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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长时间的秘密谈判,美国人和我们都各自妥协,退让一步。我们将参加实验的人数从一百三十七人减少至六人,美国人终于答应了。但是美国人提出一个要求,六个人中,他们要指定一个人参加。而这个人就在中国,在试验开始前,将会主动找到我们。”
我分析道:“他们也亮出底牌来,他们想要的那个人,肯定对这项实验有决定性的作用。而且他们这么说,也是无可奈何地透露出,我国境内有他们的间谍。”
“双方都心知肚明。当我们的领导人坐在谈判桌上和他们交涉的时候,他们就在开始追查泄露这个重要情报的同志。然后,我们第九局的同志,也很快察觉到他们的人在河南、山东、河北一带很活跃。”
“所以你们也根据掌握的线索,要找出美国人需要的那个人物。你们在比赛。”
“不是比赛。”干事吼起来,“这是战争!虽然没有硝烟,但就是战争。”
“你们已经找到了那个人?”我问道,“抢在了他们前面?”
“从现在的情报来看,我们相对他们有一天的优势。但是这个优势不是恒定的,未知的因素太多,也许现在他们就已经超到我们前面。”
“我想知道,当我找到那个人后,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吗?”
干事冷冷答道:“基本上吧。”
“什么意思?”
“我们见到那个人后,我的最后任务就是把他从世界上清除掉。”
“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人不是对我们非常重要吗?连美国人都知道他的重要性。”
“因为,当我们见到他之后……”干事突然停住说话,在车上某个地方按了一下。在这之前,我不知道干事到底得到了什么样的秘密指令,他把车上的一个无线通讯器耳机草草套在头上。
几秒钟后,干事扯下耳机,紧张地对我说道:“他叫曹沧,就在内黄。我们的同志离他很近了,明天就能确定他的最终位置。”
“我要协助你清除曹沧吗?从他身份的重要性来看,如果没有他,这项实验,也许不能成功。”
“这不是你的任务。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曹沧,但是必须是我们能信任的曹沧。”
干事猛地把方向盘往右打,我们拐上了一条向南的道路。
干事已经把他所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我。我心里默默设想这场谍战的步骤。我们一方面不能打草惊蛇,只能默许美国的间谍在境内寻找曹沧,但又不能完全无动于衷,至少表面上要设置一些障碍来掩饰。另一方面,我们的同志也在竭尽全力地寻找曹沧,而且必须要提前找到他。
这是一场寻人的赛跑,不,这是场战争,并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而我的任务已经很明显,国家付出了这么大努力,就是要骗过美国方面的特务,让他们根据线索,找到曹沧,但他们找到的曹沧,要由我来替代。我终于明白了我将要执行的任务是什么——从明天开始,我就是曹沧。
曹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到了一个县城,天已经大亮。我们的车开到一个菜场附近。路上大多是驴车,吉普车显得很突兀。干事把车开到一个街角,示意我下车。
“县城不大。”干事说道,“我们就步行。”
响亮的广播在县城清晨的每个角落传递:“目前,全国农村已有90%以上的生产队建立了不同形式的农业生产责任制,包括小段包工定额计酬,专业承包联产计酬,联产到劳,包产到户、到组,包干到户、到组……”
干事的脚步加快,我跟着干事走上一条大街,飞快行走。
此时正是工人和行政单位职工上班的时候,每个单位的喇叭都在广播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社评。
“经国务院批准,国产机械手表、黑白电视机、半导体收音机和弹力呢等纯涤纶织物四类商品开始陆续降低零售价格……”
我听着广播,想起参军之前,广播里都是毛主席的伟大指示。时代变迁,现在广播内容也不同以往。
干事钻进了一条小巷子。我紧紧跟着他,在小巷里穿行。
“新的灌溉设施不仅帮助了农民解决旱时用水之急,还节省了人力、物力,实现高效灌溉农田,实现农民增产增收……”
耳边的广播声始终不绝。我跟着干事在县城里快速奔走。在偏僻的地方,干事开始奔跑,但是在群众比较集中的地方,干事就放缓步伐,甚至停下来,四处打量。
我们一直走到中午,走到了县城的城郊结合处。
这里竟然还有广播播报的声音:“工农业生产超额完成计划指标,国家财政、信贷状况继续好转,城乡市场繁荣兴旺,物价基本稳定,人民生活继续得到改善……”
干事如释重负,边说边用手指着路边的一个普通的独门小院说:“我们到了。”
我突然醒悟,这无处不在的广播声,其实就是指导干事行动的密码。
“他们也快到了,我们还有两个小时……”
事不宜迟,我们破门而入。
院子里没人。干事急忙冲到屋内,我也紧跟着进去。屋里面有个人,是个年轻人,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其实和我面相不太相符,我看着比他大五六岁。这个年轻人,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对我们的突然出现,并没有感到惊讶。
“你是曹沧?”干事站定后问道。
“我就是曹沧。”那个病恹恹的年轻人说道,“你们来啦,我们家等你们好久了。”
干事把身上的手枪掏出来,“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
“嗯。”曹沧淡然哼了一声。
干事脸色一沉,我知道他要开枪了。
“等等。”我制止干事,“我们还有两个小时。”
“来不及了。”干事说道,“你需要熟悉这里的环境……”
“一定要等等。”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劝干事,也许是因为我看到曹沧的表情——一种安然处之的神色,这绝不是一个濒死的人所该有的表情。曹沧知道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须要问出来。
“给我十分钟。”我对干事说道。
曹沧微笑了一下。“我要和你谈谈。”我对曹沧说道。
“我只能和你谈。”曹沧对我说,“你也知道,我将要告诉你,该怎么做。”
我看见干事的手臂在抖动,知道干事不会再等,我连忙扑到曹沧的身上,干事喊道:“你让开,你在违抗命令,知不知道!”
