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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石油——黄金。”
进入异海需要大量的黄金,而石油在世界经济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我暂时无法想通这些细节,但是我知道,地球上的大国,都已经在做最大的努力。老庞和米勒的说法真的很靠近真相:世界大国,都没放弃努力,而且加大了行动的脚步,他们在动用一切方法收集黄金,祖国也正在这么做。
“船长。”远处一个站在甲板上的船员对老周喊道,“有指示。”
老周匆匆地向船长室走去。
我则继续在货轮上行走,身体一侧是巨大如楼层一样堆积的集装箱,另一侧是茫茫大海。我看向海洋远处,果然,一艘军舰和货轮保持着相同的速度,并与货轮保持着几千米的距离。
我知道他们是冲我来的,不过这是公海,他们不可能冒着异海秘密被公布的危险,强行使用武力,登上“金川号”搜查我。
他们已经失去了对怀表的定位,不敢轻举妄动。
“金川号”上的所有人都对我很好奇,只不过他们都已经被叮嘱过,不能对我太热情——这么做是为了掩护我。我在船上很自由,和旁人短短数语的交流,也很普通,他们都极力抑制激动的情绪。
船上的人都是普通的海员,一辈子过着枯燥、单调的生活,因为我的到来,让他们的工作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们已经能够感觉到,我的身份非比寻常。
每个人都有英雄情结,都有参与重大事件的渴望。无疑,我让他们获得了这种满足感。这种关系到国家利益的重大事件,会让他们最大限度地保护我。
我继续漫无目的走着。一个船员走到我面前,说道:“小吴,船长让你马上去船长室。”
我知道老周一定接受了来自国家的命令,便马上跟随船员向船长室走去。
进了船长室,老周一脸的严肃,对我说道:“小吴,你猜对了。”美国给国家施加压力,逼迫我们返航。
“他们一定在返航的路线上部署了什么。”我说道,“所以他们逼着我们返航。”
“不。”老周说道,“他们这么做,估计只是想拖延时间。我们继续前行,很快就到港。如果我们返航,在海上的时间就会很长。”
“他们害怕我们靠岸。”我说道,“一旦我们进港,无论被监视得多严密,我都会有办法上岸离开。把我限制在船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金川号’失踪在海洋上。”
“不过,我们国家已经通过交涉拒绝了美国的要求,我们继续按照原定航线前行。”
“他们这么做,出乎常理。”我说道,“他们应该不会把跟我有关的事情,放到国际外交事务上大肆宣扬。他们绝不会……”
“他们找到了一个理由。”老周打断我,“他们指控我们的船上有国际贸易禁止的化学药品——制造化学武器的原料,目的地是伊朗!”
“这果然是个最佳的选择。”我不禁佩服起他们的应变能力。
我国也尽量隐瞒我执行任务的真相,他们利用了这点,所以马上捏造一个借口。这个借口太合理了,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上船来搜查,来找我,还有那块怀表。在他们上船之前,会有很多国际法相关的程序要走,可是他们不在乎,只要在搜查之前“金川号”不靠岸就行。
“我能和上级联系吗?”我说道,“我能不能告诉上级,如果对方的态度强硬,我们能不能用扩大事态的方式来给对方施加压力。”
“不行。”老周断然拒绝,“上级要求我,不能让任何人吐露这个事件的相关信息。他们决定了,通过外交手段来解决。”
“好吧。”我说道,“既然这样,我服从。”
接下来两天里,“金川号”上每天都有消息传来,国家正在同美国交涉,两个大国在角力。美国大造舆论,一口咬定船上有违禁化学原料。祖国知道这是对方故意诬陷,意在别处。
一直靠在附近的军舰对“金川号”没有攻击的意图,始终跟随着我们。
有几次我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该偷偷潜入海水中,再另寻出路。不过这个设想随即被自己否定。现在我身体里的绿藻基因已经完全消失,已经不可能适应海洋生活了,如果独自一人漂浮在茫茫大海里,支撑不了多久就会死掉。
并且,一定有潜艇无声无息潜在几十米、甚至几百米的水下。“金川号”不是军用船只,无法用声呐探测到潜艇的存在。不过潜水艇的存在是基本可以肯定的。
美国人用先进的军事装备,对付“金川号”这么一艘民用船只,不用违禁品的理由从国际舆论上造势,还真的没有更加合适的办法解释他们的作为。
我每天都和老周一起分析国家和美国的交涉。现在美国看到“金川号”仍旧继续航行,并不返航,便提出了更加过分的要求,其目的性更强了。
“他们要求登船。”老周对我说道。
“他们等不及了。”
“不过我方的交涉人员已经断然拒绝。”老周说道,“我们还有时间想个出路。”
“你们无法伪造我的身份,”我说道,“你们已经在新加坡和雅加达停靠并卸货。你和船上的人员一定有当地的入境和检疫记录,我是多出来的一个人。他们在搜索过整个船体后,只需要清点人数就行了。”
我说道到这里,看到老周的脸色很奇怪。难道他有解决的办法?
