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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同伴什么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定下的啊。不是一起长大的,果然不行。
但是,一起长大的同伴……却也会刀剑相向。
啊啊。真烦。
嘛。看在糖分大神的份上,阿银我就大发慈悲不打扰你的生活好了。
土方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过度了简直太过可疑,于是自暴自弃地坐等那家伙挖苦自己。然而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银时的回应,狐疑地一抬头,却撞进那双毫无感情的红眸中。
那是一片死寂。里面什么都没有。平静如死的池水,一尾鱼也无。
他在发呆。用极为冷酷而不屑的态度想着不那么愉快的事情。
土方马上得出了这个结论。
虽然他此时的神情与自己无关,可不知为何,土方生生地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窟,身体一寸一寸地冷下去,冷下去。
“银时?”或许是慌了,土方竟脱口而出他的名,如昨晚……荒唐的昨晚,一声声无力的呼唤。想要掩口却已来不及。
而第一次被他唤了名字的人,回过神来,又是一脸的半梦半醒,慵懒纨绔。
仿佛没什么不一样。可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坂田银时薄唇微启,还带着丝懒散笑意:“看来这位同学脑袋被烧坏了,喂,中华妹,把这个没用的家伙送去医务室吧。”
“你才脑袋烧坏了!喂!天然卷,你怎么……”
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没走?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要问的问题很多。
可是……
坂田银时和神乐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着“医务室是不是奸|情多发区”这个无聊的论题,根本没有理会土方。
土方梦呓似的又喃喃:“银时……”
他觉得自己今天似乎不太正常。
“喂,青光眼。你已经是第三次叫错老师的名字了,再有下次,以后我的课你就不用来上了。”
银发天然卷的嗓音依旧慵懒得像只猫,拖曳的尾音挠得你心痒痒。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总分不清他语气中是喜是怒。
就像他接下来的这番话,土方十四郎不知道,这家伙是在开卑劣的玩笑么?
“我叫坂田银八。和什么坂本银八,坂田金时,坂田银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总被认错的话,一向好脾气的阿银我也会生气的。啊啊。叛逆期的小鬼真是烦。”
银时说完后连一个目光都没有施舍给土方,施施然转身回到讲台上。
接下来的一整节课,他都……再没有看土方一眼。
一眼都没有。
土方十四郎放在课桌上的手紧攥成拳,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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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高校是一所很普通的学校。
校内设施中上水平。升学率一般般。师资力量中等水平。是一个并不突出的学校。
硬要说哪里特殊的话,大概就是其中的一个班级了。
3年Z组。有传闻说这里有黑手党在背后插手运作。这传闻十分暧昧,插手运作,有可能是金钱资助,有可能是人才培养,也有可能是什么黑暗势力的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管怎么样,这是一个十分具有包容性的班级,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班里的学生鱼龙混杂,来自什么背景的都有。身家过亿的财阀继承人和身无分文的孤儿成为同桌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继承人可能真的只是继承人,而孤儿,可能就不只是孤儿那么简单的了。
比如,五年前,从那时候的三年z组走出来的三个孤儿加一个财阀大少爷,不久后就掀起了整个黑暗世界的一次大清洗和暗势力的重新洗牌。
原本处于绝对权威的天导众在那次迷雾重重的大动|乱中被重创,新的势力转眼间便分去它半壁江山。
仿佛已在暗中蛰伏许久似的,这一股迷一般出现的新势力一浮出水面,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荡了一切暗中蠢动的敌对分子,奇迹般地在短短几天内巩固了地位,牢不可破。
在那奇迹般的几天里,有四个名字被人反复吟诵,憧憬崇敬仿若神明,憎恶恐惧仿若阎王。
高杉晋助。桂小太郎。坂本辰马。坂田银时。
其中,高杉与坂田,这一对修罗与夜叉,更是成为超越凡人的存在,无法用常理来衡量。
仅仅两人,背靠对方,便可杀尽一切魑魅魍魉,不伤分毫。
当然,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久到曾经感情深厚的四人分道扬镳,曾经相依为命的两人反目成仇。
久到,坂田银时,都想不起来去校长办公室的路该怎么走了。
是的。卷发青年此时正在宽广的校园里乱晃,入目都是似曾相识的风景,满眼都是浓浓的既视感。
却又陌生得很。
没有了一起打闹的同伴……也没有了眉眼温柔的老师。
前者是生离,后者,是死别。
坂田银时仿佛听到了旧时光一寸寸剥落断裂的声音。
啊啊。等下见到登势那老太婆,一定要多敲诈点福利,不然怎么对得起被勾起来的死去时光之幽魂呢?