我扑到曹沧的身上,曹沧掌握不住平衡,摔倒在地,我这才发现,他非常虚弱,竟没有支撑自己身体的体力。
曹沧勉强抬起右手,往身后的房间指了一下。
我扶起曹沧,走了进去。
“我给你十分钟。”干事说道,“我的同事正在竭尽全力拖延时间,但是不会支撑太久。”
我几乎是扛着曹沧走进房间的。房间里摆设一般,但是里面到处是瓶瓶罐罐的药瓶。一股来苏水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
“我得了血癌,就是白血病。”曹沧说道,“你给我拿下药,就是床头的那瓶。”
我顾不上思考曹沧的病情和吃药的规律,飞快地拿了那药瓶,从里面倒出药来,里面只有一颗药丸了,看来曹沧没骗我,他简直是个药罐子。
曹沧把药丸含到嘴里,我在屋里快速找寻水,可是找不到开水瓶。
曹沧指着靠窗处的桌子,对我说道:“那里有水。”
我慌忙拿了过来。其实这也是药水,有很刺鼻的药味。
“给你个东西。”曹沧从胸前摘下了一个东西给我,亮晶晶的像是块怀表,可是里面的指针,和一般的表不一样,更像一个指南针的样子。
“你收好。”曹沧说道,“其实我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东西。”
“这到底是什么?”我问道。
曹沧说:“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家族,已经把这个东西传了很久。”
“多久?”
“一千年都不止。”曹沧笑起来,“你信不信?”
我当然不信,一千年前还没有正式的工业,怎么能做出如此精巧的机械。
“能扶我去厕所吗?”
我发现这个房间的厕所就在旁边,而不是在屋外。这个久病的人,行动不方便,所以厕所离他卧室很近。
我扶曹沧进了厕所,他突然挣脱开我,站到水槽里,打开水龙头。
“你干什么?”我几乎要用武力制止他的突兀举动。
“看在你扶我过来的份上。”曹沧仍旧笑着说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个玩意儿有很强的放射性,所以我家每一代男丁,很少能活过四十岁。当然我的祖先不知道这个原因,他们一辈辈守着祖训,都以为是它被诅咒。这东西是不祥之物,今天,终于在我手上把这个东西,交出去了。”
我把这个金属机械拿在手上,手微微抖动一下。
水龙头的水在哗哗流动,我还想问曹沧更多细节,可是没有机会了。
非常诡异的现象在我眼前发生,实实在在地发生——曹沧眼睛里冒出火来!是真的冒出火,炙热的火焰,然后是耳朵和鼻孔、嘴巴,都窜出了火焰。白炽的火焰。
曹沧在自燃,人体灼烧的过程我见过,我在战场上看过火焰喷射器把敌人烧成木炭,可是和曹沧不同,曹沧的火焰不是来自于外部环境,而是从他身体内部燃烧。我被火焰炙烤得往后退去,背靠在墙壁上,虽然离开曹沧几米远,都被烤得非常难受。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蛋白质被烧烤得焦糊的味道。
干事也冲了进来,看见曹沧的身体在水槽里变成灰烬。
“你怎么做到的?”干事也和我一样,被眼前的场景惊呆。我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化作灰烬,混合着自来水,流进下水沟。
“火葬场的焚烧炉火化一具尸体还需要一个多小时。”干事喃喃说道。
“他自己解脱了。”我把手上的机械物件递给干事看。
干事说道:“不要告诉我,这不是我的行动范围。”
我突然想起来,曹沧刚才吃的药,那个只有一粒药的药瓶,还有那个古怪的药水。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干事把屋内所有的窗户打开,让午后的微风吹进屋内,然后匆匆走出去。
我开始熟悉曹沧屋内的环境和每件家具的摆设,当然没有遗漏院子里的植物。
时间比干事说的更紧张,五十分钟后,院子外有人在敲门。我不做声,慢慢坐到我见到曹沧的时候他坐的躺椅上。
外面的人敲了几下门后,推门而入,有两个人走进来。其中一个走到我面前:“你是曹沧?”
“我就是曹沧。”我抬头慢慢说道,“你们来啦,我们家等你们好久了。”
第四章 怀表
马甲给我传来的第二份文档我反复看了两遍。从现在开始,他的父亲,诡异神秘的经历已经开始显山露水。很显然,这是国家之间的博弈,这是中国和美国之间的一次协作,当然最开始美国是不愿意中国加入的。
真正让美国妥协的,也许不是文字描述的那样——我们的国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的意思并不是否定国家的努力,而是我认为这个事情的重点在于,如果没有曹沧这个人,我们的国家,就算付出更大的代价,也不一定能和美国方面达成秘密协议。
美国那边的意图很明白,他们的实验,曹沧是关键。而曹沧在中国,中国可以限制住他,所以美国只能同意中国方面的要求。
当然现在事情明了了,重要的是曹沧交给老吴的那块“怀表”。
我完全被马甲父亲的故事(经历)吸引了。我很想知道,美国人在那片海域到底要进行一项什么样的实验。
于是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