“上级有过指示,我可以根据情况作出任何决定……只要是对你有利的决定。”老周冷冷地说道。
我隐隐知道老周的意思了。
“海员是个高危职业。”老周说道,“从雅加达出港后,我们也许会有船员生病去世,或者在工作中不慎落海……也许在岸上忘记返船了也有可能……”
我笑起来,老周有临战的决心,却没有一个军人的素质。
“你这样做是绝对行不通的。”我说道,“首先我不会让一个无辜的船员白白送死。”
“这个由我安排,你不需要多想。”
“你这么做,就是在替他们帮忙找到我。”我说道,“你为了维持船上人员的平衡,不惜用一个船员的意外失踪或者死亡来掩护我的身份。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么做,刚好让他们用最快的途径找到我。”
“对啊。”老周拍了一下脑袋,“我急昏头了,这不是帮倒忙吗?”
我说道:“先拖着吧,反正他们暂时不能登船。”
老周安排人,在船上尽可能地寻找我能躲避的地方,比如把某个集装箱的货物掏出一部分,让我躲进去,或者把我安排在美国人想不到的船舱下部。
这些也是徒劳的,如果美国人登船,一定会用先进的仪器,探寻我的存在。这种仪器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我在越南战场上就用过,用来寻找在地下坑洞里躲避的敌人。当然这种仪器也广泛用于地震、矿难等灾害后的搜救任务。
又过了两天,我看到老周的头发已经全白了,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的头发有一半是黑的——他的压力很大。
“现在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几日之后,老周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谨慎地说道,“我尝试着向附近的港口请求靠岸,都被拒绝。他们不允许一艘载有违禁化学原料的船只靠港。”
“他们就是要我们一直停留在大海上。”我说道,“当‘金川号’上的补给全部耗尽后,他们可以通过人道主义援助的途径,登上‘金川号’。”
“看来他们对你志在必得。”老周说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们怎么做?”
“如果实在是无法让我离开,我只能作出最后的选择。”我说道,“你安排几个政治上完全靠得住的年轻人,一定要有很强的记忆力。”
“你不能吐露跟你任务相关的秘密。”老周说道。
“这些秘密对国家很重要。”我说道,“我会把内容分开告诉他们,让他们每人记住一部分。在回国之前,禁止他们相互交谈,也不能让他们和旁人交谈。必要的话,软禁起来也可以。”
“既然我找出这几个人,就相信他们的政治觉悟,”老周说道,“他们一定是绝对忠诚于国家的人选。”
“死人不会说话。”我说道,“到时候,还可以利用船员死亡的借口,对他们发动舆论攻势。到那个时候,他们也没有必要将一个死人的身份公开,这样做,对他们也没有好处。”
“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国家如此重视你了。”老周说道,“你的口气如同是在讨论他人的生死,好像跟你无关似的。你这样的人,执行的任务一定不一般。”
“我已经死过无数次了。”我说道,“一个死里逃生的人,会异常珍惜自己的性命,可是我没那么好运,当无数次面临生死关头之后,特别是看到身边的战友一个个死去,对生死就不那么看重了。”
五天之后,“金川号”抛锚。
形势对“金川号”非常不利。美国方面已经完全控制了局势。现在他们要等的就是祖国的妥协。现在国际舆论一边倒,既然中方不承认“金川号”装载有违禁化学原料,为了表明清白,就应该坦然接受美方的调查。
“什么时候,我们国家的海军能在大西洋上要求登上美国的轮船检查啊。”老周的口气已经带了一点埋怨,“也许你要做的工作,就是让我们国家有那么一天。”
“不。”我说道,“我的任务比这个更重要。”
“金川号”上的食品逐渐匮乏。船员们的配给开始被严格控制,但是没有人抱怨是我的原因,大家的怨气都发在美国人身上。脾气暴躁的老船员已经开始破口大骂。饮用水虽然尚能维持,可是没有多余的水洗澡。已经有船员生病,船员的士气低落。
老周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一直尾随我们的那艘美方军舰。
“不需要。”老周用英语斩钉截铁地拒绝。
我说道:“他们是不是主动提出给我们提供补给。”
“他们说可以送过来食物和饮水。”老周说道,“谁知道他们会使什么花招。”
虽然大形势对我方不利,不过还是有好消息传来。祖国经过和美国严正交涉,“金川号”又获准向西行驶一段距离。这是两个国家之间的不停斗争、妥协,甚至交换的结果。
终于在一个傍晚,老周把我拉到船长室,严肃地对我说:“我们获准进入港口了,达曼港。”
这个消息好坏参半,好的方面是“金川号”终于能够靠港,坏的方面是沙特是美国的忠实盟友,他们一定已经在达曼港部下天罗地网等着我。
“上级已经跟我一再强调了,务必保证你的安全。要不惜一切代价,让你顺利回国。”老周说道,“你上次说的那个提议,被否决。”
“他们说了可行的方案没有?”我问道。
“没有对我说起。”老周说道,“他们只是说,要相信祖国。”
“金川号”缓慢地驶入港口。船只停靠在港口专门划分的区域,我看见这片区域堆放的货物上都有“化学品危险”的髑髅标识。
“我们无法阻止他们上船搜索。”老周跟我商量,“美国出示了一些照片,强调是我们在港口装载化学原料的证据。”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脱身,只能见机行事。
美方和沙特方面的人员终于登船。我找了个集装箱躲起来。现在他们只能在船上搜查指定的集装箱。这么大的货轮藏一个人,并不是难事。不过这点对方也能想到,他们一定有什么特殊办法来寻找我。
第一天的搜查没有任何结果。
“他们表面工作做得非常好,主要的搜查人员是真的在搜