坂田银时举起手遮挡住太过刺目的盛夏日光,大片大片的蝉鸣汹涌而至。耳边轰鸣,人却蓦然失声。
第八章 番外:那些死去的旧时光【上】
“银时。”
桂小太郎叫坂田银时的时候总是非常认真,咬字清晰无比,既不会像某个笨蛋故意叫错其中的一个字,也不会像某个中二总是叫得黏着又阴沉,仿若卡在下水道里上不去下不来的幽魂似的。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坂田银时从假发的头顶一直看到天上去。
那时候的天空高而远,干净的蓝色澄澈得让人简直想哭出来,然后软绵绵的软趴趴的一坨坨奇形怪状的大块大块的云朵便会瞬间将你治愈。
“银时,老师下节课要提问背课文哦,我知道你上节课肯定睡着了,所以特地来提醒你呢。”
假发稚嫩的脸上洋溢着自得自满和“快来感谢我吧”的情绪。
如果不是那个阴沉的家伙出现,银时绝对会随随便便哼哼两声然后翻个身子再睡过去。
那时候还不到一米高的矮杉君迈着小短腿走了过来,什么都没说一把拽了银时便往外走。
假发在后面摇摇晃晃跟着,嘴里胡乱喊着两人的名字,想阻止公然逃课的高杉和银时。
后来松阳训斥三人的时候,假发是真的很认真地在解释:“老师,我没有逃课,我是去阻止他们两个逃课的。”
所以,事实证明,蠢萌这种病……一旦小时候落下病根,长大了也是治不好的。
右手腕被高杉紧紧拽着,银时艰难地躲避着身边时不时窜出来的杂草树枝,顺便在心里吐槽:真想知道矮杉那家伙不躲不避地是怎么做到不被毁容的?
蓦地发觉已经听不到假发老妈子似的唠叨了,银时回头看了看,那家伙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原路返回去报告松阳老师了吧。
“喂,矮杉……”
高杉晋助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银时一眼,没想到那样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可以瞪出吃人的效果。
“你准备带我去哪?阿银我好困……”
“跟我走。”
矮杉总是答非所问,这样的坏习惯一直没见他改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被人提醒过的缘故呢。
“走去哪啊?”
“快到了!”高杉已经回过头去了,从他的声音可以听出来他此时有多么的不耐烦。
银时也懒得再追问下去,左手下意识向自己腰上的洞爷湖探去,以防有突发情况。
高杉晋助脚步不停,朝着山林深处而去。林子越深,暗藏危险的可能性就越高。
我必须……保护好他。银时如此想着。
突然眼前一亮。
原来到山顶了。
晕暖了的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吹拂着他的每一寸皮肤。满眼都是海洋。绿色的树海,纯白的云海,起伏不定。
身轻如燕,仿佛下一秒就能展翅高飞。
但是……
“呐,矮杉,这里我们以前是不是来过?”
银时转头,高杉却不在自己身侧。
“喂,这里。”
高杉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银时应声望去,却倏然愣在原地。
高杉所站的位置有三棵小树,并排站着,细弱的枝丫上分别歪歪扭扭地挂着三个斑驳的牌子。
——银时。假发。矮(划掉)高杉。
那些名字是银时写的。而他竟然不记得了。
高杉双手叉腰站在挂着他名字的那棵日本柳杉旁边,漂亮的脸因为兴奋而熠熠生光,趾高气扬地对银时说:“看,我是最高的!”
他不说那棵挂着他名牌的树,却直接说自己。
坂田银时当时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哈哈……”
他之所以会笑得这么厉害,不只是因为高杉那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的天真样子很有趣,其实是因为,他终于想起来了,连带着那些高杉不知道的事。
当初买树苗的时候,银时背着高杉特地选了柳杉中一种长不高的品种——密枝柳杉送给他。
而高杉一定不知道,高大的杉树中也有一种怎么长都长不高的类型。
记得那时候银时把杉树苗递给高杉的时候,好像还说了“祝你像杉树一样长得很高很高”之类的话。而天真的高杉则眼睛亮晶晶地望了他许久,后来还一声不吭地给他买了几颗糖作为谢礼。那段时间他们出两个双入对得让桂都有些嫉妒了。只是后来两人之间不记得又因为什么无聊的小事而闹翻了。
现在回忆起来这档子事,又看到高杉这么看重这棵树,肯定三天两头就跑过来看看,银时顿时觉得他又可怜又可爱,还有很好笑。
好笑之余,当然还有点心虚和愧疚。但,果然,还是很好笑。【噗】
恼羞成怒的高杉终于忍无可忍,瞪着漂亮的紫眸,像个大人似的板起脸来恶狠狠地大声训斥:“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没……没笑什么……”
他才不会说,没过多久高杉就会发现代表他的这棵杉树怎么长都长不高了。看着旁边两棵树一点点拔高,自己的那棵却苦逼地一直停留在一个高度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
说不定,因为这棵树带来的诅咒,高杉会真的长不高呢。
那他就罪过了呢。
想到这里,又是忍不住的一连串的笑。
肆意的欢乐融化在盛夏的日光中,时光被镌刻上的那个夏季的温热,却没能在记忆的寒冬里留下印记。
简直要忘记了,我们曾缱倦相依。
和高杉远路返回的时候,坂田银时一直不停地揉肚子。
高杉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来是要打算和银时冷战一番。
银时也不在意,继续揉肚子,然后懒洋洋地瞥一眼他阴沉的脸。他知道矮杉这家伙一定会将这随意的一瞥自动曲解为可怜兮兮地求和。
果然如此。高杉眼神依旧凶恶,但面部表情却柔和了一点,只是表示关心的时候语气依旧显得有些生硬:“怎么了?乱吃东西终于吃坏肚子了?”
“不是。”坂田银时摇摇头,很认真地回答道:“肚子笑抽了。”
高杉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