,还跟那些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去抓黑道大哥,她也不想想,上个礼拜才出院,这礼拜又开始不安分,她活得不耐烦,也得看我有没有空去替她办丧事。”卫焰没好气的说。
通常卫焰对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可对方商律却不一样,说穿了,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的女人样。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别说是在台湾,就是在国外也少有女人有这种高度,更别说她那雌雄莫辨的身材和世界武术冠军的身手,所以,卫焰怎么也没办法将她当女人看,对她的态度就像是哥儿们似的。
“你就是讲这种话才会和卫伯母老是吵架,你们感情明明好得很,怎么说起话来是这种调调?要是给我家那古板老头听到了,稳犯心脏病不可。”方商律打趣的说。
“妳还不是叫你爸“那个老头”,和我差到哪儿了?”卫焰难得扭出一个嘴角上扬的表情,不过表达的却是嘲弄之意。
“至少我从不在他面前讲这种话。”方商律比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虚伪!”卫焰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对着角落的垃圾桶丢了过去,那纸围在垃圾桶的边缘弹跳了三次后还是掉在地板上,然后滚到方商律的脚边。
“错!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方商律弯身把地上的纸团捡起来,顺手一丢,一个漂亮的空心篮板入了垃圾桶。看来她大学校队的身手还没有退步,方商律得意地对卫焰挑了个眉头。
“说到俊杰,我现在只真希望这一次配给我的书记可以有点用,别不到三个月就跑人。”卫焰皱起眉头。
“又换人了?上次的阿凯呢?”方商律倒也不讶异,这卫焰换书记比起花花公子换女人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说我了,在小毛没跟你之前,妳换书记的速度跟我有得拚,唉!为什么妳会遇到一个像小毛这种有胆包、肯吃苦的书记官,而我遇到的都是些软趴趴的烂柿子?上次那个阿凯先生,竟然在跟我去搜毒品的时候犯气喘,真是去他的担担面。”不说还好,这一提起,教卫焰又是一脸的怒发冲冠。
“不过,托你和你那蹩脚的书记的福,最近我接的都是大案子,大概黄鼠狼也知道这种大条的是出不得差错的。”
“妳是说那个黄鼠狼把林騱东的案子分给了妳?”卫焰整个人跳了起来,一掌打在办公桌上,力道之大,让桌子上的东西都跳了起来,“那个案子我追了七个月,不是十天,是整整七个月耶!他竟然把我的案子移走,他凭什么?”
“凭他是检察官长,记得吗?他有案件移转权。”方商律拍拍卫焰的肩膀。
“可恶!早知道就去当法官,案子到了手中,谁也没有权力转走!”
要不是那个阿凯在察缉行动中因为紧张而气喘发作,导致整个行动被林騱东发觉而告失败,他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有足够的证据对林騱东提出告诉,而不是落得被案件移转的下场。
“算了吧!你和我都知道自己是什么料,叫我们坐在法院等案子一点也不对我们的脾胃,别说三个月,三天你我都受不了。”方商律打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绝不是当法官的料,法官那种人是方宫律和她老头那种正经八百的人才当得来。
“至少这案子是交在妳手中,要是给其它的人,我非翻了黄鼠狼的桌子不可!这说来说去都是那个书记的错,这一次上面要是再给我这种没胆子、少骨气的书记官的话,我非去把那只黄鼠狼的骨头给拆了不可。”
卫焰这一次是打定主意了,说什么他再也不要一个老是会扯他后腿的书记官,到时,倘才不管中华民国哪一条法律规定着检察官行动需带书记官一旁记录,他都要把那个书记踢到太平洋,离他愈远愈好。
“这是你等一下的行程?”方商律顺手翻着卫焰桌上摊开的行事历。“那你最好祈祷你新的书记官不要是个新手,如果他是,我看你得小心了。”
卫焰接过方商律丢过来的行事历一看,“古一明……不会吧!”他用力的抓了一下头。
“大体解剖,啧啧啧!兄弟,我真替你可怜也替那个书记担心,那个书记要是新手,小心他吐在你身上。”方商律的语气十足的幸灾乐祸。
“他要是敢吐,我就叫他一口一口给我吃回去!”卫焰火冒三丈的说。
羽律望着办公室门上闪亮的名牌,一颗心七上八下,伸出去敲门的手不自觉地迟迟不敢落下。
卫焰!
这名字看起来十足的男性化,对于她的迟到,他一定会不高兴的吧!
可丑媳妇总是得见公婆,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辈子,不是吗?
羽律深吸了一口气的敲了敲门。
“你要是没有一个理由给我解释你为什么浪费了我十二分钟,总共七百二十秒的话,你就给我小心一点!”
羽律的手才把门推开,那震天的吼声就迎面向她席卷而来,吓得她连连退了两步,瞪着眼前怒发冲冠的男人。
天!他真的是一个庞然大物!
她拚命的挺直腰,发现自己即使脚上穿著近三吋的高跟鞋,还是到不了他的肩膀,依她的目测,他至少超过一百九十公分,这样的身高,在台湾男人中可说是难得。
可是最让羽律印象深刻的还是他右脸颊上那隐约可见的刀疤,让他原本十足阳刚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危险。
嗯!他不是一个会轻易妥协的男人。
“我……”羽律想不出她可以给他什么好理由,尤其给他那么一吼后,她连声音都给吓得缩了回去。
卫焰被方商律奚落一顿后心情本就差到了极点,没想到这小小的书记竟然给他迟到,如果他不好好的教训这不知死活的书记一番,那他“火爆狂狮”的名号岂不让人白喊了?
可门一开,门外站的竟然是个看起来娇小纤弱,彷佛只要风一吹就会飞跑了的细娃娃,当场让他忘了接下去要骂的话。
“妳走错了吧?”卫焰皱起眉头。
“我不是……”羽律的声音还没找回来。
“拜托,妳可别哭,我这个人生平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我不是要骂妳,我骂的人是那个早该来都还没给我来报到的书记官。”
“你骂的人是我。”羽律小小声的说。
“女人!我说的妳是听不懂吗?我不是要骂妳,我要骂的是那个胆敢让我等的人,如果妳没事,可不可以请你去妳要去的地方,别挡在我的门口。”卫焰没好气的说。
他就说嘛!女人真是有够麻烦,明明说得这么清楚了,她还一脸委屈的站着动也不动,难不成要他三跪九叩的道歉不成?
“我就是你要骂的人。”羽律用力的吞了吞口水,然后小心的看着眼前像是会动的火山一般走来走去的男人。
“我没有要骂妳,我骂的是我的书记,妳听清楚了就请你别……妳说什么?”卫焰猛然停下,“妳别开玩笑了,我的书记怎么可能会是女人,我明明记得那个书记有个很男性化的名字,好象叫……叫……”
“方羽律。”羽律替他接了下去。
“妳就是方羽律?这不会是真的吧!”卫焰失控的吼了出来。
看着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要不是他发怒的对象正是自己,羽律还真的有点同情他。
“妳不可能是方羽律!”上一次那个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吓得动弹不得的没种书记,已经教他吃足了苦头,这一次他们竟然分配一个女人给他!而且还是个看起来捏得大力一点就会支离破碎的搪瓷娃娃,教他还做什么事?
“我是……方羽律。”羽律再次吞了吞口水,如果现在有个洞,他一定会毫不犹疑的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